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 32 章 “那你一会儿小声点儿叫…
作品:《月迷津渡》 第32章第32章“那你一会儿小声点儿叫……
32.
“你刚刚说……你记得什么?”周景仪扯住他的衣角,仰起头呆呆望向他。
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酒精作用,女孩的脸颊、眼睛、鼻尖都红着,一副要哭的模样。
他向来见不得她掉眼泪,那比拿刀子割肉还叫他难受。
“记得……”谢津渡喉头滚落,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周景仪忽然坐在台阶上,额头埋进膝盖,声音很轻:“你要是想起来的话,我们明天肯定没法结婚了。”
短短一句话,似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那些话堆在嗓子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还没到时候。
他坐下来,腿靠着她,掌心撑地,以一种轻快的口吻同她说话:“我的意思是,我记得遇见你的每一天,从伦敦到现在的每一天。”
“只记得这么一点吗?”她没抬头,声音依旧瓮瓮的。
“虽然短暂,但是珍贵。人生那么长,以后,我们肯定还会拥有更多更新的回忆。”这也是他的憧憬。
周景仪吸吸鼻子微笑起来:“算啦,这样也挺好,对我们都好。”
要是她这会儿没醉,肯定能从男人慌乱的表情里察觉端倪。
她重新举起手机,把镜头对着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亮,低低叹了一声:“谢津渡,这是今年最后一轮满月了。”
闻言,他也抬头看向那轮金黄的月亮。
古人喜欢月亮,给月亮取过很多雅称,其中一个便是仪景。
二十多年前,周家父母将两字颠倒过来给女儿作了名字。
所以她的小名才叫月月。
有人窥月寄相思,有人相思即是月。
身侧的女孩,忽然托腮轻笑着说:“我们明天就结婚了,你现在表个白吧,不然总感觉不太真实。”
“好。”
手腕落下,她将镜头朝向了他—
知道她在记录,谢津渡吞了吞嗓子,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喜欢你。”
“不对,不对,”她摇摇手,纠正,“喜欢哪儿够,你要说我、爱、你。”
“我爱你。”不同于刚刚那句喜欢,这句更自然,更温柔。
不知怎么,她忽然有点害羞。
周景仪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轻点几下,匆匆结束了拍摄,站起来,要走——
手腕被男人扣住了。
“月月,你还没说呢。”他定定望着她,出声提醒。
她被他盯得心虚,“我……我要说什么?”
“我爱你。”这句是提醒,亦是二次告白。
周景仪飞快丢开他的手:“这种话,当然只有男生能讲,女生是不能讲的,你别以为我现在醉着就好骗。”
谢津渡笑了一声,站起来。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离得很近。
“哎呀,酒劲儿上来了,头好晕。”她娇滴滴说了句话,把脑袋闷在他心口不动!
了。
是真的醉了,也有几分借酒躲避告白的嫌疑。
回去的路上,她歪着脑袋在副驾驶睡着了。
手机放在中控台上充电,谢津渡解锁手机,将她刚刚录的那段视频传了一份给自己。
车子停进车库,周景仪晃晃脑袋醒了。
她摔门下车,大步朝着楼上走。
谢津渡在身后叫住她:“等会儿,不能就这样回家。”
周景仪不以为意地叉起腰:“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家,我就是变成奥特曼照样进。”
谢津渡手臂一伸,将她勾进怀里,虎口扣住她的后颈,鼻尖蹭着她的嘴巴轻轻嗅了两下,像是要吻她——
可是唇瓣又没真的落下来,只有温热的气息在唇瓣上流淌。
距离好近,呼吸都要融在一块了。
她最受不了他这种勾引,捏着衣角问:“你……你做什么?”
“一股酒味儿。”他贴着她的嘴巴说话。
“我今晚喝了酒,当然有酒味儿啊。”
谢津渡松开她,语气淡淡:“我的意思是王姨在你家。”
“什么?王姨?”周景仪人都吓麻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出去喝酒那会儿,你妈亲自让人接过来的,说要住在这边。”
“完了,我妈派监视器来了。”周景仪咬着手指,急得原地转圈,“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是孕妇,不能喝酒,这么进去,肯定要穿帮。”
他一扯衣领,故作高深地说:“求我。”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说:“哎呀,求你了。”
“这样求可不行。”他故意刁难她,“得说句我爱你。”
“你这是趁火打劫的行为,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谢津渡摊摊手,故作无奈道:“那我就没法帮忙了。”
太可恶了,他这个模样,不仅坏,还有点痞,一点都没小时候听话。
周景仪扯了扯嘴角,极其敷衍地说了句:“我爱你。”
谢津渡抱臂,把耳朵靠过来,挤着她的肩膀说:“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到。”
她又羞又气,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混蛋、坏狗。”
再逗下去,她真要生气了。
“放心吧,交给我。”他反手牵住她往上走。
“你确定你能行啊?那可是王姨……”她心中惴惴不安。
谢津渡笑着没解释,到了台阶下面,他解开外套,罩在了她头顶。
“做什么啊?”她问。
“躲猫猫。”说完,他没给她时间考虑,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会别说话,装睡。”
衣服遮蔽了光线,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感知四周。
她听到了脚步声和开门声。
他换了拖鞋,应该是到了别墅内部。
很快,她便听到了王姨的讲话声:“景仪小姐这是怎么了?”
“在车上睡着了,我没舍得叫她。”
“怀孕是容易犯困,”王姨说!
完又问,“怎么有股酒味?”
“刚在饭店,撞上一个倒酒的服务生,外套上洒了点酒。”
谢津渡说谎话时语气好正经啊。
周景仪闷在他胸口,脸颊贴着他的锁骨。
他说话时,胸腔震颤起伏,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她躲在里面使坏,手指拨开他的衬衫纽扣,在那处骨头上咬了一口。
男人身体一僵,周景仪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乱了,还想继续作奸犯科——
谢津渡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臀瓣。
那是无声的警告。
王姨就在边上站着。
她根本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他那只手,捏完并没移开,而是隔着裤子贴在那里,麻酥酥的,很痒。
不要脸,她心中暗暗骂他。
他抱着她上楼,王姨适时开口提醒:“津渡少爷,您还是不要在上面待得太久。”
“知道,”谢津渡应下,“一会儿就下来。”
房门掀开又合上,周景仪把挡在头顶的外套扯掉,羞恼地瞪他:“你刚刚在楼下怎么能那样?”
“哪样啊?”他揣着糊涂装明白。
“捏我……捏我……”她都不好意思说!
谢津渡笑:“都亲过那儿多少回了,哪回你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捏一下怎么了?”
她仓皇踮脚,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
谢津渡抱着她往里走,将她放到床上,俯身替她摘掉鞋袜,又去卫生间帮她放好了洗澡水,转身欲走。
她叫住他:“你这就走了?”
“再不走王姨该上来敲门了,到时候汇报给你妈,看你怎么办。”
话音未落,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津渡少爷,不早了,您还是到楼下休息吧,景仪小姐是孕妇。”
“就来。”他应了声,却没立刻走。
“完了,”周景仪生无可恋的倒在床上,叹了声气,“感觉从今晚开始,我的快乐要减半了。”
谢津渡贴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带哄:“不会的,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说的好像他有办法抵抗一样。
王姨再三催促,谢津渡只得去了楼下。
周景仪洗完澡,趴在床上,一张张翻来研究赵文丽发来的照片,说是挑选摄影师。不得不说,她妈可真有本事,这些可都是给国际巨星拍杂志封面的摄影师,花钱都不一定有档期的。
所有的照片看完了,时间才过去了二十分钟。
长夜漫漫难捱,好想谢津渡啊。
最近他们形影不离,都是一起睡觉的,今晚突然让她一个人睡,好不习惯。
此时楼下的谢津渡也没睡——
他洗完澡,一直在床上看她晚上拍的那条视频。
指尖移动到特定位置后,停下——
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喜欢哪儿够?你要说我、爱、你。”
在他看来,这几乎与告白无异。
我、爱、你。
我、爱、你。
!
我、爱、你。
……
他反复调试,耳朵贴上去,听了一遍又一遍,如痴如醉,怎么都不腻。
恰在这时,手机叮叮咚咚进了一大串消息,点开全是他的准老婆发来的语音消息——
“谢津渡,你睡了没啊?”
“一个人睡觉好冷清啊。”
“怎么办,我失眠了。”
“一只羊,两只羊,想你。”
“三只羊,四只羊,想你。”
“五只羊,六只羊,好想你。”
这也太可爱了!
他想立刻上去见她,房门打开,王姨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瞧着是看电视,实际是盯梢。这必定是他那位岳母交代的任务。
大概率是防止他半夜不守规矩爬床。
看这样子,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手机又进了消息,这回不是语音,而是一张照片——
周景仪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那件黑色蕾丝睡衣。
那天他盯着它发呆的时候,她瞧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