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西院里林嬷嬷派了十几个婆子值夜看守,吴姨娘和周平家的被关在了一间卧室里,两人依偎在一处,注定难以入眠。
吴姨娘拉着周平媳妇的手不肯撒开,垂着泪问她道:“你又何必跟着我吃这种苦?以后再也出不去,你家里人可怎么办?”
周平家的含泪笑道:“我家那口子死的早,儿子又成了家,我在屋里,没得碍人眼,还不如来和你作伴。”
“周姐姐,是我连累了你,往日都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说着,吴姨娘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去。
周平家的忙缩回手制止她:“我不怨你的,你别这样。”
她粗粝的手掌包裹住吴姨娘纤细柔软的手指,垂着泪恳切道:“我们相差三岁,我一直拿你当自家妹妹看待,平日里我说你,并不是真的嫌你笨,而是怕你天真,要吃亏。”
当初太夫人为老侯爷纳妾,看中的就是吴姨娘身上的这股天真烂漫,后来老侯爷和太夫人都去了,再没人护着她这份天真,周平家的只能明里暗里多加提点着她,哪知道,也是这份天真,让她轻易被人诓骗,险些酿成大错。
“你也别说连累我的话,以往若不是姨娘帮衬着我,我也不能有现在的日子。咱们也都有年纪了,余下的日子就在这院里哪也不去,清清静静也挺好的。”周平家的说着哽咽起来。
吴姨娘顺着她的话点头。
当年周平夜里和人喝醉了酒,在路上跌了一跤,当场就摔死了,留下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小珍,是吴姨娘支撑着她活下去,也是她把小珍母子庇护在自己院里,不让人欺负她孤儿寡母。
两人互相扶持着活到这把年纪,从未红过脸,这已胜过许多亲生的姊妹了。
想到这里,吴姨娘不无遗憾道:“要是我的慧娘和敏儿也能像咱们一样和和气气不生猜忌,就好了。”
周平家的顿了顿,擦了泪道:“说到两位姑奶奶,我又要劝姨娘了,这世上多少手足不睦皆因父母偏心而起,以往太夫人在时,对两位姑娘皆是一视同仁,从无偏颇,两位姑娘未出阁时相处也是和睦的。直到两姐妹各自婚嫁,有了差别,这才生起嫌隙,前阵儿姨娘又偏向四姑奶奶,这才令她二人闹了一回,姨娘若是一碗水端平,两位姑奶奶又如何闹的起来?”
这话正戳中了吴姨娘的心窝,她心中虽后悔,却也无奈:“敏儿打小生下来就没慧娘皮实,她身量小又体弱,我作为生母,难免要多怜爱她几分。她如今嫁的也没慧娘好,日子也不比慧娘安乐,我、我就难免……”
说到这里,她想起明日徐素湘要带她去见裴敏,便道:“等明日见了敏儿,我劝劝她,让她和自己姐姐和好就是了。”
这劝和哪有只劝一方的?周平家的待要再说,可想到明日之后她们就要被禁足了,往后姨娘也见不着三姑奶奶,又何必多说这一句引她放心不下呢。
因此,她只劝吴姨娘早些上床歇息:“姨娘便是睡不着也眯会儿吧,明日见了四姑奶奶,可别反倒让她担心起姨娘来。”
这话果然有用,吴姨娘和衣躺下,往里面攒了攒,对她道:“这里就一床被子,你也躺下吧。”
周平家的一想,此刻也没有旁人在,倒不必像以往那般拘束了,便也和衣而卧。
天亮时分,有人送来了早食,待遇还和往常一样,徐素湘虽说了要她们禁足,却没说要削吴姨娘的份例,因此底下的人也不敢自作主张。
两人吃过早饭,直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徐素湘命人来请,吴姨娘不禁担忧道:“夫人不会是反悔了,不想让我见敏儿了吧?”
周平家的只好言语安慰一番。
两人捱到辰时末,总算是有人来了,林嬷嬷带了两套衣衫,让她们换上,这才亲自把两人送到大门口。
路上她对吴姨娘道:“夫人一早特意等着催院使来给侯爷把脉,亲自请了他同去王家,给四姑奶奶诊病。”
吴姨娘听了,心里对徐素湘感激万分,对自己一时糊涂的行为越发地感到后悔。
二人上了马车,林嬷嬷命几个随行婆子看住她们,这才去向徐素湘禀报。
徐素湘点了点头,伸出手请一旁的催院使上马车。
被迫出诊的催院使:“……”
徐素湘带着红菱和翠竹上了另一辆车,队伍出了巷子直奔王家而去。
到了王家,徐素湘没去正厅等言夫人,而是带着人直奔后院去看裴敏,她看起来气势汹汹,一路上倒没有人敢拦。
此时,裴敏正在屋中喝药,脸色看起来比昨日好了很多,一碗又酸又苦的汤药灌下去,直难受到眉头皱起,银瓶递了颗蜜饯到她嘴边,裴敏含着嚼了,这才好受一些。
“奶奶,您说舅奶奶会过来吗?”银瓶蹙着眉,有些担忧。
“我也不知道……”裴敏闻言,艰难地摇了摇头,“嫂嫂若是不计前嫌愿意过来看我,说明我们还能重归于好,若是她不肯来,我也不怪她,只是从此以后真正没了娘家罢了。”
她眼下在王家孤立无援,日子难捱,病也是真的病了,只是昨日在碧兰面前装得严重了些,只盼着碧兰回去禀了嫂嫂,若能惹她心疼过来看一看她,那她在王家的日子也就有了希望。
银瓶想说还不如自己去侯府回了舅奶奶,直接请她过来一趟,但一想到裴敏的性子,她定是不肯。自从上次因为过继一事闹得不愉快,奶奶就总也抹不开面子去向舅奶奶和三姑奶奶求和,只愿意一味地迂回试探。
她正要把药碗端下去,忽听得院子里好似来了人,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片刻,银瓶忙起身出去察看。
还没迈出门去呢,她险些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银瓶?!”
裴敏见有人直接闯了自己的屋子,还以为是婆母带了人来,忙起身出去,这一下,正好和徐素湘对上。
“……”
裴敏又惊又吓,一时忘了装病,站着唤了一声:“嫂嫂?”
徐素湘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见她不似碧兰说的那般病入膏肓,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敏儿!”身后吴姨娘忙忙扑上前,“你病得怎样了,身子不好怎么不好好躺着?”
“姨娘……”裴敏没想到嫂嫂还把她姨娘带来了,此时才反应过来,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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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上道,“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一出,母女两人同时红了眼眶。
徐素湘命仆妇们都在外面候着,只留了几个丫鬟在屋里,她对裴敏道:“我担心四妹妹的身体,特请了催院使过来给四妹妹把脉,四妹妹快坐着,让催院使给你看一看。”
裴敏犹豫着坐下,由催院使把了脉,又看过舌苔,问了饮食。
片刻之后,催院使道:“夫人是有些体虚,盖因近日不曾好好饮食的缘故,按原来健脾胃的方子调理一番即可。除此之外,夫人心跳薄弱,肝气郁结,又肺气不足,皆因忧思过度情绪郁结所致,不是长寿之相啊。”
众人一听,皆不言语。
裴敏黯然垂眸,无声叹了口气,吴姨娘抓着她的手就要哭。
只徐素湘镇定坐着,问催院使道:“那该如何调理?”
催院使收着药箱,摇头道:“此症药石难达,还需夫人自己放下心结,少忧思伤心,心境豁达起来方才见效。”
“心病还需心药医?”徐素湘想着,多问了一句。
“正是此理。”催院使完成任务,行礼向诸人告退。
红菱将一早准备好的诊金奉上,催院使接过,觉得手上一重,笑容便深了几分。
亲自将催院使送出去,徐素湘折身回来,问裴敏道:“碧兰说你昨日病入膏肓,今日看着,倒像一夜之间全好了?”
“嫂嫂,我昨日……”
裴敏低声辩解,奈何徐素湘打断了她:“说说吧,你的心结是什么?”
这话转的太快,裴敏一时有些绕不过来,便愣了一下。
然而,徐素湘耐心已经告罄,她不想一直陪她玩这种互相猜测、试探的游戏了。
“你若现在说了,今日我便替你出这个头,解了你的心结。”徐素湘昨晚没睡好,此时脸色很不好看,“你若不想说,那我便回去了,以后你的事,我就只当不知道。”
裴敏原还想着委婉地提一嘴婆母和夫君的事,但眼下见徐素湘态度强硬,担心她日后果真不再管自己了,心中权衡了一遍,到底咬着牙开口道:“我想亲自养着轩哥儿——”
“我想要轩哥儿在我身边,也想为他谋个好的前程,身为人母,这有错吗?”她说着,眼中滚下泪来。
徐素湘默了片刻,肯定道:“这当然没错。”然,她也有些不解,“既然没错,你为何不肯对着他们明说?”
裴敏擦着泪,哽咽道:“盖因我不只是轩哥儿的生母,还是舟儿的继母,我若有这想法,便是对继子不利,是为母恶毒!”
“这都是放屁!”徐素湘看着她这副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转身道,“随我去见见你婆母吧。”
裴敏一愣,见她已经在往外走,忙不迭起身跟了上去。
她心中咚咚乱跳,尚不知接下来会如何,但又觉得自己此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不把握,将来凭她自己,如何也拗不过夫君和婆母,真真要如催院使所说,忧思成疾早亡于这后院之中了。
此刻,徐素湘的背影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恍惚之中,嫂嫂好似换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