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偷听

作品:《传闻中的紫微星

    “正是夜里这会子要用的物件,若影响了陆爷与夫人的感情,我被罚也就算了,只是你挡我去路,连坐起来,怕是……”谢永贞特意把那侍卫的思绪引入房中。


    “得,姑娘,我也就徇这一回私。”


    “陆爷得了乐子,也定是少不了你的赏银。”


    侍卫拱了拱手道:“那就承姑娘吉言了!”


    进入前厅,与后院仿佛是不同的世界,一个是雕栏玉砌,一个是山水自然。


    夜里前厅把守的人不多,但可以看出都是武功高手,他们的呼吸声极轻极缓。


    谢永贞绕过看守的侍卫,轻手轻脚入了正厅。转了一圈也没甚稀奇的。


    “蒋大人,里面请!”


    听到外面的声音,谢永贞来不及出去,只得躲在了屏风后。


    两个侍女先进来掌灯,接着又有侍女焚香。香炉里燃起的味道飘到了屏风后。谢永贞闻着倒和萧元吉身上的味道有点像,琥珀木质调,应是龙涎香。她虽然宫里的规矩懂得不多,但下面的官员用此等贡品,想来是僭越的。


    “商大人呐,深夜叨扰,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那位被称作蒋大人的老爷急得满头是汗。


    隐隐约约从缝隙中看见,一个侍女在给蒋大人扇扇子,门外又有位侍女端了茶水送进来。


    “蒋大人,先喝口茶润润喉,慢慢说。”这大晚上的,他本与小妾睡得正香,却被这蒋空青从美梦中惊醒。寝屋里头还有小妾在,谈事情不太方便,便一道来了前厅。


    蒋空青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道:“商大人,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商淳使了个眼色,伺候的侍女们鱼贯而出,连门窗都紧紧地关上。


    蒋空青开口道:“商大人可知,朝中的萧御史?”


    “那位大理寺出身御史,谁人不知?”


    自从姜鸣谦捣毁了萧烈的老巢,此地声名愈望。


    蒋空青凑近道:“他就要来我们洪州了!”


    “果真?”商淳睁大了双眼。


    这位姜大人自出仕以来一直在顺天府,可从未当过地方官!若来了,便是他们的上司。自巡抚和按察副使被害后,商淳原以为自己会更上一层楼。现在看来,帝心难测啊!


    蒋空青叹道:“若非如此,老夫何须漏夜来此告知于你啊!”


    天知道他得知了这个消息时有多震惊,那姜御史好好的锦绣顺天府不待,居然要来他们这穷乡僻壤的洪州!


    商淳问:“蒋大人,不知这姜大人喜欢什么?”


    若姜御史要成为他们的上司,他必须先下手为强,务必要拉到一艘船上。


    “你想贿赂,不成不成!”蒋空青晃了晃脑袋,又道:“这位姜大人的父亲是临安富商,他不会缺你这点银子。”


    蒋空青多亏了他的老师在顺天府,才得了这么多的情报。而他的老师,也得靠他送上去的孝敬打点朝堂。有共同的利益,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只是可惜,姜御史此人用钱财收买不了。


    商淳想了一下道:“银子不成还有女子,只要不是无欲无求,他就得听我们的。”


    在商淳眼里,这世间之人,哪个人没有欲望?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那弱点为他所知,那么没有什么是不能掌控的!


    蒋空青却是早做了准备道:“商大人,老夫早打听过了。那姜府之中,别说妾室,连个通房都无!”


    既不贪财又不好色,难怪姜御史年纪轻轻,简在帝心。


    可这却愁坏了他们这群地方官!就地方官员这些俸禄,哪够养全府上下百十口人的!而且,只要当了官,你不合群,就会遭受排挤。一来二去,同流合污者众。


    更别说三节两寿及过年底下州县的孝敬,还有冰敬,炭敬,喜敬诸如此类层出不穷,就连门房的下人都能收到来访者的孝敬。


    即使你不收孝敬,你身边的人也会收孝敬。何况,他们还要孝敬上面的大官,吃穿用度各种花销,还不是靠底下人如菩萨般供出来的!


    可即将要到的姜御史可不是慈眉善目的菩萨,而是佛祖面前最得脸的金刚!金刚怒目,可够他们府州上下喝一壶的!


    商淳啧啧称奇道:“这姜大人正当壮年,本该是夜夜御女。不碰女人,是不是他不行?”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女人如衣服,天天不重样儿的。正当壮年的男子,哪有不碰女人的?


    蒋空青挥了一下衣袖,道:“商大人慎言!不过若真如此,老夫这倒是有一个秘方,保管姜大人用了生龙活虎,夜御十女。”


    商淳笑道:“蒋大人呐蒋大人,你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先给我试试可好?”


    蒋空青嗅到八卦,笑问:“怎么,商大人房中不如意?


    ”


    商淳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这年纪大了嘛,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蒋空青一脸兄弟我懂得的奸笑,道:“懂得,懂得。改日我就让小厮给商大人送来,保管你夜夜幸福,一日不辍。”


    谢永贞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商府,怕是个淫窝。他们所说的姜御史,不会是姜鸣谦吧?若真是他,她还是早日离开洪州为妙。


    真是没想到地方官员整日想的都是怎么腐化上司!


    蒋空青又道:“咱们还是得寻一些良家女子来。”


    这也是托他老师的福才知道,这顺天府里的贵人,最爱玩的是雏儿,以容色秀丽,肌肤白嫩,骨肉匀称为佳。


    商淳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萧烈之乱刚结束。城中怕是寻不到能入贵人法眼的绝色女子!”


    “你那小儿子前两日不是看中了一位?就看令公子肯不肯割爱了!”


    “这我倒是不知。”


    商淳的小儿子叫作商陆,是他的老来子,更是唯一嫡子。他平时对这小子十分溺爱,凡事无有不应。如今长大了,倒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为此他很头疼。但按蒋空青的意思,这浑小子是干了强抢民女的勾当了!


    “蒋大人,天就快亮了。你就在我府中歇息,姜御史之事,我们明日再商议。我得去先收拾一下儿子!”


    收拾儿子这种事儿他有经验,不能过夜,否则更无法无天。商淳撸起袖子说走就走。


    蒋空青倒是乐呵,商淳这个老头,聪明了一辈子,凭着身子骨熬到了知府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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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叹子息艰难,到晚年才得了个好大儿。商陆那人,仗着他爹,在洪州城中霸道惯了,别人干的他敢干,别人不敢干的他更敢干。若是成日留恋青楼,斗蛐蛐斗鸡也罢了,就当养个废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他还作奸犯科,鱼肉百姓。要不是投了个好胎,那罪孽早够往生十回了!


    有商淳这个前车之鉴在前,蒋空青教育孩子极其严厉,绝不许他们玩物丧志,更不允许沉溺于情爱之事。他为孩子聘请名师,自己每日考教课业,除年节外无一日休息。只望孩子将来能继承自己的位置,兴旺蒋家。


    商淳走后,前厅的侍女进来带蒋大人去厢房里的客房歇息。天将破晓,谢永贞也摸黑离开了前厅。


    只道好大一场戏!洪州这地界,不是一般黑。她竟然对自己这几日的遭遇生出一种释然之感。


    …


    平旦,后厅右厢房,商陆抱着小妾睡得正香。


    “睡,你还睡得着!”商淳着人打开房门,怒气冲冲到了床榻前,见到这副样子的儿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拖起来骂道:“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爹……爹爹……疼啊!”他梦里正在天上飞呢!不料左耳一阵剧痛,醒来发现是他爹揪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旁的小妾早已惊醒,哆哆嗦嗦闭着眼捂着被子躲在床角。


    商淳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还知道疼!”


    “爹,我最近真的安安分分待在府里,没干坏事啊!”


    “没干坏事,你是不是又强抢民女了?”


    “我的亲爹啊,去年那回事儿后,我还哪敢呐!”


    一年前,商陆从一场诗会中看中了一位女扮男装的才女,几番求娶不成,把人偷偷绑来府里,最后强迫了她。接连七日商陆与她一处,那才女不堪凌辱,撞墙自尽了!


    那才女识得诗书礼仪,也不是普通市井人家。其父是个秀才,在城中教书为生,小有名气。此事一出,他的秀才父亲大闹巡抚衙门,势必要商陆一命偿一命!巡抚为此事,大骂商知府一通,怎么教的儿子?不过,最终商陆未能伏法,商淳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那秀才申诉无门,在准备上京告御状的时候,不小心跌入池塘,淹死了。其夫人见夫女皆亡,不过三月,郁郁而终。


    “那蒋空青跟为父说,你前两日看中了一位女子!”他怕呀,怕这个蠢儿子再弄出去年那事儿,如今巡抚的位置空悬,新来的怕是不好相与,难给他擦屁股。


    “父亲大人,你怎么尽信那个蒋公,不信我?”商淳表示这回真是冤枉!


    “蒋空青的为人,不会说子虚乌有之事儿。”


    商陆想到这些天自己只出了一回门,“我只是前几日出去喝了点酒,顺带看了一位琴师的表演。那琴师色艺双绝,我本想邀请那位琴师来家中演奏。但人家不愿,我也没有勉强,就打道回府了!不信你问叶子!”


    叶子,是商陆的随身小厮。


    “真的?”商淳觉得这小子的话还是不能太信。


    “如假包换!”商陆举手发誓道。


    “这事儿我会查清楚,要是你还敢骗我,仔细着你的腿!”打断了就不会出府去祸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