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使臣有毒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百味陈杂,重芸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这男人陡然凑近的脸,那双狭长的眼此时阖上了,眼尾不知怎么的撩起一抹红。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不是事情败露,要捏断我的脖子吗?这是……这是……在干嘛?


    马车外,一阵惊雷倏然响起,“轰隆”而至,撼天动地。


    “啪”!重芸一把推开他,扬起手,用尽全力朝他那好看的张脸挥出去。


    他丝毫没有躲。凭他的武功,她扬起手的那一刹那,他大可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拎小鸡一般扔到马车的一角。


    但他并没有,他那脸上一时间浮上一片红印。


    这让重芸那些想了半天的解释,那些坐立不安的想法都萎靡在脑海中,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他这是在干嘛?以为自己是他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惩戒羞辱吗?


    她将自己看过的小说,乱七八糟地串联起来,难道,难道这小说里感情生活混乱的宁让,对自己有了什么想法?


    不可能啊,他好男风啊!他……他……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得近乎无理取闹,宁让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他那么诡计多端,那么阴晴不定,那么视人于无物。


    她将手撑在座位上,将后背贴近马车壁帘。


    不,在这书里万恶的封建时代,男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们甚至不需要动感情,只凭一时的好恶就能占有一个女人。上位者对于自己的附庸总是显得随意处置、不假思索。


    这种亲吻,可以是赏赐、威胁、挑逗,甚至是丝毫没有情绪的消遣。


    难道自己作为他的丫鬟,就可以让他这般为所欲为吗?即使在别人眼中,他们早就是这种关系,可……


    可自己一个穿书者,一个现代人,一个局外看客,怎能被这该死的剧情引导,做不该做的事呢。


    重芸在这本书中,已经更替了三个角色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思考,在这个世界,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想到的只有,逃。


    她与他对视了片刻,不假思索地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


    宁让一只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丝苦笑。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在干什么呢?脑子糊涂的慌不择路?还是一时冲动的无端发泄?


    这算什么?……亦或是,这几日来,自己早就想做这件事。


    他以为,掩饰欲望,就能清心寡欲,没想到,在听说她与柳明决外出一天后,在调查清楚与王千金秘密做生意后,他脑中想到的不是如何让她斩断双翅,绝了不该有的念头,而是有些隐晦的心思在滋长,他甚至觉得,这果然才是她。


    他甚至没想到,自己不知怎么地,就……


    他伸手抹了抹嘴唇,望着那被疾风吹起的门帘。整个世界正在倾盆大雨,那庭院中高大的合欢树正盛放枝丫,那鲜绿的叶片在风雨中摇摆不定。


    重芸被这大雨淋得像个落汤鸡。


    宁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追月眼瞧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冒雨走进院子,又各自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屋子。


    追月将男侍准备好的毛巾递给宁让,“侯爷,马车有伞呀,您怎么忘了打?”抬头却瞧见宁让那惨白的脸上印出的红印,这是怎么了?


    宁让望了门外一眼,从正大门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重芸那件小屋子的窗沿。


    “叫厨房准备姜汤。”


    “哦。”


    “给阿芸送过去。”


    “哦……啊?”追月以为是宁让自己要喝,反应了半天才回过味来。


    重芸回去换了一身衣衫,头发却是半天都湿漉漉的,她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擦干一边看着窗外的雨。


    门外的追月敲了门,“阿芸姐姐,侯爷让我给你送姜汤来。”


    听到“侯爷”两个字,重芸就有些头皮发紧。


    “哦,我不喝了,你拿回去吧。”她有些心虚地将头埋进巾帕。


    这算什么?道歉?


    重芸感到一阵角色翻转的荒谬。


    她觉得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是,宁让主动亲吻她这件事,竟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宁让,连带着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追月。


    好在接下来几天,并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宁让更加早出晚归,两人根本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重芸也被店里那些订单烦扰,忙得晕头转向。


    反正宁让已经知道自己与王千金那些生意上的事了,知道多少重芸不清楚,但至少以后再不用那么遮遮掩掩做事。


    自己赚钱赚得正儿八经,不怕他抓小辫子。谁说打工人就不能有副业了?


    福音公主招女使的布告正式发出的时候,重芸正好算完一家店铺的账目,坐在一家茶楼上。


    她对面的王千金罕见地将头发挽起来,松松散散用一根簪子束了一个髻。


    他更是难得的没有叼烟枪,闲散地倚在一个开满梅花的窗沿,折了一枝粉色的梅花,往自己发髻上一插。


    “冬去春来,百花齐放,金银广进,盆满钵满,美人,我果真没有选错合作对象,你这店铺赚的钱可真不少。”


    “怎的,你后悔与我五五分账了?”重芸头上今日簪了一枝绿色绢花,花蕊是绿宝石做成,远看像一枝新鲜的绿梅。


    王千金笑道:“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重芸认真道:“最近我可能要忙些其他事,店里的事你最好找人多看顾下。”


    王千金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那可不行,你再忙都得接了这单。”


    重芸低头一看,那张纸上画的图案甚怪异,要求的原材料又极其刁钻,要做成实物恐怕要费一番心力。


    “这位客人出手实在大方,我不忍拒绝。”


    “我说了我没空,不接。”


    王千金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打了个二郎腿讨好地说,“可是不行啊,店里那些师傅出的东西,那人都没瞧上,就看中你做的。我这不只能找你了吗?”


    他神神秘秘眯着眼睛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这个数,那位客人竟然出了这个数。”


    重芸:“50金?”


    “你大胆一点。”


    “500?”


    “不够。”


    “5000?”重芸不禁财迷了。


    王千金指了指那张图纸,“人家大致效果都出来了,只是需要你再改改。有钱不赚非君子也,你就别推辞了。”


    看在钱的份上,重芸只能忙里偷闲了。她收了图纸,又问道:“我需要的人你给我找好了吗?”


    王千金:“别急,快了快了。”


    重芸近来学习乌提语进步不小,一些简单的书已经能够看懂。再加上近来自己的勤加练习,就连撰写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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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文字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看书累了便走到院子里,盯着绿色植物洗洗眼睛,那一丛高大的合欢树迎风招展,鸟雀叼着草根在上头筑了一个窝。不远处几棵低矮一些的波斯枣树已经垂下了白色的花朵,那一丛丛白花扇子一般铺陈在树端,看起来沉甸甸的。


    她走过去,伸出手指在那花瓣上戳了戳。果然是春天到了,许多植物都繁育出了花蕾,看起来很是喜人。


    她正欣赏着花朵,却听见不知哪个角落传出一声猫叫。


    “喵……”她学着猫的声音嚎了一嗓子。


    那只不知在何处的猫也跟着回应,发出一声长长的猫叫。


    她循着声音往波斯枣树后面走去,扒开一丛宽大的叶子,一只白色长毛波斯猫在树下满足地吃着羊奶酪,不时发出叫声。


    重芸与它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那只猫懒洋洋向她走来,在她脚边像小狗一样蹭了蹭。


    耳朵上一个明显的豁口,这是在燕舟山见过的那只猫。她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将它抱在怀里,“小东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转念一想,去燕舟山的人只有自己和宁让,知道这只猫的也只有自己和他二人而已。所以,很明显,他将这只猫拐到了使臣馆。


    她抱着猫准备去厨房给它再找点好吃的,刚走了几步便在花叶后面见到宁让。


    她脸上正挂着温柔的笑意,见了他,这笑意却不知如何摆放似的,陡然褪去,有些尴尬地说了声,“侯爷。”


    仍旧是那恭敬、温顺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宁让瞥了一眼她怀里的猫,“最近正好再去了一趟燕舟山,这猫黏人,顺手抱回来了。”


    仿佛顺便捡的累赘。倒也不用解释这么清楚。


    重芸:“哦,也不知这猫原本有没有主人。”她低头摸了摸猫的脑袋,也不看他,仿佛眼前这男人是洪水猛兽。


    宁让白皙的指节捏着一张用火漆封口的信件,“给你的。”


    谁会给自己写信,不会是宁让吧?她甚至有些不敢伸手。


    “福音公主的邀请函。”他解释道。


    颜回音,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她。想到自己最近的努力都是在向她靠近,她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安定。


    她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用乌提文字和良国文字共同书写的,大意是月底将举办一场赏花会,请乌提的达官贵族欣赏良国移栽过来的早樱。邀请宁让的时候顺便也邀请了她。里面还提到,请重芸帮她设计发型的事。


    宁让:“你到时候可与我一起去。”


    “可”是有选择的意思吗?重芸想起上次在马车里发生的事,连忙道,“我想骑马去。”


    “好。”


    “公主在信上还说,让我帮她梳头,侯爷可允准?”


    “好。我到时候命人陪同你去。”


    陪同是什么意思?既然他说了,那也是拒绝不了的。她垂了垂眼眸,“一切听侯爷吩咐。”


    看样子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重芸抱着猫继续往厨房的方向走。


    宁让在她身后道:“我令人送了一些做衣服的料子过来,你空了去选选,正好可以作为出席赏花会的衣服。”


    反正算是陪同宁让出席公务活动,重芸也不推辞,“多谢侯爷关心,我现在就可以去选。”


    想到她此前选衣服的喜好,宁然踌躇片刻道:“我正好有空,顺便与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