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吴悠简单的跟沈乔说和杨媒婆合作的事儿。


    沈乔听了，好半天才蹙眉道：“吴姑娘，出门在外得当心，有任何不对的以自己安全为重。”


    吴悠笑着点点头。


    因为还没举办成亲仪式，沈乔不好在吴悠家待太久，只得这么交代两声就要往家里赶。


    吴悠扒着门框目送沈乔走远才转身关了门，又细细的问了吴和吴韵今天在家的情况，同时也说了明日要出去的事儿。


    两弟妹都拍着胸脯让姐姐放心，又说让姐姐也注意自身安全。


    吴悠心中一软，伸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弟妹的头，感受到他们的依赖与信任。


    夜幕降临，吴悠早早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到明天就要真正开始自己的"任务"，既期待又忐忑。


    吴悠背上准备好的木板架子，那是她用来绘制画像的工具，虽然有些沉，但却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重要依靠。走出家门，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早起的鸟儿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随着天色渐亮，村子渐渐苏醒。吴悠加快脚步，朝着与杨媒婆约定的地点走去。清晨的田野间雾气缭绕，露水沾湿了她的裙角。


    天光随着时间慢慢打开，吴悠在远处就看到了杨媒婆等待的身影，只好又加快了脚步。


    "久等了，杨婶子。"吴悠走近后气喘吁吁地说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杨媒婆转过身来，神情看不出满意与否，只是微微点头："还好，不算太晚。走吧，王家那帮人早就在等着了。"


    两人沿着小路前行，田坎边时不时传来青蛙一声声的"咕呱"，还有不知名的虫鸣，伴随着清风带来一阵阵凉爽。吴悠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在虫鸣与蛙叫声中，显得吴悠和杨媒婆一路上有些安静，吴悠本身不是很外向的性格，但杨媒婆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不该这么安静呀？


    也许是说得太多了，这会儿不想说话。


    "杨婶子，这附近未婚的男女多吗？"吴悠尝试打破沉默，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瞧你这话说的，两三岁的稚童也算未婚。"杨媒婆被吴悠的问题逗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


    吴悠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脸上不禁一红，连忙掩饰性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


    杨媒婆见状，也不再继续打趣，而是正色道："大多数人家，家里汉子养到十五六了，就要马上开始相看了。只要家中不过分偏颇，身体健康，不偷懒，还是很好说亲的。家里有女娃的，也都在十二三的年纪开始准备了，相看好了人家，等年龄一到就结婚，一点儿也不耽误。不过这样能好好长大的女娃，彩礼都要得不少，得看男方家里愿不愿意出钱了。"


    吴悠认真听着，心中暗叹古代社会对女性的苛刻。


    "但是男娃多，女娃少啊。"杨媒婆继续道，"所以男娃未婚的多，女娃一到年纪就嫁出去啰。"


    吴悠没有接话，她知道古代养活一个人不容易，家家户户最想要的是多一个劳动力，所以男娃才是首选。那些实在生不出来男娃的，才会想着养女娃，而就算女娃活着，更多的时候要么是被亲族吃绝户，换亲，或者卖掉。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庆幸拥有原身那样的娘，要不然穿过来的自己也许可能在逃婚的路上，也许被嫁给一个老头子。一想到此，吴悠不禁一阵恶寒，心想若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吴家妹子，你娘待你们还是不错的。"杨媒婆适时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吴悠狠狠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是啊，我娘...她对我很好。"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今天要说亲的人家。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今天要说亲的人家——下三里村。这个村子比沈家村要大一些，地理环境优越，一条清澈的小河穿过村子，河岸两边还搭了一座结实的木桥。几只鸭子在水中悠闲地游弋，偶尔探头捕食水中的小鱼。


    王大河家早早地就在等媒婆上门了。这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泥墙瓦房，院内种着几棵果树，枝头挂着青涩的果子。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见到杨媒婆到来，都迎了上来。


    王大河家四个孩子，姐姐去年已经出嫁，还有三个弟弟，老大杨石16了，老二杨树14，老幺杨齐才8岁。今天要说亲的是老大，之前已经在村子周边打听过了，没有合适的，这才想到找媒婆。


    吴悠随着杨媒婆进了屋子，杨媒婆坐在椅子上，喝着糖水，吴悠看了一圈没有位置，就站在杨媒婆背后听雇主家说情况。


    "哎哟，杨姐姐，今儿可是把您给盼来了！"王大河的妻子郑小花热情地迎上前，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您歇着，听我跟您唠唠我家这大小子。"


    杨媒婆被郑小花的热情感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急，咱们慢慢说。"


    吴悠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个"说亲对象"。杨石，十六岁，身材略显单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一双粗糙的手显示出他经常劳作的痕迹。他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不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郑小花招呼自己的大儿子站在旁边，继续介绍道："虽说咱们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家底比不上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但一家老小本本分分，邻里相处也和和睦睦。我家这小子，自小勤快懂事，谦让弟弟，虽说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为人老实忠厚，从来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坑蒙拐骗。"


    "我家小子长相虽说算不上俊俏，但身子骨结实，我想着，要是能寻个勤快本分的姑娘，两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互相帮衬，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郑小花说完，将目光投向杨媒婆，眼中满是期待。


    杨媒婆听得直点头："说得在理，勤快本分确实是过日子的根本。不知令郎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手艺？"


    "他啊，会种地，会砍柴，还会修补农具。"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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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自豪地说道，"别看他年纪不大，力气可不小，村里人都夸他是个能干的小伙子。"


    杨媒婆看了站着一旁有些害羞局促的杨石开口说道：“成，我心里有数了。待会儿出去先画个像儿。”


    郑小花还从没听过说媒还带画像的，粗粗听来好像自家儿子被别人挑三拣四，但是如果对方先看中了，我这边再谈彩礼也好谈了。


    脑子里这些想法囫囵滚过去，郑小花点点头应了。


    吴悠示意杨石站到院子中央，以便她更好地观察。吴悠仔细观察了下杨石，发现他身高不占优势，就指挥他坐下；右侧脸比左侧更好看，于是就让杨石侧着身子。


    自己拿着木板架子走到院子一角。她铺开画纸，调整好角度，开始专注地描绘杨石的肖像。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的手法娴熟，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随着画面的逐渐成形，杨石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虽然不算俊美，但那双诚实的眼睛和憨厚的面容却透着一股朴实无华的气质。吴悠用心处理着每一处细节，从杨石的衣褶到面部的阴影，都力求真实自然。


    不知过了多久，当吴悠放下画笔，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时，才发现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包括杨媒婆和王大河夫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的话，姑娘画得可认真了。"郑小花连连摆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画纸。


    杨媒婆接过画纸，仔细端详起来，不住地点头称赞："不错，画得真传神。"


    郑小花一把抢过画纸，惊喜地叫道："哎呀，这真是我家大石吗？画得也太像了吧！你看这眉眼，这鼻子，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杨石也挤过来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我？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当然，画总是要比本人好看些嘛。"吴悠带着笑说道，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郑小花爱不释手地将画像拿在手中，仿佛那是无价之宝："杨姐姐，您看这亲事..."


    "我看行。"杨媒婆笑着拍板，"这画我留着，回头遇见合适的姑娘家就给人家看看。要是成了，你们家可得准备点谢礼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郑小花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只要亲事能成，别说谢礼，什么我们都愿意！"


    吴悠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但对于这个普通的农家来说，这或许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望向远处的山峦，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夕阳西下，吴悠告别王大河一家，踏上归途。杨媒婆与她同行，两人边走边聊，气氛比来时融洽了许多。


    "吴姑娘，你画画的本事真是了得，这次多亏了你。"杨媒婆难得地称赞道。


    "杨婶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吴悠谦虚回应，心中却在想，这只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