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多尔衮被打懵了

作品:《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朱由检的手指在塘报边缘无意识摩挲。


    他不知道多尔衮为什么这么做,逼他分兵也好,逼他主动出兵也好。


    都无所谓了,现在双方都在等,等哪一个可以决胜的点。


    如果不出他所料,多尔衮的战略目的,应该是京师被攻破,或者他在喜峰口被俘被斩,好一举席卷北直隶。


    也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代善被俘的损失。


    只不过他还不清楚,多尔衮分兵对这两个点有什么帮助。


    但他可不准备在等下去了。


    多尔衮从河南撤回来,只有四万多人。


    分兵七千到京师,现在又分兵一万五千到周围。


    也就是说,对面的满清大营内,只剩了不到两万大军。


    而他这边,四万蒙古铁骑,三万李过部,在加上三万本部,整整十万大军,虽然前两者没有什么战力,但打打顺风仗还可以。


    十万对两万,优势在我!


    想倒着,朱由检冲着门外呼唤一声,“来人。”


    两名内侍立马推门进入,步伐虽快,但轻巧无声。


    朱由检盯着塘报和舆图说道。


    “另起一旨传英国公。”


    “镶蓝旗既敢弃马入山,定有其他获马之法,告诉张世泽不要太在乎他们,烧完山立即回防广宁,朕要断多尔衮北归之路!”


    “晓谕北直隶众城,务必坚守至后日一早,后日辰时后失城非罪有功!后日辰时前失城,万功难抵!”


    “传朕口谕于倪元璐,整备京师兵马,待史可法援军至,确保京师无忧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做出溃败模样,勾住多铎部。”


    “另传黄得功,今明两日尽最大可能保全实力,主要给玄甲军戚家军两部留存体力,后日一早,整军决战!”


    之所以定到后日,一是因为京师那边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有援军,二是张世泽到奴鲁儿虎山也要两日路程。


    将多尔衮两路决胜点皆堵住,朱由检才有信心以他手下这帮子乌合之众,打赢对面的两黄旗!


    传旨太监的皂靴刚转过影壁,西翼又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今日的大战又开始了。


    黄得功站在阵中,第三波求援信使滚鞍下马,锁子甲上还插着半截雕翎箭,“西翼李闯部有三营溃散,李将军正带骑军阻挡,建奴轻骑已突入西侧鹿砦!”


    “阿布奈的蒙古骑兵呢?”


    “诺颜们说马匹昨夜闹肚子”


    黄得功一甩衣袖,厉声喝道,“让近卫虎贲先顶上去!告诉那些蒙古台吉,半个时辰内不到西翼参战,本帅便用他们的人头给武刚车镶边!”


    不知战马是真的闹了肚子,还是阿布奈等人想保存实力。


    反正在黄得功强硬的命令下,不到三刻钟,阿布奈便举着白牛耗纛领着数万骑兵压了上去。


    成功将五千轻骑赶回八旗大阵。


    另一边。


    玉田城下。


    包铁城门在铰链呻吟中砸落,城头传来守将嘶吼,“建奴来袭!应战!”


    玉田并不是大城,但也不算特别小,城高尚有两丈,城门也较为厚实。


    守军有一个千户所,加上城中两万百姓,守卫也算得当。


    奈何多尔衮往这边派了三个牛录九百人,几乎一比一的战兵比例,让据城而守的明军有些绝望。


    每个垛口后都站着拿铁铲的民夫,那些昨日还在田里刨食的汉子,此刻竟敢把滚油往八旗士卒头上浇。


    同样的场景在已经被攻破的密云城中上演。


    镶黄旗甲喇额真看着冲出院落的青衫书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拿砚台当盾牌、挥戒尺作刀的南蛮子,居然用血肉之躯堵住了铁骑进攻的脚步。


    更可怕的是街角转出的老妪,她怀里的陶罐炸开时,飞溅的火油瞬间吞噬了一个甲士。


    有朱由检在京师的铺垫打底,整个北直隶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一日时间,清军竟然没能成功占下任何一个城池!


    又是双方鏖战,又是默契的撤军。


    看着逐渐落下的残阳。


    多尔衮甩去刀上血珠,吃了一口烤羊肉后问道,“谭泰到哪了?”


    范文程思考片刻,“按脚程该过虎峪了。”


    “虎峪……”多尔衮重复一遍。


    “过了虎峪后面便是一片坦途,以谭泰的脚程,恐怕五日后就能到大同了吧。”


    “差不多。”范文程点点头,复又提醒到,“王爷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于南人内部,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


    多尔衮轻笑一声,“本王从未将希望寄托于别人之手,谭泰能成则成,不成便当埋个暗箭而已。”


    “而且本王觉得,李自成是个明事理,有野心的,有大义在身,能压下部众后,他可不会继续蛰伏。”


    两人正聊着,各地的传令兵也飞马赶来。


    得知没有攻下任何一城之后,刚刚还信心满满的多尔衮懵了。


    甚至还有一个牛录,竟然被守军给击溃,逃回了清军大营。


    当牛录额真跪在多尔衮面前时,大帐里的海西貂皮都遮不住他身上的焦糊味。


    “主子,那些汉人疯了”这个曾随皇太极横扫朝鲜的巴图鲁牙齿打颤,“有个老头抱着我滚进火堆时还在笑,说大明皇帝给他们分了田.”


    多尔衮一脚踹翻鎏金炭盆,飞溅的火星在范文程脸上烫出水泡。


    “所以这就是你被软弱的南人击溃的理由吗!?!”


    “那小城城墙还不到一丈高,跳也能跳过去!守军才两个百户,你可是有一整个牛录的!!”


    “你当年的勇气呢?!就你还配称巴图鲁!!!?”


    多尔衮越说越气,他想起十五年前父汗屠杀辽东汉民时,那些引颈就戮的顺民。


    想起五年前阿巴泰入塞,跪在道旁献妻女的懦夫。


    但如今连昌平驿卒都敢用勒马绳绞杀落单旗丁,张家庄佃农竟懂得用粪叉组成枪阵。


    代善都能被俘。


    多尔衮一直归咎于别人的过错,和南朝皇帝的奋起,却从未想过是自己的问题。


    伸手捋了捋剃得发青的头皮,“让乌真超哈营准备一下。”


    “主子!”几个固山章京扑通跪倒,他们还以为多尔衮是想重用汉军,赶忙想表忠心“咱八旗勇士“


    “没看见喜峰口的日月旗插到长城外边了?”多尔衮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


    抓起马鞭指向南方,那里隐约传来戚家军整队的铁甲铮鸣,“当年老汗十三副铠甲起兵,靠的不是硬拼。”


    他扯过范文程的衣领冷笑,“范先生,你说汉人最怕什么?”


    “回、回王爷,怕.怕人心……”


    “没错!”


    多尔衮甩开面如死灰的汉臣,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气的话,“他们怕自己人!”


    “传令乌真超哈营全军换上闯贼衣甲,把沿途抓的流民赶在前头,另遣一个甲喇跟随,告诉儿郎们,这次不抢粮不抢人。”


    话音一顿,多尔衮猛地把马鞭抽在羊皮地图上,“朕要让他们自己杀自己!”


    听到这话,几个固山章京才松了口气,齐声应和。


    “嗻!”


    随着众人离开,多尔衮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目光瞥到地上的牛录额真后,随意的摆摆手。


    “斩了,他的牛录就赏给范先生。”


    ……


    子时的夜空被北风撕碎,朱由检正在查验新铸的迅雷铳。


    这是多尔衮还没来时便铸好的,倪元璐趁夜送来。


    工部侍郎战战兢兢举着火把,“三日前遵化铁匠铺赶制了二百杆,只是铳管“


    “铳管还是打不到标准对吧。”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工部侍郎赶忙点点头,“陛下明鉴,虽然采取了双钢包裹法,避免了炸膛风险,但还是只能打五百发左右。”


    朱由检再次点点头,看着发抖的官员,安慰了句,“只要不炸镗即可,这几日最少死了三百火铳手,就因为你们用熟铁代替精钢。”


    工部官员赶忙请罪,朱由检摆摆手,表示他没有追责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迅雷铳,朱由检低声叹了口气。


    这是明末时期的一种火器,要不是朱由检前世记得有这东西,又让人在工部翻了两天,怕是这种初代加特林就要失传了。


    原版的迅雷铳由五根铳管组成,前有一面小盾,铳口从盾内伸出,后有一根长达七尺的握把,握把后还有一矛头。


    每发射一次,便转动七十度,拨打下一铳管,原理和加特林一致。


    看似多能,实则因为太过沉重,根本无法操作,如果当炮使,杀伤力又不够。


    因此朱由检还专门做了改装。


    将一切不必要的都取消了,只留下转轴,击发仓,铳管则加到了十根,还加了齿轮摇把。


    整体安装在独轮车上,方便移动。


    等以后定装弹药做出来,立马就能改成初始机枪!


    总共二百门迅雷铳,可以很大程度弥补火铳和火药的中间火力。


    看着迅雷铳入库,朱由检正准备回去歇息。


    一名传令兵忽然冲来,呈上的羊皮信散发着血腥味


    “陛下!东便门守军截获建奴信使!”


    朱由检就着火光展开信笺,多尔衮的字迹如刀刻斧凿,“闻君分田与民,本王亦欲效之。今有十万民众危在旦夕,君觉可尽屠否?”


    ……


    辽东。


    海风裹挟着硝烟掠过金州城头,郑成功指尖摩挲着案几上干涸的血迹。


    远处辽河平原腾起的烟尘里,正蓝旗的游骑像狼群般逡巡不去。


    昨夜破城的三十门红夷炮还带着余温,炮身烫得能烙熟面饼。


    “报!”斥候马靴踏碎城砖上凝结的血泊,冲进中军大帐。


    “正蓝旗主力龟缩太子河大营,辽阳城头遍插龙旗,哨骑探得沿浑河至盛京四十里,每隔五里便设木砦一座!”


    年轻总兵的目光掠过身后沙盘上插满蓝旗的盛京模型。


    施琅突然用倭刀挑开帐帘闯进来,刀鞘上还挂着半截清军辫子,“要我说直接踏平辽阳,八旗这些年在关内抢的金银.”


    “抢来的东西都堆在盛京,破了辽阳就能到盛京了是吧。”


    “你怎么还是一副海上习性,咱们是官军!是莱登军!”


    施琅不好意思一笑。


    郑成功也笑了起来,“既如此,那便按照之前计策形事。”


    “传令苍山船队今夜子时沿浑河夜航,每船载硫磺三十石。施琅领两千铁人军换八旗衣甲,三更天往太子河方向佯动。”


    帅帐里突然死寂。


    陈泽盯着浑河支流皱起眉头,“鞑子在浑河两岸布满鹿砦”


    “所以需要铁人军当诱饵。”


    郑成功抓起牛皮水囊灌了两口,清水顺着下颌流进锁子甲,“豪格若真是皇太极长子,断不会放任我军威胁盛京祖陵。”


    “只要豪格敢在太子河跟我们交战,嘿嘿,这封疆勒马、直捣黄龙的不世之功就让咱们捞着了!”


    又一名哨骑入内。


    “报!正蓝旗前锋已出辽阳!”


    “再探。”少年将军转身按住案几,“传令各部卯时炮击浑河北岸,着甲等兵备好火油罐。”


    见账内众人还呆着,郑成功故意问了一句,“难道先登之功要让给本总兵吗?”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急吼吼的冲出大帐。


    不提郑成功这边磨刀嚯嚯。


    另一边的豪格也未睡,此刻正盯着案上军报冷笑。


    这些南蛮子到底不懂关外战法,浑河两岸的冻土别说战船,就是雪橇都难行。


    他特意留出浑河南岸空当,就等明军钻进这片死亡沼泽。


    “贝勒爷,南蛮子铁人军来了!”戈什哈撞进大帐时带进一股寒气。


    豪格手中酒碗顿了顿。


    “传令镶蓝旗三个甲喇移防萨尔浒,让辽阳守军把红夷炮全推上东门。”


    豪格突然抓起虎头吞金枪,“本贝勒亲自去会会这个郑家小子。”


    寅时三刻,浑河北岸突然炸开惊雷。


    郑成功站在苍船顶层的千里镜前,看着船队顶着朔风突进。


    硫磺燃烧的蓝烟混在晨雾里,冻硬的船帆被西北风扯成满月。


    二十艘苍山船同时侧舷齐射,燃烧的硫磺弹在清军木砦间炸成火海。


    八旗兵惊恐地发现冻土不知何时变得泥泞,昨夜暗中渗透的明军死士,早用铁钎凿穿了浑河堤岸。


    “报!镶蓝旗三个甲喇在萨尔浒遭伏,施琅将军的铁人军正在接战!”


    郑成功抓起令旗的手稳如磐石,“分十船沿太子河佯攻辽阳,其余战船继续炮击。”


    他突然转头看向亲兵郑平,“你带我的日月旗去浑河南岸,要高擎过头。”


    豪格此刻在萨尔浒山岗上气得目眦欲裂。


    他特意摆在明处的镶蓝旗竟被两千铁人军缠住,那些身披三层铁甲的怪物顶着箭雨推进,重斧劈砍时火星四溅。更可怕的是南岸突然竖起的日月王旗,在晨光中刺得人睁不开眼。


    “贝勒爷!辽阳告急!”传令兵滚落马鞍时满嘴是血,“明军正在炮击东门!”


    豪格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些南蛮子难道会分身术?


    明明主力在萨尔浒,怎么辽阳又出现战船?


    他攥着虎头枪的指节泛白,“让辽阳守军死守待援!”


    话音未落,西南方突然腾起狼烟。


    那是盛京方向!


    郑成功终于露出雪白牙齿。


    昨夜派出的三百夜不收,此刻应该刚点燃盛京城外的粮仓。


    他特意在辽阳虚张声势,等的就是豪格分兵。


    “传令全军压上。”少年将军大吼一声,“今日午时,本镇要在盛京午门外用饭!”


    浑河北岸的八旗兵突然发现明军变了阵型。


    那些冒着硫磺弹冲锋的士兵不再强攻木砦,而是用铁钩绳索拽倒砦墙。


    更可怕的是从沼泽里钻出的藤牌兵,这些福建山民出身的战士踩着特制木屐,在泥浆里滑行如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