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大吃特吃了烤肉，第二天一早须月想吃些清淡的，就在桑岛慈悟郎不赞同的目光下拿着三明治出了门。


    我妻善逸则不在意吃什么，戏精地叮嘱白星不要忘记他后坐上桌等正餐做好。


    “我先走了。”


    “早点回来哦——”


    “如果晚了就让其他人送白星回来。”


    这家伙根本就其实只担心陪小狗的时间被迫减少。而须月今天会请半天假陪甘露寺蜜璃去看婚纱，没法确定回家的时间。大概率会在中午就把白星拜托给别人。


    至于下午的出行计划，身为伴郎的不死川实弥、炼狱杏寿郎、锖兔等人都不会到场，他们对伴郎服根本不在意，也不赶着凑热闹。所以锖兔还能帮忙代课。


    出行的人中则有除两位主角外的五位伴娘——须月，香奈惠，忍，祢豆子，还有甘露寺蜜璃的最大的妹妹。甘露寺蜜璃的妈妈本来也该一起，但她要料理家务，只说一切交给年轻女孩。


    这场将在教堂举办的西式婚礼虽然浪漫华丽，却没法借用她们的经验了。


    总之无论对下午的行程多么激动，须月都得先好好进行上午的教学。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也会看一上午的店然后提早关门。


    和往常一样走进剑道馆的门，须月有点走神地想象婚纱和礼服的事，对两边连绵不断的问好声只是连连点头。直到注意到有人跟上来。


    她疑惑地回头，看到一个一头卷发戴着墨镜的家伙。


    装束很眼熟，但不是松田阵平。她还不至于迷糊到认不出自己的弟子。


    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蠢到易容她熟悉的人吧，胡子都没刮干净呢就……


    等等。


    “诸伏景光？”


    那人笑着摘了墨镜，气质和须月的印象重合。


    但是她可没心情好好寒暄！


    拉着人直奔过道深处，须月望门内看了看，带着诸伏景光直奔窗边。


    “你这个危险分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怎么这么说。”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笑，瞳孔柔和似水，“我可是警察啊。”


    须月多看了眼这罕见的眼尾上挑还不含媚俗的眼睛，态度很坚决，“你会带来危险。我是想帮你，但是不代表我愿意牵扯上其他人啊。”


    这里可是大本营！


    话说泽田弘树没在监控里发现吗？那家伙不会还没醒吧，或者认成松田阵平了？


    “我说你为什么扮成松田啊，好别扭。”


    “有吗，我以为很自然呢。”


    “但是在认识松田的人眼里会很奇怪啊。”


    “不过我要是取下伪装，不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了吗？”


    须月瞥他一眼，往窗外望了望，“你可千万别取。快说到底为什么过来，说完快走。”


    这态度算不上友好，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又觉得很正常。


    看来再勇武的人也有自己小心呵护的珍宝啊。


    “我现在已经不算警察了。”


    “什么？”


    诸伏景光轻声细语地解释，“既然不积极地组织行动，我在对抗组织这个位置待着就没有用了，上级用不上我，劝我去其他部门，但是我拒绝了。”


    须月在观察周围的同时分心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不管在哪个部门工作，应该都比离职要好吧。


    “因为zero现在可能处在很危险的境地，我又怎么能逃离战场呢？”


    “zero？”


    “就是在卧底的，我的朋友。”


    “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那样的朋友吗？”


    诸伏景光纳闷，“如果说感情方面，我和zero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算吗？”


    “嗯……你有没有发现你们这些好朋友的奇怪特质。他们俩几乎形影不离，生活中只有对方最重要，每次汇合就自动屏蔽周围所有人，不仅试图包圆好友的一切还得认识好友身边的所有人……明明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但是你们俩去卧底后松田他们并不会多问，不会插手。你们也是，卧底之后就和松田萩原断了关系。但是同样的情况，你停止卧底后不会加入松田他们的小组，而是要对卧底事项继续插手。这种事不是旁人能随便加入的吧。”


    须月直视他。


    “我不是说专业性，而是，这是你朋友自己的事业。你们难道打算一辈子从生活心理精神上完全连在一起吗？”


    “……”


    诸伏景光呆呆地望着须月，脸色越来越白，不像被吓到了，倒像是大脑运转过载。


    须月嫌弃地换了个说法。


    “我知道你就是担心他，不想临阵脱逃也不愿意放弃对好友状况的掌控。松田和萩原好像也是怕对方离开视线后马上出事，一天天的信息发个不停。比异地恋情侣还没安全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方出事，你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须月本意是让诸伏景光不那么依赖这段关系，稍微变得独立冷静一点，顺带打个预防针。


    怎料这人一点也不生气，正义凛然地接话，“我会继续我们的事业，然后，为他报仇！”


    “……”


    须月免不了提醒他，“松田差点在报仇路上死掉了。”


    “我想他是不后悔的吧，可能只后悔自己没有做得更好，而不是后悔走上这条路。”


    “……”


    真是被打败了。


    “那么连体婴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吧，你现在不会要靠自己的力量追踪那个组织吧。”


    诸伏景光不急着回答，先半是感慨半是惊叹地说：“你说话还真犀利啊。”


    他那副样子好像被这一套折腾得心累不已。


    须月神色如常，“你才知道啊。”


    “好吧……那么说回前面的话题。我不算是靠自己的力量追踪，而是打算成为zero的协助者，帮助他行动。我们多少还能联系上，只是最近正在风头上，他恐怕没法找到机会传递信息。”


    “我是插手不了你们之间的事，不过你来这里是想要我协助你？”


    “不不不，”诸伏景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民众，我们怎么能依赖你呢？”


    须月提醒他，“你现在也是民众。”


    “我是前警察，还是协助人啊。”


    “随便吧。所以你来到底是为了干嘛？就只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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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我？”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毕竟他的命是须月救下来的，之后的打算知会一声也很正常。


    但这些高傲的人民守护者，也不像会乖乖汇报的人啊。


    “其实我现在没有工资，没有生活来源，所以……我看你们这里应该很缺员工吧，如果是能够学个一招两式的员工就更好了。”


    须月觉得太阳穴都难受起来了。


    放这么个被追杀的定时炸弹在居民区外围？在人来人往的剑道馆？


    虽然是缺个端茶倒水的正式员工，学员也无所谓多少，但是……


    话又说回来，这人不知不觉死在外面也很难接受……


    “啧。我得问问产屋敷。”


    “产屋敷？那位产屋敷耀哉先生吗？”


    “嗯，他是剑道馆里做主的人。”


    “可他不是企业董事长吗？”


    “懒得解释，你问松田他们吧。我还要上课，你别乱跑，等着我下课。”


    “好。对了，我的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须月无语，“这里基本都是警察啊，能出什么事。”


    “呃……我的身份就是因为警视厅的卧底……”


    “……”


    须月打了个激灵。


    “你……你们……你们警方真是好样的。”


    摁了摁假发遮挡住眼睛的诸伏景光也露出了些窘迫。


    他也没办法啊，还差点因为这个死掉了……就算是这样也没收集到多少信息。


    那边须月已经手速飞快地给产屋敷耀哉通风报信。


    ——别和警视厅合作了，日本警察内部一塌糊涂啊！


    产屋敷耀哉回复。


    ——放心好了，暂时还没发现这批人有什么问题，既然决定要传承呼吸法，和警方的合作也不可避免。相信能够和热武器对抗的学生不会那么容易出现的，犯罪分子们也不至于关注一个强身健体的剑道流派。


    不愧是产屋敷，寥寥两句就让须月放下心来。


    在她眼中呼吸法当然是最强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既然有枪，就不会舍近求远，也不会改变观念。很难对剑道提起警惕心。


    而且想要用剑赢过枪，这些有正规工作的人几乎做不到。


    所以他们不用担心呼吸法掺合进复杂危险的斗争中，也不要想短短几年培育出新一代强者。


    但是身边隐藏着危险份子实在是……


    ——警方也快厌倦这种培训方式了吧，当他们发现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就会收回这些学员了。以后这里可能会走出很多警察，但是现在不用担心被各方关注。那个时候我也会把企业发展得更好。


    令人安心！


    ——至于诸伏景光，只要他藏好就不会有问题，祝他一臂之力也好。我会拜托愈史郎制作一张符纸的。


    对了，还有愈史郎。


    ——婚礼在白天吧，愈史郎能参加吗？


    ——我早有安排，不要担心。目前我们不在东京，你们遇到什么麻烦或者需要征求意见，可以随时发信息过来，我或者天音会回复。


    ——OK，你好好工作。


    真是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