32. 苏醒(高能)
作品:《反向奔赴[追妻火葬场]》 程知微愣在了当场:“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正是中午交作业的时候,各班的学生代表在办公室内进进出出,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愿意耐心跟程知微好好解释。
沈老师忙着跟一个带厚底眼睛的小男生复盘数学大题,自然也顾不上她。
程知微只得呆坐在办公椅上,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怅然若失。
所以一切就都要这样结束了吗?
以一种谁都不曾设想过的方式,以一种不那么体面的方式。
程知微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大概十年前,一个寻常的午后。
头顶上的老旧电风扇在吱吱呀呀地转,她作为语文课代表来办公室领作业,结果回到座位上就看到陆兆衍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的皮肤太过白皙,木质书桌的边角让他脸上出现了好几道嫩红色的勒痕。
又黑又长的睫毛遮住他的整个眼眶,和他头发的颜色完全一致。
但程知微偷偷用余光仔细去看,却发现他鬓角才滋生出来一些细小的碎发,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是可爱的雀色。
少年青涩的脸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她在一边默默偷看许久。
光是偷看,她就已经很满足。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回想起这个场景,可能是今天天气太热,也可能是那个穿校服男生的背影类似高中时期的陆兆衍?
但更大的可能是,她意识到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她和她记忆中的陆兆衍,好像一辈子都要分道扬镳了。
当不成有情人,就只能当陌生人。
就好比这两张在桌子上并排而放的请帖,虽然看起来指向同一天的同一个地点,但分别并列的姓名却把他们完全指向不同的人。
就好比命运的岔路,一旦分头,就再也回不了头。
本来要给大家分发的喜帖和喜糖,都被程知微随意地堆放在脚边,她提不起一点力气。
捧着书,她想起来自己该去上下午的第一节课,但抬起脚却始终迈不出去。
明知道没立场没资格,但她还是开始生气。
不是说好只爱她一个人的吗?不是说好第一次追求女生的吗?不是说其实从高中开始就也暗恋她的吗?
笑话,都是世界上最讽刺的笑话。
程知微定了定神,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情绪饱满起来踏进教室。
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教学工作中,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靠着扎实的基本功,程知微还是撑住了下午的整堂课,但还是被人发现不对劲。
一个细心的女生担心地看着她:“程老师,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其他学生也被点醒,纷纷七嘴八舌起来:“是不是感冒了?”
“不对,程老师这个症状,一看就是新冠嘛!”
“要不要我们送您去学校医务室?”
程知微酸涩的心情一下子被孩子们的热情冲淡了许多,她端出班主任的架子:“不用,你们好好上下一堂课,老师自己知道轻重。”
下节课是沈老师的数学,作为鲜少知道恩怨内情的人,沈老师在教室外叫住程知微:“知微,等我这堂课结束和你说。”
她能明显感觉到,程知微喜欢的和要嫁的不是同一个人。
而具体分别是谁,想必和她揣测的也大差不差。
但是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呢?她只能劝程知微看开点。
程知微察觉到她眼底好心的怜悯,点点头先行回到办公室。
却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大家正在恭维唐老师:“哎呀,唐老师,你的请帖真是好精致啊。”
“就是,什么时候拿下了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我们都要跟你取取经。”
唐老师的快乐怎么藏都藏不住,她佯装低头整理发饰,实则在炫耀自己几克拉的钻戒:“还好还好啦,只是运气好,能遇到陆警官这样的男人。”
而当程知微踏进门槛的时候,大家却又不约而同地停止发言。
任谁都能感觉到,喜气洋洋的唐老师和心情低落的程老师之间不对付。
程知微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她只能用力将纸箱捧着放到桌子上,开始分别给大家发放。
在座的人看清喜帖上的时间和地点,不约而同惊呼道:“你们两个居然在同一天同一个酒店办订婚宴,这也太巧了吧?”
“而且新郎官的职业都是警察,是不是你们故意挑的?”
原先两人就是教学上最强劲的对手,现在择偶观也出奇一致,任谁都会感叹一句,她们是天生的冤家。
唐老师早就想要收到这种回应,她装作云淡风轻道:“没有的事情,我和程老师只是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程知微勉强客套:“是啊,只是巧合。”
她感觉自己彻底败下阵来,知道这不是唐老师一个人能决定的,于是她把所有怨气都施加到陆兆衍身上。
回到家乡的前一周,陆兆衍躺在ICU内气若游丝,全身营养都靠鼻饲补给,这种情况两天前才稍微有些好转。
前来探病的周临渊在普通病房外收到了请帖。
他接过顾凛的鲜红请帖,上面的颜色和陆兆衍当初流出来的血是同一种。
周临渊没有一点惊讶,反倒是顾凛笑着问他:“你怎么都不恭喜我?”
周临渊面无表情地礼貌回复:“恭喜,新娘是我们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一位吗?”
那个纤弱又倔强的女生,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顾凛得意地点点头:“正是,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这个月的28号。”
周临渊闻言皱了皱眉头:“28号,那不就是一周以后的星期天?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
陆兆衍对此完全不知情,这真的对吗?
顾凛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但还是笑着解释:“微微和我都很想迫切地定下来,所以就紧赶慢赶到了这天。小县城的年龄焦虑,你慢慢也会体会到的。”
说着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周临渊对压力毫不在意,但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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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陆兆衍的病情:“你当真不知道陆兆衍和程……知微的关系?”
顾凛挑了一下眉:“这有什么在意的,你是说他们高中时期当过一段时间同桌的事吗?”
任谁设身处地地和陆兆衍程知微两个人相处过,都能感受出他们与众不同的单独小磁场,顾凛这样说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但当事人都还在病房监护中,周临渊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祝福一句:“想不到你是我们三个中第一个结……订婚的,恭喜。”
顾凛装作毫无芥蒂地开朗道:“谢谢,兆衍的请帖我也一并拿给你,不知道等他醒来是否赶得上。”
说完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病房。
周临渊将请帖递到陆兆衍的床头柜前,他不知道其实陆兆衍在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并且将刚刚两人的对话完全听了进去。
只是没有谁能够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就连陆兆衍的心电图指证都一如既往地稳定清晰。
他在等。
5月28日,是个传统意义上的黄道吉日,宜嫁娶,宜结婚。
大幅的海报早已张贴在酒店大堂最显眼的地方,三楼完全布置成“顾&程”爱情主题展厅,整个订婚现场铺满了香槟色的玫瑰,俨然低调奢华的代名词。
顾家也算是在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又是唯一儿子的订婚宴,自然不遗余力地铺张浪费一下,争取在未来几年中成为“小县城上流社会”的谈资。
程妈妈对订婚当天的盛况非常满意,眼看这排场这架势,这往来的宾客都是平日里很少见到的高层次贵宾,她的血压都要往下降好几个点。
顾凛和程知微一对新人站在昆仑厅门口迎宾,而程爸爸和程妈妈陪伴在女儿身旁。
顾凛的父母则在旁边的小会议室内稍作休息。
程爸爸见这么轰轰烈烈的排场就略微担忧:“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
但程妈妈却喜形于色:“不碍事,我们女儿就风光这么一回,我觉得这个排场是对我们的尊重。”
程知微在一旁听得很是尴尬,她今天全程不在状态,只是尽职充当好一个花瓶的角色。
摄影师连续给他们拍了好几张花絮照片都不太满意:“麻烦新娘子再笑一笑。”
顾凛忙着在一旁招待各路嘉宾,见程知微一个人在大厅门口神游天外,眼色冷峻很多:“微微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去左边化妆间休息一下?”
程知微刚想说不用,程妈妈就拉着她的手往边上走:“是啊,微微可能是昨天晚上太兴奋没有睡好,我现在带她去补个妆。”
等到了化妆间内,程妈妈立刻反锁上门,脸色一变:“你赶紧给我把那个哭丧着脸的表情给换了,也不看看自己,像个什么东西。”
程知微想哭又不敢,生怕脸上的妆花了难看,强撑道:“我都听了你的话订婚了,为什么你还是对我有这么多无理的要求?”
程妈妈刚要继续发作,外面却忽然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程知微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