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探灵

作品:《遂闻君若初相见

    风穿乱叶便拂落,刚好在落上白君若发顶前被遂闻捏住,然后随意被吹放开。


    “遂闻,你确定有事在这吗……”


    白君若将脚边的石子一踢,恰好偏撞在歪歪扭扭的老树上。仰头琢磨遂闻,什么要紧事还在这荒山野岭的。


    “当然啊。”


    似是没注意白君若的打量般,依旧悠闲轻巧的模样。


    遂闻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取出来,灵力烧毁的根部迅速腾出烟雾,独留根部化为一小截沁人糖块。


    木棍脱离手托上抛,天光横影,遂闻转手轻声念道一声——“离”


    木棍便燃烧化腾烟,袅袅远轻。


    遂闻依旧是一副轻巧模样,摆手叹息几声,“我可喜欢这家的糖了,但这老板老是喜欢把糖做成其他样子的——你吃吗?这个狗尾巴的款还挺不好买的哦。”


    白君若一时没回过神,只呆愣地将遂闻盯紧,模样颇有几分幼稚滑稽,心中蹊跷扯着遂闻衣诀好奇开口。


    “遂闻你为什么也会仙术?”


    遂闻将话说得随意极了,“我师父教的吧。”


    “你师父不是凡人剑修吗?”


    遂闻玩似的又唤出一小团火焰来,指尖轻旋,焰火也跟着转动。她将手里的火焰攥紧熄灭回道,“那就是我师娘教的,老早之前的事了。”


    遂闻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以往也听过些仙人之事,师父师娘没说起过她也从来没问过。


    踢出的石子直接落入了一步之遥的那池泉水中。


    遂闻才收回思绪勾唇提醒。


    “到了。”


    泉水看着清澈,只是往下什么都没有,连泉底的石头都显得整齐,或许是太过澄澈,水面倒看不出上方飘扬的柳枝,只有着清明的波荡。


    遂闻将倒下的木牌拾起,拂手将木牌上的泥灰拂去,弯弯扭扭的墨字便得以显露——贪泉。


    木牌被遂闻重新立起,向下插入土壤之中时,白君若注意到遂闻明金色灵力也跟着注入土壤,贪泉的水面随之起了不小波澜。


    “哗啦——”


    只是泉水连遂闻的一寸衣诀都没有沾湿。


    “贪泉——恶祟之物,饮则入贪,耽则为贪。先前见陆衷船上居然会有贪泉水,我便觉着不对,想来看看。”


    回来时笑嘻嘻地将手在白君若肩上拍拍,“好了!事情办完了。像之前说的,咱接着去鸢洲明城。”


    被镇压的贪泉猛然激荡,不过片刻金色的灵力从木牌根部涌出,强势地覆盖住泉面。


    ……


    白君若走得微微有些累了,刚想施个御风,就先被遂闻一把抱在怀中了。


    往怀里窝上个舒服的姿势,白君若抬眼问到遂闻。


    “遂闻,为什么每次都只是镇压,不把它毁了。”


    明明毁了更方便,世间的贪念如此之多,哪里经得起只短短数年的镇压。


    “贪泉因贪而起,贪又如何能除尽?”


    原是打算去路上找的客栈再呆一晚,把预定上的新菜给试完第二天再接着赶路。


    忽地灵感一动,低头对白君若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方向好像有灵?”


    闻言白君若默了几秒,点头回应,“有,但很淡。”


    看来是吃不上新菜了,遂闻心想着,抬脚往灵感所应的方向走去。


    风将那屋外的茅捆尖吹得微动,木门却还牢固只偶尔轻摇,屋内还点着灯,在忽落的雨里显得有些蒙蒙。


    “常州就是雨水实在太足……”


    遂闻将白君若提前就戴好的面具正了正,小声嘱咐了句“可要带好了。”


    “咳咳……哪位……咳……”


    木门被轻推开了一条缝隙,老者沧桑多褶的面容才被窥见,只是半虚着眼似乎想将眼前的遂闻看清。


    只是忽然清明了些才发现来人并不是所想之人,便不禁神情落寞。


    看着遂闻还站在屋外,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老人便敛了敛情,神情和蔼地问到屋外人。


    “下雨天,想必是来借宿的吧。”


    遂闻见眼前的看着老人说到,便也就一收平日的玩闹性礼貌地回道,说时还有意无意地给怀里的白君若挡些过风。


    “冒昧打扰,在下的确是想借宿一晚,避一避夜雨。”


    遂闻客气极了,老人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客气笑笑,将门推开,姿态放得极低。


    “哪用这么客气啊咳咳咳……公子还带着个娃娃行路,只是草房简陋,莫要嫌弃就好。”


    遂闻将鞋底的泥用归土术去掉,踏入屋内时便也只留下了干净的水印。


    她将白君若放下,便觉得有些不对,白君若安静地跟在她旁边,只是将她的衣摆轻轻牵动一截。


    遂闻简单地环望了一圈,屋内确实有些简陋,却被打扫地极为干净,桌上点着一盏灯油,烛焰也只是柔静地晃跃,有些不稳……这屋里确实隐隐约约有着几些灵感,但如先前白君若所说,很淡,淡到和一些生灵路过差不多。


    遂闻低头和白君若眼神交会。


    接过老人递来的姜汤,遂闻用灵力探后朝白君若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姜汤没问题。


    见老人坐在桌旁木椅上,遂闻也便对坐下。陪着老人闲谈两句,或许是平日里就只有一人居住,屋里来了人,老人倒变得有些多话。


    遂闻周身气质说不上多温和,却又实在平易,貌名似酒,沁香如茶——离得近些才又觉得这人轻得与水别无一二。


    老人虚眯着眼还一个劲地拢着灯烛,遂闻将灯盏中的烛焰引大了几分,老人才将手缩回。不过夜深了,窗外风吹叶响,老人将里屋的一间房分给了遂闻和白君若。


    虽看不懂其中符文,领路时还朝白君若称赞着带着的面具,“咳咳……这面具倒是好看,小公子带上倒是衬极了。”


    推开房门便又讪讪笑道:“这原是家女以前住的了,现在也不住这儿,也有些时候无人居住,难为公子将就一下了。”


    遂闻笑着回应,“多谢老先生了,这可比我们往日行路所居好多了。”


    老人也不再打扰,佝偻着转身合门,似枯木般的人轻叹出自语的悲凉。


    “不知道丫头路上是不是也这般风餐露宿的受了委屈……咳咳……”


    因咳嗽弯下几分腰,一时还有些使不上劲起来,又实在恐打扰到房内的两位公子,老人就这样弯着腰走远了些才慢慢缓劲起来。


    门上的痕迹一如老树年轮,歪歪斜斜、错杂交过,把手系上一根老旧的红布条,遮住掉漆的一截——大概是一路走来的小心寂寥,让此刻的木门都显得同样悲凉。遂闻转头时已将神色收敛,笑问一直不语在榻上站着的白君若。


    “看什么呢?”


    白君若回头看向遂闻,指指木床对着的小柜子:上面放着三两叠衣布,摆着一盒不大的针线盒。


    “上面有望春花的味道。”


    “或许是洗衣的流水旁刚好会有,可能就沾了些味道。”


    遂闻也没去碰别人的物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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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倚着门补充道:“虽然这路上的确偏僻了些,但走远一点倒会有些树木生的繁茂。”


    只是想到白君若这样一个蓬莱的小仙人怎么会这么熟悉望春的味道,遂闻便又问道:“怎么会说到望春?”


    白君若尽管站在榻上却也依旧只和遂闻堪堪齐平。


    他取下面具神色平常,一头白丝如雪捋却带着几分仙人之色却又有几分柔雨青梅般的清淡。


    “因为师尊的院里,望春开了满院,开了一年又一年不谢。”


    遂闻起身将外衣脱下放在柜上,半跪在榻上去接白君若手中的面具,将面具一同放好。


    安静地听着白君若说着,还挺新奇。


    “望春?”


    “嗯,蓬莱没有春冬,四季全凭所居仙人的喜好,师尊的院里常是早春时节,望春开于早春,便也就开了一轮又一轮。”


    遂闻将白君若身上的被角掖好,又给拍了拍。白君若这才皱眉对遂闻道:“我又不是寻常的孩童。”


    遂闻听闻觉得有些好笑,还是顺着应声回他,“好好好。那白仙人什么时候能又自己的院子呢?”


    静默时雨声淅沥,似降在眉心印堂——思源所处。


    “或许还要很久很久吧。”


    白君若之后倒也没再说了,窗外风吹雨本应易眠,不过白君若只是偏头朝着遂闻的方向偶尔眼睫轻扇。


    现在倒又回想出初遇的感慨,相遇老套的月色朦胧,抬眼一时的惊鸿。遂闻自认为也算得上几分心如磐石,吊儿郎当的混不吝也好;风华绝代的剑道天骄也罢,世间走久了,便也觉着这世间什么都看过,也有几分心硬了。


    但林中疏影自成一片间的银丝、浅眸……甚至是呼吸的起伏,都好似一场久别重逢。


    这一路上遂闻没表现出什么,试探、不解……最后也不过随心便好。


    遂闻不相信一切没由来的,但也没将一切都视作需刨根问底的,便也就随心去吧。


    或许是曾经与某个同源的人见过呢。


    白君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笼上了一层护身咒。


    烛焰静听屋外雨落,半夜渐停,沾叶天酒坠枝。


    还未到天明起雾时,周围一瞬寒和灵感骤起——遂闻意识直直清醒。


    眼前坠晃的黑发像极了生根在河潭的水草,风过成片便如一面招魂幡。


    地面上也如漏水般渐渐涌动起了一层黑水,却被自上而下蔓延的金色灵力覆盖。


    遂闻挑眉打量,手起骨刃应动直直刺向身前女鬼,剑声间停——止在对方细不可察的距离。


    对方没什么反应,依旧呆木直面向她。


    “醒了就把你的白链子借我。”说着遂闻就将手朝白君若伸去。


    “那是缚灵锁。”


    缚灵锁一如手心,像是触掌万封冰雪,萦绕指尖的灵又言不由衷似的胜月华清淡。


    遂闻得了缚灵锁便往女鬼身上圈去,白色的锁链将这黑夜照出些光亮,四处涔涔黑水平静,女鬼依旧木人呆愣。


    随身的剑被遂闻一挽,明明是轻轻的,却立马拖出一条被灵力包裹的剑气,将屋里的黑水和隐隐的怨气一扫而空。被灵力包裹,剑气也未破坏到屋里一分一毫。


    “这白链子还不错,还有吗?”


    “没了,天上地下,就这一条。”


    听白君若说完,遂闻还遗憾了几分,她将链子攥紧,朝女鬼走去。


    女鬼倒也安静——准确来说也不是女鬼,不过是道魂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