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

作品:《这根本不是救赎公式

    无边的黑暗里,只有诗久夏是真实站在他眼前的。


    和那些年没有任何变化。


    她还是一样的好,眉眼一样温柔缱绻,一样有着最温柔的心,最冷静的理智,不被世俗所改变的善良和自己的坚定有力。


    或许几十年过去,他们都已经忘却自己的姓名,这些附着在她身上的东西仍不会改变。


    蜡烛已经燃到一半,诗久夏把蛋糕往祝与青眼前凑了凑。


    “快许愿,大寿星。”


    烛光一下照亮祝与青的眉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和她画的那片海一样梦幻,原本整齐的发型失了模样,嘴角的伤疤比下午看着严重了些,眼睛处的擦伤倒是消了肿。


    这次祝与青没有再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也没再和她呛声,非常乖巧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诗久夏欣慰地捧着蛋糕,悄悄看眼窗外,瞥见一点亮光。


    祝与青适时睁眼,在吹灭蜡烛前仔细描摹了一遍面前人的笑脸,将那点开心和幸福刻进心脏的某个角落,轻轻吹灭蜡烛。


    “谢谢。”


    诗久夏摆摆手,将手中的蛋糕放在书桌上,“现在说谢谢太早了。”


    抓住祝与青的手腕,猛的一推卧室门,诗久夏带着不明所以的祝与青冲了出去。


    “生日快乐!!!”


    立定在卧室门口的走廊下,一声整齐的喝彩爆在耳边,纷纷扬扬的彩带和剪纸落在祝与青和诗久夏头上,险些盖住俩人的眼睛。


    嘻嘻哈哈的热闹声响成一片,仿佛刚才的寂静只是错觉。


    祝与青睁眼回神,愣怔的看着这一幕。


    原本空旷的庭院里此刻围满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七人团。


    路谨言捧着一个少说得有十寸的蛋糕站在最前面,塑料袋包住整个头,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身边的裴逢和谢敬脸上带着一副黑色墨镜,手里抓着一只爆筒彩带,斯郁岔开腿,左手拿着生日帽,右手拿着一只拖鞋……??


    而原本早就回家的方惊芜站在边上,脸上带着一张五彩脸谱面具,一手抓着礼枪,一手抓着把撑开的防晒伞。


    每个人都诡异的很有一套。


    而家里的大人们都站在一群人身后,看着这边狂笑不止。


    最先挪动的人是诗久夏。


    手指一松,螃蟹似的横着往旁边的空地里挪动好几步,确定不会伤及无辜后,诗久夏才停下来。


    自求多福吧大寿星。


    诗久夏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架。


    “你干……”


    祝与青询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口,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嘴已经被糊住了。


    丝丝甜味溢在口腔中,视线里已经只剩下一片白。


    “……”


    好像已经不用问了,他已经知道原因了。


    “大伙们冲啊!今天大家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放过这个祝与青啊!!!”


    路谨言高举着蛋糕,用堪称控诉的语气怒喊,貌似积怨已久。


    只说当然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路谨言两步上前,又是手抓一把蛋糕直接拍在了祝与青脸上,送了他一个爆头。


    紧接着,一场狂轰乱炸开始了。


    你追我赶,谁先把谁玩死的活动正式拉开序幕。


    家长急速躲闪,跑到了诗久夏的卧室走廊上,围观猴子打架似的看热闹。


    斯郁忙中偷闲的先把手中的生日帽扣在祝与青头上,顺手在祝与青满是蛋糕的脸上,用手抹出六根胡须,又用草莓在他额头戳了个“美人痣”。


    肩膀被人轻拍,祝与青一脸蒙的转头,谢敬从侧边进攻,笑出邪恶脸,将奶油在手中搓匀,直接给祝与青梳了个“大背头”发型。


    “与青,十九岁了,让我们来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吧!”


    谢敬还没停手,方惊芜已经撑着伞靠近了。


    “大少爷喜不喜欢切尔西?我们来为你做一双好不好?”


    裴逢悠哉悠哉的走最后面,将手中用蛋糕搓成的圆形物体放在祝与青的生日帽中,语重心长的嘱咐。


    “从此以后你就是有家庭的人了,记得守护好你的孩子,做一个负责的好爸爸。”


    “……”


    一场有预谋的报仇,打的祝与青毫无反手之力。


    诗久夏掐着时间,估计祝与青缓的差不多了,左右环视一圈,生怕殃及池鱼,爬上了院中那颗榕树。


    “喜欢这样玩?”


    被蛋糕覆盖的脸很轻微的笑了一下,祝与青一把抓过朝他扔蛋糕的路谨言,狠狠摁在地上,将自己脸上的蛋糕全部抹了下来,把奶油当沐浴露,给路谨言从脖子到后背搓了个澡。


    一脚跳到庭院中间,祝与青取下自己帽中的蛋往裴逢嘴里塞。


    “好好含着你的宝贝,别碰碎了。”


    眼见祝与青开始反击,院中又是一片鸡飞狗跳,抱头鼠窜。


    祝与青匪气一上来也不肯放过一群人,追的人满院子上蹿下跳,也要一个一个的报仇。


    “喜欢大背头是不是?”


    祝与青把谢敬的头发用奶油抹成了一座小雪山。


    “喜欢切尔西是不是?”


    祝与青踩掉了方惊芜的拖鞋,顺手往对方嘴里送了块手抓蛋糕。


    “喜欢小猫咪是不是?”


    祝与青将奶油糊了斯郁半个手臂,草莓放在了对方头顶。


    “别弄了!我都没这么糊你!你有良心吗?”


    “这谁的鞋子?差点绊我一跤!”


    “别往我嘴里塞蛋糕了!我真的吃饱了!这个蛋糕我才是吃的最多的人!”


    “袖子!!袖子撕烂了!!!”


    “谁往我背里放捣烂的草莓!!!”


    “怎么还抱腿挠痒痒?犯规了吧?!!”


    “祝与青,看这边!”


    “我的脸谱呢?我的伞呢?谁偷了我的防身武器!”


    “蛋糕头冠怎么在我头上了!谁放的!”


    ……


    一阵奶油互殴,路谨言脚下的鞋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蛋糕糊了满头满脸,短袖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裤子都被撕烂了一半。


    其余人也是各有各的狼狈,不出声完全分不清谁是谁,衣服裤子也是穿的各有“特色。”


    终于有人在混乱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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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了不对劲,抓着蛋糕站在庭院中大喊:“不对吧?诗久夏去哪儿了?”


    这一声喊,把树上一直围观,笑得浑身颤抖的诗久夏吓懵了,连忙捂嘴噤声。


    “久夏在树上躲着!!”


    看热闹的涂无虞绝不“包庇”自己的女儿,指着榕树上的某个枝干大喊。


    六个完全分不出是谁的人影整齐的甩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树干上晃着腿的她,诗久夏一哆嗦差点直接从树上跳下去。


    下一瞬,六个人影已经丧尸围城般朝着诗久夏围了过去,模样有够吓人。


    诗久夏一边叫一边脱了鞋子往上爬,“——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别全部爬上来啊!待会儿全摔了!!”


    “让我先上去!我要和久夏坐在同一根树枝上!”


    “裴逢!你别拽我腿!!裤子要被你拽掉了!!!”


    “谁踩我肩膀上去的?到底是谁!别让我抓到你!!”


    “与青拉我一把!太高了!”


    “你别晃!!你要害死我吗?”


    “腿卡住了!!腿!!!!!”


    “拉不住,怎么滑溜溜的!”


    院中的榕树上挤满人,因为不停的攀爬和拉拽摇晃着树枝,月光洒在庭院中照出一片朦胧的亮光,笑声和怒吼声响成一片,那是不曾再见过的热闹。


    二十七岁的诗久夏站在祝与青的卧室门前,静静看着坐在树上要扭着一起拍照的人,笑弯了腰。


    其实在一起她们在一起后偶尔会聊起那些年的事,可能会说起那时的呆傻,中二,随意感慨着调笑彼此俩句,但祝与青从来不会主动提起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那些事情就那样跟着二十六岁的祝与青埋在了无人深知的地底,却又因为她的意外穿越,见到十八岁的祝与青时知晓了。


    诗久夏笑着笑着再也直不起腰,蹲在卧室门外,看着卧室里早已灭掉的烛光,榕树上打打闹闹,大喊大叫的身影。


    眼角滑出一滴冰凉的液体,淌过脸颊,像是下起了雨。


    今年她二十七岁,已经比祝与青大一岁了。


    十年过去,她才终于明白祝与青为什么做了那么多事又瞒着不肯说,明白了那么多欢笑背后的眼泪。


    在她没发现祝与青的喜欢前,他已经独自一人淌过了太多太多河流。


    她忍不住的想,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为什么又要因为爱留下另一个人呢?


    自出生就相伴在一起的人,缺失彼此的岁月里,难道不是在用余生怀念另一个人吗?


    为什么她没有放下的勇气呢?


    又为什么丢失了对彼此的祝福里,最简单也最真诚的幸福呢?


    她要怎样才能跨过那道门槛,放下门里的涂蓝翼,放下那年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真的接受涂蓝翼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又要怎样才能跨过两条船之间隔着的海,将另一个人拉到身边,又或者彻底阻止十七岁的自己爱上祝与青?


    如果既定的结局无法改变,她要怎样才能让自己放下那些无法被抹去的执念。


    是去抱住门槛内的涂蓝翼还是最后一次爱上祝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