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许那真是说死马上就不活了,顶着这套装备就往里头钻,打游戏碰见这种人都属于有挂的程度。


    子涵也不说拦一下给李许个台阶下,她跑到岩浆池子门口的时候,一下都没刹车,伸腿就进去了。


    泡脚都得试试水温吧,李许真是硬汉一条,要不说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呢,她呲溜就进去了,又用更快的速度飞出来。


    这套装备保障了李许不被烫死,但是没保障李许不怕烫。李许呕哑嘲哳难为听地在边上叫了两句给自己鼓劲儿,终于冷静下来了。


    站在岸边不要眼了可以看清鳐鱼在岩浆里游动,有时候还会吐出来一两个泡泡,李许就是依靠这些泡泡才判断出来不是什么黑斑黄斑在池子里。


    她比划了一下距离尺寸,其实没什么用,起到了一个心理安慰作用,这热浪滚滚看啥都变形,再次出动了,直接奔着一条鳐鱼去。


    要是岩浆到了小腿肚一半,还没抓到鱼,我就再想别的办法,不然溅起来一点水花,我都就地火化了。


    李许再次检查了一下脚上这双鞋,确定到膝盖下头,猛扑过去,两三次没中,好悬岩浆溅到她膝盖骨上,李许嗓子疼得像吞刀片,她环视一圈,没有任何能停下休息补充能量的地方。


    又去抓鱼,这次她学聪明了,开了个罐头,鱼闻着味就来了,她把罐头递到鱼吻旁边,这才第一次看清鱼长啥模样,这鱼有眼睛,闭着的,两片眼皮黏在一起,凹在眼眶里,看样子也没眼球。


    李许有点忧虑,这来的地方哪个都是瞎子,能给程莉莉对症下药把俩眼点上吗,她一走神就没撒手,这铝罐头因为温度太高,已经嗤嗤冒起了烟,在她手上被捏的有点变形。


    这鱼吃不到,拱了她一下,她下意识还手拍了鱼一把,鱼显然吃不了这亏,咽不下这口气,一甩尾巴给李许吓一激灵,她弹跳一下。


    鱼比她还惊吓呢,哗啦啦甩尾,李许的烂雨披已经被溅起来的岩浆打了好几个点,马上就要着,她现在腾不出手脱衣服,又怕被烫死在这里,直接按原计划执行给这鱼宰了。


    她搂着鱼往岸上拽,这鱼嘴啃罐头都只用了一秒,嘎吱就下肚了当然不是吃素的,当机立断应战,两人扭打了两下,李许浑身光冒烟了,看着跟桑拿房出来的一样。


    她手套和雨披衔接的地方,有一小块被烫了个眼儿,李许简直是钻心疼,其实刚被烫的那一下像被冻着了,一下就动不了了,接下来是痒,像被针扎了一下,渗出来一股血反而不疼了,那一块肉死了,冒出来一股气。


    一下就把周围皮肤抽干了,这一块开始溃烂,冒出了很诡异的味道,李许的俩鼻孔被血痂堵住都不通气了,她这都能闻见味儿。


    鱼当然也闻见了,亢奋极了,周围那点鱼全扑腾起来了,李许梦寐以求的鱼皮外套来了,但是来的也太多了,她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下翻身坐鱼背上了。


    鱼:?


    李许:*^^*活了。


    鳐鱼没当过牛马,隔行如隔山哪会拉黄包车,拼命甩动身体试图给李许甩下去,李许在背上出溜两下,没抓住,爸的,这鱼咋没鳞片。


    她这要掉下去不用考虑现在跟程莉莉曹岐吵架置气,活着回去了跟李宏科全家斗法了,直接让李该端着牌位请个戏班子出殡就行,还能跟程莉莉埋在一块儿。


    她想得美,没结婚的姑娘得多受宠才能埋在李家祖坟里,张乃秀李元中就是编也得琢磨出来:她克老李家风水,算夭折的姑娘得配冥婚。


    这不是瞎编乱造呢,李宏科全家说这事的时候,核心思想一共三个:一你李宏科不能承认救治不及时,要咬死你媳妇是操心你闺女儿子忧虑成疾救护车没来,这是她的命,你很心痛很难受。


    二她心太狠了,撇下你爷父三个一大家子就走了,儿女没成婚,家里没个女主人张罗事不行,这就给你相看,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俩以后有人带孩子,你等爹妈老百年了也有个哭丧的。


    说着说着就到三了,这个家里死的怎么不是李许,又不成事还要给家里丢脸,给你妈气得都躺医院里了,她就是害人精扫把星,打小就不老实不听话。


    说到相看媳妇的时候李宏科梗着脖子瞪着牛眼抗议:“不要,我就莉莉一个老婆,我咋也不会娶媳妇的,回头给我俩埋在一块。”


    再说到三的时候李宏科也反驳,“咋能说是丫头的问题呢,”后半句他没讲,这件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让大家发泄情绪的,李许要是挨骂,他就能在这件事里隐身,他有一种隐秘的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思。


    他总是这样的,李许李该跟程莉莉吵架的时候,多是教育问题,他再不痛不痒说两句好话打打圆场,这就过去了,他就永远是好父亲,男人嘛。他想了想:“女子和莉莉都不该死,妈你甭说这话了。”


    他一次忤逆当家的两回,给他妈气得:“那我再不管你了,为你还错了,我这一辈子为了谁。”说罢又要吃点心脏病的药,“那我死行了吧,你要逼死我。”


    真有人要替程莉莉死的,李许她姥爷晚上一圈一圈在病房里走,不知道是不是老年痴呆又犯了,“维维啊,我多希望死的这个是我,我一把老骨头了,拖累家里人太多了,我八十了,活够了,我想把莉莉换回来。”


    他的维维没吭声,还睡着呢,他又一圈一圈在病房里转,床上那个老太太眼睛里洇出来的水浇湿了半个枕头:我也活够了,我这辈子太苦了,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女还没了,是不是死的这个人应该是我,我不配享福,莉莉还这么年轻,她要是能活,老天爷啊,你就把我老两口的命拿去吧。


    她知道自己死了,老头也没两年好活,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老头性子这么坏,得的病这么折磨人,在儿媳妇手底下讨生活实在是太难了,若有来生,让莉莉莫再托生成我的女了,我们母女俩做一对父子吧。


    李许一天得把死呀死呀挂在嘴上五回,真让她死她又不乐意了,使出各种伎俩试图扒在鱼身上,要不说是一家人呢,李许也向老天许愿:老天奶啊,把我变成一只福寿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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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我要紧紧吸在这鳐鱼身上,像水鬼一样缠着它。


    这个愿望老天奶马上就满足了,李许又掏出了她的防爆叉,一把扎进了鱼身上,起!


    鱼真起了,疼得跟触电似的,拼命扭头朝李许吐痰,李许身上哪有魔抗,她直接靠叉子撑着站起来,以后打游戏买鞋一定买两双,一只法抗一只物抗凑成一对。


    李许头回水上冲浪是骑着鱼的,非常英勇的一位女士,两股战战蹲跪在鱼背上,因为太过狭窄她还要尽量搂住自己的外袍,一只手紧紧攥住防爆叉,另一只手还要拨冗出来在鱼背上紧忙活。


    又要给衣服搂起来,还要忙着扣住鱼皮,还要翻腾点什么道具出来捆住鱼给宰了,脑门上的面膜在帽子挤压下往下卷要掉下来还得揭一下,主要是干的揭不开了,已经刺痛了。


    李许原来评选冬天经期穿过膝系带靴,长裙外头套大衣,散着头发背大包在商场上厕所为最忙活的手,现在发现当时自己还是年轻了,因为那时候手不会抽搐,刚刚被烫的那一小块已经麻痹了,她没知觉。


    她这会正好能看见,这腐烂的肌肉正在不自觉的抽搐,她眼不见心不烦硬是撑着在鱼背上站起来了。


    迎面围上来几条鱼,正蓄力朝她吐口水,李许趁着这时候,拽着防爆叉一跃而起,正赶上这鱼蹿上来换气,她飞出去一段距离。


    再迅速降落,鱼都涌了上来,李许硬挺着直直往下掉,鱼张着大嘴在底下等她,她把防爆叉扎进了鱼嘴里,鳐鱼疼得猛甩头。


    她借着这个劲儿撑杆跳,踩在了另一条鱼的头上,这么反复跳了三五个回合,她的防爆叉已经烧得只剩半截,都有点烫手了,李许现在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因为这点鱼就绕着原地打转,李许跳跃的时候全凭它们腾空,自己掌握不了方向,兜兜转转都能给她熬死。


    李许已经是熟练工了,反正也回不去,眼巴巴望着祭坛:这么近,那么美,到不了浆顶。


    更坏的消息是,岩浆底下的大蠕虫被这点外卖吵醒了,正一觉起来打算美美吃一顿送上门的小点心,它当然不介意点心上头还缀了一个装饰性的色素樱桃。


    李许:老子今天就要骑在你头上登顶。


    再跳下去鱼一沉底她白干一场,李许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这蠕虫,弓起身子,顶着烧成零件的一身装备,带着一根烧火棍,冲锋!


    曹岐程莉莉这群人终于无组织无纪律的在这火山顶团建了,他们拉拉扯扯吵着架,看见了远处的祭坛。


    岩浆中间一群鱼正四散逃窜,一只巨大的半透明的蠕虫高高直起身子向下扑去,它发出嘶嘶声,冲着中间来不及逃窜的鳐鱼扎了过去。


    这鳐鱼弹射出水面寻找生路,上头颠起来一只破破烂烂的小鼻嘎,它腾空借力,扑向蠕虫,不想活了?


    小鼻嘎运气很好,蠕虫没看见,它坠落下去,翻了个面,几个人看到这小鼻嘎上头镶了一坨白,像哪个臭美鬼敷了张面膜。


    面膜?


    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