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委身于弑兄王爷

    方雪鸢拎着药包来到进将军府后院时,正瞧见她那号称“铁血将军”的爹爹方明虎,此刻正龇牙咧嘴地趴在石桌上。


    “哎哟,哎哟……夫人你轻点……”方明虎哼哼唧唧着。


    方夫人左手端着药酒,右手力道不减,嘴上却温温柔柔:“老爷再忍忍,马上就好。”


    一套手法下来,捏得方明虎直吸气。


    “噗嗤……”雪鸢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将药包往桌上上一搁,“爹,还是大将军呢,您这副模样要是让军中将士瞧见,怕是要笑掉大牙。”


    方夫人附和着:“就是。”


    “嘶……”方明虎倒抽一口凉气,“夫人呐,我这肩膀上的旧伤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如此用力。”


    “吴大夫说了,就得这么使劲揉,”方夫人挑眉,“淤血不散,你这伤永远好不了。”


    方雪鸢在一旁偷笑,方明虎瞪了她一眼:“还笑,明日就成婚了,还跑出去瞎溜达。”


    “哎呀,成婚而已,反正也不头一回了,”方雪鸢拿起桌上的酥饼咬了一口,“没什么好准备的。”


    这话说得轻巧,却叫二老心头一紧,方夫人道:“鸢儿,虽然不是第一次,可娘和你爹都希望你嫁得良人,不再有下一次。”


    方雪鸢手指一顿,眼睛忽然就模糊了,她看了看爹娘,雪鸢三两口吞下点心,一头扎进方明虎怀里:“爹爹……娘……”


    方明虎搂着女儿,怜爱地拍拍她的背:“昭王殿下虽然在外名声不好,可几次相处下来,爹觉得这孩子有孝心,和他说话也自在,尤其是对你,爹娘都看在心里。”


    雪鸢闷不吭声,忽瞥见娘亲手中的药瓶,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瓶底刻着金色的“御用”二字。


    “这药酒是……”方雪鸢指了指娘手里的药瓶。


    “哦,昭王府刚送来的,”方夫人晃了晃白玉瓶,“说是专治跌打损伤。”


    方雪鸢眨眨眼,这慕璟消息还真灵。


    方明虎接过药瓶仔细看了看,眼睛忽然瞪圆了:“这不是去年进贡的参酒么?听说要用百年雪参泡七年,对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有奇效。我记得总共就只有不到十瓶。”


    “这般金贵的东西都舍得,”方夫人感概道,“昭王殿下真是有心了。”


    雪鸢伏在爹爹膝上,盯着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发怔,慕璟那厮不是说好只是做戏?这还真让他做足了。


    月上柳梢头,方雪鸢睡不着了,尽管白日还相当淡定,现在夜深人静她的焦虑就暴露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幔,数着上面的花瓣。


    “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数到三百多,她的脑子还是无比的清醒。


    横竖睡不着,不如去看看那些小东西吧,她想着,随手抓了件白狐裘披着下了床。


    推开门,屋外泠冽的空气传入肺里,让她本就没多少困意的脑袋瓜现在又清醒了些。


    将军府相当安静,她绕到了兔院,在这里,十几只雪团子挤作一堆,毛茸茸的小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方雪鸢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最外边那只的耳朵,那小东西竟也不怕,睁眼看了看她又继续睡觉。


    “还是你们好,不用嫁人。”她蹲在兔窝旁说。


    “长夜漫漫,姑娘也睡不着吗?”


    忽然一道男声响起,方雪鸢心头一跳,抬头望去,只见墙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一身绛紫色长袍,外披墨色狐裘,月


    光衬得一双凤眸越发清亮。


    “慕璟?”方雪鸢忙快步到墙下,“你堂堂王爷,大半夜翻我家墙头?”


    墙头上的人轻巧一跃,衣袂翻飞间已落在她面前三步远处:“只是来看看我的新娘子深夜不寐,在忙些什么。”


    “大婚之前不能见面,”方雪鸢说着,伸手赶他,“快走快走,别让旁人看到了。”


    慕璟却不接话,忽然俯身凑近,方雪鸢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兔院的篱笆。


    月光下,她看清他眼中含着促淡淡的笑意:“你紧张得睡不着?”


    “我睡得好着呢!”方雪鸢嘴硬,梗着脖子反驳,“不过是……不过是起夜路过罢了。”


    “哦?”慕璟轻笑一声,凤眸映着月光:“那正好,既然起了,不如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


    “皇宫。”


    这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惊得方雪鸢倒吸一口凉气,大半夜的进宫?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慕璟见她瞪圆了眼睛,又问道:“敢去吗?”


    “……”方雪鸢被成功挑衅,抬起头道,“有什么不敢的。”


    慕璟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羽毛挠在人心尖上,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来。”


    方雪鸢犹豫了下,把手搭了上去,他的手掌温暖宽厚,只见他手腕一翻,自己就被他稳稳地拉上了墙。


    月光下,他仰头望来,双臂张开:“跳下来,我接着你。”


    方雪鸢咬了咬下唇,闭眼一跃,慕璟接得稳当,却故意转了个圈才将她放下,她靠在他胸前,心儿怦怦直跳。


    她刚从他怀里下来,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牵着走进了旁边小巷。


    “殿下,我们这是……”


    “嘘,悄悄的。”


    方雪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半扶半抱地送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车厢内铺着软垫,角落里还放着个食盒,显是早有准备。


    她认出这并不是慕璟平日的座驾,慕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用那个太招摇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小路上,方雪鸢悄悄掀开一角帘子,只见巍峨宫墙已近在眼前。


    慕璟忽然一扯缰绳,马车灵活地拐入一条隐蔽小道。


    “到了。”慕璟勒住马,下车后向她伸出手。


    方雪鸢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下了车才见此处竟是一片幽静林子,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慕璟牵着她踏上一条铺着圆石的小径,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后面前出现了一哥精巧的小木屋,在门前檐下还挂着一串风铃。


    “吱呀”一声,慕璟推开门,一股陈年的木质香气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他熟门熟路地点燃了旁边的煤油灯,暖黄的光晕渐渐填满整个屋子。


    借着灯光,方雪鸢好奇地打量着这方小天地。


    木屋不大,一张床就差不多占了一半的位置,临窗摆着张书案,笔墨纸砚整齐排列,只是都蒙了尘;墙角有个棉布缝的猫窝,里头还躺着两个铃铛球。


    “这是我小时候的避世所,”慕璟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吹开上面的灰尘,摸着卷边的书页,“后来皇兄即位之后,就很少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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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鸢点点头,蹲下身捡起猫窝里的铃铛球,球虽然有些脏,可还能摇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雪儿玩的东西。”慕璟走过来说。


    “雪儿?”


    “以前母后养的那只白猫。”慕璟说,“母后去世后,它就喜欢跟着我,经常在我写字的时候捣乱。”


    方雪鸢轻笑一声,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那猫儿……”


    “这天寒,许是溜到暖和的地方去了。”慕璟说。


    ‘我之前在宫里也见过一只雪白的猫儿……”方雪鸢摸了摸铃铛球,抬眸看到慕璟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眼里像是有情绪涌动,“王爷?”


    慕璟靠近了她一步:“鸢儿在哪看到的白猫?”


    “太液池呀,”方雪鸢说,“当时我参加宫宴好无聊,结果看到一只白色的狸奴,跟着它到了太液池。”


    慕璟沉吟一瞬,牵起她:“跟我来。”


    从小木屋出来后又绕了几条小路,面前出现了一片湖。


    太液池上结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冰,在皎洁月色下泛着粼粼银光。


    方雪鸢呵出一口白气,提着裙摆快走几步,绣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轻响。


    她快走几步到了岸边,伸手搭在栏杆上:“冬日的太液池倒比夏日的好看许多。”


    慕璟走到她身侧缓缓道:“几年前,我心情烦闷,也到了这边散心。”


    “你当时也在这里?”方雪鸢有些惊讶,“我当时怎么没看到你呢?”


    慕璟心口忽然一疼,垂眸看向她:“鸢儿,你当时的事……还记得多少……”


    “什么?”方雪鸢眨眨眼,歪着脑袋想了想,“当时我好像是……救了个人……”


    慕璟忽然紧张起来:“然后呢!”


    方雪鸢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拧起了眉头:“可是……后来的我记不清了。”


    慕璟眼里亮起来的光顿时熄灭,他靠近方雪鸢,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你干嘛……”方雪鸢赶紧环顾四周,生怕遇到巡逻的侍卫,她推了推慕璟,“快起来!”


    “头晕。”慕璟闷闷的声音传来,方雪鸢叹口气,只得任由他靠在自己肩头。


    方雪鸢视线越过慕璟的身子,看向后方,那里有一颗梅树,有些枝条被积雪压得弯了下来,她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可当她想要去努力回想时,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


    夜风寒冷,方雪鸢本就只披了狐裘就跟着跑出来,站的时间久了有些发冷:“阿嚏……”


    她轻轻打了几个喷嚏,慕璟抬头看她时她正揉着鼻子,眼尾有些泛红。


    他心下一阵柔软,敞开狐裘将方雪鸢裹了个严实。


    顿时方雪鸢被温暖所包围,鼻腔里萦绕着淡淡的兰草香。


    比起慕璜身上香味带来的凛冽感,她更喜欢慕璟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还带着一丝温暖。


    不对,自己瞎动心什么呀,她手指揪住慕璟衣襟,本想推开,却鬼使神差地攥得更紧。


    等慕璟将她送回将军府时,时间已经快子时了,两人依然是爬墙进入。


    方雪鸢差点被墙边的梅树勾到衣角,小声抱怨到:“你就不能走正门么?”


    慕璟将她放下,一个转身轻巧地翻上墙,他回头看她,凤眸中星辰流转:“不急,从明日开始,我日日都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