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晕船

作品:《镖局夫人她泼辣却实在貌美

    通州,在顺州西南方一百五十里开外,却比顺州繁华许多。只因其漕运发达,位于南北运河的最北端,南下贩卖毛皮人参的,亦或是到这倒卖丝绸瓷器的,大大小小的货船沿着水路进进出出,故而煞是热闹。


    魏锦溪从没见到过那么多那么大的船,更没见到过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的码头。


    只见那装卸货物的力夫,上半身只穿一个粗布的短衫,扛着斗大的包从船上下来,身上汗水淋漓;又有推着独轮车的,将一个个木箱子运到码头边搬到骡车上去。


    除却运货搬货的,靠近码头的街巷处小摊小贩也有很多,卖馒头包子的、各色卤煮下水的,各色各样,叫卖声不绝、声音滚沸。


    魏锦溪置身其中惊奇不已。真不知道济州城是不是也这个样!


    过了一会,江乘风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魏锦溪赶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打听好了么,有南下的客船吗?”


    江乘风点了点头,但却欲言又止。


    魏锦溪看他这个样子疑惑的问:“怎么,是没有吗?”


    江乘风道:“今天就有一艘南下的客船,晌午出发。只是船上客舱只剩了一间客房。”


    啊?这可真是太不凑巧了!魏锦溪快速问他:“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客船吗?”


    江乘风缓缓摇头,“最近的一艘客船也要在七天后。”


    要是一两天,等也就等了,但是七天,这时间也太长了些。魏锦溪在心里快速盘算。她知道江乘风想快点回家,她呢也想尽快取回自己的报酬。


    想到这里,她使使劲咬咬牙,沉声说道:“没关系,一间房就一间房,无非多打一个地铺的事!”反正先前她给江乘风上药,是看也看了,摸了摸了,现在要住一间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


    见江乘风还是不动,魏锦溪急了,直接伸手把人掉了个头,往后背上使劲那么一推,要不是这里人多,她直接就踹上去了。“愣着干什么啊,回济州要紧。快点吧,我的钱祖宗!过一会说不定连最后一间房也没了!”


    江乘风没想到她不介意,再者自己也等不起,脚步逐渐加快又去了码头。


    大约一刻钟后,魏锦溪终于抬脚登上了一艘南下的大客船,每走一步上船的阶梯,就在心里感叹一声。


    船上专门伺候卧舱客人的伙计崔墨引他们上船。这人手脚甚是麻利,脸上挂着迎客的笑意,鼻子两侧的麻子随着声音扭动,像浮在水面上的藻斑:“咱们这艘船啊,南北送客少说也有七八年了。经我们船南下北上的客商没有一万那也有八千。您二位算是赶巧,再晚半个时辰就要发船喽。”


    上了甲板,另有两名舵公将梯子拿上来。远处还有十来个水手正往舱内搬运粮食和瓜果时蔬等物。


    “二位里面请。”崔墨在前头走着,引他们进船舱,在尾舱一间房门处站定请他们进去,“这就是您二位的房间了,要是有事您言语一声,小的立马就到。”


    舱房不算大,但收拾的很整洁干净。里头家具简单,最靠里的位置摆着一张床、一个半人高的立柜,另有木屏风一座,水盆盆架一对。外头呢是一张罗汉榻,榻旁边有一个小圆桌还有几个圆凳。


    魏锦溪指着那张罗汉榻道:“太好了,这下可省了打地铺的事。”话刚说完,就感到地板晃了晃。快步跑到窗户的位置向外看,只能看到下面运河的水拍打船板。


    江乘风笑着说:“这是船要开航了。要不要去甲板上看看风景?”


    那感情好啊。魏锦溪欣然应允,她从没坐过船,这下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到了甲板时,客船已经渐渐驶离了岸边。站在船上看,原本码头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现在只能瞧见乌压压的头顶。后面河边的柳树嫩嫩绿绿的摇摆着,抬头向前看则是一望无际的水,青里泛白。耳边是船帆呜呜飒飒的响,叫人忍不住张开手感受船上的风和地上的风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了许久,魏锦溪突然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略走了两步就要往甲板上栽。


    “哎。”江乘风眼疾手快的把人拦腰扶住,蹙眉急色问道:“你怎么了?”


    魏锦溪迷迷瞪瞪,眼前天打旋地打转,接着猛的推开江乘风,歪歪扭扭的快步走到栏杆处干呕了起来。


    江乘风追过去,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蹙眉焦急的问:“你以前有没有坐过船?”


    魏锦溪吐了一遭胃里好受了不少,捂着胸口回答:“没,没坐过。”别说坐船了,她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旱鸭子!


    江乘风听她这么说没忍住扶额,也是他先前昏了头忘记问这一遭。许多人第一次坐船时都会感到不适应,轻微者头晕目眩严重的腹泻呕吐,就是死在船上的也不是没有。


    现在船已经远离了码头,断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他只能半蹲下来先背魏锦溪回房歇着。江乘风往船舱那边走,边走边说:“你这是苦船了。我先背你回房,再去问问伙计船上有没有大夫,备没有备姜片、薄荷。”


    等到了房间,江乘风将魏锦溪放到床上,出去找伙计崔墨。魏锦溪仰面躺着,手搭在额头上,心想这么好的船,自己竟然受不起,真是丢死个人了!


    没过一会,江乘风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食案,上面放着一壶热茶,两个杯子还有一个素白盘子。盘中放着几片生姜和翠绿翠绿的一撮薄荷叶。


    魏锦溪就着江乘风的手喝完了一杯茶,翻江倒海的胃里顿时暖和了不少,又听他的话将生姜片含在舌下,又辣又刺,差点把眼泪勾起来。薄荷叶略微碾碎,夹在帕子里放在鼻下,清凉的味道一下就把水腥味驱去不少。


    “你可真有棒法。”她含着姜片含含糊糊的说。


    “幸好船上准备的齐全,姜片和薄荷能让你好受一点。”江乘风将茶杯等物放在柜面上,关心着说道:“我问过了,船舶经过津门去沧州,航行大概三天,届时船舶会在码头停靠半日。然后再走两日左右到德州,停船歇息一日。接着去临州、济州。”


    三天又两天。


    魏锦溪握拳回答:“嗯,你放森好了,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的天数而已,我撑得住!等到了沧州去码头上吹吹风,还能再撑两天!”


    她还就不信了,不就是个船么,还不是人造的?既然是人造的那她就能乘,神气什么呀!


    江乘风给魏锦溪掖了掖被角道:“睡一会吧,到晚上用饭时我再叫你。”看她乖乖躺好后,江乘风拉上了床头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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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走到外边的榻子上坐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晕船也要分严重与否,轻的可能几天就好,重的那就不好说了。之前镖局就有这么一个师兄,苦练了三年的武,第一趟镖就是水运南下,结果刚开船没多久就在船上吐了个七荤八素,半道抬下来的时候身子都是软的,人差点没了。没过多久那位师兄就离开了镖局,后来听说他去了关西,干的还是走镖的生意但只走陆路。


    自此镖局再招人的时候就加上了一条,要会水性且不晕船。


    这边魏锦溪在床上躺着,嫌船舱里闷热,便把被子掀开了一角。本想着睡着了就感受不到不适了,但嘴里含着的姜片实在辛辣,旁边帕子里的薄荷叶又提神醒脑,她是越躺越精神。


    得,真是越想睡越睡不着,那干脆就甭睡了。


    “江乘风。”她把被子一掀,出声喊道。


    江乘风半躺在罗汉榻上,闻言直起身应道:“怎么了?”


    魏锦溪无奈的说:“我实在睡不着,干脆说说话吧。”略过了一会,疑惑的问他:“你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晕船的吗?”


    那倒也不是。江乘风又侧倒了下去,胳膊枕在头下,“我小的时候也晕船,不过被我爹给治好了。再加上这几年走镖走的多,就没再晕过。”


    看来晕船也不是不能治啊。魏锦溪一下子来了兴趣,兴致冲冲的问:“你以前也晕船啊,那你爹是怎么给你治的?”


    江乘风笑了下,“六岁的时候跟着父亲和同门的师兄坐船去县上的庄子上割谷子。坐的还不是这样的大船,是平常见的那种渡船,在水面上摇晃的厉害。”


    “那应该更晕。”魏锦溪低声道。


    江乘风回答:“是,当时我也跟你一样,也是第一次坐船。没走多远就吐了,还差点掉进河里。”


    “那后来呢?”


    “后来...”江乘风摇了摇头,嘴上笑意明显,“后来我爹叫人做了个三尺多宽的大水缸,里面装满了水,让我坐在木盆里在上面晃。就这样晃了半个多月,又领着我去坐船,然后就好多了。”


    魏锦溪想想几岁大的江乘风坐木盆里就觉得好笑,“你爹这人可真...嗯...真有办法。不过也真舍得,那时你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江乘风心想。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放在他身上那就不行。因为他是万里镖局将来的继承人。哪有一个镖局的当家的连水路都走不通的?他父亲江行武对他越是严厉,越是为了他好。


    想到家中的父母,江乘风不免有些寥落。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爹娘他们应该很担心。


    魏锦溪鼓了鼓嘴,“你说,有没有木盆能撑得住我的?”济州水路多,船也多,将来说不定她还要搭船,晕船可不行!


    江乘风回神过来,一下子就笑喷了。有时候他总分不清魏锦溪的脑袋里到底再想什么,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人高兴。


    魏锦溪也跟着笑了下,不好意思的往回找补:“害,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江乘风清了清嗓子,“也许你就是不大适应。说不准过两天就好了。”


    魏锦溪无奈的翻了个身。她也想啊,要是真如江乘风说的那样那就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