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心里只有你

作品:《春风眷我

    一夜好眠,叶青澜再睁眼时,入目是昏暗陌生的天花板。


    她禁不住吐了口气,这一夜睡得很好,甚至没有做梦。和周别鹤冷战的这段时间里,她夜里总是很疲惫,半梦半醒的。


    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自己在哪。


    她昨晚跟周别鹤回来等蒋思贤,看电影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依稀只记得周别鹤把她抱回了床上。


    这是他的卧室。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叶青澜掀开被子一角,顿了下,身上是件纯白的棉T,她的衣服被搭在床尾软凳上,房子里没有阿姨,谁给她换的显而易见。


    她下床,抬头看到了睡在落地窗边卧榻沙发上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家居服,放松的姿态,身上搭了一条薄毯。窗帘将卧室内遮得静谧幽静,中央空调温度适宜,很适合休息。


    叶青澜不知道几点了,周别鹤作息规律,起床一向很早,想必还没到他醒来的点。


    她慢慢走过去。


    男人还在熟睡中,长睫闭阖,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英俊的轮廓,很有质感却不显女气的皮肤。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弯腰,轻轻把周别鹤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秉着息,没有惊动他的睡眠。


    换了衣服走出去,看着客厅,叶青澜想起昨晚他给她煮的面,想起他下车冒雨向她而来,想起初见,想起过去几个月,日日夜夜的相处。


    一见钟情是瞬间的心动,爱是点滴相处的积累。


    叶青澜握着门把手,站了一会儿,良久,推开门离开。


    她走后半小时,周别鹤醒来。


    他睡眠不需要闹钟,会自然地醒,掀开毯子,卧室内已寂然无声。深灰色的被子被掀起一角,床尾的衣服也被穿走。


    至于那件棉T,被整齐地叠放在软凳上。


    除却空气中残留的女人香


    ,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起身推开卧室门。


    静默冷清的空间。


    昨晚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


    十八层,叶青澜按下门铃,等了两分钟后,蒋思贤打着哈欠来给她开门。


    “宝贝,你起得好早啊。”


    蒋思贤昨天一直在开会,很晚才看到叶青澜的信息,紧接着是周别鹤打来电话,告诉她叶青澜留宿他那儿。


    “几点了?”


    叶青澜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外面下着雨,也无法判断天色早晚


    。


    “刚六点。”蒋思贤刚睡醒哈欠连天说话也口无遮拦“我还以为你跟周总和好了不会再回来了呢。”


    叶青澜弯腰换鞋。


    蒋思贤不甚文雅地拿手捂了下哈欠后知后觉小心觑她:“还没和好啊你昨晚不是都住他那儿了吗难道你们俩是吵架吵了一晚上吗?”


    叶青澜摇头。


    她也不知道整个人都很乱她冲动地提出离婚这一个月里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左右摇摆。


    一见到周别鹤摇摆得更厉害。


    昨晚他们都没提离婚的事他低头靠近欲吻她时她才发现她真的很想他。


    叶青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慢慢喝。


    蒋思贤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


    “吵醒你了。”叶青澜满怀歉意地侧头轻声说“对不起思贤等银河园打扫好我就搬回去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蒋思贤埋怨地贴着她肩膀:“不许说这样的话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再这么见外我要生气了别说几天了住十年八年的我也没意见。”


    “就是那样我妈可能真要怀疑咱俩性取向了。”


    叶青澜笑出声稍微从沉闷的心情中缓解。


    蒋思贤脱了鞋撑着脸靠在叶青澜身上:“你们俩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本爱情专家为你答疑解惑。”


    和她相比蒋思贤确实算得上爱情专家。


    叶青澜捧着杯子几息沉默:“思贤如果是你你能接受爱的人不爱你吗?”


    “什么?”蒋思贤吃惊紧跟着否认“不能接受但是周总怎么可能不爱你。”


    她的回答太断然叶青澜不由得看过去。


    蒋思贤说:“青澜你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最清了。你还记得你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们去茶庄徒步你胳膊被树枝刮伤了吗?”


    有些久远的事叶青澜回忆了一下。


    当时是周别鹤在昏暗天色里发现了她的伤口让张妈送了碘伏和药膏。


    蒋思贤趴过来眯眯眼口吻笃定:“我当时在二楼看到周别鹤跟你说话他的眼神就是面对喜欢的人的眼神我绝对不会看错。”


    叶青澜怔神。


    “还有上次我和**跟你们吃饭如果你见过周别鹤工作里对其他人的态度


    他对她总是多一分温柔多一分心软多一分爱人间的怜惜


    。


    蒋思贤问:“青澜,你们为什么会因为这个闹矛盾。


    叶青澜捧着杯子出神,音色因此带着几分天然的清冷:“我知道,可是如果当初和他结婚的是其他人,而不是我呢?


    蒋思贤一愣,多年挚友,她几乎立刻明白了好友纠结的点,伸手使劲晃叶青澜的肩膀:“宝贝,你在往什么死胡同上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有如果,我妈还恨不得刚出生就给我订门娃娃亲呢。你,你和周别鹤,你们俩是夫妻,这就是天定的缘分你明白吗?


    叶青澜没被她晃回神,盯着墙上虚焦的一点:“可是如果他以前爱过别人呢?


    “谁?


    “我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更痛苦,她甚至无从考究周别鹤从前喜欢什么样的人。


    可他一定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女孩,才会愿意花那么大的心思代价,只为哄她开心。


    蒋思贤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好友的心结在哪里,她叹一口气,试图开解:“以前是以前。你以前也喜欢过段昶,谁没有年少意气的时候呢?


    叶青澜转过头:“可是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那周别鹤说不定也早就不喜欢那个人了。蒋思贤见她眼眶有点红,握住她的手,“青澜,你们是夫妻,你们才是彼此的唯一。如果这么介意,就去问问周别鹤。


    叶青澜颤抖着闭上眼。


    她不敢问,越是意识到周别鹤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越不敢问。


    她承受不起那个可能是肯定的答案。


    蒋思贤也安静下来。


    她心里震惊,惊于周别鹤对叶青澜的重要程度,她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如此举棋不定地犹豫过。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胆怯。


    “青澜。末了,蒋思贤说,“人生就这么短,不要因为过去,错过现在的人。


    时间太早,说了会儿话,蒋思贤回卧室继续睡觉。


    她昨晚加班太晚,今天上午调休半天。


    叶青澜洗了个澡,换了条米色羊绒裙,拿上大衣下楼上班。


    雨淅淅下了一夜,仍然没有停的迹象,天色依然阴霾,不知何时能见太阳。


    叶青澜撑伞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上了车,却点不着火。


    她开门,再关上,断电重来。


    依然不行。


    不知是哪里的系统出了故障,她下车,给4S店的人拨去电话,请他们派人来看


    看。


    简单沟通确定好位置时间后,叶青澜挂掉电话,正准备走出去打车时,积着一层薄雨的路边缓缓涉来一辆熟悉的车。


    周别鹤降下车窗,他自己开的车,柏师傅不在。


    “怎么了?”他扶着方向盘问。


    “车出了点儿问题。”


    周别鹤看着她,浅燕麦色的大衣,撑伞站在雨中,清瘦感胜过往日,他说:“我送你,早饭吃了吗?”


    叶青澜也在看他。


    隔一道雨帘,濛濛相望。


    上车,坐下脱了大衣,周别鹤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包纸巾,供她擦衣角的雨水。


    “谢谢。”


    “早饭吃了吗?”他再次问。


    叶青澜嗯了一声,下来前吃了思贤的酸奶麦片。


    车重新启动,沿着小区路开出去,叶青澜看了周别鹤一眼,想起他昨晚吃的胃药,于是也轻声问:“你呢,吃早饭了吗?”


    周别鹤微微偏头,看着她说:“没有。”


    叶青澜搭在包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一块红茶曲奇饼干。


    她撕开,往周别鹤的方向递了递。


    他在开车,倾身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呼吸浅浅拂过她的手背,一霎而过。


    叶青澜收回手,心也跟着浅浅一跳。


    她想到他从前并没有喝酒会胃痛的毛病,他的酒量很好,普通的应酬几杯连微醺都不会,怎么会突然开始胃痛?


    想起以前看过的,胃是情绪器官。


    叶青澜胸口微闷。


    一路安静着到了恒亚大厦,快下车时,叶青澜想把头发扎起来,省得被风吹乱,她找了找,包里没有,不知道又掉哪儿去了。


    “在找什么?”周别鹤开口问。


    “嗯……”她下意识回答,“发圈,好像又丢了。”


    车停在恒亚大厦前,周别鹤打开储物格。


    一枚熟悉的天蓝色发圈被递到她眼前。


    叶青澜这下是真的愣了几秒,依稀记得这好像是她很久前丢的。


    “你……”


    周别鹤解开安全带,身体靠过来,拢起她的长发:“我去伦敦那次,你帮我收拾行李,掉进去的。”


    他嗓音温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


    她,在帮她绑头发的时候,指腹上的茧若有若无蹭到她颈后薄嫩的肌肤。


    叶青澜攥紧包带,呼吸不稳。


    这么久之前,她都快不


    记得了他还留着她的东西从伦敦留到现在。


    周别鹤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眉眼微落慢慢靠近抵着她的额头。


    “青澜。”他握住她膝上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毫厘之距热息轻吐“我晚上来接你几点下班?”


    “……”


    她唇分了分:“你不忙吗?”


    “不忙。”周别鹤在她颈后的手指很有耐心地解开被卡地亚logo扯住的一缕柔发“我六点过来在这里等你。”


    叶青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到公司她心跳过了好久才缓下来。


    “澜姐。”栗子来敲门“这边有客户临时要您来开一个紧急线上会议。”


    她这才回神稳稳声线:“好知道了。”


    会议开了一上午客户临时要修改提案叶青澜上午忙得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一天忙碌下来眼前隐隐有些发晕。


    叶青澜回到办公室扶着桌子喝了杯温水。


    她最近总觉得不太舒服。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临近下班想到周别鹤说要来接她叶青澜准备把手头的工作在下班前处理完。


    手机震动一连冒出几条信息。


    她打开发信息的人是段昶。


    [青澜我们能再见一面吗我想跟你谈谈。]


    [过去都是我不好我想跟你重新开始就算是做朋友也行。]


    [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最后一张是图片他竟然已经到了恒亚楼下的咖啡厅。


    叶青澜原本以为他们再见面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段昶的想法好像不太一样他好像觉得他们分手是在昨天而不是八年前。


    不如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叶青澜关上电脑提前下了班。


    恒亚大厦一楼是玻璃幕墙段昶坐在连锁咖啡店的木质桌椅前抬头迎面看见电梯间里走出来的人。


    还未到下班时间来往人不多他一眼看见了她。


    纤长修身的羊绒连衣裙浅色大衣颈间贴着一条玫瑰金项链耳边是同色耳钉。


    长发垂落胸前矜贵中带了一丝柔和岁月没有削去她半分美丽比少女时代更动人。


    “青澜……”段昶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叶青澜走到他面前颔首:“段导。”


    “坐喝点什么?”


    “不坐了。”叶青澜说


    ,“我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段昶拉椅子的手一顿。


    她开口,淡而轻的语调:“段昶,当年和你在一起,我没做错什么,你也没做错什么,思贤更是从未看轻过你。”


    “如果我周围的朋友,亲人,无意中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


    “已经过去八年了,我已经……结婚了。你也实现了梦想,当**,就让它过去吧。”


    叶青澜把组织的语言都说了出来,语气始终很平静,像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段昶手紧紧握着椅子,清俊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扭曲:“过去,怎么能过去,我这几年的奋斗都是为了你,你知道我为了拉投资喝到胃出血,我……”


    “你不是为了我,我们八年前就分手了。”叶青澜淡道,“你追名逐利,是因为你自己的欲望。”


    “不!我是为了你。”段昶忽然激动,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青澜,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让你爸看不起我,我想配得上你。”


    他突然靠近,叶青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青澜……”段昶握住她肩膀抱住她,声音颤抖,“别不要我……你可以跟他离婚的对不对,你不爱他,你只是被家里逼着嫁给他的……”


    他一遍遍重复着,好像这样就能说服自己。


    “放开我。”叶青澜穿着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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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身体站不稳,抬手推他。


    “青澜……”


    叶青澜觉得他疯了,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推开段昶,惯性带得自己也往后踉跄。


    眼前一晕,天旋地转间,跌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腰间随即横上一股温和强势的力道,她喘着气,心突突跳,抬头撞进周别鹤的目光里。


    他扶稳她,低头问:“没事吧?”


    叶青澜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段昶被推得撞上后面的桌沿,看到眼前的场景,紧紧攥住拳头。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见到眼前的男人,他就好像被打回了从前那个和女友有云泥之别的青年。


    周别鹤没看他,低头捋了下怀里人稍显凌乱的发丝:“聊完了吗?”


    叶青澜没缓过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见他们要走,段昶失声:“青澜——”


    周别鹤倏然停下脚步。


    叶青澜回头,唇色隐隐发白,撑着最后的力气说:“段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她


    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段昶心里闪过一阵阵的痛意。


    叶青澜说完就想离开这儿去外面透透气她半个身体靠着周别鹤他揽着她的腰低眸说:“你先去车上等我好吗?”


    叶青澜抬头。


    目光碰到一起周别鹤的视线深邃淡漠良久她对他点了点头。


    -


    雨已经停了叶青澜走出去找到周别鹤的车子柏师傅早早打开了车门站在旁边等候。


    许久未见叶青澜对他点了下头以示礼貌弯腰上车。


    周别鹤的车里不放车载香薰气味洁净冷清她歇了一会儿头晕的感觉微微缓解。


    柏师傅从中央后视镜中看到她脸色不好拿出一瓶水:“太太您要喝点水吗?”


    叶青澜接过来:“谢谢。”


    她拧开喝了几口往后靠着半躺休息一躺下去就懒得再动弹。


    不一会儿周别鹤打开另一侧车门上车。


    她微微掀开眼皮看他。


    想问问他跟段昶说了什么又觉得他未必会说这么一耽误周别鹤来了通工作电话。


    叶青澜于是收回目光阖上眼。


    耳边是男人低沉吩咐工作的声音车开得平稳她神思困倦沉浸在安静里。


    周别鹤挂了电话侧过头看她。


    她双手拢着大衣交叠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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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章节)十指空空荡荡没戴一枚戒指。


    他掌心覆到她手背上触手生凉。


    感觉到热意叶青澜睁眼扭过脸。


    周别鹤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贴着她腕骨摩挲力道时轻时重。


    封闭的车厢二人呼吸寂静交织。


    叶青澜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解释段昶的事措辞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好怎么说。


    她和周别鹤之间始终相隔着一整个青春期隔着对方不曾参与的二三十年。


    她看向窗外不断落后的街牌隐隐胸闷。


    很快到了江寰新府叶青澜拎上包下车见周别鹤没有下车的意思猜他或许还有别的事扶着车门弯腰说了一句“谢谢”。


    周别鹤坐在阴影里视线滑过她的脸。


    走出去两步叶青澜闭了下眼深深呼吸还是决定跟他解释。


    她停了步伐身后蓦然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正欲转身猛地被男人拉进怀里。


    她撞上他压下来的肩膀。


    “唔……”


    他扶着她后脑勺吻重重地碾下来一手紧


    箍着她的腰咬住她的唇齿关勾缠间不留一丝余地。


    叶青澜头脑几乎是瞬间发懵来不及出声地被封住唇榨取氧气她肩膀急促地起伏着身体紧贴着男**衣敞着的胸膛。


    梧桐叶掉落在潮湿的地面有车辆驶过碾碎深秋天色昏暗阴沉的树影罩住二人交缠的身形。


    叶青澜指骨发白地攥着周别鹤的大衣衣襟溢出一点碎调就在她即将缺氧时他突然放开了她。


    她耳朵和脸都很红伏在他颈间喘息。


    周别鹤抱着她呼吸亦沉沉。


    混沌地缓了一会儿叶青澜尽量让自己站稳:“你


    跟他聊什么了……”


    周别鹤唇贴着她的耳廓热息平静沉浮:“我跟他说我永远不可能跟你离婚。如果他再和你纠缠我会封了他所有的电影让他无路可走。”


    他错开一点指腹扣着她的下颌:“怎么心疼了吗?”


    周别鹤的语气始终很淡起伏不大好像在陈述一个早就做好的决定。叶青澜被迫仰头看他脑中一闪而过思贤笃定的话。


    不管他为什么和她结婚他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


    一直走不出的死胡同猝然塌了面墙。


    “没有……”叶青澜有点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我跟段昶八年前就结束了。我跟他没有关系刚才我是是想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周别鹤。”她慢慢把手环上他的腰脸贴在他颈间低声说“我心里只有你。”


    心里郁郁很久的话说出来像勒紧的弦断掉整个人遽然一松。


    她大脑一片空白地闭上眼。


    暮秋的夜晚来得如此之快天黑下来驱散白日里不分时辰的阴沉一阵风刮过银杏簌簌飘落落了满地。


    雨后秋蝉低鸣。


    周别鹤抚着她脸颊的手空了几秒。


    毫无预兆的表白她贴着他心口说话清言柔语脉脉入心间。


    他第一面见她鬼使神差地回头。


    逻辑无法解释的事只能称之为命运。


    周别鹤抬指轻抬起叶青澜的脸。


    他低头看她唇碰她的睫毛眼皮。


    叶青澜发痒地微抖。


    远处有家长带着小朋友在小区人造湖边散步风里远远传来小朋友稚嫩的声音他们却冒着夜色接吻。


    柏师傅早在周别鹤下车时就识时务地把车开远了些。


    唇碰到吻一下分开一下有些饮鸩止渴的意思叶青澜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他揽着她的腰终于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轻微但潮湿的喘息。


    唇分开时周别鹤按着她的后脑勺额头相抵:“青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说离婚两个字。”


    叶青澜睫毛垂落心跳贴着他的心跳。


    见她不回答他唇碰了碰她鼻尖:“告诉我既然不是为了段昶为什么要跟我提离婚?”


    叶青澜静了下薄红的唇轻抿。


    心内左右拉扯


    刚吐出一个字树梢拂动叶片间贮藏的凉气带来一阵寒冷的夜风。


    叶青澜脸色骤然发白眼前一阵眩晕阵阵虚汗从脚下冒出。


    天旋地转她身体一晃软倒在了周别鹤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