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作品:《金丝雀到期不续

    窗外是炽热的夕暮,一片玫红浅紫,隐约有星点。


    阮丹青的出租屋素雅整洁。


    他背后是一张单人小桌,台灯,电脑,还有一叠摞高的专业书。


    即使现在开始上班,他还是与学生气的场景相合宜。


    被家里宠大的小少爷正是这样。


    没人逼迫他,所以也没什么远大志气,学历清贵,工作体面,他便万万岁。


    都已跟在他身边见识过声色犬马,一掷千金了,却一点儿也不留恋。


    褚世择忍气吞声:“每次结束我想亲你,不是你不给我亲?”他也粗俗了,像将一切赤.裸裸摊开,“做完就往我怀抱外钻,嫌弃汗黏,娇气的很。”


    “倒怪起我了?”阮丹青恼羞成怒,“但凡给你亲两下,你又要压着我再来几回。你那玩意儿真不肯闲。你是什么禽.兽吗?”


    他觉得自己骂得够难听。


    却见褚世择笑了笑:“早听过了。你睡着时,偶尔呓语也骂这两句。”


    阮丹青一下子眼泪涌出来。


    他怎么跟褚世择斗?


    褚世择有权有势,还不要脸,没有礼义廉耻。


    他一哭,褚世择立时身体一僵。


    连忙哄:“好了,好了,都是我错,别哭了,宝贝。”


    “以后我不随意乱来。结束后一定爱.抚,多问你意见。而且,这怎么能算折堕?我有钱是错吗,和有钱人恋爱就是折堕吗?”


    褚世择说着,还趁机伸手要来抱他。


    真是连哄带骗了。


    阮丹青一不留神,湿湿红红的脸被亲了两下,亲得更红,气红的。


    他恨自己平日过于君子。到这时,连几句脏话都骂不来。好不容易胡乱憋出两句。又跳脚又打人,但还是很快被褚世择按住。


    “谁稀罕和你谈恋爱!才说了要尊重我,你又逼我,你根本不尊重我!”


    “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说,说多少次了分手分手,你听吗,你耍赖。”


    “是,是我耍赖,我听了就真分了,我不可能听的啊。除了分手,我都答应。”褚世择一时气急,咬牙切齿,“怎么有你这样的小祖宗?这也不行,那也不要。总跟我装乖,其实不以为然的很,以为我看不出来?没见过你这样翻脸不认、没心没肺的人,没心没肺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许我当冤大头?”


    阮丹青:“你觉得冤大头就别喜欢我了。”


    褚世择:“我乐意。”


    两人拉拉扯扯,搂抱亲脸。


    阮丹青觉得自己心没动,身子被撩动了。


    褚世择也发现了。


    刚吵一架,他无比生气的、冷着脸问:“还说不喜欢我?”


    阮丹青有点尴尬。


    他自认和褚世择不要好了,但他的身子对褚世择仍十分熟悉。


    妈的,妈的。


    他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改造成男同?


    真懊恼。


    男人就是这样,心里再有决意,可血气方刚,某些地方会擅自给回答。


    他嘴硬说:“不用你管。”


    接着,褚世择转身。


    阮丹青身上、心口都仿佛一下子空落落的,他半靠坐在书桌边,没挪脚,目送褚世择离开。


    莫名地心里一揪。


    他想,高傲如褚世择,被他再三拒绝,不可能再回头了吧。


    快到门口。


    这时,褚世择却突然停住。


    很响的深呼吸。


    随后,以更快步伐,又折返而来。


    阮丹青站直:“你要干什么?”


    褚世择:“我弄的,我总得收场。”


    阮丹青没明白,迷怔地啊了一声,褚世择已在他身前跪下去。


    趋身贴近。


    高峻硬.挺的鼻子隔着布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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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感觉到,埋抵在娇嫩的皮.肉。


    他脑子里轰地一下。


    他应该抵抗的。


    可是,那一刹那太突然,还是被欲情攫夺心神。


    他似乎还听见自己说了什么,不多时,腰身驯顺起来。


    褚世择宽大的手握在他的腿,好似把他向上托起来,放置在某个高台之上。


    而自己则跪坐,像个武士,又像虔诚的宗教信徒,那颗高贵的、不可一世的头颅伏在那。


    完了。


    阮丹青想。


    老畜生这不得寸进尺?


    过一会儿。


    褚世择喉结滚动,吞咽。


    问:“宝贝,舒服了吗?”


    阮丹青提起力气看他一眼。


    褚世择头发被他胡乱抓了一把,有些乱。一双眸子像深藏火种的火山快爆发。可是,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憋得绷紧也没解开。


    阮丹青瘫坐在桌上,闷声不吭良久。


    直到褚世择抓住他的脚脖子,不轻不重,拇指抚摩白袜子边缘露出的外凸踝骨。


    真想把他的脚拉过来,放在哪儿。


    ……还是忍住罢。


    小不忍则乱大谋。


    阮丹青一脚踢过去,不知在骂谁:“我让你舔了吗?”


    褚世择点头:“是我非要舔的。”


    阮丹青无言以对。


    亲近阮丹青这事,跟吃糖似的,是应当细细品尝。可谁忍得了?一着急便咬碎了。甜滋味突然全溢出来,简直甜得人激灵,然而眨眼间便甜完了。于是,又想吃下一颗,一颗又一颗,一颗又一颗。


    好事过后,阮丹青神清气爽。


    他不再心软,穿好裤子,板起脸,把褚世择赶出门去。


    重重关门的风呼扇在脸上。


    褚世择感觉像被抽了一巴掌。


    气笑了。


    ——小东西还真把他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