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逐龙地 小小的她
作品:《水上来的神明》 漆黑的湖水之下,在深不可测之处,鲜少有人知道,还沉睡着巨龙,那是逐龙地的领袖长虹的孙子,也是破军的兄弟----烈焰。
烈焰人如其名有一头火红的头发,行为乖戾张狂,就像燃烧得正旺的火焰,和破军他更加急躁,但心思也更单纯些。
逐龙地的神明被太一大人封印在七隐山时,烈焰因为修炼走火入魔,有了自毁的倾向,早早被破军镇压在斗笠湖底,侥幸逃过一劫。
两百年过去,一直没有族人敢唤醒烈焰,除了破军和长虹,逐龙地无人能制衡烈焰,若是他生出事端惹来神地的责罚,谁敢承担这个后果。
现在苔苔和稚英正在游湖,月德容母女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困楚与怨恨,她们的报复之意前所未有得强烈,奈何实力有限,一直没办法占上风。
在斗笠湖,谁都不知道湖底有这么个大恶魔的存在,正是借刀杀人的好机会。
“岂明,为何刚刚一直盯着苔苔,难道连你喜欢她吗?”月德容内心祈祷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同时她也很疑惑,难道这个苔苔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月兮和抢着说:“不可能!”
君岂明不愿让旁人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尤其是这两个人,在他眼中,月德容母女加害过苔苔,又是灰溜地溜从神地回来,实在登不上台面。
哎……自己怎么就混成这个档次,困在这具摇摇欲坠的□□不说,还和月德容母女扯上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月德容阴暗一笑:“稚英的确是少见的英才,无论是容貌还是实力,都是上品,可惜你我都不会水神若耶氏的神功,不然,借他的身体让我当个男儿身,也不是不行。”
君岂明来了限制,收回炽热的视线,“你有什么计划吗?”
月德容没有作答,她只管仰天长啸,现出逐龙原形,从高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入湖中,激起的千万重的波纹后,很快消失在二人眼前。
……
“稚英,斗笠湖真是好风光啊!”苔苔眺望远处的风光,随后闭上眼,任由微风吹乱她的发梢。
稚英垂怜地整理好她的刘海,“别具特色,在岸边明明是黑色的湖水,到了湖中央竟成了乳蓝色。”
二人的夸奖,让铃星这个本地人很是受用。
至于在边上沉默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呢……
他手肘推了推蒙放,“你呢!你觉怎么样?”
“大人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铃星悄悄翻白眼,这人还真是无趣极了。
“你们相处的很和谐嘛!以后一定是好朋友!”苔苔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铃星听完摆摆手,独自坐到一边去了,蒙放倒是没理解铃星的意思,但是这船这么大,他也不好意一直跟在大人和苔苔身后,就随着铃星,坐到另一边去了。
“苔苔,你……”稚英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说。
“你是不是要说浩天大锁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苔苔一眼就看穿了稚英的心思,“你老盯着我的耳朵看,眼神中有担忧和难过,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嗷!”
稚英知道自己瞒不住苔苔,苔苔就像一面镜子,他所有的心思在苔苔面前都无所遁形。
“虽然现在你的耳朵上有赤霞红莲镇压,但浩天大锁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要大。”
苔苔不明所以:“浩天大锁不是只有锁在身上,才能发挥作用吗?现在锁已经不在我身上了,难道还能禁锢我吗?”
“不,事情要更加严重些,你还记得惠风吧!当年,他在孔雀地遭受了班穹的诡计,浩天大锁的桎梏,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惠风?”苔苔不以为然,“他现在不是恢复的好好的嘛!我想我和他一样,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把伤养好。”
稚英沉默一瞬,无奈地摇摇头,“你和他不一样,你们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
“什么区别?”
“惠风是以原形入锁,而你不是!”
苔苔仔细一想,当时裁风这个手贱的还真是二话不说就扣上了。
那会怎么样呢,稚英表情严肃又深沉,她也不由地紧张起了。
“你虽强行突破了浩天大锁,可是浩天大锁每一天都会对被桎梏者施加伤害,伤害必须要通过解锁才能消除,在这种情况下,你每多使用一次神力,就会遭受成倍的反噬。”
苔苔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可我已经强行解锁了,难道我再也不能使用神力了吗?我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吗?”
苔苔声音渐渐拔高,她悲痛欲绝:“从今以后,我就要变成一个软弱无力,只能依靠你生存的藤蔓了吗?”
“苔苔!苔苔!”稚英拉起苔苔的手,心疼地放在掌中亲吻,“不要绝望,我保证事情不会陷入这种境地,听我说完,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避免此事,就是让你化形,只要化了原形,浩天大锁的伤害就会消失。”
“所以当年,我在山下见到的惠风,是红蛇而不是人体,他也是为了规避伤害吧!”
苔苔内心更加悲凉,“化形,我去哪里学呢!只有母亲才能教会孩子化形,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是依托仁爱堂长大的孤儿。”
稚英见苔苔神情落寞,心里更加痛苦,“苔苔,我曾经说过,你有可能是凤凰一族的孩子,你的机敏和实力,让我对此深信不疑。现在只要你学会化形,一切迎刃而解。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得回神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的母亲,有可能是……”
听此,苔苔已经深陷绝望,她打断稚英的话,“不要再说我是凤凰一族的后裔了,我不可能是,仁爱堂保留了我出生时的蛋壳,模样切切实实确是孔雀蛋壳,不是凤凰圣胎。”
稚英惊讶得微微颤抖,“怎么会?”
苔苔对稚英讲出了她所知的一切,“我小时候,曾执拗于自己的过去,也经常缠着达婶和霜婶追问自己的来历……”
……
“达婶,达婶……求求你了,你带我去找我的家人吧!我肯定不是被丢下的……”幼年的苔苔拉扯着达婶的裤脚,不断地哀求道。
当年的达婶已经开始负责仁爱堂的大小事务,她只当苔苔娇气,仁爱堂想念父母的孩子太多了,每一个都吵得她头痛。
她也很无奈,但是仁爱堂有规定,不得告诉幼雏被抛弃的是谁,若是幼雏问起,一律只能说是父母在战争中陨落,以免生出事端,将来不好管理。
可随着自己的孩子齐齐降生,她逐渐能理解苔苔思念父母的心思,甚至多次为了苔苔违规。
“苔苔,你的名字是苔苔,你是在沧江边捡到的,捡到你时旁边有好大一块青苔,所以你叫苔苔!其他的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苔苔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非常兴奋:“原来我是这么来的!那我可以见见我的蛋壳吗?说不定我见到蛋壳就能认出是谁把我生下来了!”
苔苔的提议遭到了达婶的严厉拒绝:“不行,仁爱堂的档案,管理严格。只有双御级别的大人,才有资格随意审阅!”
达婶背过身躯,转身离开。自从当了母亲,她再也无法坦然面对那双懵懂的、苦苦哀求的眼睛。
而所有的一切,都被门后面那个更加幼稚的孩童看在眼中。
“一号,你在哭什么?”
“我不叫一号!”
“你抽签抽到了一号,你就是一号!”
“我有名字,我叫苔苔!”
“好吧!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哥哥姐姐一样,要等成年才有自己的名字!”
苔苔可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搭理这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弱小的孩子。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身世之谜。
苔苔年纪虽小,气性却大,既然达婶不告诉她,那她就自己去找寻真相!
她记得达婶和霜婶经常神神秘秘地去一个地方,她仔细回忆起那地方好像叫档案馆。
接下来几天,她暗中观察达婶,终于摸清了档案馆的具体位置,有一天她鼓起勇气,趁着夜色,避开监视,兜兜转转的来到了档案馆。
一到门口,苔苔就傻眼了,夜间档案馆大门紧闭,上头还落了一把结实的大锁。
钥匙在达婶手上,理智告诉苔苔,应该想办法拿到钥匙,虽然麻烦但不引人注目,可幼稚的她有了更加粗暴的办法。
苔苔垫着脚尖努力够到锁,使劲晃动,都无法打开,她并不气馁,最终她下定决心,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那扇门。
那时的苔苔一味地以为,只要打开门就能找到她的父母留下的蛋壳,回到父母身边。
砸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被无限的放大,好在大人们都睡得深沉,此处又十分偏僻,苔苔放肆举动只引来一个孩童。
“你为什么砸门,门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苔苔拿不稳石头,已经把手砸出血,却不肯停下,齐齐也有些好奇了。
苔苔瞥了一眼,认出是达婶的女儿。这种一出生就有父母的孩子,是永远不可能理解她的。
见她沉默不回应,齐齐也没有气馁,反而从旁边捡起另一块石头,帮苔苔砸起了大门。
大门无比的沉重厚实,齐齐的个子比她还要矮小些,根本砸不到锁的位置。
直到苔苔的手脱力,她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齐齐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苔苔好奇地问:“你困了怎么不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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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坦荡回答:“我想帮你砸门呀!”
齐齐个子矮矮小小的,苔苔有些嫌弃,“你得搬个小板凳,我要砸的是锁,不是门。”
“那我们明天再来吧!明天我带一个小板凳来!”
苔苔也有些累了,她点点头。
第二天晚上,苔苔没见到齐齐,心底有一丝失落,果然齐齐是骗人的。
苔苔将带来的板凳随意丢在一边,这次她带来了一把锤子,这把锤子是她偷偷从木工师傅那里拿来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她正要动手时,齐齐的声音忽然传来,“苔苔姐姐,别砸!”
齐齐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把钥匙,交给苔苔。
“哪来的?”
“我母亲给的!”
苔苔和齐齐就这样溜进了档案馆,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原以为可以顺利拿到蛋壳的二人,都被档案馆高大、繁密的书架惊呆了。
上千个书架上都摆满了书籍和各式各样的盒子,在烛火的映衬下,书架垒了一重又一重的影子高得几乎顶穿房梁。
“苔苔姐姐,这里哪个,是你的蛋壳呀?”
苔苔摇摇头,这里每一个蛋壳都有编号和名字,可是苔苔还没有学写字,她尚且年幼,对世界、对自我的探索才刚刚开始,加上仁爱堂不在孤儿的学习上下太多功夫,苔苔压根不识得字。
苔苔不禁有些气馁,呆坐在地上。
这时,齐齐突然从书架最底下抽出一个盒子来,“苔苔姐姐,这个应该是你的蛋壳!”
“这儿有这么多盒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你又不识字!”
“你叫一号,我刚刚学会写一。我觉得这个盒子上写得最像一,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
“也就是说,是齐齐帮你找到了盒子!”面对苔苔的过往,稚英听着心里都有一丝惊慌。
每多知道一点,就对苔苔多一丝心疼。
“那盒子里面……”
“盒子里面装得就是孔雀蛋壳。”
“当时你还年幼,盒子上的字会不会……”
苔苔依旧摇头,“不可能的,那时我虽然不识字,可是我的记忆力从小就十分出众。况且只是一字,我识字之后反复对比,不会有错的。”
说着,苔苔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坚定的写下一个数字,随后她将纸递给稚英,稚英确认了那个字。
这艘船上配备了丹青和墨水,游客雅兴大发时可直接取用。
苔苔展开画纸,蘸取一旁的丹青,将她所见的蛋壳原模原样地画了下来。
稚英接过画,虽然孔雀蛋和凤凰圣胎都是淡绿色,但是这枚蛋上,确实没有圣胎最显著、也是凤凰一族最鲜明的标记----凤凰的太阳神纹。
这下稚英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开始他以为苔苔是凤凰的后裔,经过稳菟丝一事,他甚至还大胆揣摩过苔苔会不会是太一大人的孩子。
苔苔对过往经历十分肯定,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晰,稚英推测的都被推翻了。
“其实我有现在的一切已经很满足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天齐齐拿给我的钥匙,并不是达婶自愿给的,是她偷来的,为此还挨了达婶一顿打。成年后,我没有按部就班的当一只井底之蛙,孔雀地、红蛇地、神地、逐龙地,我认识了好多好多人,也见到了过往不敢想象的人,不敢想象的事,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了你!”
苔苔的眼神异常温柔,隐隐带有放弃过往之意:“你是不是有点失落,毕竟我只是孔雀化身的神明,以后可能会更失望,因为不能用神力的我,只会更加普通了。”
稚英才不容许苔苔有这样失落、消极,甚至无所谓的态度:“不管你是孔雀也好,神明也罢,我喜欢的是你,单纯就是你这个人。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一个人成亲,要陪她一起野练、给她做羹汤,喂养她的宠物小鱼,追寻她的背影,把世界上最好的织物披在她身上,乐呵呵地当她的跟屁虫。苔苔,没有你,这一切都是我没办法想象的,是你让我变得有趣、有心了!”
“稚英……”苔苔眼眶发酸,感动得几欲落泪。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蒙放直言:“二位,没时间谈恋爱了,湖面上水流纹路板板正正、奇异得厉害,恐有变数,我们还是趁早划船离开吧!”
苔苔习惯性凝神感知,却被稚英严肃打断:“苔苔,千万不可以!”
湖底异常的暗流,夹杂着澎湃杂乱的神力,正在气势恢宏的向这里袭来。
看来水底的东西也不一般!
稚英果断道:“来不及了,弃船!”
铃星听了大吃一惊:“什么?不行,我刚拿到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