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休养
作品:《高悬不落》 乔苏这一崴脚,虽说没有多严重,也只得在家里养着,他翻出他珍藏的故事会,就是在镇子上的旧书摊买的,里头的故事不是多角恋的情杀就是仇杀,还有鬼啊怪的,几世轮回,乔苏把泼天的狗血翻来覆去的看完了,也才过了两天。
“靳越群…我今天能出门了吗?”
“不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在家再安生养两天。”
乔苏无聊地把闲书扔一边,在床上滚了半圈:“那我也没有伤筋也没有动骨啊,上午去医院,大夫都说我的脚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踩在地上也没事了…”
他站起来要在床上踩,靳越群“啧”了一声,原本要出门,又赶紧揽着他的腰给他从床上抱下来,让他坐在床上,蹲下身,握着他的脚心去看。
外面看着是没事了,但昨晚给他揉,他还是有点疼。
“不行,再歇两天。”
“我现在是做错事了在被罚吗…”
乔苏吸吸鼻子:“我不想在家待着,你又要关着我了吗?我最近又没做错事…”
靳越群抽了下嘴角:“哪里关着你了?脚是谁崴的?”
乔苏憋半天,有点尴尬,只好用那只没伤的脚蹬了靳越群一下,偏头倒在枕头上:“就是你…!你之前说只有我做错事你才会关我禁闭的,现在我就是在被关禁闭…!你不讲道理…!”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不过乔苏说的也不假,靳越群这个人,平常乔苏把他惹急了,他最多也就是揍两下屁股,不疼不痒的,但那都不是他真生气。
真把靳越群惹火了,他会关乔苏禁闭。
他说关就是关,任乔苏怎么哭怎么闹都别想从这栋小楼里迈出一步来,这对乔苏这种一天不出去跑就憋的浑身难受的性格来说,可比揍几下屁股要折磨一万倍。
乔苏十六那年惹火过靳越群一次,当时有人叫他去水库那边玩儿,他没提前跟靳越群说一声就去了,谁知道脚下一滑,掉下去差点淹死。
幸好被旁边勘测站的管理员看见给救了。
回去他让靳越群狠狠揍得屁股开花不说,整整一个星期他都被关在家里,学校也请假,乔苏简直要憋疯了,每天挂着两行眼泪,爪子挠着大门,写了好几封保证书,但靳越群硬是一天都没心软。
“你好烦,干嘛总翻旧账…!”
到底是谁在翻?
可乔苏这两年也确实是跟谁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乖乖跟他讲。
“别乱蹬,再蹬着脚怎么办…?那你下午想去哪儿?我今天厂里有事,我叫人陪着你。”
乔苏一下子就有精神了。
“我想去摘榆钱叶…!”
这时节,嫩绿的榆钱叶正挂满枝头,好多人下班了就去摘,回去洗两遍,不管是蒸榆钱菜团还是炒鸡蛋,都特别鲜灵。
“现在哪里还有,都被别人摘完了。”
“有,真的有!”
乔苏坐起来,搂着靳越群的脖子:“我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你记不记得王叔承包的那片果林后头?就在那个果林西边的一条小路,往里一直走,再拐弯,就有一片,那地方他们都不知道,就我知道!”
靳越群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嘴里的王叔是谁,那片果林在哪儿。
“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你也找得到?”
“我跑的多嘛。”
他还有点得意。
“那片都到徐水镇了,太远了…”
“那你教我骑自行车?我自己骑车去…”
“现在教怎么来得及,再说你的脚…”
“我的脚已经没事了…!去嘛去嘛,再去晚了那边就真的没了,我还想吃你做的凉拌榆钱呢,一年只有一次的嘛…!”
那边,自从那天崴脚,靳晓北也不放心乔苏,前两天不敢来,怕撞他哥枪口上,下午想着他哥估计去了厂里,才提着一兜他妈刚蒸的包子过来看乔苏。
到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应,难道出去了,崴脚还去哪儿?
等了一会儿,太阳都要落山了,他看见上坡的小路上,他哥背着乔苏上来了。
他哥托着乔苏的两条大腿,手里拎着两大袋满满的榆树枝,上头挂的都是鲜嫩绿油的榆钱叶,风一吹几朵露水一样的落,乔苏脸上的笑脸灿烂极了,手里也拎着一袋,只是比他哥手里的少的多。
“靳晓北!你来的正是时候,看我和你哥摘了多少,一会儿你拿走一袋给你妈啊…”
靳越群给乔苏放在院子里的板凳上。
“注意你的脚。”
“知道啦知道啦。”
乔苏挑了一枝顶好看的,打算一会儿放进他的鱼桶里,靳晓北也坐下帮着摘,看着他哥洗手进了西边的厨房。
“我哥做饭啊?”
他没想过他哥居然会下厨,他们汉北这边好多男的都还信奉男人远庖厨那老一套,觉得锅台晦气,比如他爸。
“是啊,你哥做的红烧鱼可好吃了…!”
他哥还会做红烧鱼?
“你们不是请了个做饭的阿姨吗,人呢?”
“走了,还没找的新的呢,咋啦?”
靳晓北想问什么,又没问,其实他挺喜欢做饭的,但是他有时候偷着一进厨房,他爸就劈头盖脸地骂他,说他没出息。
晚上靳越群烧了鱼,煮了米粥,还把靳晓北带过来的包子搁锅上热了热,三个人够吃了,靳晓北意外地发现他哥的厨艺真挺不错的。
“我就说你哥做饭好吃吧,你哥做什么都做的好,就是刷碗都比阿姨刷的干净,还快…!”
“我哥在家还刷碗啊?”
“嗯啊。”
乔苏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靳晓北看着他哥夹鱼给乔苏,夹的基本上都是鱼肚子上没刺的。
他妈蒸的包子皮薄馅多,乔苏吃了两个有点吃不下了,他哥顺手拿过就接着吃了。
“玩这么长时间也够了,过两天你就带着乔苏去张老师家补课去。”
饭桌上两双筷子一停,俩人异口同声:“啊?”
“啊什么,快高考了,多练点题,摸清楚套路,总没坏处。”
“哥,那我就不用去了吧,我才高二啊…”
“高二怎么了,你那成绩能看吗,考不上大学,你打算一辈子在这儿窝着?”
靳晓北不说话了,但关键他爸不像靳伯父那样有本事啊,他爸就是个养鱼的,他以后不在这儿他去哪儿?
“补什么课啊,谁放假没事去老师家里补课的,我俩才不去…!”
靳晓北在心里默默给乔苏比了个大拇指,虽然乔苏这个人不靠谱的时候多,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
“补,张老师那儿我说好了,钱都交了,你在家再休息两天,让靳晓北骑车带着你,你俩三餐也在那儿吃。”
“靳越群!我都已经考了一年了,我真不是学习的料子,我往哪儿一坐看见那些字排成一团我就头疼,还有那个作文,我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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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也憋不出来…”
“作文写不出来那么厚的小说就看的进去了?”
乔苏嚼着鱼肉:“那又不一样…!”
靳越群不理他这些歪理:“语文我不说你了,也不是突击的事,你就主要复习数学,把理科那几门的分拉上去,数学对你也不难,去张老师那儿多练练,把那几个出题的套路搞懂了,看题再细心点,也差不多够线了,到时候报哪儿我再给你估。”
乔苏眼前都要发黑。
现在是考虑报哪儿的问题吗?他们县高一年才有几个人能考上学啊,别说大学,就是能考上个大专的都是人中龙凤了,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我不要考学!”
“考,考不上明年你就接着复读。”
乔苏傻眼了。
“我不!管它文科理科,今年我一个也不想学!”
“那你想干什么?”
乔苏被问的一时语塞,说实话,他好像从没想过他想干什么。
不过他们不才十八九岁吗?
就这样一直下去不行吗,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呀…!
“我不能和你一样?你早早就在帮你爸做事了,那我以后也要进厂打工。”
乔苏随口胡诌,虽然他没想过,但他知道进厂打工就代表能赚钱,他们班好多同学都在接爸妈的班进厂了,许多进的就是靳家的厂。
“你歇吧,除了念书没得选。”
“为什么!”
“因为这条路最轻松、最简单,适合你。”
轻松?念书哪里轻松了?
尤其是对乔苏,他是漫山遍野跑一天不觉得累,但你要让他坐那儿背什么劳什子古诗词,他不出三分钟就“难”的直想哭。
乔苏这会儿真的想哭了。
“靳越群,你确定你真的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八岁?”
一旁的靳晓北差点憋不住笑出声,赶紧忍着,拼命往嘴里拨饭。
靳越群挑眉,乔苏撇着嘴:“不然怎么你每次一开口都像我的爹…!”
不,乔爹还真没这么管过他的事,当年乔爹把刚六岁的乔苏放在靳家就走了,这些年乔苏一回去,他们就让乔苏赶紧回靳家。
“你想叫我也不反对。”
靳越群又给他加了些菜:“别光吃肉,得吃菜。”
乔苏想了想,吸吸鼻子,似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那我要真叫你爹,就能不读书,不考学吗?”
“噗!”的一声,靳晓北嘴里的稀饭全喷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呛着了…!”
靳越群眉心一跳,筷子停住。
“乔苏你…”
乔苏刚要张嘴,就被靳越群眼疾手快地给伸手捂住了。
“唔、唔唔唔!!”
乔苏在夹缝里喊:“你干嘛…!我就要叫你爹!你别拦着我…!”
靳晓北憋笑憋的碗都快捧不住,米粒从鼻孔里喷出来…再看他哥,黑着一张脸,乔苏在那儿闹腾,八成是咬着他哥的手了,靳越群干脆起身,踢开板凳,一只手抱着乱扑腾的乔苏,一只手端着他没吃完的饭碗,估计回屋里收拾他了。
他哥打小就性子冷,跟他们这些同姓的小辈谁也不怎么亲近,唯有一个乔苏,敢跟他哥这样闹。
想到他哥这样冷情冷心的人居然这么多年都能忍得了跟乔苏这么个大活宝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真是、真是“忍功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