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作品:《归巢》 今天一整天没有通告,顾袅记得盛柏言的生日就在下周,定位了附近商场的表店,带上了口罩出了门。
柜姐眼光毒辣,顾袅没有提前预约,依然带她进到VIP室里,又给她端来巧克力和气泡水。
大多数款式没有现货,等货也要一阵子,时间上来不及。她只能在有限的选择里面挑了一块二十万左右的,当作生日礼物。
不仅快到盛柏言的生日,也快到顾宴朝的生日了。
还有一个多月。
要不要顺便给顾宴朝也买一块?顾袅看着银行发来的短信余额,陷入了纠结。
转念一想,几十万的表他也看不上眼,她记得当初在美国时,有寻求投资的创业者来家里拜访,带的礼物是专门给他定制的一枚腕表。
二十万美金,不算便宜,也算不上十分贵,但是用了心设计的。结果男人看也没看一眼,嗤笑一声就让佣人扔出去。
说家里又不是垃圾场,别是样东西就收。
柜姐打包好走回来,见她盯着柜台里的手表出神,于是礼貌问:“顾小姐,这块手表需要帮您预定吗?”
“您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到货之后我送到您家里。”
想起当时的情形,顾袅沉默片刻,笑着开口:“谢谢,还是不用了。”
-
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被柜姐热情地送出店门,顾袅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引来不少路人侧眸。
驾驶座下来一个身形健硕的寸头男人,五官硬朗,穿着黑色T恤,手臂上还有大面积的纹身,让刚才还往这边看的路人瞬间收回眼神,绕着路不敢再看。
顾袅脚步停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熟悉的人。
她迟疑开口:“阿振?”
他给她打开后座车门,“朝哥让我来接你。”
是她父亲原来的司机,大名石振,她之前也叫他阿振,只是外表看上去有些吓人,可做事十分稳妥衷心,武术馆出身,她还在上初中时,石振也常常会接送她上下学。
数年过去,他依旧沉默寡言,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只解释一句:“朝哥说不放心别人给他开车。”
她以为他不会想跟秦家过去的一切扯上任何关系,石振对他的称呼更像是会把他的过去揭露出来。
顾袅不敢回忆那些过去,也不知道顾宴朝留下以前的人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坐在宽敞柔软的后座,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还有,顾宴朝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答案只有一个,他派人监视她。
所以如果她真的像早上想的那样,买机票逃走,恐怕到了机场就会被他的人拦下来。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由得心里一沉,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果然,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昨晚那杯酒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呢?他会不会强行把她绑回美国,再关起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她透过车窗一看,发现竟然是高尔夫球场。
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站在那里打电话,他穿着西装,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袅认出了他,眼里露出惊喜:“邵应?”
挂断工作电话,男人闻声侧眸,她又冲他笑了笑,精致眉眼弯起:“好久不见。”
她是把他当成许久未见的朋友打招呼,关心他的近况。
女孩的容貌和四年前比有了一些变化,但并不算大。
邵应看了几秒,随即平静移开目光:“好久不见。”
他走在前面,带着她进去。
路上,顾袅又忍不住发问:“你的胃病怎么样了?这几年有好转吗?”
没想到她还记得,男人冷若冰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碎裂,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冷淡回:“还好。”
邵应早在顾宴朝十八岁那年就跟在他身边当助理,那时顾袅还和顾宴朝一起生活在曼哈顿的顶层公寓里。有时他去取文件,会刚巧撞上她在家里做甜点烤饼干,冷清的豪华公寓里充斥着的都是曲奇香气,还会特意给他装一份。
有一次大概是因为她疏忽,把东西烤糊了,烟雾警报器响个不停。他刚好过来,耽误了点时间帮她处理好赶来的火警。
她为了表示感谢和抱歉,把珍藏在冰箱里的栗子蛋糕拿出来,非要送给他。邵应从包装盒认出那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店,因为之前顾宴朝让他去排队买过。
他分明从她的表情动作里看出来对蛋糕的不舍,但她坚持要给,他也只好收下。
有一次去接她,顾袅偶然看见了他刚从医院取回的体检报告。
美国的工作午餐大多都是三明治之类的简餐,何况他这份工作,经常也没时间吃饭,时间长了,胃病自然找上门。
后来她给顾宴朝送饭的时候,她也会顺道给他准备一份养胃的粥。她的厨艺很好,几乎每次都不重样。
直到顾袅离开,他的生活也再度回归平常。
邵应后来慢慢发现,她不只是对顾宴朝好,而是对身边每个人都很好。对菲佣客气有礼,对同学友善,从不虚荣攀比,乖巧又谦卑。
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时会从他这里旁敲侧击,猜测顾宴朝金屋藏娇的是什么类型的女人,以此判断顾宴朝对异性的喜好,投机取巧。
他口风严密,拒不多谈。心里想的却是,哪里是什么女人,女孩而已。
当然,他也没想过,看起来那么乖顺的人,竟然也敢给顾宴朝下药,计划周全地逃跑,而且是和另一个男同学一起。
一起逃跑,应该可以算作私奔?他也不太确定。
豢养在金屋里的小鸟,怎么受得了外面的风吹雨打,何况她走的时候身无分文。
殊不知,一别四年,她没再回头。
沉默片刻,他开口提醒:“顾总今天心情不太好,董事会进展不顺。”
顾袅知道他是好心提醒自己,表示知道了。
到了露天球场,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顾宴朝的身边。
皮肤白皙,看起来像是中美混血,金色卷发,碧蓝色的眼睛,左耳却带着一枚耀眼的蓝钻耳钉,看上去邪气又傲慢。
应该也是顾宴朝身边的助理,只是她没见过,应该是她离开后入职的。
迎面撞上时,顾袅礼貌地朝对方点点头,对面却无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她有些莫名,不明白对方敌意是因为什么。
男人转身和邵应一同离开,走廊里,两人沉默着并肩向前走。
“她就是老板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褚瑞轻蔑地勾唇,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看起来就很...”
“表里不一?这个成语是这样用吗?”
话落,身旁的邵应瞥他一眼,眼里似有摄人冷意。
“你想回去?”
褚瑞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惊讶在他脸上还能看到别的表情。
他耸了耸肩,藏起眼底的暗光,笑:“当我没说。”
跟在顾宴朝身边的这几年,名模巨星,聪明有手腕的女强人,名媛小姐,各式各样都见了太多。
值得男人放下美国那边的事情千里迢迢赶回来,浪费珍贵的时间做局弄死一个像蝼蚁一样弱小的男人,总要有些特别之处。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从高中开始就被男人豢养着,享尽了奢侈生活,像金丝雀,菟丝花,最后却反咬了主人一口。
这样的女人,不可原谅的背叛,在他看来,就该得到惩罚。
他申请调来,就是为了看好戏的。
-
落日将近,一望无垠的绿色里,阳光将绿荫草地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球场显然已经被人包了场,只有零散的几个工作人员和球童,都经受过严格的培训,视线谨慎地不往顾袅的方向多看,她不用担心被人拍下来。
顾袅蓦然想起,以前在美国她也会偶尔陪他去高尔夫球场。
一开始她只在普通的私立学校,没有这么高级的课外活动。后来顾宴朝的钱越赚越多,她就转到了纽约最贵的私立学校。
美国人钟爱各种运动,什么高尔夫冰球骑马,还都是一些属于精英阶层的运动,学校里也经常会有高尔夫球比赛,或者课程,她的同学们都会,所以她也得学,否则没法融入那个圈子。
从她上了11年级开始,顾宴朝越来越忙,他早出晚归,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见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后来他周末白天类似这样的应酬场合,就开始带着她。
他不让她陪在旁边一起,就只是让她在休息区里等着。
二楼的休息区落地窗是透明的,他转头就能看见她。
只要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就可以了,无所谓做些什么,他要确保每分每秒都能看到她。
美国私立高中周末几乎没作业,她有时带着本子画画,有时带着书看,也不打扰任何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男人社交的场合里从来不缺美丽女人,但像她这样,身上还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就很少见了。
她那时候不懂那些,有一次,遇到一个男人上前搭讪。
顾袅只觉得那人看她的眼神令她极不舒服,她没有理会,那人觉得丢了面子,就要对她动手,被球场经理拦住后,不得已才罢休,走之前嘴里还恶狠狠地骂了她几句。
后来邵应来找她,说让她回车上等着,走到一半,她又想起有东西落在了球场,折返回去拿。
然后就透过二楼的玻璃,看到了楼下那一幕。
绿荫场上,刚才辱骂过她的那个外国男人被捆住了手脚,跪在地上。
他的身前站着一道修长的人影,黄昏的光线晕染在那人四周,熟悉的轮廓和侧脸,俊美如神坻,居高临下地站在那。
是顾宴朝。
顾袅呼吸绷紧,看着他把昂贵的高尔夫球杆塞进了那个外国男人嘴里,看着那人的眼球凸起,狰狞,嘴边有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不知道是嘴巴被撕裂,还是里面口腔被划破流出的鲜血,染脏了那根上万美金的银质球杆,顺势滴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极尽暴戾又血腥的一幕,但他长得太好看,做起来都显得极为优雅,整个场景就像一副色彩浓烈鲜明的油画。
在那人濒临窒息前,他把球杆扔下,旁边的人递上了手帕,男人接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擦拭被喷溅上鲜血的手。
她浑身颤抖地捂住嘴,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在没人发现她在这里之前,转身跑掉了。
回到车上,顾袅脸色惨白,手心都是汗,浑身冰凉,只要闭上眼,就都是那副可怖的画面。
不久后,顾宴朝也回到车上。男人的身上半点血腥气都没有,仿佛刚刚目睹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那只干净的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回耳后,声线低沉:“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明明心里已经害怕极了,她竭力控制着表情,不让他发现异常,用平时撒娇的语气说:“就是有点累,我不喜欢玩这个....”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静默片刻,轻笑一声:“那以后不来了。”
顾袅不知道他那天究竟发觉了没有,后来他就不让她陪着了,她当然也不敢再来了,在那之后她就戒掉了高尔夫这项运动,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阴影,就连看到高尔夫球杆都忍不住发抖。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顾袅终于彻底认清一个事实。
她明明教了他那么久,做人要善良,宽容,她以为他变了。
可他只是学会了伪装,他后来在她面前的温柔都是装的,暴戾和掠夺才是他的本性。
男人身型修长,他只是看起来清瘦,脱了衣服,裸露出来的手臂线条紧实。
最简单不过的Polo衫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贵气,宽肩窄腰,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在阳光下格外养眼。
逆光下,男人的面容被笼罩得冥冥不清,他正在用那块干净的手帕擦拭手指,一如那天下午的场景,像蛰伏盘踞在阴影处,压抑着凶性的巨蟒,看不清眼里有没有波动。
记忆里那一幕和眼前的画面缓缓重叠,她猛然回想起刚才邵应提醒她的话,终于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心情不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又为什么要叫她来?难道和她有关吗?
顾袅的脚步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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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仿佛被定在那里,不敢再多向前一步。
光线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却莫名生不出半分暖意。
顾宴朝抬起眼,看见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僵硬身影,随手把手帕扔给一旁的球童。
他失了耐性,轻嗤:“傻站着干什么。”
“过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他下了命令。
顾袅不得不放慢了步伐,无济于事地拖延着走到他身边的距离,大脑飞速运转着。
“手里拿的什么。”
她顿了下,电光火石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顾袅手指勾着那个袋子,调整着呼吸,抬起眼睫,竭力顶着那阵压迫感。
“给你的..生日礼物。”
话音落下,她就屏紧了呼吸,另一只手不自觉偷偷在身后抓紧了衣角,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空气仿佛静滞住,顾宴朝也在看她,漂亮的眼里像是倒映着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把她所有藏在身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男人忽而勾了勾唇,不动声色问:“是吗?”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顾袅如遭雷劈,下意识咬紧了唇。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骗过他。
看着她嫣红的唇被咬到几乎泛白,顾宴朝收回目光,眸中藏着的戾气不着痕迹淡去几分。
“什么时候,我忘了。”
她一怔,眨了下眼,不假思索地答:“下个月十三号。”
男人没说话,但顾袅敏锐察觉到,周围阴沉可怖的气息都散了些,气压也不似那么低了。
顾袅悄然松下一口气,也忍不住心疼那二十万。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要是这块表能缓和一点他的怒火,让他不要迁怒到盛柏言身上,也算值得了。
周围的球童和侍者不知何时离开了,落日时分,偌大的球场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袅看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起,领口敞开大片,说不出的痞气:“过来给我带上。”
她拧了拧眉,有些抗拒。
他自己没有手吗?为什么非要她来。
顾宴朝眼尾微挑,轻嗤出声:“不是送我的?”
这话一出,顾袅彻底没了办法,不得不朝他走过去。
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男人劲瘦的腰,那层单薄的面料依稀透出他的肌肉线条,顺着腰线往下....
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视线像是被烫到了,她忙不迭移开目光,从包装盒里把表拿出来。
他不是养尊处优的手,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且不说前些年在燕城的时候,后来去了美国,他也常年练枪,甚至床边也放了一把。
卸下男人腕上原本戴着的表,顾袅看见冷白手腕那道疤痕,指尖骤然一顿,脸上血色微微褪去。
是那天她离开时,他用玻璃碎片划出的伤。
她没想到那道伤口居然那么深,之前被腕表遮盖住,她没有发觉狰狞的疤痕。
空气仿佛凝固住,头顶的视线盯着她,顾袅抿紧唇,动作有些慌乱急促地把表带扣好。
桌上是她的电话在响,屏幕上闪烁着来电显示。
——柏言。
她把本该送给盛柏言的生日礼物给了他,现在正主打来了电话。
顾袅呼吸一紧,连忙俯身想去拿起电话挂断,可她刚弯下腰,脚下却忽然被男人绊了一下,那条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到腿上。
她浑身一僵,刚想挣扎掰开他的手臂,电话被他划开接通了,放到她耳边。
整个过程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温润低沉的男声。
“袅袅,是我。”
或许是听出她不自然的语气,盛柏言又温声询问:“你在做什么?”
身下男人的大腿硬邦邦的,完全露天的场地,顾袅害怕被人看见,或者拍下来,浑身僵硬着。
她努力稳住心神,随口扯谎:“我…在家里看剧本。”
背后的滚烫气息近在咫尺,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她不敢动弹,生怕被电话那边听见动静。
对面似乎没起疑,低声和她解释:“工厂最近出了些问题,我得先留在临城处理好,可能还要晚几天回去。”
顾袅张了张唇瓣,刚想开口,却又忽然咬住,止住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嘤咛。
表带还是冰凉的,剐蹭到了她颈侧的肌肤,她刚才亲手给他带上去,此刻却成了搅乱她心神的罪魁祸首。
她甚至不怕他直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和盛柏言究竟是怎么回事,更害怕他这样诡异的温柔,像是织成了一张大网,打算将她牢牢拢进去,逃也逃不掉。
那种感觉令她心慌,也像钝刀子杀人,不知道哪一分钟就要发作。
就在她心慌走神时,那只手忽然摸上她的耳垂,像是在描摹一件艺术品似的,缓慢流连。
顾宴朝轻眯起眼,她今天带了耳钉,雪花形状的,在乌黑发间若隐若现地发着光。
像是真的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耳尖上,原本白皙的耳垂此刻泛成了粉色,娇得漂亮。
顾袅又抖了一下,呼吸更乱,想偏头躲开,他又追上来,乐此不疲。
侧过脸,只看见男人的喉结动得漫不经心,一副浑不吝的模样。
她下意识失神刹那,对面,盛柏言的语气比刚才更加温柔:“袅袅,我有话想跟你说,等我回去,好吗?”
顾袅回神,胡乱应着:“.....好。”
他的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的情意缱绻。
然而她却根本无心深想,她害怕身后的人会突然出声,被对面发现,所以迫不及待想挂断电话。
顾宴朝记得她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十六岁,发炎肿了三天,那几天耳垂都是红彤彤的,像兔子耳朵。
女人他见多了,没谁像她这样,从头到脚都顺他的眼。
光是坐在这就像在勾引人。没长开的时候是,现在更是。
男人轻笑一声,收回手。
本来想着,她喜欢温柔体贴的小白脸,他也不介意装一装,让她少掉两滴眼泪。
现在坐在他的腿上,还敢跟别的男人打电话。
她是真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