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菩提树下的小和尚(三)
作品:《[综]谁说武僧不能是美人?》 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明空带着那位公子打扮的姑娘找了间破庙容身,坐在火堆边,姑娘说起了自己的事。
她声音娇媚,带着点踌躇,只听她道:“我姓阮,家住在信阳,独自来到大理,是想去镇南王府找一个人。”
明空深深叹了口气,他是真没想到,刀白凤说的话居然这么快就应验。
听见明空叹气,阮星竹问道:“僧者何故叹气,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明空问道:“阮姑娘可知,段王爷已有王妃?”
阮星竹犹豫着点了点头,她怕明空觉得自己是不检点的女人,连忙道:“可段公子说过,我是他心爱之人。我没有想争抢什么,我只是想他了……”
明空还未说什么,说出想段正淳的阮星竹倒是先羞怯地低下了头去。
信阳女子多豪情,阮星竹却一点也不像。她这温婉羞怯的模样,倒有些像江南女子。
不过,明空没有错过她眼中的一抹狡黠。能够千里迢迢从信阳独自来到大理,她当然不会是什么毫无心机的女人。但这心机若只是为了自保,却也无可厚非。
想起自己答应过刀白凤的话,明空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小僧以为,姑娘同段王爷不合适。”
阮星竹拧起眉头,撇着嘴问道:“为什么?”
明空连字都不带换地说道:“小僧以为,好姑娘们都值得有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好男人。”
他只希望,这话是他最后一遍说了。
阮星竹怔住,眼中落下泪来,她喃喃道:“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明空没想到她会哭,他有些尴尬地无所适从。
阮星竹凝注着他道:“小和尚,你知道吗?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外男。我还记得,那天是上元佳节,我刚满十七,家里人终于肯让我在婆子的陪同下,到湖的另一边去看一看花灯……”
只一眼,她便瞧见了提灯自桥上走过的段正淳,而段正淳也停下了脚步,痴痴地望着轻舟上坐着的她。
婆子呼喝着叫他不要看了,段正淳便先假装离去,等天一黑却顺着水道摸进了阮星竹居住的水榭。
他们在月下互诉衷肠,段正淳送了她一盏灯,她送了他一方手帕。
是不是情,阮星竹其实也不太懂。
她出身于一个临水而建的江湖门派,因祖上出过文官,虽成了江湖人,却仍保留着书香世家的做派。
准她泅水习武,却不准她见外男,就连她未来的夫君也不由她做主。
段正淳点燃了她心中的那点叛逆,她便道自己爱段正淳情深。
如今听了明空的劝告之语,她又觉得僧者说得颇有道理。
对着火光仔细一瞧,她猛然发觉,僧者的相貌之美,简直同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胸腔里的心脏怦然直跳,是为他天人一般的姿态,也是为他话语中的珍视。
她与段正淳发乎情止乎礼,可一见这僧人,却不知为何脸红心热。
她似乎爱上了眼前的僧者,可僧者却是方外之人。
阮心竹有些无措地想,难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我竟见一个爱一个?
她的这些心思,明空自然没有察觉,听了一耳朵才子佳人的故事,他只觉如坐针毡,巴不得早些告辞才好。
明空不是没想过劝阮星竹未来对自己的孩子好些,可且不说离阿朱阿紫出生还很早,就说对一个姑娘家讲这种话,饶是明空也觉得唐突。
明空道:“阮姑娘,此地离镇南王府不远,等明日一早我便可将你送进城。不过,小僧还是希望姑娘不要去找段王爷。”
阮星竹心下一动,有些期待地问道:“为什么?”
明空想说她的行为是在破坏人家家庭,但又怕把话说得太重,便只道:“他是有妇之夫,你去找他,于你于他名声都不好听。”
阮星竹看着明空的目光更亮了,她眨了眨眼睛,忽然道:“那我便不找了,小和尚,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明空愕然抬眼,阮星竹答应得有点过于快了吧?他这么会劝人的吗?怎么对刀白凤就没用呢?
对上他的眼睛,阮星竹连忙低下头,细声细气道:“我与段公子其实也只见过三面,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断就断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人是自己劝住的,河南嵩山有少林寺,自己找无花也确实可以往那边去,顺路送她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什么,明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见他迟迟不肯答应,阮星竹嘴角一撇,委屈道:“大理到信阳路途遥远,小和尚忍心叫我一个人走吗?”
明空确实有些不放心,何况他也答应过系统要行好事,便只得道:“好。”
阮星竹灿然一笑,她一笑,眼里便真的像蕴了星星一般,璀璨夺目。
可惜,小和尚却不懂得欣赏。
二人一路向北,明空不太说话,阮星竹却总缠着他说话。
或说自己,或问他过往经历。
明空不能暴露自己穿越之事,便只道过往乏善可陈。
阮星竹怪他木讷,却又欣喜于他的木讷。
本讷又心善的小和尚,自然容易叫他破戒还俗。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小和尚的心善却不止对她一人。
二人投宿在乌蒙部的一家客舍,老板给他们安排了两间紧邻的靠近官道的房间。
夜间,明空听到窗外有兵器交锋的声音,推开窗一看,便见一男一女正在缠斗。
女子使的是双刀,男子用的则是一把快剑,也不知二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招一式皆冲着对方要害。
二人都受了伤,男子的脖子上有一道细长刀痕,女子的右胸有血从伤口涌出,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危。
“阿弥陀佛。”明空喊了一声佛号,惊扰交战二人。
女子瞥了明空一眼,竟也不开口求救,倒是那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道:“臭和尚不要乱管闲事,小心老子杀了你。”
明空“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她未必是好人,你却肯定不是个善茬。”
话音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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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无匹掌力拍在男子肩头。
男子痛呼一声,怒从心起,就要先杀和尚,见状女子抬手射出袖箭,一箭射穿了男子喉咙。
女子苍白着脸色,看着明空道:“和尚不用介怀。他是我师兄,欺师灭祖杀了师父。仇是我报的,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明空没有听进去她说的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支插在男子喉头的袖箭上,只想问一问:“为什么?”
双刀,袖箭,他很难不猜测,女子名叫秦红棉。
见明空还在发呆,秦红棉有些无奈:“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和尚你不要这么迂……”
“腐”字还未说出口,秦红棉便歪歪一倒,正正好靠在了明空的窗台。很难说不是碰瓷。
但她身受重伤,明空自然不可能不管。
他认命地自窗台将秦红棉小心拖进房间,至于那具男尸,则被他暂时放进了花中世界。
手悬在半空,明空以药师佛心咒为秦红棉医治伤口。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秦红棉的脸色便恢复了些许红润。
大半夜也不好打扰店家和阮星竹,见秦红棉没有清醒迹象,明空便干脆将房间让出,自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打坐。
秦红棉是被鸡啼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心下一惊,连忙四下打量,见房中无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昨夜她受了当胸一剑,如今却一点痛感也无,那只能是有人给用过药了,可这药是服是涂?救她的人又是男是女?
她拉开衣领,见伤口居然消失不见,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神药。不过,既然能叫伤口不见,那定然是外敷的了。
想起了昨夜见到的和尚,秦红棉的眉头皱了皱。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和尚,你在吗?”
听到声音,明空睁开眼,回应道:“女施主,小僧在门外。”
秦红棉抿了抿嘴,说道:“你进来。”
明空推门而入,向她行了一礼。
秦红棉上下打量着他,昨夜星光暗淡,和尚屋里又没有点灯,打斗中,她也没仔细看和尚长什么样。
如今见他唇红齿白,好一个标致模样,那个叫他去死的选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秦红棉道:“你看过我的身体,我本想叫你在被我杀死和娶我之间选一项的,如今,我改主意了。和尚,你还俗娶我吧!”
明空瞳孔地震,只觉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可他昨夜根本就没睡好吗?!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平复下震惊,然后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小僧没有看过你的身体。”
秦红棉脸色一沉,质问道:“你没看过又如何替我治的伤?何况,就算你闭着眼,上药总也是碰过不该碰的地方了。”
明空真的想喊“冤枉”,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有一个女声自门口处传来:“就算碰了又怎样?小和尚是为了救你,你怎能以此逼迫他娶你?何况,就算要娶,也该先娶我才是。”
明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