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徐家人在侯府住了五天,正准备明日搬出去,恰好这日徐砚临休沐,一家人便在院子里凑在一起用新鲜艾草做青团。
这是徐家人在房陵的时候入乡随俗学会的,每年春三月,采最鲜嫩的艾叶捣碎了加进糯米粉,塞上馅料团成团子,放在箬叶上上锅蒸熟,翠绿甜糯的味道总能让人心情舒畅起来。
几人系着襻膊围在一起,薛氏揉好了艾团,徐砚临用刀把它切成均等大小的剂子,徐素湘和苏婉慈负责把它们团成团子,旁边放着蒸熟的红豆和肉馅,挖上一勺包裹起来,还没蒸呢就已经令人垂涎。
两岁的思英正是闲不住的时候,捏个团子糊了自己一脸,见自己娘亲捏好了一个,手快得跟什么似的,抓起来就往嘴里塞,苏婉慈“哎哟”一声,忙扔了手上的剂子,用手指把没蒸熟的青团从她嘴里抠出来。
徐素湘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被徐砚临瞪了一眼。
林嬷嬷正好领着人送两筐新鲜枇杷过来,听见这笑声不禁顿了顿,到了院子里一一跟众人打过招呼,说道:“老奴这么些年从未见夫人这般开怀过,亲家太太何不在府上多住几日?有您和舅奶奶在,我们夫人也有个说话的伴儿。”
薛氏笑道:“林嬷嬷不知道,我在这里她倒越发没个夫人样儿了,可不敢再纵着她。”
这事儿徐素湘早已提过,奈何薛氏执意要尽快搬出去,此时她也就不便再劝了,只问林嬷嬷道:“这是哪儿来的枇杷?”
“是城外庄子里送来的,一大早刚摘下来。”林嬷嬷原亲自捡了一碟子洗干净了奉在手上的,此刻放到桌上道,“亲家太太、舅爷、舅奶奶和夫人都尝尝,新鲜着呢。”
思英刚被她娘擦干净嘴巴,此刻看见枇杷伸手就够了一个,还没剥皮就啃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道了一声:“甜。”
徐素湘笑得肚子疼,对林嬷嬷道:“嬷嬷快把这两筐枇杷收起来,明日一起给装在车上,让我们家这个小馋猫吃个够!”
林嬷嬷道:“夫人放心,老奴早就备下了,今日庄头一共送了六筐来,我收了四筐在库房,一筐给三姑奶奶,一筐给四姑奶奶,余下两筐明日给亲家太太装在车上,这两筐是专送来给夫人和大家伙尝个鲜的。”
徐素湘起身就着丫头端来的铜盆净手,想了想,冲林嬷嬷道:“嬷嬷做事素来妥帖,那就趁着今日新鲜,着人先给两位姑奶奶送去吧。这里留下一筐尽够了,另外一筐你拿去添给两位姑奶奶,顺便代我向她们问个好。”
“是。”林嬷嬷应下,又提起另一件事,“今儿正好是月底,城里二十八间铺子都送了账簿过来,还得劳夫人过目。”
以往这二十八家铺子都是由裴放亲自管着的,如今他不能理事,徐素湘略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嬷嬷先把账簿送到书房吧,我得了空再去看。”
林嬷嬷自领着一筐枇杷下去,到了库房吩咐人另寻了两个小筐,把原本一筐半的枇杷装成了正好两筐。
碧兰在一旁盯着,悄悄对林嬷嬷道:“侯爷还在书房躺着呢,夫人就开始玩乐起来,可见根本没把侯爷放在心里。”
林嬷嬷闻言瞪她一眼:“你越发没规矩了,怎可在背后嚼主子的舌根?”
碧兰扭过脸去不说话,就听林嬷嬷说道:“亲家太太在这里,难道夫人还要每日以泪洗面不成?夫人能高高兴兴把日子过下去,那是侯府的幸事,若是夫人倒了,于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身为奴婢就该盼着主子好,侯爷是主子,夫人也是主子,侯爷倒下了,你就该盼着夫人好起来,她能撑起侯府,才有你落脚的地儿!”
眼见着碧兰听不进去,她道:“行了,你和面果把这四筐枇杷送到两位姑奶奶府上,记得向她们问好。”
门上套了两辆车,一辆到豫国公府,一辆到王家,碧兰想起豫国公府那些鼻孔看人的仆妇,扭头跟面果说:“你去豫国公府见三姑奶奶,王家我亲自去。”
面果一向逆来顺受,一听她都安排好了,只能唯唯诺诺点头。
两辆马车出了巷子各自分道扬镳,王家的丫鬟堆着笑把碧兰迎了进去,在后院见到裴敏,碧兰心中着实一惊:“这才几日没见,四姑奶奶怎么这般憔悴?”
裴敏靠坐在圈椅上,脸色蜡黄,看着平白瘦了一圈儿,三月底的天,她身上还搭着一条厚毯子,见了碧兰她勉强打点起精神来:“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碧兰道:“今日庄子上送了六筐新鲜的枇杷,夫人命我们送两筐给姑奶奶们尝尝鲜。”
“嫂嫂有心了。”短短一句话裴敏说得有气无力,竟没有半分往日的精气神了。
她身边的大丫鬟拿了一块银锞子给碧兰,碧兰推拒不过收下了,问她道:“姑奶奶可是病了?”
银瓶不敢答话,只拿眼去看裴敏,裴敏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啊,自从上次回来,不知怎么,就病了,如今吃着药,好多了。”
她说一句歇一口气,倒让碧兰不敢再问下去,怕劳累她费神。
站了一会儿,裴敏忽然道:“既你来了,正好回去给我带句话。”
碧兰便上前道:“姑奶奶要我带什么话?”
裴敏勉强撑着坐起,拉住她的腕子。
“你告诉姨娘,我怕是不成了,让她在侯府好好过日子,莫要惹恼嫂嫂。”她叮嘱完,撒开手又靠了回去。
碧兰听得心惊肉跳:“姑奶奶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只管养好身体,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裴敏已无心听她说话,只让银瓶去送她:“你且去吧。”
从院子里出来,碧兰再忍不住,悄悄问银瓶道:“你们奶奶到底是怎么了,回去时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重?”
银瓶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道:“这些话我原不该说,但奶奶如今这样,若是再没个人关心,可真就要屈死在这儿了。”
“到底怎么回事?”
银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上次从侯府回来,也不知道奶奶和大爷说了什么,大爷中途就下了车,让奶奶独自回了家……”
当天裴敏母子独自回了王家,王行之到晚上也没来裴敏的院子,轩哥儿让奶娘带去了他祖母那儿,裴敏一个人守着空房惴惴不安了一个晚上,直熬到王行之起身的时辰,她怯怯去了书房,要服侍他穿衣。
但王行之却并没让她近身,由着小厮伺候着穿好了官袍戴上了官帽,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今日我会让舟哥儿的奶娘把他送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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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那里,你就不必再为他费心了。”
“夫君……”
裴敏有心想说那不是自己的本意,她只是一时之气才说了那种话,但王行之面色冷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任她有千般后悔对着这张脸也难以开口。
裴敏眼睁睁看着他出门上朝,回了院子连早饭都吃不下,又眼睁睁看着王瀛舟的奶娘带着孩子来跟她作别,王瀛舟直愣愣地站在奶娘背后,等说完了场面话,奶娘带着他要走,他却站着没动,随后一把跪在地上,给裴敏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
听着那“咚”的一声,裴敏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舟儿……”她朝着王瀛舟的背影伸出手,却只能看着他消失在院子门口。
短短一天,她在王家,竟犹如弃妇一般。
婆母免了她的请安,两个孩子她一个也见不到了,王行之则彻底住进了书房,任她怎么请求,都不肯再踏进她的院子一步。
裴敏在床前哭干了泪水,整整两日水米未进,任由银瓶怎么劝,也不肯张一张嘴。
银瓶没有办法,只能去回了王行之,但王行之只是顿了顿笔,抬头对她道:“你与其来回我,不如劝你们奶奶,少些心眼,多多向善。”
银瓶不敢把这话告诉裴敏,只能一再地劝她为轩哥儿想想,然而裴敏只是哭着摇头:“我这辈子再见不着轩哥儿了,夫君这般厌我,姐姐和嫂嫂也与我离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从那之后裴敏便一病不起,言氏给她请了大夫,院子里日日煎着汤药吊着她一口气,都这样了,王行之竟也只在裴敏昏睡过去的时候来看一眼,还不许银瓶告诉她自己来过。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我原想着这两日无论如何也要派人去府上请舅奶奶,正巧你就来了。”银瓶拉住碧兰,殷切道,“你回去千万回了舅奶奶,若她能来,我们奶奶兴许还能好起来。”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碧兰一口应承下来,到了门口这才让银瓶回去。
她回了侯府,当着徐素湘的面只说枇杷送过去了,只字未提裴敏的事,从主院出来,她扭头就去了吴姨娘的院子。
吴姨娘这两日正因为智云大师的话焦躁不安,听到她来传话,不禁痛哭失声:“敏儿,我的敏儿啊……”
她捶着胸口,涕泪俱下,抬着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对碧兰道:“我要去看看我的敏儿,你去告诉夫人,求她明日登门务必带上我。”
碧兰顿时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处。
“怎么?”吴姨娘狐疑地看着她,“夫人不愿意?”
“不是……”碧兰犹犹豫豫地开口,“夫人没说要去看四姑奶奶。”
吴姨娘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徐素湘竟然会弃裴敏于不顾。
这算什么,她与敏儿往日那般要好,竟都是假的么?!
智云大师的话又开始不断地回响在她耳边:“她死了,侯府的冤孽也就消了,新的继承人自会带着侯府重新走向辉煌。”
……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失魂落魄地让碧兰回去。
等门一关上,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心中原有的那一点挣扎变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