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电梯[VIP]

作品:《偶阵雨[先婚后爱]

    第16章电梯[vip]


    谢屿舟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移地看着她,瞳仁聚焦,透过吊灯,宋时微看到一双危险的眼睛。


    她的上半身向后仰,男人不断欺身而下。


    “嗯?怎么不说话?”


    他的体温偏高,厨房没有装空调,宋时微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心跳打乱了节奏。


    男人修长的指节隔着衬衫挠她的腰窝,身体被激起一阵一阵的微颤。


    “时时,嗯?”谢屿舟的嗓音像浸了浓醇酒,低沉缓缓逼问。


    一门之外,葛书韵在清理家务,随时可能进来。


    他们是合法夫妻,在妈妈面前仍是孩子。


    没有接吻没有做其他的事情,鼻尖挨着鼻尖,比直接亲吻更加暧昧。


    “不告诉你。”宋时微不置可否,嘴角挽了一个笑,“谢总,你今天烧的是西湖醋鱼吗?”


    这么酸。


    她伸出双手推开他,弯了个腰逃出厨房。


    宋时微坐在沙发上吹冷气,‘叮’,收到领导的消息。


    程清安:【微微,需要你出个差,明天和谢总、孟助一同考察傅家茶园。】


    宋时微:【好的,安姐,票怎么办?我们公司是什么流程啊?】


    程清安:【机票和酒店行政会订,你联系她们,出差有补贴,回来记得走流程。】


    宋时微:【好的,谢谢安姐。】


    她先和孟新允沟通出差细则,和行政的同事沟通车票和酒店,说明了缘由,当即给她定了由临港飞往溪西的经济舱票。


    晚上要赶飞机,宋时微抓紧时间和葛书韵聊天,“妈,谢屿舟会找个人和你一起去聊房子的事,砍价办手续有他们,你看看想装什么风格?”


    “好。”葛书韵问:“南城的房子还能买回来吗?”


    不仅仅承载了她许多回忆,更重要的是与逝去的人有关。


    “很难,房价翻了好几番。”宋时微宽慰妈妈,“我们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葛书韵揉揉鼻头,“主要是你外婆留下的。”


    宋时微半开玩笑说:“那我努力赚钱,争取早日买回来,这样吵架还有地方去。”


    葛书韵望向厨房,“我看屿舟不会舍得和你吵架。”


    “妈,你现在偏心得过分了。”


    宋时微偷瞄一眼谢屿舟,男人后背汗湿,“我去看看菜好了吗?”


    她打开厨房门,让客厅的冷风灌入,降低厨房的燥热。


    宋时微靠在推拉门上,小声问:“谢总,西湖醋鱼好了吗?”


    没有玻璃门的隔绝,聊天声音需要收着点。


    谢屿舟向锅里滴入几滴醋,一本正经说:“醋放多了,多炖会才能入味。”


    明明炖的是红烧鱼。


    谢屿舟一把将宋时微拉进厨房洗菜池的位置,困在他的怀里,从客厅望过来,是唯一的视野盲区。


    “逃了就不用回答问题了吗?”


    男人粗粝!


    的指腹碾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垂,食指与拇指按压,在她的耳洞处用力摩挲。


    宋时微手掌撑在台面上,仰起头勾住他的衬衫纽扣,“你确定你会想知道答案吗?”


    谢屿舟启唇,“你说。”


    她踮起脚,嘴巴凑到男人的耳边,“答案是关心,开心吗?”


    女人的气息里裹着似有似无的清甜香气,像蒲公英落在脸颊。


    无所谓哪种关心,真真假假,答案而已。


    宋时微耳上的力道蓦然收紧,薄薄的耳垂成了男人手里的玩具。


    谢屿舟敛起神情,反问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耳洞?”


    男人的眼神深沉没有情绪,没有再执着关心的问题,宋时微看不懂。


    “大学室友想打怕痛,我陪她去的。”


    她自己快忘了第三个耳洞的事,谢屿舟对她的身体倒记得清清楚楚。


    宋时微的手背碰到旁边的电饭煲,发觉是凉的,“完了,忘煮米饭了。”


    电饭锅里空空如也,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有。


    所有的风花雪月在温饱问题面前,全是幻影和浮云。


    宋时微灵机一动,“我来烙个饼,你吃吗?”


    “吃。”谢屿舟松开她。


    宋时微在柜子里找出面粉,加水稀释成面糊,手法熟练,比例掌握得刚刚好。


    谢屿舟盯着她看,拢起她掉落的头发,曾经她和他一样是厨房小白,下个方便面都会烧了厨房。


    “什么时候学的?”


    “大学。”


    七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曾经熟悉的人变得陌生。


    饼熟得快,几分钟的时间,宋时微烙好几张暄软的鸡蛋饼。


    她没有放葱花,有个人不吃葱姜蒜。


    宋时微看着餐桌的鱼,夹了一筷子抿唇笑,“今天的鱼是酸啊。”


    葛书韵不知女儿和女婿在打哑谜,她尝了一口,“酸吗?我觉得刚好啊。”


    宋时微正经瞎扯,“可能我最近对酸敏感。”


    葛书韵猜想,“怀孕了吗?要是怀了我去照顾你。”


    “咳咳咳。”宋时微刚好在吃鱼,差点被鱼刺卡到,“没有,妈,暂时没有想法。”


    白净的脸憋得通红。


    葛书韵:“你们自己定,我不催生。”


    谢屿舟表态,“我听时时的。”他又从桌子底下勾住她的腿。


    究竟是什么癖好?


    午饭结束,到了离开的时候,经过两天的相处,葛书韵对谢屿舟放下心,知礼数、有分寸,更重要的是用心。


    趁女儿睡午觉的空隙,单独找谢屿舟聊天,当年的分别和她有很大关系。


    “屿舟,你和微微好好过日子就好,当年怨我,微微迫不得已才离开,不然你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七年前,她无意见过谢屿舟和女儿在一起,女儿小心翼翼的表情代表什么,当妈的一眼看穿。


    她不是保守封建的家长,女儿喜欢她便支持。


    后来,天不遂人愿。


    妈妈对宋时!


    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谢屿舟没有追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伤心难过的事,他向葛书韵保证,“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是心里话,不是安慰长辈的场面话。


    机场距离市区有40分钟的车程,宋时微不让妈妈去机场送她。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不许报喜不报忧。”


    葛书韵摸摸女儿的脑袋,“感觉你像妈妈,快走吧,回头赶不上飞机了。”


    “我走了,记住我的话。”


    宋时微最害怕离别的场景。


    汽车上路,妈妈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向她挥手。


    后视镜里妈妈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宋时微将脑袋转向窗外,鼻头微酸眼圈泛红,突然,她的手心被塞了一张纸巾。


    她故作坚强,“我没哭,用不着。”


    谢屿舟嗓音清冽,“给你玩的。”


    悲伤的情绪得到缓解,宋时微用面巾纸在手里折啊折,扭过脸放在谢屿舟手里,“还给你。”


    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老鼠。


    40分钟后,汽车抵达飞机场,宋时微寻找指示牌,开心地和谢屿舟挥手,“我的行李给我,经济舱候机在那边。”


    谢屿舟慢条斯理说:“办了升舱。”


    宋时微:???脸色瞬间垮下来。


    “那报销怎么办?会被发现吗?”


    谢屿舟:“不会,报销找孟新允,他知道怎么做。”


    宋时微:“可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这就由不得你了。”谢屿舟伸出右手,递到宋时微面前,“走吧,除非你想跑着去登机。”


    她心里本来就有鬼,现在和老板同一个起点出发,总担心别人看出来。


    “不想。”宋时微递出自己的左手,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


    飞机晚点半个小时落地溪西,天已黑透,傅景深为了表示他对合作的重视,亲自到机场接机。


    孟新允提前一步到达,和傅景深一同在出口等待,老板牵着太太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同款雾霾蓝衬衫,看着很是般配。


    “谢总、宋小姐,这里。”


    担心明天说漏嘴,孟新允采用对外称呼,自觉接过行李。


    傅景深走上前打招呼,“谢总,宋小姐也在,好巧。”


    宋时微礼貌笑笑,“傅总,晚上好。”


    傅景深把玩袖口的纽扣,“宋小姐不是谢总的助理吧,谢总还时刻带着,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他打听过谢屿舟的过往,自然知道谢屿舟找人的事。


    这一席话聪明人能听出反讽的意味。


    孟新允:这人怎么回事,不要对别人的老婆有那么大的占有欲。


    宋时微捏紧谢屿舟的手,手指穿过指缝,十指紧扣,“傅总,您说笑了,策划也需要到现场体会,才能写出更精准更符合产品本身的方案。”


    四两拨千斤将话题带回工作。


    傅景深:“宋小姐说的是,是我浅显了。”


    !


    谢屿舟的黑眸淡瞥他,“傅总,你越界了,这与合作无关。”


    “随便聊聊,车到了。”


    傅景深安排了一辆七座商务车,孟新允和他坐在最后一排先上车。


    谢屿舟伸出手臂,护着宋时微坐进车里。


    看着在意得紧。


    孟新允时刻紧盯傅景深,生怕他说出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傅景深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孟助,怎么这么紧张?”


    孟新允镇定回复,“没有,傅总看错了。”


    宋时微打开微信给妈妈报平安,发现她被拉进临时出差群里,原来不止有策划部,还有销售部、采购部、生产部等部门的同事。


    到达时间接近,傅景深安排了其他人接待。


    耳边是两位总经理讨论明天调研的事情,与工作有关,她认真听。


    到达酒店,傅景深准备了接风宴,只是明天有考察,以茶代酒,重点在吃饭。


    宋时微和谢屿舟恢复不熟的状态,他在主位,而她在拐角。


    吃完饭,分配房间,两位总经理自然住在顶层的总统套房,普通员工则是低楼层的标准间。


    原本五人的队伍,变得浩浩汤汤,分成两波上楼,宋时微被挤到电梯角落。


    猝然,有人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周围都是同事,她的心跳加快,掌心冒出潮湿的薄汗。


    电梯缓慢上行,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电梯面板的数字迟迟不跳到3。


    谢屿舟伸出手指在她手心里写字,指尖划过掌心,叠加害怕被发现的紧张,带来加倍酥酥麻麻的痒。


    宋时微下意识想蜷缩手指,被男人箍住。


    他在写第二个字。


    ‘叮’,电梯到达三楼,宋时微抽出手掌,指尖无意识搓来搓去,客气告别,“我到了,傅总、谢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