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里安们表示你还是找机会从美丽安那里薅棉花得了；他们早年也从维林诺带来了一些种子，但种得不多，毕竟羊毛更适合北境气候，且没有了维林诺的“神器”，棉花这东西种植采收与纺织起来都十分耗费人力……最终，那些棉花在战乱中损耗殆尽了。


    你气得直拍大腿。


    你的棉纱、脱脂棉和硝化棉啊！还有你特意学过的珍妮纺纱机原理啊！所以为什么你没能穿越到蜀汉啊！


    ……不过，仔细来想的话，你也不能完全复刻你所知道的工业革命——人家有殖民地和奴隶种棉花来无限扩大产能，你有什么？就这么大点地方这么几个人。


    “凑合凑合继续穿亚麻羊毛吧……医疗也先凑合凑合，活着就行。”你喃喃道，“硝化棉……用木质纤维素代替一下？可我没学用木头做这个啊……”


    “别念你那没人听得懂的咒语了。”库路芬不耐地打断了你，“棉花暂时放在一边，先说‘工程学院’的事。”


    你悲伤地长叹一声，从兜里掏出你准备已久的小本子，开始给费诺里安们画饼：“我们先来定一个小目标，那就是得到射程三千码、可以量产、生产人员素质要求不太高的武器。”


    “第一，我们需要一系列金属处理技术，包括不限于采矿、冶炼、材料研究以及加工工艺研究；第二，我们需要一系列机械结构设计技术，包括不限于动力、机构、受力计算和制图，当然这个需要前置学科，代数几何力学都跑不掉；第三，我们需要一系列弹药制造技术，包括不限于火药配方研发、弹丸结构设计，这个和第一项一样，都需要前置学科化学。您问化学是什么？化学它就是研究物质变化的学科……”你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的计划，“总之，我们的工程学院要从这些普适性的学科入手，成体系地培养出研发性、生产性的人才来，就像做□□一样，最终达成我们的目标，顺路还能有许多副产品。大概就是这样，殿下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建学校是个技术活，穷什么不能穷教育——你得把金主们忽悠瘸了，才能趁铁公鸡不在的时候从他们兜里薅更多的钱出来。


    果不其然，你的大段演讲得到了三份沉默与六道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梅格洛尔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欲言又止；凯勒巩紧皱眉头，大概是因为你如此宽广的胸襟、如此大度的分享感到羞愧了；库路芬则也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打算办这个学院的？”


    你早就在寻思能不能做出□□、107和RPG平推托尔嘉兰把假贝伦和他的拥趸们突突掉，只是迫于手下们的知识水平现状把目标降级了……不然运营资金百分之九十五都来自林顿财政拨款的伊斯塔里亚小学是干什么的？


    当然，你不会这么说。你只是露出委屈的表情：“农民种地、工匠做工、矿工挖矿都太辛苦了，我心疼他们，想弄点机械减轻他们的负担……殿下们不会生气吧？”


    三个人同时战术后仰了一下。


    库路芬抹了把脸才又问：“不需要宝石，只需要这些就能达到三千码的性能并‘量产’？我需要确定你的精神状态。”


    “当然不是不需要宝石。”你又不傻，怎么可能完全放弃现成的科技树，“但这方面我不了解，得仰仗您的教导了。”


    “哦——”库路芬像是想通了什么，拖长了声音道，“你想让我把宝石雕琢的技术也变成学科，教给工程学院的学生，对吗？”


    芜湖，你就等他这句话呢。


    但你转念一想，没有兴高采烈地直接答应下来：“这得看您的意向，我本就对宝石了解不多，也从未对雕琢工艺的研发有所贡献，因此更不敢置喙技术传承方面的问题。”


    库路芬似乎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毛，又看了眼他三哥，俩人不知道眉来眼去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库路芬说道：“宝石雕琢技术不能在工程学院教授。传承需要选择工匠家族出身的诺多。”


    ……淦。


    小气鬼！你就知道在钓鱼！什么技术只有工匠家族出身的诺多才能学啊？纯粹就是想搞技术垄断嘛！


    你知道这哥仨都在观察你的反应，脸上便一点异色都不露：“这是当然，我正愁林顿没有宝石可供学生练习呢。不过，工程学院要是遇到了什么技术上的问题，您可要伸出援手啊。”


    “又不止是林顿的学院。”库路芬轻轻哼了一声，“我自有道理。”


    你对他和显然还是疑虑重重的凯勒巩露出友好的笑容。


    这不还是被忽悠成合伙人了？他们把宝石藏肚里你也一点儿也不亏呀。


    梅格洛尔也露出了一点不明显的微笑，站起身来，对你说：“你总结一份计划书出来吧，我拿给Nelyo看。或者……他很快就能恢复了，你其实也可以亲自去给他讲。”


    你才不呢。


    事到如今，再跟老板同病相怜你就是傻子——他比你病得严重多了好吧。


    梅格洛尔看出了你的抗拒，摊摊手，声线倒是放得很温柔：“我代他向你道歉。不过，你应该听Pityo提过他的病情，他在生病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幻觉，有时候，想法也会有些……奇怪。”


    “理解理解。”你点头如捣蒜，诚恳地说，“我可能僭越了，但还是要提一句——咱们这种病，药不能停啊。”


    梅格洛尔也点点头：“不必担心，医师都是时刻备着的。”


    你抓住了机会：“殿下，您能帮忙从皮提雅芬威殿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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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引荐一些医师到伊斯塔里亚工作吗？之前都是精灵还好，如今居民里有了许多人类，他们很脆弱的，年老、生病、受伤、生育都会威胁他们的健康；我想也是时候建立一所规模大一些的医院了。”


    梅格洛尔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凯勒巩身上：“当然可以。”


    ……


    根据在阿蒙埃瑞布的经验，你本来想着可以偷两天懒，慢悠悠地琢磨一下办学合同；结果这回梅斯罗斯第二天就好了，你不得不连夜写了计划书，交给梅格洛尔，让他转交给梅斯罗斯，并表示自己要继续与库路芬研究合同问题。


    然而梅格洛尔抓住你，连人带计划书地押送到了会议室。


    ……这是“或者”的意思吗！


    别说是再讨论炎魔了，你现在讲什么都怕把人发病开关给触发了，讲解全程怂如鹌鹑，内容则充满了保命的叠甲声明；梅斯罗斯无奈地和绷着笑的梅格洛尔对视一眼，对你说：“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你又没掐他脖子他当然不紧张了……


    你搓搓手，谄笑道：“您要是有哪点不清楚，我再讲一遍？”


    “不，很清楚了，我赞同你的计划。”梅斯罗斯说，“不过，我还有点新的想法。”


    你赶紧殷勤地去拿笔和本子，却被梅格洛尔摁住了。


    梅斯罗斯继续说：“工程学院由你和Curvo全权负责，但我认为不应该只有一个工程学院。”他又看了一眼梅格洛尔，“文学艺术类的学院也是很必要的，比如诺多的诗歌与莱昆迪的民谣，都值得研究……与推广。”


    你眨巴眨巴眼睛：“是值得……”怎么没提他们引以为豪的滕格瓦之类的语言研究？


    梅格洛尔开口了：“莱昆迪有许多人都十分有天赋，就像你的吟游诗人们；但显然，只有那么十几个人是无法满足研究与推广的需求的，我们需要扩大人才的筛选和培养规模。”


    你：“……”


    特喵的费诺里安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谁家文学艺术类学院是冲着培养探子去的啊？


    但你知道你不能直接拒绝他们。谁知道梅斯罗斯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于是你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认为这种学院确实十分必要，不只是诗歌民谣需要研究，法律、经济、外交、管理，哦，还有最重要的神典、语录，也都要有人琢磨并将学习研究成果用于辅助治理。”


    “都这样了，不如直接组建综合类学校，统筹管理。”你观察着梅斯罗斯和梅格洛尔的神色，缩起来的胆子又开始探出头来跃跃欲试，“事实上，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我希望伊斯塔里亚的学校与学院平等、大规模地招收人类与矮人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