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死者郑晖十五

作品:《镇国女捕头

    第二天一早。


    清扬刚从外面端了药进来,就看见李扶摇站在菱花镜前穿衣裳。


    “公子,你醒了!”清扬赶紧走上去,将药碗递到李扶摇手中,转而低头替她系腰带,“公子这是要出门?”


    李扶摇接过瓷碗,将里面黑漆漆的药汁一饮而尽,苦着脸,沙哑着嗓子:“去趟大牢!对了,鹿鸣、鹿时回来了吗?”


    “回来了,今日天还没亮,他们就回来了!”


    李扶摇点点头:“叫他们来大牢见我!”


    清扬系好腰带,抬头看向李扶摇:“公子再歇会儿吧,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晚点去也不耽误什么!”


    李扶摇将手里的空碗递还给她,拍拍她肩:“早日把案子了解,才好早日轻松!”


    说完话她就大步往往外走。


    清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一口气,又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走到内室去整理床铺。


    “头儿!”


    李扶摇一看是何山守在门口还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这?”


    何山挠挠头:“头儿不是说不许任何人靠近吗?我怕底下的人靠不住,所以就亲自守在这儿!”


    李扶摇点点头往里走:“没人来过吧?”


    何山忙不迭地跟上去:“头儿放心,一直蚊子都没放进来!”


    “将人提到刑房!”


    “是!”


    李扶摇前脚进了大牢,鹿鸣和鹿时后脚就来了:“公子!”


    “怎么样?”


    “事情已经了解!祁公子还让属下带了些人回来!”


    李扶摇看向鹿鸣,眼神疑惑:“什么人?”


    “抬进来!”


    鹿鸣话音一落,后面就进来一长溜队伍,都是衙役,手里还抬着担架。


    “这是……”李扶摇嘴角抽搐,这场面有些过于离谱。


    “昨夜,属下和鹿时帮助祁公子已经将张家村所有嫌犯全部拿下,除了昨日出城的那班人以外,还有一些尸首,祁公子说您也许会用到!”


    李扶摇瘪瘪嘴:“他倒是贴心!”


    何山带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李扶摇坐在那喝茶,鹿鸣、鹿时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面前的空地上摆放了一排尸体。


    “头儿?”何山试探着出声,“人已经带来了,你……”


    何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上去吧!”


    黑衣人昨夜被鹿鸣挑断经脉,捏碎琵琶骨,此刻手脚上的布料都变得僵硬,颜色也格外深。


    李扶摇知道那是他干涸的血。


    看着坐在老虎凳上的人,李扶摇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脸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十分狼狈。


    听到李扶摇的问话,他还朝李扶摇吐了一口唾沫,随即便把脸转向一旁,并不作答。


    李扶摇也不生气,将手里的茶碗放在破旧的木桌上,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黑衣人跟前:“硬骨头?”


    何山却看不惯黑衣人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从一旁的碳盆中拿起烙铁重重按在黑人胸前。


    兹拉~


    皮肉被烫熟发出的声音,听的人汗毛倒竖,空气中还有些诡异的肉香味,混杂着别的气息,叫人胃里翻腾。


    黑衣人发出低低的嚎叫声,冷汗大颗大颗地从他额前掉落。


    李扶摇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接过何山手里的烙铁,扔回炭盆,然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别这么粗鲁!”


    明明是劝诫的话,听在黑衣人耳里,却无端让他觉得这人比烙铁更为可怖。


    何山乖乖往后退,转身之前还不死心地瞪了黑衣人一眼。


    李扶摇偏头看了看黑衣人,伸出食指挑动他额前掉落的碎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怕审讯,也知道你们背后的主子比这些刑罚可怕百倍,但我问的事情跟你们山洞里的秘密没有关系,你好好回答我,也免受皮肉之苦,这样不好吗?”


    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李扶摇,发出一声冷笑:“既然跟山洞中的秘密没有关系,那你抓我做什么,你们昨夜在那又是干什么?”


    李扶摇拧着眉沉思了一下才措辞解释:“昨夜我只是为了抓你,其余的人……”


    她停顿一下,思索好一会儿,才得出一个结论:“算是被你连累!”


    黑衣人被她这话噎住,随即又像被调戏了似的,恨恨地瞪了一眼李扶摇。


    他才不会被她这么一句话骗住:“昨晚上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人连宁远候的名字都知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并不是为了来查我们的事?”


    李扶摇脸上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一脸诚恳地替自己辩解:“这么跟你说吧,我只是为了抓你,昨晚上的人是为了查你们的事儿,我们也是机缘巧合才凑到了一块儿!”


    解释完之后,李扶摇也不再啰嗦,只说:“行了,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觉得能答,就答,不能答就算了,行吗?”


    黑衣人沉默。


    李扶摇转过身,走回木桌前,看了一眼低矮的长凳,干脆双手一撑,坐到桌上:“半个月前,你曾在东边码头的客栈投宿过,对吗?”


    黑衣人不曾料到李扶摇问的竟是这个,他愣了一瞬,随即一脸嚣张地回答:“是又怎么样!”


    李扶摇挑眉,没想到这人还真挺配合。


    她接着问:“那日你们搬运东西有一个壮年男子好心上前帮忙对吗?”


    “是啊,他说他叫郑晖!”黑衣人有些纳闷,李扶摇到目前为止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当时你让郑晖过几日再次帮你搬东西,还许诺他会给他丰厚的报酬?”


    听到这里黑衣人便主动开始交代:“不错,因为当时我们的人手不够,搬运东西时,有一人没干过这事,力气不够,所以那会儿差点把东西砸在地上,没想到郑晖路过,还帮忙接了一把!”


    黑衣人声音有些虚弱,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看向李扶摇:“给我倒杯水吧!”


    “鹿鸣!”李扶摇看向鹿鸣。


    “是!”鹿鸣在桌上随意拿了个粗陶杯子,倒了一杯水喂到黑衣人嘴边,“喝吧!”


    黑衣人显然也认出鹿鸣了,眼神中满是恨意,不过还是低头咬着杯子将茶水仰头喝下。


    嘭~


    粗陶杯子被他吐在地上,摔的粉碎。


    “后来我看他力气大,怕耽误了东西送去的时间,便让他过几日再帮我们搬一下东西!”嗓子被茶水滋润过之后,黑衣人的音量都大了不少,“等他帮我们搬完东西,我还给了他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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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


    “一百两?你还挺大方!”李扶摇闲聊似的赞叹。


    “哼!”黑衣人脸上全是轻蔑,“你知道什么,东西按时送到,我要多少银子没有?”


    李扶摇听到这里却突然变了脸色:“但是郑晖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不可能!”黑衣人下意识地否定,“绝无可能!他力气虽大,却只是个没见识的山野村夫,绝不可能知道我们箱子里的秘密!而且那日,他拿了银子还对我感恩戴德,说日后有活儿尽管找他!”


    听到黑衣人如此笃定的话,李扶摇垂下眸子:“若是真有东西要搬,你还会找他吗?”


    “不会!”黑衣人摇头,他有些不解李扶摇为何一直询问郑晖的事,难道她当真不是为了查那件事的?他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你应当知道我们做的什么事,那日让他帮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往日,我们断然不会让旁人靠近半分!”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卖掉那一匹马吗?”李扶摇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转头说起别的。


    黑衣人沉默半响,好一会儿才开口:“近几日,我发现有人在城里四处明察暗访,我怕是我们漏了行藏,便将身边一应物具全部换了个遍!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她点点头,也不说信还是不信,接着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县城的?”


    “四五日前,我们押送东西的人也换了一批!”说到这里,黑衣人想些什么,又问李扶摇,“所以这两日城门口戒严,所谓的缉拿盗贼,是为了找我是吗?”


    李扶摇也没想到,这么多日的明察暗访都没有结果,竟然是因为押送货物的人早就换了。


    她点点头:“不错!”


    黑衣人有些不甘心:“我自认计划周密,到底是哪里露了馅儿,让你们紧追不放?”


    “郑晖死了!”


    “什么?”黑衣人语气惊诧,满脸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落败的原因竟然如此荒唐,不过,“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目前来说,你的嫌疑最大!”


    “呵~我如今功败垂成,只是没料到竟然是这个原因!”黑衣人有些泄气,明明就差最后一批,他跟着货物一起回京了,说着,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主子多年的谋划居然毁于一个贱民手中!”


    李扶摇方才还算和蔼的面孔突然变得冷漠:“贱民?人命在你们眼里就如此不值一提?”


    黑衣人并不答话,但是脸上的不屑却告诉了李扶摇他的答案:“人不是我杀的,我若要灭口,又何必再给他一百两银子呢!”


    李扶摇悬空的双脚踩在凳子上,看着他:“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怀疑你!”


    “为什么?”


    “郑晖的尸首上没有找到那一百两银子!”


    黑衣人身子一僵,随即自嘲起来:“没想到我郁升难得好心肠一次,还给自己招来了灭顶之灾!”


    原来这人叫郁升。


    李扶摇接着问:“你给郑晖的一百两是银票还是银锭?”


    “有区别吗?”郁升心如死灰,如今看来,杀没杀郑晖他都难逃一死。


    “当然有!”李扶摇身子前倾,双手交握,无形之间给这场问话增添了些压迫感,“我说了,我对你们做的事情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