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青云剑宗

作品:《雪夜十二城

    刺目的白光消散,易成孤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带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迅速翻身而起,司冬剑已然出鞘,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其他人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下他自己,看来所有人的位置都被打散了,并不是聚在一起。


    贾天阙的担心没错,现在当务之急确实应该是先与其他人汇合。


    这附近像是一间破败的屋子,屋顶塌了大半,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斜射进来。


    看来刚才的声音就是自己砸烂屋顶带下来了一些砖瓦,发出的声音。


    屋内桌椅翻倒,墙上布满剑痕,角落里还蜷缩着一具白骨,那白骨的姿势像是在死前拼命护着什么,双臂抱在胸前。


    “流溪。”易成孤轻唤一声。


    银铃微颤,白衣女子现身,“主人。”


    “能感应到其他人的位置吗?”


    流溪闭目片刻,摇头道:“奴婢没用,感受不到其他人…”


    易成孤点点头,轻轻推开破烂的木门,门外是一片荒芜的村落。


    几十间焦黑的房屋残骸遍布在山坡上,野草从废墟中顽强的钻出,有些已经比人还高了。


    远处,几棵扭曲着枝干的枯死古树,像是挣扎的人形。


    天空灰蒙蒙的,明明是白天,却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暗色。


    易成孤蹲下身,发现土里半埋着几个白骨,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遗骨,而且成片的尸骨。


    “这里发生过屠杀…”易成孤喃喃道。


    他谨慎的在村中穿行,希望能找到些线索,但大多数房屋已经烧的只剩框架。


    偶尔能看到几具姿势奇怪的骸骨,他们有的趴在门槛上,有的缩在角落,还有的相互纠缠到一起,似乎死前还在搏斗。


    一间相对完整的屋子,引起了易成孤的注意,易成孤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用司冬挑开木门。


    屋子里面也是乱糟糟的,易成孤慢慢的翻看着其中的东西。


    就在打开一个相对完整的柜子时。


    “哗啦”


    一具白骨迎面倒出,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对着易成孤。


    这具白骨的手指骨节扭曲变形,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易成孤下意识的一剑斩去,白骨的脑袋在地上滚动。


    易成孤松了一口气,这才打量起柜子来。


    柜子内壁上刻满了扭曲的字迹,随着时间的风化,大部分字迹已经无法辨认。


    只有几个词,还可以勉强辨认,“他疯了…青云山…都得死…”


    易成孤指尖轻轻拂过这些刻痕,这些字迹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带着暗褐色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青云剑宗的覆灭…看来没那么简单。”易成孤低声道,“流溪,你觉得这个青云山在哪?”


    流溪摇头,“奴婢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想必就是青云剑宗的主峰所在。”


    易成孤点点头,青云山…可以去这个地方看一看。


    走出房屋,望向远处连绵的山脉,这地方比想象中要大的多,这个荒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流溪,你觉得这是一方世界与我们是同一方世界嘛?”易成孤问道。


    流溪轻笑道:“主人,这世间绝无人可自辟一方天地,就是…”


    “就是什么?”易成孤疑惑的问道。


    流溪扑通跪地,近乎哀求的说道:“求主人不要再问,否则奴婢唯有一死。”


    易成孤看着跪在地上的流溪,眼睛微微眯起,八成是与闻夜有关…


    但易成孤也不再逼问,他知道就这么问,是不会问出结果的,只会把流溪逼死…


    只是随着易成孤越来越了解修士世界,就越觉得闻夜神秘…


    “那就别说了。”易成孤示意流溪起身,“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其他人吧。”


    流溪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易成孤注意到她竟然还有些轻微颤抖,仅是提起一些,就怕成这样吗?


    易成孤又有些自我怀疑,真的是怕闻夜嘛?可是闻夜挺温和的呀。


    没有地图,没有向导,甚至连基本的方向都没有。


    易成孤随便选了一条小路,就走了过去。


    山路崎岖,易成孤就这么在山脉里摸索了近两个时辰。


    突然,易成孤听到几声奇怪的嘶吼,紧接着就是一阵刀剑相击的打斗声。


    易成孤立刻收敛气息,悄悄的往那边摸了过去。


    太阳已经下山,易成孤依稀看到微弱的篝火。


    易成孤早就注意到,这附近的树皮上有很多深深的剑痕,而且越往前走,空气中就越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易成孤趴在山坡上面往下看,山坡下的空地上,五六个修士正在背靠背的防守着。


    他们周围是二十多个动作略显僵硬的人形怪物,他们穿着腐烂的盔甲或衣物,瘪的像是风干的腊肉。


    最可怕的是它们的眼睛,浑浊发黄,没有瞳孔,却诡异的追随着修士们的每一个动作。


    它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生锈武器,嘴里发出低沉且沙哑的嘶吼。


    易成孤躲在树后观察,这些怪物虽然动作僵硬,但力大无穷,而且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一名修士一剑刺穿一个怪物的胸膛,又一脚将其踹到后,就转身去对付其他怪物了。


    在那修士的认知里,心脏被刺穿,应该就是已经死透了。


    谁知那怪物又默默的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那生锈的斧头,狠狠劈了下去。


    关键时刻被他的一个朋友救了下来,另外那人一剑削去怪物头颅,大声喊道:“要砍掉他们的脑袋才行!”


    话音刚落,那人便瞪大了眼睛,呆愣在原地。


    旁边的人,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


    那才说完要砍掉脑袋才行的修士,便软倒在地,脑袋滴溜溜的滚了出去。


    众人这才看见一众怪物后面,站着一只穿着腐烂道袍的怪物。


    它与其他怪物明显不一样,身上的肌肉不是干瘪,而是皮肤漆黑如墨。


    一个使弓的修士,朝他连发数箭,射到它的身上,只是擦出些许火花。


    那修士凝神聚气,咬牙射出一发带有白光的箭矢,快的几乎像一道闪电。


    然而箭矢在其怪物的面门停下,定睛看去,原来是已经被那道袍怪物将箭矢抓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