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水患终过

作品:《镖局夫人她泼辣却实在貌美

    时间又过去大半个月,眼看着粮食一天天的减少,魏锦溪也不免心浮气躁。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比如说公公江行武的病终于见好了。


    “任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魏锦溪一脸惊喜的问。


    任郎中因为这场疫症脸上皱纹都多了几条,当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说:“大老爷已经有两日不曾上吐下泻了,今日诊脉时我瞧着他的精神头也比前几天要好。依老夫看大老爷这是平安无事了。”


    魏锦溪没忍住站了起来,满脸喜色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公公好了,她也算能给江乘风一个交代。


    既然人都没事了,那正院就没必须继续封下去,待全家角角落落又熏过一遍艾草后,魏锦溪就做主解了正院的禁,她自己也跑到那边去请安。


    “娘,爹怎么样了?”魏锦溪来到正院,刚进门就看到林芸从里间出来,轻声询问。


    林芸道:“你爹他睡了。”说着拉着魏锦溪的手往外走,谁知没走两步就住了教,头一仰就要往下倒。


    魏锦溪当时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去了,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林芸扶着头站了一会,等眼前恢复清明后轻声说:“没事,没事。别害怕,我就是累着了。”这些天她提心吊胆衣带不解的照顾丈夫,吃睡都不好所以才走两步就觉得头晕。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厢房坐下,林芸脸上既感动又欣慰的拉着魏锦溪的手说:“好孩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魏锦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别的不说,就说伙食上吧,一开始还能给正院送鸡汤鸭汤什么的,可是没几天家里就没什么滋补的东西了,她也就只能给正院送稠一点的米汤和小菜。


    林芸怎么会计较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吗,魏锦溪算是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给他们夫妻俩了。


    “爹现在病好了,我就盼着乘风能早点回来。”魏锦溪说道。


    林芸心里也揪着呢,“谁知道外头什么样呢。眼看着快到九月了,这时疫也该好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程石满脸高兴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大夫人,少夫人,小的有好消息要禀报。”


    魏锦溪忍不住前倾着身子问:“什么好消息?”


    程石道:“您不是叫小的去买粮食么,小人去粮行的时候正巧看到衙门的人拉着马车去外城。小人上前询问了几句,原来是知府大人要给灾民发银子。小人就想着外头的灾民有了银子估计就要走了。”


    这还真是件好事啊,外头灾民一走那江乘风就能回家了。魏锦溪一脸盼望的看向远方。


    此时外城的确在发赈灾粮和赈灾银,不过却没有几个人为此感到高兴。因为时疫虽然过去,但却不是被治好的,而是得病的人都死绝了。粗略算来,原先城外的灾民十个里头能活二三个都是老天保佑祖上烧了高香。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外头光是埋尸骨的大坑就挖了十几个,那一片每每到了晚上都阴风阵阵,寻常人都不敢过去。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难民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上头挂着的只有呆愣和麻木。


    给灾民发放粮食和银两的都是衙门的人,衙役们一个一个的发袋子,每个袋子里有一升米另外每人再给半两银子。


    王捕头看着这群来领钱粮的灾民没忍住朝城墙处啐了一口。每人才半两银子,现在粮食多贵啊,半两银子能干什么使?还有发到他们手上的粮食都是粮行积压的陈年旧粮,分装粮食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子霉味。


    但他能怎么样呢?他自己还在知府手底下办事呢,一句良心话都不能说,一说自己肯定会没活路。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想带着东西进城去,但是被守门的衙役给拦住了。那几个人哭诉着说:“大人,您行行好,我们不敢闹事,我们的田地都被水给淹了,当下就是想进城谋个活路。”


    那衙役把人往地上一推,毫不留情的说:“大人有令,命你们拿了钱粮速速归乡,任何人都不能进城。”


    那些人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面对衙役手上明晃晃的刀剑当下都不敢吭声,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即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王捕头大步走过去蹙着眉头道:“行了,掉眼泪也没有用。知府大人的命令谁敢违抗。你们赶紧走吧,说不定现在洪水都已经退了,你们早些回去保不准还能赶上秋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早在半个月前修补堤坝的官银就发到你们当地的县衙,等补好了堤坝以后兴许就不会再发大水了。”


    那几个人见实在是进不去城,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往远处走了。


    这边城内的值班房,江乘风和十几个镖师终于可以回去了,不过走之前他们都把自己换下来的衣物和这些天用过的东西收拢了一下,在屋子前头点了火把它们全都烧了。


    等干完这些,他们都眉飞色舞的往镖局那边跑。这一个月不是搬死人就是在灾民的呻吟声中巡逻,再乐观的性子也免不得阴郁,这下好了,他们可算能脱离苦海了。


    走在回镖局的路上,恰好看到有人往城外去。孟河没忍住嘟囔了一声,“先前这边跟架着钢刀似的没人敢来,现在怎么有人敢过来?”


    等和这群人打了个照面,看到里头有人牙子还有勾栏院的龟公后,他们就都知道这群人来这是做什么的了。


    “呸!”范成朗没忍住朝他们吐了一口唾沫,“合着是来发难财的,真是不要脸。”


    孟河也朝他们冷哼一声,不过却对范成朗说:“你就算骂破天去,也多的是人愿意卖身。”他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衙门给灾民发了多少东西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孟河朝知府衙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这些天因为魏锦溪时常给他们送东西,面纱汤药什么的他们自己用不完就便宜了同队的衙役,因此有很多人都愿意找他们凑近乎。孟河也就跟他们打起了交道,偶尔从这群衙役嘴里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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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嘴内情。


    孟河伸手比划了一下,“粮食这个数,银两也是这个数。”


    “一斗粮食?十两银子?不能吧。”


    孟河嘲笑的看着他,“做梦去吧,每人粮食才一升,银子只给半两。”


    “这么少?”“一升粮食能吃到他们归乡都算见了鬼了。”“就这点银子能撑到他们过冬吗?”


    一时间镖师们都嘀嘀咕咕起来。


    江乘风听见他们在那嘟囔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沉声道:“不许议论这些,要是被人给听见怕要抓你们去打板子。”


    几个人一听哄的一声笑,但是片刻后都收了笑容再不肯说话了。


    当天午后,魏锦溪终于盼到江乘风回家。趁着外头正热,她叫人准备了一大桶的草药水给江乘风洗澡。


    江乘风身上真是脏死了,一搓都是泥垢,头发也都打着油腻腻的结,拿梳子使劲梳都梳不开。


    “一个月不曾好好洗澡了。”他不好意思的说,“平常顶多拿洗脸水擦一擦。头发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魏锦溪坐在他身后,先是拿梳齿宽的给他理顺一点,接着又换了密一些的梳子给他篦头,将头发梳顺了之后往上打上厚厚的一层皂角粉,然后使劲揉搓,边搓边说:“你快成泥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泥罐子成精了呢。”


    江乘风听见她这么说就笑,笑完却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终于回家了。”


    魏锦溪嗯了一声,接过外头人送上来的金银花汤往浴桶里倒,“洗完晾一晾,去正院见一见爹和娘。”


    江乘风答应着,拉着魏锦溪的手放到嘴巴亲了亲,“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我才不觉得苦呢。”魏锦溪说:“多少苦我都吃过,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强多了,所以再怎么着都不觉得苦。”


    她有心开个玩笑就说:“我娘要是知道我过的这样的日子说不定能含笑九泉。”


    江乘风现在听见黄泉之类的话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当下愣了愣神。


    魏锦溪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跟你说,我娘生我那时候她正给人洗衣裳呢,在河边上跟同村的人说笑,说希望家里人以后能穿上锦缎做的衣裳。结果正说着话的功夫就发动了,没多久就生了我。她就说我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江乘风回过神来笑了下。


    魏锦溪见他情绪不高,也不说笑了,当下闷头给他头发冲水、搓澡,过了一会她问:“灾民都回去了吗?”


    江乘风嗯了一声,“听说衙门发了粮食和银两让他们返乡,估摸这两天外头人就走光了。”


    “哦,你们没去帮着发啊。”魏锦溪道。


    江乘风摇了摇头,“没有,这些事没交给我们,是衙门的人做的。”


    魏锦溪哦了一声说:“有粮食和银子他们应该能把今年撑过去吧。等到了来年种了地有了收成估计就好了。”


    江乘风垂下眼去低声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