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惊喜

作品:《入高门

    雁翎杏眸圆睁,满面惊色。


    墙上的画有些年头了,可一看画的内容,落款,以及一个又一个印章,她基本能断定:这应该就是她要找的那幅《松鹤图》。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这般隐蔽,难怪她出入画斋多次都没有发觉。


    雁翎心中激动,下意识向前行走两步。


    贺庭州冷眸微眯,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就是《松鹤图》吗?果然不俗。”雁翎神情怔忪,凝视了好一会儿,转过头请求,“二郎,我能不能带回去细看?”


    贺庭州没有回答。


    ——他早就猜到了她图谋这幅画,甚至他自己也有意无意推了她一把。可这会儿亲耳听她讲起,他心里仍有一些难言的怪异滋味。


    “……好吧,我就那么随口一说。”雁翎讪讪一笑,当即改口。


    御赐之物,小心谨慎地收着,岂会轻易借人?能让她亲眼看看,已是大方至极。他若真的毫不犹豫借给她,她反倒疑心这其中有蹊跷了。


    知道了真有这么一幅画和具体位置,接下来应该容易得多。


    因此雁翎并不失落,反而重新燃起了斗志。


    反倒是贺庭州突然开口:“要借走细看也可以,只是此画珍贵,要好生爱惜,不能有丝毫脏污破损。”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雁翎有点不敢相信:“真的?你真要借给我?”


    这么大方?不会有诈吧?


    但很快,雁翎又想到他先前数次借给她名家旧作,也都是真迹。


    他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


    贺庭州垂眸,上前几步,伸手取下画轴:“你若想看,可先拿去……”


    “可这毕竟是御赐之物……当然,你要是肯借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雁翎小心接过,几乎要被这个惊喜给砸晕。


    筹谋许久,费尽心思,就为这么一幅画。如今乍然拿在手中,她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烫手,眼睛也微微有点发热。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她疑心自己尚在梦中。离开画斋,走出好远,她才狠狠掐了一下手臂。


    疼。


    不是做梦。


    她真的拿到义父心心念念的《松鹤图》了。有了它,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有那么一瞬间,雁翎想直接找上二哥,一起离开京城。但这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后,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听说皇帝赏赐之物,需小心收藏,不可轻易转赠。贺家对她这样不设防,她若就此携画出逃、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讲义气?


    想到老夫人平素对她的种种好处,以及贺庭州借画给她时的大方爽快。雁翎有些犹豫。


    她想,要结束永昌旧臣遗孤的困境,或许也不一定非得影响贺家。


    那只有麻烦一些,取出画中画,留下《松鹤图》了。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对双方都好。


    夜色沉沉,雁翎长吁一口气。


    她离开之后,画斋里的灯依然亮着。


    贺庭州将玉佩放在木雕上,轻轻转动,柜子再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任谁也看不见,柜子背面另有一名为《松鹤图》的画卷。


    一切恢复原样后,他才叫了侍从进来,低声吩咐:“这几日,盯紧秦姑娘,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


    ……


    雁翎回到房间时,脸颊鲜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一幅《松鹤图》,她在灯下看了又看。于她而言,画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画的装裱。


    那张藏宝图就在画的夹层之中。


    如何才能不毁坏画而取出藏宝图呢?


    雁翎有些发愁。不过没关系,她虽然不会,但是难不倒二哥。只要能联系上二哥,事情很快就能成了。


    次日,雁翎照常去女学读书,看上去和往常无异。到了午后,她才出门前往后街。


    “秦姑娘要做什么?”锦书和绣屏好奇地问。


    雁翎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做什么,就是那天出门买胭脂,回来看到后街有一些卖吃食的,有些馋了,想买一点解解馋。”


    “这也容易。秦姑娘想吃什么,只管和我们说就是。我们自会买来。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雁翎摇头:“可我在家待久了,也想自己出去走走。看那边好像很热闹,上次就想逛一逛了。”


    锦书和绣屏对视一眼,齐声道:“那我们陪姑娘一起。”


    “好啊。”雁翎笑着点一点头。


    三人一起经由后门来到后街。往前走数十步,果真看见一些售卖吃食的小摊贩。


    雁翎佯作好奇,实则暗自寻找卖糖人的线人。说来奇怪,她视线逡巡许久,竟没看到他的身影。


    “姑娘是在找什么吗?”锦书在一旁问。


    雁翎叹一口气,十分遗憾的样子:“没找什么。就是上次路过好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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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有卖糖葫芦的,还有卖糖人的。怎么这回都不见了?我还想买点尝尝呢。”


    她话音刚落,一旁卖肉脯的小哥就道:“卖糖葫芦的今天早卖完回家了,至于卖糖人那个,他今天没来,他昨天就没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咱就不知道了。姑娘,要买点蜜饯吗?保管比冰糖葫芦和糖人都甜。”


    “是吗?那我买一点尝尝。”雁翎不再多问,只买了一些肉脯、蜜饯等吃食,和锦书她们一道离去。


    仿佛她此行真的只是无聊嘴馋了。


    但她心里着实暗自吃惊。二哥既然让那人做线人,帮忙传递消息。那人肯定不会轻易擅离职守。


    可他接连两天都不在,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那二哥呢?二哥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云来客栈吗?


    雁翎心中担忧,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将买的吃食分给贺家姐妹,自己又钩摹画作。


    想了一想,又让人给贺庭州送去了一些。


    忙碌的同时,雁翎暗自思索,怎么才能出门到云来客栈一趟?


    她急需见到二哥。


    ……


    傍晚,贺庭州回到定国公府。


    刚一到西院,长顺就奉上了蜜饯:“世子,秦姑娘下午让人送来的。”


    “嗯。”贺庭州垂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她人呢?”


    “您说秦姑娘吗?大概在松鹤堂陪老夫人用晚膳。”


    贺庭州轻“唔”一声,转而唤流云近前。


    流云一五一十,将秦姑娘这一整日的活动尽数禀告世子,没有一丁点遗漏。


    听说她午后曾出去过,贺庭州眉梢轻扬:“她出去了多久?”


    “不到两刻钟,就在后街。只买了一些肉脯、蜜饯。”


    贺庭州沉吟:“她出门之时可有带东西?”


    “没有。”流云想了想,“不对,带了银钱。”


    贺庭州双眸微阖,沉声吩咐:“继续盯着。”


    “是。”流云领命而去。


    而贺庭州则不紧不慢,举步向松鹤堂行去。


    此时暮色四合,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雁翎陪老夫人一道用晚膳,见老夫人心情不错,她顺势说明来意:“老夫人,我明天想出门一趟。”


    “嗯?想出门啊?”老夫人微讶。


    与此同时,刚行到门外的贺庭州面色微微一沉,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