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婚后炙吻》 其他人跟随老爷子的脚步一起步入餐厅,没有人注意到走在最后的秦林悦脸色变得很难看。
刚才老爷子甩开秦林悦的那一幕,孟淮安是看到的。
但他不准备劝他们任何一方。
任何一方他都没兴趣。
这场家宴,孟淮安本不打算来,他今年要带两个博士生,还有自己单位的项目要做,忙的很。
但秦林悦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来,说老爷子要给南洲定下婚期。
他这个做父亲的必须到场。
毕竟还要在外人面前营造恩爱夫妻人设,孟淮安没办法,还是来了。
众人落座。
孟莫时特意让陆知鸢坐在自己的右手边,下面是孟南洲。
老爷子左手边是孟淮安,孟逾白,秦林悦。
孟南洲自从进门,除了跟爷爷打了声招呼,其余时间像个木头人。
这张桌子上,除了陆知鸢,剩下的几个人都是他顶怕的人。
别看孟氏太子爷在外面左拥右抱,在家里就跟一只怕人的猫儿一样。
厨师开始上菜。
最后是那碗刚做好的鲜肉汤圆。
刘总厨看了孟逾白一眼。
男人的袖口挽到手肘处,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转了一下转盘,刘总厨眼疾手快地把装着汤圆的青瓷小碗放到了空位处。
孟逾白又转了半下,那碗汤圆正好落在陆知鸢面前。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汤圆,用的都是统一的白瓷碗。
陆知鸢抬眼看孟逾白。
男人朝她点头,示意她把那碗汤圆端走。
陆知鸢领会到他的意思,照做,没吭声。
佣人周姨给大家都满了酒,老爷子有话要说。
“今天是元宵节,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我们家也团聚了,不错,我很高兴。”
尾音落下,老爷子的眼神落到了孟逾白身上。
意思是他能来,这顿饭也算是圆满。
“大家都端起酒杯,今天晚上都喝点,我准备了白酒,逾白又拿来了红酒,喝什么大家随意,喝多了也不怕,今晚谁都不许走,就在家里住。”
老爷子明显有些亢奋,还没喝酒呢就开始激动了。
他说完话,看着陆知鸢。
“鸢鸢长大了,喝点红酒没事的。”
陆知鸢乖巧地端起了酒杯。
大家共同举杯,仰头喝下。
周姨马上倒了第二杯。
“来,大家吃菜,今天是家宴,咱们只说家里的事,公司里的事情一律不许提,谁提我跟谁急。”
整张桌子上只有老爷子在自言自语,没人敢吭声。
孟逾白拿起手边的汤匙舀了一点桂花杏仁豆腐送进嘴里,刚品到滋味就皱起了眉头。
“呵....这杏仁豆腐可做的不怎么样,泰丰楼的厨子水平也就那样,爸,下回我给您换一家吧。”
老爷子也尝了口菜,觉得还不错,冲他摆手,“用不着,我吃得惯,你这是太久没在家里吃饭了,味道你都忘了。”
孟淮安出来打圆场,也尝了点。
“爸,不怪逾白说,确实是糖浆有点放多了。”
孟淮安留着三七分背头,带着一副银边眼镜,眉眼柔和,一件灰色立领POLO衫,学术气息浓厚。
这是一整个晚上以来孟淮安第一次主动开口。
兄弟俩足足差了19岁,关系难得的不错。
孟淮安是孟莫时跟第一任妻子所生,青梅竹马,少年夫妻,能够共苦,却不能同甘,孟家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两个人却选择了离婚。
直到孟莫时四十岁时才又遇到了比自己小16岁的苏筱琼,第二年生下了孟逾白。
奈何苏筱琼却是个天生不受拘束的主儿,一个人常年独居在江南小镇,要么就是周游世界,反正是死活不肯踏进京里一步。
话题成功被转移,老爷子把矛头对准大儿子。
“淮安啊,你也别总是忙着自己的研究,多回家管管南洲,他也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
孟淮安的眉眼低了下来,“我知道了,爸。”
秦林悦从进门开始就见缝插针地跟陆知鸢套近乎,但陆知鸢都没理她。
从上次两人的谈话,陆知鸢彻底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
秦林悦用公筷夹了一块儿炖的软烂的牛腩放进陆知鸢的碟子里,“鸢鸢,多吃点。”
陆知鸢看了眼爷爷,不想生事,回了句,“谢谢悦姨。”
那个“姨”字还没落地,就听见孟逾白慢条斯理的反驳。
“大嫂,鸢鸢不爱吃西红柿,尤其是这种和牛腩炖在一起的味道,您不知道么?”
秦林悦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斑斓的难看。
她赶忙把那块儿牛腩夹回自己的盘子里,呵呵地笑着,“都怪我,太久没跟鸢鸢一起吃饭,忘记了,还是逾白这个做小叔的心细,呵呵。”
孟逾白根本不理她的奉承,自顾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大嫂,该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媳妇了。”
此话一处,本就鸦雀无声的饭桌上顿时更安静了几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无措。
老爷子接过话茬。
“既然逾白说了出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就是我今天要宣布的事情,鸢鸢马上大学毕业,也过了法定年龄,我准备让她和南洲完婚,也了却了我和陆老的一桩心事。”
说完,老爷子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他端起酒杯,问道,“怎么样,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就把杯中酒都干了。”
陆知鸢也端起了酒杯。
孟莫时的眼神看过来时,马上缓和了许多,“鸢鸢不用干,喝一小口就行。”
“南洲,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老爷子的语气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孟南洲拿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双唇也哆哆嗦嗦地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爷爷....我....”
他求助的眼神看向秦林悦。
秦林悦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先是仰头把自己杯中满满一杯红酒喝了个干净。
“爸,我没意见,南洲他也不敢有意见,只会加倍对鸢鸢好,就是...爸,我总觉得两个孩子还小,这婚事,能不能往后推两年?”
秦林悦满目含笑,尽量把语调说的委婉。
“嗯?”
老爷子吭了一声,语调明显上扬,还夹杂着些许不耐。
“既然没意见,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秦林悦见自己招架不住,忙跟孟淮安递眼神。
这个挂名老公一年都逮不住一次,此刻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
孟淮安起身恭敬地给老爷子夹菜。
“爸,我和林悦的意思是一样的,南洲还小,整个人还没定性,主要是怕委屈了鸢鸢。”
秦林悦又跟着附和了几句。
陆知鸢看着饭桌上四个人围着自己的婚事推脱来推脱去的,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无意识抬眼,正跟孟逾白看过来的眼神撞上。
当下,也就她俩没有参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男人投过来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陆知鸢读不懂。
想到那天爷爷突然提起自己的婚事,孟逾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又想到刚才他帮自己怼了秦林悦……
陆知鸢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让人琢磨不透。
......
一番争执过后,孟淮安一家三口都没能劝得动,老爷子撂下话,明天就找人看日子。
陆知鸢也知道,老爷子是下了大决心,谁也阻挡不了。
孟逾白出来打圆场。
“行了,大哥大嫂,本来是一件好事,现在被你们弄得好像是咱们家不想娶鸢鸢一样,人家小姑娘还在这儿呢。”
孟莫时大手一挥,“就是,别吵了,当这鸢鸢的面,像什么样子。”
众人掀过这一话题,继续喝酒。
一场晚餐从六点吃到八点已是接近尾声。
老爷子怕大家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早就下了令,并且让周姨提前准备好了麻将桌。
众人下了饭桌,直接上麻将桌。
孟莫时,孟淮安,孟逾白,孟南洲。
孟家四位男士上场,秦林悦和陆知鸢观战。
麻将桌上无大小,刚才的紧张气氛一去不返,孟老爷子扬言要把兄弟俩的钱全都赢到自己口袋里。
两位女士虽然眼神都在牌局上,但心思各异。
秦林悦感叹,还好老爷子比较传统,还要看黄道吉日,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陆知鸢不这么想,万一黄道吉日就是明天....她必须抓住今晚最后的机会。
麻将打到十点钟,到了老爷子就寝的时间。
周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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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请人。
孟莫时起身,招呼大家,“谁都不许走,你们的房间都打扫过,洗漱用品也都换了。”
他看了眼正打算开口的孟淮安,又加了一句,“谁也别给我找理由,什么着急的事不能明天再说?”
秦林悦从后面拽了拽孟淮安的衣袖,笑着说道,“爸,我们不走,您早点休息,明天我们陪您一起吃早餐。”
孟逾白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消息,打字回复。
【今晚真不行,老爷子让留宿呢。】
各自回了房间,正厅里恢复安静。
孟逾白的房间在西厢房,跟陆知鸢的东厢房是正对着的。
他们俩在这个院子住的时间长一点,老爷子就把面积比较大的东西厢房给了他们。
孟淮安他们只有过年回来住几天,就安排在西耳房。
夜渐渐地深了,陆知鸢看见佣人穿过小院去锁外面的大门。
大红灯笼共点了六盏,把三进院子都照得红彤彤的。
本地的习俗,元宵节这晚是要亮一夜的。
佣人们也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周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陆知鸢也没心思洗漱,只等着院子里没了动静,好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她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抬脚准备出门。
门口的玄关架子上摆了一把小剪刀,是她平时拆快递用的,不知怎么此刻落进她的眼里,竟生出一种别的用途。
刚才喝的那几杯高度红酒此刻正是酒劲上头的时候,陆知鸢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脚步有些虚浮。
她把剪刀藏进袖子里,抬脚迈过门槛。
西厢房的灯还亮着,陆知鸢穿过小院,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
两秒钟后,里面有了动静。
黑胡桃木门被人从中间推开,露出孟逾白那张矜贵的脸。
“鸢鸢?”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陆知鸢出来的匆忙,都没穿外衣,只穿了一件新中式的粉紫色刺绣套裙。
紫色更衬得她肤色白嫩,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一张小脸白里透红。
站在夜色里的她像是一朵盛放的鸢尾。
陆知鸢努了努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孟逾白打开门,把她让进去。
她的来意,孟逾白已经大概猜到八成,肯定跟刚才饭桌上老爷子宣布婚事有关。
“小叔。”
陆知鸢进了门也没往里走,就站在玄关处叫了他一声。
男人转过身走了几步,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抬头看她。
“嗯,怎么了?”
陆知鸢右手用力捏着那把剪刀,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般长舒一口气,终于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小叔,我不想嫁给南洲哥。”
孟逾白脸上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唇角勾起的弧度里仿佛能看出一丝的戏谑。
“鸢鸢,这话,你应该去跟爷爷说。”
“爷爷不会同意的,他养了我十年,我不能恩将仇报。”
陆知鸢的语调不自觉高了三分。
男人弯腰抬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杯红酒,端在手里仔细摩挲着,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哦?那么你找我是想让我去跟爷爷说?”
陆知鸢的眉眼低了下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
“这个家里,我还能找到第二个帮助我的人吗?”
是啊,陆知鸢说的是实话。
她在京中无依无靠,能依仗的只有孟家。
半晌,孟逾白都不再说话。
陆知鸢悄悄抬眼看男人的反应。
她自己在心里腹诽,早知道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她总要试一试。
不管结果如何。
陆知鸢再次深呼吸一口气,把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剪刀亮了出来。
“小叔,我听说京里正月有个旧俗,是说正月里剪头发会死舅舅。”
小姑娘抬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把剪刀逼了过去。
吓得孟逾白马上站了起来。
“鸢鸢,别做傻事。”
陆知鸢后退两步,示意他别动。
“小叔,在我们临川,正月里也有一个旧俗,如果小辈的剪头发,会影响叔叔,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