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勒住战马，以手中大刀指向袁绍，大声叫道：“袁本初，本将在此恭候多时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袁绍大惊。


    高声问道：“你……你不是在河间郡吗，为何出现在这里？”


    “那还得多谢你那两只儿子了。”


    王通大笑道：“曹操曾有言曰：‘袁本初之子如犬豚尔’。以吾观之，实则犬豚不如？”


    “曹阿满有说过这种话？”


    袁绍有点发愣，在他的印象中，曹操根本就不敢说他袁绍的儿子如犬豚。


    实际上，曹操也确实没有这样说过。


    即使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也只说过刘景升的儿子如犬豚，并没有这样说袁绍的儿子。


    这话其实就是王通自己说的。


    故意让曹操去背锅。


    也算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儿的事。


    小小的挑拨离间一下而已。也许这一次袁绍是不能活着回到冀州了，但是，这句话应该会传出去。


    如果再让黑冰阁的四处宣传一下，用不了多久，全天下就都会知道曹操说袁绍的儿子如同猪狗。


    让曹操躺着也中枪。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躺着也中枪。）


    ……


    不好意思，放错图片了。


    应该是


    ……


    ……


    袁绍心中愠怒，想起那一直以来对自己俯首贴耳的曹操，现在不仅不肯将天子送到邺城，还敢说自己的儿子如同犬豚，顿时就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而是打两处来。


    翘起肥臀，连续放了几个屁之后，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鳖孙的曹阿瞒，你儿子才是犬豚，你们全家都是犬豚！”


    “主公，你还是别骂了。”


    身边的主薄陈琳低声劝道：“你要是想骂曹操，回头我写篇文章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个狗血淋头。现在，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办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我哪知道？”


    “你不是名士吗？”


    “名士也分很多种，我这种名士，骂人还行，打仗你别找我……”


    “……”


    袁绍无奈，只好又问：“沮授何在？”


    到了此时，又想起沮授来。


    毕竟，此前与公孙瓒作战时，每一次遇到重大危机，都是沮授为他出谋划策，力挽狂澜。后来与王通作战，虽屡屡受挫，但每次也都是沮授的见解最为独到。


    身边有亲随道：“沮授还在狱中，恐怕被烧死了。”


    “烧死了？”


    听到沮授可能被烧死了，袁绍的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事到如今，袁绍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中了王通的诱敌深入和分龙化虎之计。


    什么幽州空虚。


    什么田豫投降。


    什么王通无法返回幽州。


    这全是王通和他的军师们刻意营造的一种假象，其目的，就是要将他袁绍诱来范阳这个预设的战场。


    唯恐弄不死他袁绍，又刻意让出涿县、酒国、故安、易县，甚至蓟县，以达到分散他的军队的目的。最后，才利用事先挖好的地道入城，火焚范阳，将他袁绍赶出城外，置于王通的优势兵力围困之中。


    而这一切，沮授都已经料到了。


    并且多次提醒他袁绍！


    甚至，在被押入牢狱之前，沮授还嘶声高呼，让他袁绍小心王通的“分龙化虎”之计。


    现在，袁绍有些后悔了！


    可是，后悔又有何用？城内那么大的火，沮授八成是已经葬身火海了。那么自己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身边，只有审配可用。


    其它谋士，都分配到了其它战场担任军师，还有那田丰，虽嘴巴很臭，但眼光极其独到。可如今，也被自己关在邺城的狱中……


    转头看向身边的审配，问道：“正南，你说该如何？”


    “主公，咱们可能真的中计了。”


    审配脸色凝重地说道：“如果这一开始便是郭嘉的计谋，那么，田豫肯定就是诈降的。


    如果田豫是诈降的，那么，赵睿将军与田豫一起进攻蓟县，也一定会中了王通的圈套。赵睿将军和他的一万二千军队，肯定也会凶多吉少。


    更何况，王通现在挡在北边，咱们根本去不了故安、酒国和涿县。也就是说，咱们往北聚军的想法已经行不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再管其它军队，带着现有的这点军队逃回冀州。”


    袁绍没有说话。


    回头看向身后，跟在身后的军队才不到一万人，而且个个盔歪甲斜，满脸烟黑，极其狼狈。


    出征时带来了五万人。


    现在就只剩不到一万。


    而且，还得安排人断后挡住王通的追杀，不知道最后随自己回到冀州的时候，又还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


    袁绍喉头一甜，又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但仔细一想，现在还不是吐血的时候。


    只好忍了忍。


    大声下令道：“颜良带三千骑兵断后，其余人等，随本将向南，杀回冀州！”


    这是打算将另外几支分散出去的几支军队全都放弃了，当然，这也是无奈的选择。


    因为现在的袁绍。


    已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中。他能自己跑掉已是万幸，更不要说再去救其它几支军队了。


    ……


    然而，他想多了！


    王通和郭嘉的计谋，远比他想象还要毒辣很多。当袁绍逃到南拒马河边时。


    发现：


    宽阔的拒马河的中，原本的浮桥早就没了。不仅如此，在河的中央，还有两百多条战船排成一线，战船上的幽州军将士，正张弩而待。


    （备注：这个时代的船，都是平底船，幽州水师战船较小，吃水深度只有一米左右。）


    ……


    除此之外，在拒马河的对岸，岸边上也有一支军队在等着了。


    这是多重防御。


    尽管拒马河在这一段的河水不是很深，只要骑在马上就可以渡过去。但是，在给了颜良三个骑兵断后之后，袁绍现在身边只有一千骑兵，其它全是步兵。


    北方人不习水性，很多人只要水淹过胸口就会稳不住身子而被淹死。


    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幽州水师的弓弩射死。


    就算九死一生逃到对面岸边，在岸上还有一支军队在张弓竖矛而待，根本就不会让你上岸。


    “如何是好！”


    袁绍再次对着审配大叫。


    审配抬头看向上游，也就是西北方向。心中想的是绕到上游河段渡河。


    这个想法也没错。


    还足见审配很聪明。


    因为河中的幽州水师战船如果逆水行舟会很慢，如果往上游跑，冀州军就可以甩开幽州水师战船，在上游择地渡河。


    但随即，审配便看到上游的河岸边，一支军队开了过来。那支军队的人数也不是很多，大约才3000多人。


    但是，统军大将却是徐晃！


    袁绍身边只有6000多残军，根本打不过徐晃的三千以逸待劳的精兵。更何况，断后的颜良也坚持不了多久，自己只要被徐晃的这支军队纠缠着，就很快会被王通的大军追上。


    怎么办？


    审配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袁绍道：“只有一条路可走，沿河岸向东，去下游！”


    “那还等什么？”


    袁绍拔出剑来指向东边，大叫一声：“全军随我向东，在拒水河下游可渡！”


    将士们一听下游有地方可以渡河，皆振作精神，跟在袁绍的战马后面，屁颠屁颠猛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