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作品:《春风眷我

    这声老公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夜风掠过光滑的脊背,叶青澜全身泛麻,手指握得酸,喊不出口。


    她偏头,气息也被周别鹤弄得凌乱,张口咬上他的喉结,不知章法地舔了一下:“快点啊……累了……”


    低低软软的撒娇语调,周别鹤倏然捏住她的后颈,把她往后拉了拉,幽黑的眸子攫住她。


    叶青澜被盯得下意识屏息,耳颈像被开水烫到一样泛红。


    他摁住她的手,热烈的浓度漫在掌心,指缝,衣服,也无法幸免,像不小心被牛奶泼湿。


    ……


    叶青澜微微趔趄地从他怀里逃去浴室洗手。


    身后飘来男人轻哑的一声笑。


    -


    周三,孟珂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去君和签下一年的代言合约。


    自她出道那年斩获影后桂冠起,她和君和的合约都是以年为单位签约,除此之外,她不接其他的代言,只偶尔在红毯上佩戴一些合作方拜托宣传的珠宝。


    这是她自己定下的特别守约,即便那个人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孟珂这样固执己见,她的工作室团队和经纪人也不敢多加置喙,毕竟人家是季氏影业的当家花旦,大老板都纵容,打工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第一次来君和总部,车熟练地停在为访客留出的车位,孟珂上楼,见到品牌部老大,她摘下墨镜,露出一个冷淡礼貌的微笑:“Vincent,好久不见。”


    “你来了。”品牌部老大和孟珂很熟,不过多寒暄地和她一起走到了会议室前,“合同已经拟好了,我就不进去了。”


    孟珂诧异,没理解她的意思:“你下属来跟我签吗?”


    品牌部老大看向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周总在等你。”


    孟珂脚步霎停。


    她心脏重重一跳,没能在听到的那一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可置信地扭头:“什么?”


    “我看过合同了,是和往年一样的条款。”品牌部老大安慰道,“周总的意思,或许是想谈谈其他的合作,不会不续约的,放心。”


    他说的这些话,一句没说到孟珂的点子上。


    她不在乎合同条款,也不在乎是否续约,她只在乎,周别鹤为什么突然来找她。


    孟珂和季准交好,很清楚周别鹤这几年到底有多忙。


    全年无休地国内外飞来飞去,再不比十


    几岁时,她偶尔去周家给向云卿送一


    些自己亲手做的节礼尚能看到少年散漫矜贵地靠在窗下睡觉。


    现如今连季准都很少能见到周别鹤更何况是她。


    上一次还是去年季氏要拍一部电影季准拉着周别鹤投资发布会上她于黯淡光影中看到男人叠腿坐在最后一排浅寐。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孟珂缓缓将墨镜收起


    会议室内气氛沉静淡然。


    没有她预想中的冷淡紧张明亮大气的空间内男人坐在长桌前周身气质沉稳从容年少时外露的锐利早已消弭在时间的河流中。


    孟珂站在原地。


    周别鹤手里翻着合同抬了下眸:“坐吧。”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在他面前好像永远是那个受人资助的少女。


    孟珂沉默不已地坐下面前摆着玻璃瓶装的矿泉水她拧开喝了一口语气变得平稳:“周总百忙之中怎么有空来跟我签合同。”


    周别鹤把文件递给身旁的杜筱杜筱绕过长桌放到孟珂面前妥帖地将钢笔压在页眉。


    他看着她:“你经纪人不进来过目合同吗?”


    孟珂摇头:“我自己可以做主。”


    她垂目翻看一目十行地浏览不需要太过仔细一年一年地签了这么多次君和不会在她的合同上动手脚。


    翻到最后一页孟珂提笔正准备签字时男人淡淡的嗓音忽然在会议室中响起:


    “青澜是我的妻子以后不要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孟珂笔尖如有所感地一抖黑色的墨迹在纸张上洇开。


    -


    下午忙完手头的工作叶青澜收到江书峦的通知说晚上要见一个客户请她一起去。


    有一些甲方找上缔听是冲她本人在业内的名气因此应酬也是常有的事她回了江书峦一个“OK”的手势下滑打开跟周别鹤的聊天框:


    [晚上有应酬会晚点回家。]


    几分钟后周别鹤回复:[哪里?]


    叶青澜:[璞堂怎么了?]


    周别鹤:[去接你。]


    应酬必然要喝点酒他过来接她那她就不必开车再等代驾了。于是下班之后叶青澜坐江书峦的车和他一起往璞堂去。


    绕过那方波光粼粼的水池见到客户对方客气地握手称呼她叶老师。


    叶青澜对璞堂的印象不算太好上次在这


    里被邝裕灌了几杯白酒好在这次的客户为人和善席间气氛颇为融洽。


    中途叶青澜离席去洗手间。


    她对璞堂不甚熟悉不知道洗手间有两扇门出来时走错了门面对陌生的走廊叶青澜凭着方向感往西走廊下灯火昏暗走到尽头拐过去才知道是死路。


    她懊恼正准备折返时转角之隔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高跟鞋声随即是喝多了的干呕声。


    “孟珂——”


    一道几分耳熟的男声紧随其后。


    叶青澜本打算转出去的脚步一顿。


    一墙之隔季准无奈地拍着女人的后背:“酒量差还要喝逞强。”


    孟珂穿着一条黑色丝绒长裙趴在栏杆上迎着清冷的月光她喃喃道:“我今天见到他了。”


    季准都不必问是谁:“你们说什么了?”


    孟珂唇角扬起自嘲的笑:“他让我别跟他妻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季准揉揉额头叹气:“我早就告诉过你他结婚了何况就算没结婚他也——”


    “他也不会看到我是不是?”


    孟珂转身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像是在跟季准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见到他妻子了叶家千金的确是我望尘莫及的身份。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离他这么远连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季准沉默几息脱下身上绣着雀鸟的孔雀蓝西装披到她身上。


    身形一晃孟珂握住他的手神色迷茫悲哀:“我就这么不配吗我就这么配不上你们吗?”


    季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周别鹤认识你快十年了其实你都清楚以他的性子如果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等这么久。”


    他没有回答她避重就轻的问题反而把现实撕给她看。


    孟珂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半晌她咬着牙推开他扶着栏杆踉跄离开。


    季准靠着墙颓然地闭了下眼。


    走廊重归于寂静转角处叶青澜贴着墙面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去。


    “谁——”


    季准忽然睁眼见到来人他怔忡又诧异


    叶青澜说:“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不小心走到了死角。”


    那种情况下她无法再出去打断。


    她磊落而平静地承认自己都听到了不带丝毫掩饰季准苦笑:“嫂子不必道歉孟珂喝多了她的话


    不用放在心上。如果有冒犯到的地方,我代她向嫂子道个歉。


    叶青澜很淡地笑了下:“没事,可以理解。


    “还是嫂子大人有大量。季准笑了下,直起身,“嫂子是走错路了吗,哪个包厢,我送你过去。


    “那就麻烦了。


    回到包厢后不久,叶青澜收到周别鹤的信息,他已经到了璞堂,在车里等她。


    她跟江书峦和那位客户相谈甚欢,这顿饭结束得很愉快,一起送走客户,叶青澜独自拎着包去找周别鹤的车。


    初秋夜色下,璞堂宽敞的庭院两侧整齐而低调地泊着各色豪车。


    叶青澜很轻易地找到那辆迈巴赫,拉开车门,后座的挡板已经升起,显示屏呈现工作模式,投着一份英文文件。


    她喝了点儿酒,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就晕。


    转头去看周别鹤,他正低头在写东西,锋利的钢笔带出流畅而简洁的英文字体,精神十分集中。


    车开出了璞堂。


    叶青澜安静地靠在座椅上。


    即便清楚周别鹤和孟珂之间没有关系,刚才听到的那一番话,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她不意外孟珂对周别鹤的感情,可同时也禁不住去想他对自己的感情。


    思绪正虚无放空的时候,耳边钢笔的唰唰声停了,脸被周别鹤捏了捏。


    “怎么不说话?


    “嗯?叶青澜脸贴着他掌心偏头,神情还耽于迷茫的状态,像一只懒懒的布偶猫。


    周别鹤指节顺着滑腻的皮肤刮了刮,动作温柔:“喝酒了?


    叶青澜点点头,见周别鹤收起桌板来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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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顺从地伏身过去。


    她一靠近,葡萄酒香扑面而来,周别鹤垂眸:“喝的什么?


    “拉菲,赤霞珠混酿梅洛。


    一瓶五位数起步,他轻轻一笑:“这么舍得?什么级别的客户?


    叶青澜被男人拂面的热气弄得脸颊痒痒,忍不住弯出一丝笑:“不走公账,客户带来的酒,账也是人家结的。


    “和江书峦一起?


    “嗯,你说要来接我,我坐他车过来的。


    周别鹤放平腿,把人往上抱了抱,初秋时节忽凉忽热,她穿一件印染水墨长裙,外面搭了件黑色西装,敞着怀,一条简约的钻石项链贴着雪白的锁骨,衬得肌肤薄而透。


    她靠在他怀里,身体更懒了,问:“你刚才在写什么,写


    完了吗?”


    他长指拨出她衣领里的秀发:“一份述职审批,还没写完。”


    “那为什么不继续写?”


    “抱着你写吗?”


    叶青澜搂着他脖子仰头,眼尾微扬:“不可以吗?”


    “可以。”周别鹤慢条斯理抽出小桌板,重新拧开钢笔。


    怀里挂着个人,他无法俯身,握笔动作仍然是稳的。


    车厢里虽然开着冷气,然而这么黏黏糊糊地抱着,身体不一会儿就冒了汗,叶青澜往后仰了下头:“周别鹤,好热。”


    “西装脱了。”


    她动了动胳膊,西装很容易滑落,指尖玩了玩周别鹤的袖扣:“你热不热?”


    他笔尖从容不迫地泄出一行行字迹:“不热


    。”


    叶青澜默然一息,指尖动作停了,微微仰脸凑到男人耳边:“可是,你咯到我了……”


    周别鹤笔尖一顿。


    低眸,她神情似狡黠似认真,眸中含着迷蒙的醉意。


    小酒鬼。


    他很淡地挑了下唇,云淡风轻地逗她:“所以,我不是写得很快吗?”


    ……


    叶青澜身体险些没绷住地塌了下去。


    她肩膀肉眼可见地变粉,很想撤回刚才心血来潮的调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而她刚收回搂着男人的手,只听见钢笔咔哒一声合上的动静,随后是周别鹤整理文件纸张的窸窣声。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将密封的文件袋搁到她刚才的座位上。


    她生理期这几天,二人虽然睡在一起,却没法有过线的亲密。


    上一次还是在北城,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适应。


    密闭的车厢,目光碰上,周别鹤的视线从她纤长的睫毛扫到粉唇,越来越黯淡,有如实质的视线激起叶青澜脊背的一丝酥麻感。


    身体的反应比平时更敏感。


    他微微低头,含着她呼吸间湿润的酒气,递进去,搅弄唇舌。


    叶青澜倏然攥住他的衬衫。


    她往后仰躲,他按住她后颈深吻,迈巴赫在夜色里平稳行驶,密闭安静的车厢里,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得有如鼓点。


    “结束了吗?”厮磨间,周别鹤哑声问。


    她缓着气息不出声,他修长冷白的指探入朦胧垂坠的纱裙下,感受到沉甸甸的湿意。


    叶青澜想扣住他的手腕,然而浑身软得没力气。


    好在周别鹤看着她,指尖没有更近一步,退了出来。


    车停下时,他扯过一旁的西装,裹住她的肩头,抱她下车。


    叶青澜从未觉得家里的这一段楼梯如此漫长,周别鹤抱着她进卧室,灯没开,黑暗中,她被扣着十指压入被中,吻如期而至,本就眩晕的意识更加天旋地转。


    周别鹤抚着她后背,剥裙子的同时唇也向下,经过锁骨,雪尖,平坦的小腹,他掌住她的腰窝,热息继续向下。


    一根神经在脑海中绷掉,叶青澜脚尖绷紧,忍不住曲指推他,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扣回去,周别鹤俯身,递来一个甜腻湿润的吻。


    她被折磨得额角溢出薄汗,空虚感蔓延,眼尾发红地盯着他。


    “周别鹤……”


    周别鹤抵着她的额头,缓慢撩拨着她,柔声哄:“青澜,叫声老公。”


    ……


    叶青澜咬唇。


    她早该发现,这人骨子里真的有些恶劣。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难受感越来越烈,她受不住如此漫长的调情,双手勾上去,整个脸埋在周别鹤脖颈,嗓音不成调:“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