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脊骨

作品:《这是正经监狱吗[无限]

    “怎么这么看着我?”蜀葵笑眯眯的,“我不喜欢仰视的视角。”


    咚的一声,西纳德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膝盖就已经直直的撞到了地面上。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不小,甚至可能会第二天起来膝盖淤青让自己后悔,但巨大的恐慌之下,西纳德只敢凭借自己的直觉去活命。


    上一次这么恐惧的时候,还是没有失去记忆的步眠,她来到这个地方迅速地找到了病因,询问自己知不知道,被迫净化营养液困在循环中的,是他的妹妹。


    虽然当时步眠的气息有些沉寂,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但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达一个字——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在步眠处理完魇几乎让整个监狱重新重建,他这才理解,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和普通人之间的天差地别。


    他根本不敢告诉咎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对方已经离开,曾经留在头顶上的阴影依旧盘旋在心头。


    但步眠和蜀葵是两个极端。


    步眠是说清楚证明自己无罪可以活命,而蜀葵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她不在乎。


    怎么会恐惧。


    自己明明是【棺椁】的持有者,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病殃殃的大小姐,但在那一瞬间,恐惧还是到达了极点。


    就好像,只要自己一动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样。


    “好了,别那么害怕,只是正常的聊聊天而已。”蜀葵拍了拍西纳德的金发,像是抚摸爱犬一样,“有所求是好事,没有欲望的人,才不好拿捏。”


    她的脸看起来比西纳德稚嫩多了,这个像是上级施舍给下级的好脸色场景,不论怎么看,都十分的违和。


    自从拥有梵印之后,对于危险的预知也高了不少,西纳德不知道多少次靠着就直觉才捡回了一条命。


    蜀葵不再说话,她脚步轻轻地踩在地面上,无声无息,像是猫一样,影子被拖长到可以淹没西纳德的身躯,黑暗随着蜀葵的游走蔓延到西纳德的身躯上。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需要我请你行走吗,医生?”


    作为一个连治愈药剂都分不清的西纳德,虽然家族从事于医药学,但他本身具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是色盲。


    岚观的药剂分类很简单,红黄绿,寓意是希望通过药剂,大家都能够像是绿灯一样,一路同行。


    但他是红绿色盲,红色和绿色都是同样的颜色。


    虽然抱着想要当医生救死扶伤的心,但在监狱标签磨损不知道过期多少年的药剂面前,他无疑是失败的。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喊医生,没有带着任何的嘲讽与期待,但西纳德还是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是为什么带着自己来到这个长长的走廊,而不是带着她的云卷云舒来到这个地方,就像是故意下马威一样。


    西纳德并不想揣测这个上司的意愿,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再久一些。


    因为蹲的太久,小腿有些发麻,但是面前是一个会吃人的上司,他只能忍住那些不适,努力向前。


    “风灵会迄今为止,一共分为两种教派,一种是被世俗知晓的纯血派,不接受任何的机械化与变异,而另一种,则是隐藏在风灵会内部,他们追求于异端改造自身,也就是融合派,你猜猜,我是哪一种?”


    西纳德:“您不论是哪一种,都是您最好的选择。”


    蜀葵咯咯的笑出声,掩饰住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大门打开的时候,西纳德还有些不习惯的甩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脚。


    里面是一个有很多家具的房间,不论是营养液还是生活物品都应有具有。


    “这里曾经是原始的居住所,因为足够隐秘,后来就变成了一旦营养液被发现后,可以逃生的地道与居住的房屋。”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今天那人不拿着刀来欢迎我吗?”


    刀,欢迎?


    这两个词不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而且,这里有地道的话,肯定早就逃走了吧。


    蜀葵慢悠悠的围绕着四周转悠了一圈,这里委实是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坚持的找人,在确定里面的人不翼而飞之后,她缓缓低下身子,指尖触碰上物品,轻声道:“我的朋友失踪了,可以帮我找找她吗?”


    她在和家具说话?


    西纳德简直是满腹的疑惑,但这是难得可以看蜀葵能力的时候,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什么都没有说。


    只见那小小的水杯很轻的晃动了一下,连带着那些水杯与书本,在眨眼间长出了四肢。


    四肢?


    他揉了揉双眼,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那些东西居然在眨眼间,长出了可以行动的手脚,就像是走进了奇怪的地方一样。


    蜀葵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家具慢悠悠的起身,缓慢的行走着,先是旋转了一圈,然后很快的打开了地道的入口,哗啦啦的全部跑了进去。


    大约只过了几分钟,西纳德就听到了越来越明显的尖叫声,很快,一个红发女人就被丢在了地面上。


    她身上别着一股冰蓝色的花束,看起来格外的亮眼新鲜,就像是刚从花园里面摘下来的一样。


    奇怪,监狱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新鲜的花束?


    知道的越少对自己的姓名越好,这是西纳德一直信奉的真理,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退到一边,什么都没有询问,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红发女人先是看了一眼蜀葵,几乎是手脚并用,下意识的后退,“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真的需要出去,我在那里还有一堆孩子要养,我真的不能……”


    “舟凝安,暗街生人。”蜀葵笑吟吟的,“你原本不叫舟凝安,或者说,你没有名字,在你被暗街孤儿院的主人收养之后,为了让房子不被□□收回,你顶替了死去的舟凝安,拥有了自己的姓名,恰巧刚上任的□□不认识原本的院长,所以你顺理成章的保护住了孤儿院。”


    舟凝安不笑了,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蜀葵,话语中带着很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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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调查我?”


    “相比于原本的舟凝安,无私地供养暗街无名无姓的人,你则是更加直接,除了孤儿院以外人员的用费,哪怕是别人的一滴水,你也要计算价格,你对数字很敏感,对于穷人,你收费低廉,对于富人,你的价格可以开出天价。”


    蜀葵温柔的将舟凝安的发丝捋到耳后,笑眯眯的说出她藏着的那些秘密,与被原始吞没的过往,“但是你没有想到,你不是被遗弃的孩子,你是走丢的岚观人,所以你拥有岚观的编码。”


    那只手上是特殊颜料写下的编号,就像是猪肉在出厂时会被打下的印章,每个岚观人民都有自己不能抹去的编码。


    “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你没打算再回岚观,你是培育所没有见过父母的孩子,只有机械母亲与父亲充当空白的角色,只是可惜的是,孤儿院有一个岚观的孩子,走了进去。”


    “她被她的父母责怪当做赚钱工具,那些人只希望她受伤,可以获得骗保的费用,在你收养她之后,因为你没有家长证书,也没有收养手续,你被当成人贩子,告上了法庭。”


    “够了。”舟凝安从自己的喉咙中挤出了两个字,那双眼发木发直,“不要再说了。”


    她的状态委实说不上很好,但是蜀葵依旧没有停下来,“你理所当然的败诉了,在此之前,你的罪责都是可以追回免回的。”


    四周长着四肢的家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它们歪了歪头,就像是人类一样看着舟凝安,停在了她的周围。


    “因为放心不下弟弟妹妹,你回到了暗街,正好撞上那些人得知''舟凝安''离开后,想要收回房子,你怒火攻心,杀死了所有的闹事者,这些罪证全部记录在跟随你回来的机械镜头上,你被判了无期徒刑。”


    那是被原始吞没的记忆,是她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她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却为了孤儿院燃烧了所有。


    其实仔细一想,在鬼迷心窍成为舟凝安的那一天起,那一天以后所有的行为都像是被下降头一样,一步一步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但凡那一天,她不和暗街的那些人一起想要护住孤儿院,如果她不是被舟凝安那么无私的人捡回去,如果她不是孤儿院中最大的女性,她没有那么有责任感。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就会成为一个懦弱的胆小鬼,虽然这辈子都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患上幸存者综合征,也许再可怜一些,她到死都会折磨自己,也好过自己在监狱中在劳务室接触那个会动的怪物,好过自己在监狱的高墙中,只能看见被围墙框柱的天空。


    “为了更加相像,你割下了‘舟凝安’的编号与自己的血肉,从此你们的血肉交叠融为一体。”


    手掌处是一块与她白皙肤色格外不相称有些深色的肌肤,蜀葵笑眯眯的用手掌划过,“不仅如此,你还继承了她的第七节脊椎骨,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块莫名其妙会发着光凸出的骨头,那里的血肉也更加薄一些,可以看见血肉与红色的毛细血管,但也是因为那第七节脊椎骨,你成为了梵印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