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使臣有毒

    毫无意外地,重芸被乌提的官员叫去问话好几次。


    作为目击证人,她有必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讲给他们听,说来说去,她与那黑影也就是一个擦肩。


    根据勘验,男尸是乌提人,被锋利的刀子割去的眼睛和心脏,作案手法老练迅速且残忍,根据脚印和作案工具,验尸官判断,作案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重芸终于放下心,不然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当做嫌疑人了。


    雪下了几日终于停了,但据说这个案子仍无进展。


    宁让看着窗外堆了累累白雪的起伏远山,“过几天便是良国的元日,按照规定,我会休沐七日。乌提王特意赐了我乾女山温泉行宫,作为休假之用。”


    什么意思?他要出远门去度假?重芸内心一阵欣喜。


    她穿到第一个角色的时候,就在良国过过元日,也就是春节,那时候她随颜回音住在云阳伯府中,府中女人们会在那几天大肆筹备。云阳伯则休沐在家,所谓休沐,也正好有休息沐浴之意,供官员们放放假洗洗澡,正正衣冠红光满面迎接下一次上班。初一的前三天和后三天都属于他们的节日。


    她听宁让说过,即使在乌提,也是遵照良国的休沐时间。


    真好,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休闲时间也快到了?


    他继续道:“到时候院子里我会挑几个人随行,其中包括你,你早做准备。”


    其中包,括,你……重芸内心收到重创。


    春节期间继续给他打工?她感到打工人累死累活加班的悲哀。


    “哦,侯爷不协助查案子了?”


    “那本是乌提官员的事。”


    “哦。”


    “你是不想去温泉行宫?”


    重芸感觉自己要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想,甚想。”


    她突然灵光一闪:“侯爷刚才说的是哪里来着?”


    “乾女山。”他并不喜欢一个事情说两遍,说一次可以心平气和,说两次,就是脸色难看了,


    乾女山,不正是她前阵子打听好的那座山吗?那是她走向发家致富的宝藏矿山啊!


    想着要去她心心念念的山峰,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加班辛苦了。


    直到她收拾了几天的行李,安排好雇佣的帮手,正式启动自己的生财计划,她才感觉到一点美梦成真的快乐。


    宁让的假期正式开始。


    重芸掀帘看着茫茫雪山,鼻子轻轻嗅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车驾沿着山路盘旋,直到山顶处停下。


    乾女山温泉行宫供乌提王及众王妃、王子公主享用,乌提王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赐给王宫贵族、外国使臣享用,因此这里修得富丽堂皇,颇具匠心。


    重芸指挥仆从将宁让的东西卸下放好,她得空便去各个院子里转悠,没多久便熟悉了这里的构造。


    她甚至得空去了一趟行宫外面,冬季覆冰,山路有些滑,他们上来的时候就费了一番功夫。


    宁让此行带的厨娘是一个良国人,做了一手上好的淮扬菜,但由于乌提的气候水产与良国大有不同,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费劲做了一桌子菜,却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博远侯远道而来,珍馐早已吃腻,不知道会不会满意这些减配的菜品。


    宁让坐在满桌的菜前,不动声色尝了几口,便将菜全分给了带来这里的男侍,以及重芸、厨娘这两个唯二的女性。


    厨娘战战兢兢:“阿芸姑娘,侯爷是不是对我的厨艺不满意啊?”


    阿芸将一片水晶肴肉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起来,“他吃啥都这样,你不必自寻烦恼。”


    宁让在外经常吃香喝辣,应酬的时候各种美食佳肴不断,在家反而吃得很沉闷,往往随便对付几口就没了什么兴致。


    从不称赞一个菜好吃,也不说它难吃。


    重芸倒是对他剩下的菜来者不拒,宁让不吃的,她吃起来却是很满意的。


    她夹起一块盐水乳鸽,满足地品鉴,极致地褒扬:“这个,这个味道简直绝佳。”


    厨娘听了喜笑颜开,觉得这阿芸姑娘不仅长得美,还有品位,难怪能得侯爷青睐。她眯着眼睛讨好,“阿芸姑娘简直就是侯爷的贴心人,侯爷以后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你尽管悄悄告诉我。”


    贴心人……重芸噎了一下,也懒得解释,反正别人都以为她这贴身丫鬟,真的贴到了宁让的床上。


    解释无用,还不如尽情享受美食。


    喝了点小酒吃了个大满足,重芸又陪厨娘准备了一会儿过年饭桌上要用到的蟹黄汤包。


    她的厨艺其实废得厉害,但是在这山上也无事可做,在厨房里呆着,倒是有个一起聊天的搭子。


    最终,□□成的包子都是厨娘包的,重芸看着自己捏出的那几个歪歪斜斜的包子,有点担心,“这不会一蒸上就爆了吧。”


    厨娘的确有些尴尬,但仍然违心地称赞:“包得……也还行啦,阿芸姑娘第一次做就做得这般好,有天赋!”


    干了活儿消消食,胃里倒是舒畅了许多。


    白日里重芸就在这温泉行宫摸清了点位,这些温泉池子虽然位于乾女山的山顶,但也不是那么平铺直叙地点在山尖。这山顶上有一处低矮的小丘陵,山上山下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


    按照山前山后划分,宁让的住所在后山,本就有独立的温泉。


    男侍们泡澡的地方在前山,那里有几眼大池子。


    重芸抱着浴巾皂角和换洗衣物,从一条小径往这温泉山上攀爬。


    这温泉山上的石头上镶嵌了不少可以夜里发光的萤石,她循着那些亮着的石块,拾阶而上,不一会儿来到位于山尖的一个洞府。


    洞府大方用乌提文字雕刻了几个大字,重芸这几天学了一些乌提文,自觉有了些底气。


    “脏人洗澡……”


    不是吧,这么直白?


    “或者是,葬人洗浴……”


    呸,晦气。


    “赃人洗脚……”


    啥玩意儿,自己这文化水平堪忧,她看着那几个字有些气急。


    她决定回去还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免得显得这么文盲。


    洞里在萤石的照耀下显得亮亮堂堂,那温泉上方此时漂浮着袅娜白气,仙境一般。


    重芸解了衣衫,将头发放下来,朝着那池子里走去,走到池边,脚下却发出“咚”一声响。


    池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显然自己刚才将什么东西踢到了池子里。


    是石头吧。


    她伸出一只脚,在水里探了探水温,倒是比白日里摸起来更烫了几度,夜里寒凉,这温度倒是不错。


    她将自己整个身子沉到水中,觉得这一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出水的时候,她眨了眨眼,水珠顺着她的长睫毛滑到嘴角。


    她伸手将脸上的水拂开,周围的烟雾将她的脸隐在粼粼水波上。


    她伸出一只胳膊来擦洗,脸上美滋滋。


    一截白色的布料却在池子中间诡异地飘起来。


    她吓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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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


    靠,啥玩意儿!


    她定睛一看,的确是一截白色料子,那料子中间,依稀还有两只光着的脚。


    是个人没错,但这人怎么飘在这里?是活人还是死人?


    她有些想跑,但又担心那人是溺水了,毕竟那人脚朝上头朝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她试着朝那两只脚挪了几步,两只手抓住那脚,将那人翻转了过来,有水的浮力作为辅助,倒是没怎么费劲。


    她一手抓住那人的肩膀,一手顺着那脖子,扶住那人的脑勺。


    水中的烟雾将她的视线切割,她看不真切,只觉得水中虽然温度挺高,但那人的脖子上的体温却冷得吓人。


    莫不是死人?


    她吓得手一抖。


    她奋力将那人拖到池边,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她的眼睛里,她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这人的长相。


    是个男人……


    宁,宁让……


    电光火石间,她觉得有点脑子浆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后山吗?


    她赶紧用食指去探他的鼻息,还好,有呼吸。


    “喂喂!”她抡起巴掌使劲拍了拍他的脸,毫无反应。但他离开温泉池子后,嘴唇开始越来越白,甚至结上了一层白霜。


    溺水?他此时一身白衣湿哒哒贴在身上。


    重芸学游泳的时候,在教练那里学过一点溺水急救知识,倒是凭着依稀的印象,在他放平,在他胸腔处使劲按了几下,用了吃奶的劲儿。


    毫无反应。


    对了,还有吹气。


    她深吸一口气,靠近他结了霜的嘴唇,那惊人的寒气一股脑往她肺腑钻,冷得她牙一阵哆嗦。


    如此按压加吹气循环,却丝毫没见他有何醒转反应,重芸有些着急,将他的身子使劲晃了晃,试图倒出他嘴里的水。


    “宁让!你醒醒。”虽然平常不太待见这人,但这毕竟是她照顾了好一阵子的老板,总不能就这么见他死在这儿吧。


    重芸不敢泄气,继续向他嘴里渡起热气,她觉得身上一阵火热,脑子有些飘忽,差点有点坐不住。


    他猛然睁开眼,便看见眼前这个满头湿发黏在面庞上的女人。


    她此时闭着眼睛,捧着他的脸,将他两片薄唇含在嘴里,朝他吹着热气。她模样如水鬼一般,发丝上的水珠,一滴滴往他脸上打。


    他触电一般,脑子里闪过一阵轰鸣,忙伸出一只手将她推开。


    这一推,他手中传来一种柔软的触觉,竟觉得似烈火一般烫,仿若油烹。


    待看清了,才发现,她竟然,未着丝缕!


    刚才推的,是……


    “你……你醒了啊。”她似乎有些欣喜,随后又是一阵尴尬地将头发全数搭在胸前。


    刚才急于救人,竟忘了自己没穿衣服。


    躲无可躲,她干脆泥鳅一般跃身下水,躲到水中的腾腾烟雾中。


    她想,宁让好男风,不会对自己这副身体有什么想法的。


    “你……你在做什么!”他语气气恼。


    她从水面上探出一个脑袋,“我好心救你啊,哦,就是渡气……你刚才落水了,人都快没了!”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一双眼睛里透露出七八分的狠厉。


    “我来洗澡啊,谁知道你在这里。”


    宁让扶住自己的额头,他此刻冷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他起身在池边摸索了片刻,“我的药呢?你可在这池边见过一个金色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