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作品:《太后娘娘,你前夫回来了

    苏寒清带来的,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至少,崔晦明在听完之后脸上那抹惯常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骤然冷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崔晦明缓缓抬起眼,指间捻动胡须的动作微微一顿,“陆扶摇……她那边,是出了什么你我未曾料到的变故?”


    “回大人,正是。”苏寒清点头哈腰,几乎不敢直视对方,硬着头皮道,“太后娘娘……至少眼下看来,是醒不过来了。”


    崔晦明淡漠地瞥了苏寒清一眼,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此事,是你的手笔?”


    陆扶摇生性多疑,能近其身者寥寥无几。算来算去,除却血脉至亲与肱骨旧部,能在其不备间下手的,近来也只得一个苏寒清。


    然而苏寒清此人,即便功利心切,也断不至冒此诛九族的大险。崔晦明自觉给出的筹码,远不足以买得对方如此忠心。


    “臣万死不敢。”


    这回答在崔晦明意料之中。


    苏寒清深深躬身,将嫌疑引向别处:“依臣愚见,恐是昨日那伙逆贼所为。箭上,估计有毒。”


    崔晦明闻言,只回以一声极轻的冷笑,随即陷入沉默。


    令陆扶摇昏迷不醒,其目的无非是篡位夺权。放眼这洛阳城中,有实力、有动机行此大逆之事的,除却他崔晦明,便唯有王、裴两家。


    虽不知裴太皇太后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策反陆扶摇的亲信,但崔晦明略一权衡,便已明了。


    裴太皇太后行此釜底抽薪之计,正是为了彻底瓦解陆扶摇的势力,为她自己日后的夺权之路扫清障碍。


    而这“日后”,恐怕已迫在眉睫。快则今夜,慢则明晨。


    可悲的是,时至今日,他对于王裴两家布下的杀局仍浑然不觉,犹如盲眼之人行于悬崖之畔。


    崔晦明忽然长长叹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仿佛想将纷乱的思绪一并揉散。


    收敛神色,崔晦明沉声开口:“你在陆扶摇身边,可曾探得什么风声?”


    关于王裴两家的动向,他所知确实有限。除了些上不得台面的风闻,其余所知,皆取决于陆扶摇。


    本是两虎相争,他乐得作壁上观,正好浑水摸鱼。岂料转眼之间,自己竟也被拖下水,深陷泥沼。


    何其可悲。


    见苏寒清凝眉沉思,崔晦明指节轻叩桌面,“王裴两家仓促联手,真能毫无嫌隙,铁板一块?”


    苏寒清摇头苦笑,“大人您位居中枢尚且不知,我区区一个御医,耳目闭塞,又能知晓什么?”


    崔晦明别开眼,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下去吧。好生照看陛……陛下。”


    仿佛瞬间想通了什么关窍,崔晦明缓缓抬眼,目光意味深长,“往后,你的首要之务,是服侍好陛下。”


    苏寒清神色淡然,只垂眸敛目,应声道:“微臣谨记。”


    言毕,苏寒清见崔晦明无意深谈,心知对方已无意多言,便极有分寸地不再逗留,当即转身离去。


    夜色如墨,浸染了洛阳行宫的每一寸飞檐与斗拱。宫阙深沉,唯有巡更的灯火,偶尔划破这片黑夜。


    苏寒清借着墙影潜行,小心避开一队队巡夜的禁军。四周寂静,唯有那报时的更漏声连绵传来,在空旷的宫苑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更漏声一声接一声,像是钝重的石子,一下下敲打在苏寒清的心上。


    他暗自盘算着时辰,终究不敢久留。李旭轮平日睡得沉,但值此多事之秋,难保夜间不会惊梦。万一惊醒哭闹,局面便难收拾。


    觑准禁军巡逻交接的空档,苏寒清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空隙,疾步没入侧方的宫道。


    然而宫中禁军巡视的路线不知何时已更改。苏寒清刚转身踏入新的宫道,便硬生生刹住脚步。


    另一队巡视的禁军,正迎面而来。


    苏寒清后退一步,强自镇定,然而前后包抄的火光却不会因此停滞。他下意识攥紧掌心,却清晰地感受到指尖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看无路可逃,苏寒清不及细想,他毫不犹豫地纵身扑上,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手掌刚用力按上粗糙的宫墙,双手刚用力,一阵尖锐的刺痛便从旧伤处袭来,让他险些脱力,从那朱红宫墙上无力地滑落。


    火把的光晕越来越刺眼,将前后宫道照得亮如白昼,禁军的身影在火光下拉长,如同不断收拢的巨网。


    他拼尽最后力气翻上墙头,顾不得高度,纵身向下一跃!


    身体重重摔落在宫墙外的地面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刚想松半口气,一支呼啸而来的火箭便“噌”地钉入他脚前的土里,燃起的火焰险些点着了他的衣裳


    “里面的人。”墙外,楼衔霜的声音不高不低,“自己出来。”


    话音落下,墙内却毫无动静,如顽石沉入深潭,未激起半分涟漪。


    楼衔霜毫不迟疑。一个手势,麾下禁军即刻开始攀墙;而她则挽开了第二支箭。


    箭矢破空而去,稳稳钉在墙内之地,尾羽因余劲未消而微微颤动。


    数名禁军如鹰隼般落地,未等身形完全站稳,手中腰刀已然出鞘。长刀齐刷刷出鞘,带着凌厉的刀风,径直斩向可能藏匿人影的灌木。


    预想中的抵抗并未出现,凌厉的刀锋只惊起了两只灰扑扑的老鼠,慌不择路地逃窜开去。禁军们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禁军依令无声散开,呈扇形向宫殿合围而去。步伐统一,刀锋微侧,如水泻地,不放过任何角落。


    闻得墙内传出的细微响动,楼衔霜毫不犹豫,手势一变。墙外待命的禁军如臂使指,即刻散开,将这座偏殿围得如铁桶一般,布下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已然布下,任那贼子如何能耐,此刻也成了瓮中之鳖,休想脱身。


    “楼将军?”


    细微的呼唤让她心神微分。楼衔霜猛地回身,看清来人后,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几乎是脱口而出:“苏寒清?你怎会在此处!”


    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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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面色苍白如纸,却仍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心中烦闷,夜间难以入眠,便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


    然而这番说辞,在周遭禁军刀身反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敷衍,不堪一击。


    楼衔霜不再多费半句唇舌,干脆利落地一挥手:“拿下。”


    命令甫出,禁军如鹰隼般一拥而上。扭臂、压肩、锁喉,一气呵成,将苏寒清狠狠掼在地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剧痛便已席卷全身,冷汗涔涔。


    楼衔霜屈膝蹲下,冷眼扫过苏寒清冷汗涔涔的脸,半晌无声。


    苏寒清微微仰起脸,气息因疼痛而不稳,却硬是挤出一抹故作从容的笑意:“看来……是微臣打扰将军执行公务了。”


    楼衔霜审度片刻,未再多言,当即起身果断下令,“带走,押往含元殿。”


    左右禁军猛地将他从地上提拉起来,动作粗暴。苏寒清猝不及防,方才的镇定荡然无存,脸上只余下因疼痛而生的扭曲与狼狈。


    进入墙内搜查的禁军纷纷返回,向楼衔霜抱拳复命,“将军,里面搜过了,空无一人。”


    楼衔霜目光微侧,落在被押解的苏寒清身上。


    她未再置一词,转身便走。苏寒清被禁军架着跟上,每一次拉扯都让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几乎令他晕厥。


    尽管被粗暴地拖行,肩胛剧痛欲裂,苏寒清仍是忍痛抬起头,朝着楼衔霜的背影艰难开口,“将军……能否……莫要惊扰陛下?”


    楼衔霜对此置若罔闻,脚步未有丝毫停顿。


    苏寒清的心直往下沉,在胸腔里七上八下地狂跳,找不到着落。


    “将军——!”


    所幸,未行出多远,一队人马便自宫道尽头疾奔而来,神色惊惶,径直冲向楼衔霜,高声急报。


    “禀将军,有逆贼欲闯宫作乱,已被我军当场拿下!”


    “有多少逆贼?”楼衔霜精神一振,眼中锐气迸发,几乎是高声道出追问。


    “一……就一人。”小队队长吞吞吐吐,声音越说越小。


    楼衔霜脸上的亢奋瞬间转为错愕,在场所有禁军也不由得面面相觑。仿佛蓄力一击打在了空处,只余下一片荒唐的寂静。


    楼衔霜狐疑地眯起眼,将那名队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小队正言之凿凿,还用力点了点头,“是个姑娘家,瞧着不过十五六岁,手里……还举着块牌。看衣着是官家小姐打扮,口中却高喊有人谋反。属下忧心是计,便让人射空箭示警。可她仍不退……”


    “你将她杀了?”苏寒清猛地抬头。


    小队长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苏寒清会突然插话,但仍规矩地朝楼衔霜继续汇报。


    “未、未得军令,卑职不敢妄动。那姑娘倒也知趣,立刻便站住不动了。卑职不敢擅专,特来请将军示下。”


    “请将军示下,是就地格杀以儆效尤,还是开城门将其捉拿入宫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