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叔来了你坚持住!

作品:《老师我家子涵怎么不在车上[公路求生]

    曹岐就是这种情况下碰见了张伯贵,他一开始是没看见的,在这片林子里如果有人声的话就显得很恐怖了,不如碰见鬼。


    他正赤手空拳爆锤一通,眼含泪花哭哭啼啼,很惊慌也很猥琐,男人就是这样的,很懦弱但是清楚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出太大的声音,所以痛呼声和咒骂声不是自己发出来的那就另有其人了。


    他先是吓了一跳,又觉得有点耳熟,装没听见正合适,可惜被精准的叫住了名字:“曹岐!曹岐!”


    在野外走的时候被叫名字一定不要吭声,万一是山魈来找替死鬼呢,曹岐头也不回装作很镇静地倒了两步腿,紧接着像风火轮一样旋了起来了,死腿快跑啊!


    张伯贵一点没有求饶的态度:“我看见你了你还跑什么!”,只能再趟着半人高的胡乱疯长的草叶子过去,不知道都有哪些植物,他这一路还打了不少喷嚏,鼻炎犯了,加上掉眼泪,整个人呈现一种红彤彤的可怜相,脸皱在一起,两只眼睛的水汽像个小女孩儿,甜滋儿滋儿的,他哑着嗓子问:“谁在那里?”


    小红帽也是这么敲大灰狼的门的,大灰狼一声接一声地呼唤:“你先过来,离太远了看不清。”


    曹岐当然不肯,甚至还挪了挪,很小心地站在这一片唯一没长草的一块地上,“就在这里说就行了,我听得见,不用喊的。”


    “好,那你就站在这里听我说——”


    曹岐也被吊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这地方为什么没有草了,人被拽起来的时候鞋头甚至会铲起来一些草皮,他就这样和张伯贵脸对脸挂在空中,“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脸上甚至还有未干的泪水。


    张伯贵也不怎么走运,躺在地上睡觉,呼噜扯得震天响,手突然湿漉漉的,他拿起来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接着睡,闻到了一股腥臭,他睁开了眼。


    一只巨大的蜥蜴把背脊拱起来,像三角龙一样嗡嗡响,扑向张伯贵,他吓得就地一滚,并没躲开蜥蜴的攻击范围,它伸出一截舌头卷向张伯贵的腰,好消息是他穿着衣服。


    更好的消息是蜥蜴被一只隼扑下来啄食,它危险感知的能力可比张伯贵强多了,腾空踩着他的脸就跑开了,这隼一击不成两只翅膀铺天盖地的展开,又直直地升上去了,他逃过一劫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身上痒痒的。


    他看着这鸟又一次扑下来去追蜥蜴,也不知道追上没有,蜥蜴是不是害虫?弄得他身上这么痒,是不是招虫子了过敏了,都怪张骁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又在哪里鬼混去了。


    他这样想着挠着,又昏昏沉沉有些困了,这次他学聪明了,可不能再找有草的地方了,再让虫子咬了咋办,他使劲挠着,扑梭梭掉了一些皮屑,张伯贵甚至把手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嘿,真有味儿了这才多久啊这天气,真是遭罪,生个儿子到底有什么用。


    他越想越气肚子里鼓声雷鸣,烦的要抽烟,两只手来回掏兜,什么东西都没有,在裤兜底下翻出来一颗喜糖,有点恍惚,是上次出去跟兄弟喝酒的时候,人家孩子有出息,骗了个媳妇回来不要钱,大着肚子说什么是什么,要不说上学没用呢。


    领着儿媳妇托人提前查了查,是个带把儿的,这给他美完了,大家都在饭桌上出主意怎么拿捏这个儿媳妇,他们这都花了彩礼的,就张伯贵媳妇是自个儿从学校里骗来的,让他传授一下经验。


    本来张伯贵还挺不是那味儿的,人家儿子出去打工回来直接媳妇孙子都有了,省了多大一笔,都不用买车买房直接在村里起房子就行,他这儿子隔三差五找不着人就知道打游戏,这么一说他又高兴了,想起杨义红了,“女人还是要打,你看我打媳妇还缠着我呢,那真是一天都离不开我,驯服了就好了。”


    男人在饭桌上除了抽烟喝酒吹牛之外,不说点带颜色的话题都难受,这就说到媳妇了,“不光要在生活中给她拿住,床上也要让婆娘服气。”,“那嫂子是怎么服气的啊是躺着是趴着啊?”,“唉别说我,那弟妹看着也是上劲儿的人,你能吃得消吗再给你点个鞭要不?”如此这般,每个人都挺高兴,拖到要结账的时候了。


    他终于可以逞威风了,口袋里的钱好像只过了一遭,都没让找零,“谁知道小兔崽子从哪儿来的钱,那打游戏还能有钱不知道好好读书。”这样拉扯的回合终于结束了,他成为了饭桌上的主角,谁家没个爱打游戏的孩子呢,“你这可是享福了,我们孩子也爱打游戏,回头老弟送你那里去,哥你就让我侄子好好教教。”


    他给这一圈都飘飘然应下了,一路剥着喜糖袋子里的花生吃,这不办酒了等着孩子生出来了办就是省钱啊,两包喜糖就打发了,连包烟都没有,临到家口袋里只剩下几颗散装的糖果,他推开了门。


    现在口袋里装着的几个月前的糖果让他想起了儿子又想起了媳妇,那一天好像又回来了,他不敢睡了,两只脏兮兮的手哆嗦着扯开了糖纸,囫囵个儿送进了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他就是这样被吊在半空中,甚至是树叶带着一个很大的蛛笼,也分不清到底是树还是蜘蛛,他被吊在上头,半裹起来,旁边还吊着一些看起来要被消化的小动物,哦豁,那只蜥蜴也在。


    再上头一些是已经被吸干了或者吃剩下的残骸,他的角度看不清。


    李许和曹岐讨论过死亡,他们认为被医学和法律宣判的死亡是第一次,被埋葬的葬礼是社会意义上的第二次,最后一次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记得,这就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死亡。


    张伯贵不这么认为,他的第一次死亡是张骁一扳手抡在他头上的时候,儿子不听老子话。他的第二次死亡是以为自己活了,婆娘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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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死的,那么现在就是第三次了,偏偏这次儿子媳妇都不在,再没有第三条命给他活了,他开始回顾自己之前的一辈子,得出结论:就该在张骁刚出生的时候给他掐死,生他不如养别人的种。


    别人的种来了,他脑袋被吊的充血,正看见曹岐在前头过,到底在哭什么,还没断奶吗?他完全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怎么做,对付这种心软的人可太容易了,他们太在乎自己是不是好人了,就像现在。


    “我找我儿子太着急了,幸好碰见你了,要不然到死我们父子俩都不能团聚,曹岐你给叔放下来。”


    “不是,你这,叔,你叫我就行了你给我也弄上来我咋解开啊。”曹岐和张伯贵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一方面是王德芳不怎么喜欢张伯贵,她心疼张骁,虽然她没表现出来,李许可表现出来了,跟张伯贵说话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另一方面是没人会和朋友的老爸熟。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这也太奇怪了,怎么就正正好把我叫停在这里呢,“啊呀叔和你说实话,踩在这一片都会被抓住,叔怕你再走吊在前头直接让蜘蛛吃了,这样排的靠后一些,咱们好想办法跑。”


    谎话还是要配合着环境来设计,就像蜘蛛和这棵树的消化系统配合起来恰好是由远及近给周围吃干净了,曹岐的怀疑终于放进了肚子里,他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那咋办啊叔。”


    咋办?我要知道咋办我找你?你怎么光知道问问问哭哭哭,做女人的狗的时候你怎么就有主意。


    他这么想当然不能这么说,“那咱俩这么晃你能给叔解开不?叔再放你下来。”也没别的办法了,因为张伯贵确实空着俩手就进场了,曹岐鼓秋了一下像一块反复被折叠的纸巾一样用两只脚夹着一把匕首:“行!”


    俩人就开始荡秋千,他们很快不担心摔下去可能骨折了,张伯贵开始担心曹岐这么晃悠着把他一不留神攮死了,这个高空大摆锤也停不下来,曹岐终于给张伯贵的绳索蛛丝划开了个口子,当然了他身上的更多一些,幸亏衣服厚实。


    张伯贵开始胡乱摆动把自己甩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伯贵坠落到地上,他顾不得疼,咬牙切齿地滚远了,废话再被吊上去怎么办,他开始叫曹岐:“给叔把匕首扔下来啊,不然咋救你!”


    曹岐只恨脑袋不能撅到后脑勺,看不见下头发生了什么,腿还抽筋了,只好晃悠着回答:“叔你没事儿吧那我松开了!你躲开点!”


    张伯贵一瘸一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背过身走开了,他开始爬树,这要是李许在这儿高低得讥讽两句:“老天居然没跑?张骁你爸中邪了。”


    废话当然不能走了,靠自己走出去,这小子口袋里不知道有多少积分,至少得吃一顿饱饭。


    “叔来了你坚持住!”如果八只复眼的蜘蛛没有出现在树干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