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作品:《我在狗血虐文里搞刑侦

    一踏进后花园,周管家浑身上下一百个不自在。明明是青天白日,他却打心底里觉着这园子里阴风阵阵,直往后脖颈子里钻凉气。


    离那莲池还有个十几步远,他就跟脚底下生了根似的,死活不肯再往前挪半分,只远远地哆嗦着指了一指:“小人这腿肚子转筋,实在是不听使唤,恕罪,恕罪则个!”


    旁边的大孙见他这熊样,“嗤”的一声乐了出来,咧嘴道:“我说周管家,您这胆子也忒小了点儿!青天白日的,怕个球?再说了,这不还有咱们给您老壮胆嘛!”


    周管家一听,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似的:“哎哟我的爷,这池子邪乎着呢,我家老爷在世的时候,就常说这池子水汽太重,犯了地脉,坏了府里的风水,早就盘算着要把它给填了。谁曾想,头前儿刚叫人动了池子一角,我家老爷就……就猛地犯了急病,没几天就撒手去了……这事儿啊,就这么搁下了。”


    “如今府里又接二连三地出这些怪事,小的也是实在没辙,才想着横下一条心,接着把它填平了事。可……可真要凑近了,万一沾上点什么不干净,小的这条老命,怕是也得交代在这儿,随我家老爷去阴曹地府做伴了。”


    一句话,竟是怕得连靠近都不敢。


    这刘府上下怕是早就被吓破了胆,陆云蔚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露声色顺着他的话头,温言道:


    “周管家言之有理。这填池子确是桩大工程,劳神费力不说,万一真惊动了什么反而不美,怕是要白白搭上几条人命。依我看不如换个法子,我有把握揪出祸根子,保管不用您费心填池子,也能让贵府上下重归太平。”


    方才还魂不守舍的周管家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几分:“哎哟,陆捕快,您这话可真是说到小的心坎儿上了!您若真能除了这祸根,那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说怎么办,小的立马照办,绝无二话!”


    这等邪祟之事,要查个水落石出,自然得从那些个亲眼撞见过的人身上下手。府里边凡是嚷嚷过自个儿撞邪的,都得挨个儿细细盘问。


    听她问起,周管家掰着指头回忆道:“除了老夫人夜里头总说些胡话,府里头正经说自个儿撞了邪的,头一个是负责打扫这后花园的小厮刘三,再有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哦,对了对了,还有个小厮叫来福的,他是最早一个嚷嚷撞邪的,说是老爷头七那晚就见到了……”


    人不多倒是好办,她便让老赵与大孙分头问问那两个小厮,至于她自己,则往张妈妈那儿走一趟。


    老赵和大孙都是衙门里的老差役,自然晓得问话的火候,当下齐声应道:“得令!”便随同周管家,朝那两个小厮住的仆人房方向去了。


    陆云蔚则带着韩濯,由周管家唤来的一个小丫鬟引着,往张妈妈那独居的小跨院而去。这张妈妈乃是刘老太太从娘家带来的心腹陪嫁,早年还做过刘宏的奶娘,在刘府里服侍了两代主子,资历老,威望高,是以才能不与那些婆子丫鬟挤在一块儿,独占了个清净小院。


    到了门口,引路的小丫鬟上前轻叩了两三下。约莫等了会,陆云蔚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慢吞吞地拉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苍老沙哑的妇人声音传了出来:“是……是谁在外头敲门……老婆子今儿个身子骨不爽利,怕见风,实在是没气力待客……”


    引路的小丫鬟不等她示意,已脆生生隔着门回应道:“张妈妈,是顺天府的捕快大人来了,想问您几句话。”


    话音刚落,屋里静了一瞬,旋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动静,还夹杂着几声压得低低的咳嗽。陆云蔚耐心等着,没多会儿,便见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脸上带着明显的病容,由那粗使丫鬟搀扶着,慢腾腾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妇人一见她身上的公服,便颤巍巍地欠了欠身,照着规矩要屈膝行礼。陆云蔚抢上前一步,双手虚扶了一把,温和道:“张妈妈忒客气了,您身子骨不爽利,这些虚礼就免了,咱们坐下说说话罢。”


    待张妈妈坐稳,她这才和颜悦色地开口:“听闻您老前些日子在莲池边上,亲眼撞见了些邪乎事儿,吓得不轻,可有这档子事?”


    张妈妈一听这话,本就蜡黄的脸色更显难看,喉咙里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半晌都憋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只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


    韩濯在一旁瞧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陆云蔚却像是早猜到他心思一般,一个眼神递了过去,示意他少安毋躁,别多话。


    待张妈妈咳劲儿稍缓,她这才慢条斯理接着道:“张妈妈,您老放宽心,有我们顺天府的人在这儿,青天白日的,哪容什么妖魔鬼怪作祟?您只管把那日瞧见的、听见的,原原本本地说给我们听。”


    张妈妈又费力地咳了几声,好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哑着嗓子道:“约莫……六七天前的事了。老奴因小姐这几日身子老不好,药也吃不下,便想着去后园接点无根水煎药泡茶用,兴许能驱驱邪。”


    陆云蔚听她提及小姐,猜到指的是刘老太太,心念微动,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接点雨水这等小事,也要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么?”


    “唉,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张妈妈叹了口气,面上闪过一丝薄怒:“如今府里这些个小丫头片子,惯会拈轻怕重,躲懒耍滑,谁知道她们打来的是不是真个的无根水?老婆子我信不过她们,还是自个儿去接,心里头踏实些。”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发直,似是又回到了那日。


    “老奴才刚走到那莲池边上……也不知那日是怎么了,天色阴沉得跟要塌下来似的,那池水上头,平白无故地就起了一层白茫茫的大雾,浓得跟煮熟的米汤似的,化都化不开,站在池边上,连几步开外的水榭亭子都瞧不大清楚。可怪就怪在,老奴一凑近,那雾……那雾它竟然散开了一些,接着……老奴就……就看见我家少爷……他……他直挺挺地飘在池子里头!”


    “您是说,您认出那是刘宏了?”那日雾气深重,张妈妈怎么如此笃定,陆云蔚有些狐疑地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张妈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用力捶了捶胸口,“那人身上穿着件乌沉沉的袍子,那颜色、那身段、那样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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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家少爷入殓时候身上穿的那件福寿袍啊!老婆子我这双招子是花了,可少爷的身形模样,老婆子又怎么可能会看错?!”


    说到此处,张妈妈再也控制不住,竟是伏在旁边的小几上,呜呜咽咽地痛哭了起来,瞧着着实可怜。


    韩濯在一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又一层。他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想到陆云蔚的警告,又都硬生生咽了回去,急得抓耳挠腮。


    最后瞪圆了眼睛,拿眼神疯狂地示意陆云蔚——


    “太吓人了!”这是头一道眼神。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能不能先撤?”这又是一道眼神。


    ……


    陆云蔚甩过去一记眼刀。


    韩濯安静了。


    他读懂了,这是说自己再多嘴多舌,就滚出去的意思。


    张妈妈哭得实在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粗实丫鬟便接过继续说道,当时张妈妈当时吓得是三魂渺渺,七魄悠悠,哪里还敢再往前凑半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被早起洒扫的婆子发现,又是掐人中又是叫魂儿,连拖带拽地将张妈妈弄回了房中,但张妈妈自此病得厉害,这几日都下不来床。


    见这边已问不出什么,陆云蔚两人索性回到莲池边继续琢磨,刚到没一会儿,便见老赵和大孙二人也已从下人房那边转了回来。


    陆云蔚问道:“如何?”


    老赵先开了口,那来福依旧胆小如鼠、一问三不知的窝囊相。据他自个儿颠三倒四的说法,那晚他因在厨房多贪了几杯花雕酒,喝得是晕头转向,五迷三道。“当时黑灯瞎火的,小的也瞧不大真切,模模糊糊记得那人立在水里,身上穿着一件滑溜溜的绸子衣裳,颜色深得很,就跟老爷入殓时穿的那件福寿袍差不多……”其余的细节便再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只一个劲儿赌咒发誓说自己往后再也不敢偷嘴了。


    另一个小厮刘三,是在三日前,子时前后轮着他巡更值夜,打着灯笼路过那莲池,隐约听得池子里头有不同寻常的响动,便壮着胆子提着灯笼凑上前去查看。“小人看得是真真儿的!我家老爷……他就那么……那么在池子里头飘着呢!身上穿了件深紫色的暗花袍子!”


    大孙原以为这位比来福那个酒鬼胆儿壮些,哪知道刘三说到此处,哆哆嗦嗦地补充道:“他……他还好像……好像还朝着小的这边,微微地……动……动了动……我的亲娘哎!吓得小人当时裤子就尿湿了一大片……”


    韩濯听得咋舌:“这几人说得倒是对得上号。”


    但就因为对得上,陆云蔚心里反倒觉得怪异,她将张妈妈、来福和刘三的口供在心中细细比对,又走到莲池边比划着远近,竭力在脑海中模拟着当时各个情景下,他们可能看到的景象和角度。


    韩濯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大气都不敢出。


    比划了一番,还觉得不够,陆云蔚正打算唤人来模拟一二,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几位在府中搅得人心惶惶,妾身实不知家中有何大事,竟需劳动官府这般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