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论戏

作品:《护他[GB娱乐圈]

    「《佛罪》第55场,尾声。


    时间:深夜


    地点:圣湖边


    人物:族长、索朗


    前情背景:西藏解放的前夕,得知恋人仁钦被制为圣器的瑟佳难抑极端的悲愤,在书写下这桩野蛮的惨案后,用枪杀死了大贵族一家,最终饮弹自尽。而为贵族作伥的族长侥幸逃脱,直到在村界的圣湖边遇到前来复仇的索朗。


    族长(惊恐):索朗?!你……你没有死?……不、不对,你、你是仁钦?


    索朗(冷笑):今夜的月光还不够亮吗?您竟分不清我是谁了。


    族长(步步后退):仁、仁钦,不,索朗,你就是索朗,那么是仁钦做了圣子?不……不可能,你们欺骗了佛,佛不饶恕,佛会降罪!


    索朗:大喇嘛,你曾经告诉我们,你是佛的化身,你是佛的眼睛,你能洞悉一切的光明与幽昧,你能洞察一切的不实,可为什么你察觉不到哥哥代替了我,察觉不到你征选的“圣子”已换了人呢……


    族长(慌惶):你、你不要再过来……你们是双生的兄弟,相同的灵魂,要守同样的苦谛,你如果还想你那个罪孽深重的哥哥被佛所赦免,那么你就……就该自尽!


    索朗(安静地微笑):大喇嘛,或许您才是应该与阿弥陀同在的人……(从衣袖里掏出匕首,狠厉地刺向对方的心脏,族长流血而亡)


    索朗(失神地呢喃):而我和哥哥只要都下了地狱,对我来说,就到天堂了。


    月光下,一条血溪蜿蜒地流向圣湖。索朗收回含笑的目光,将带来的酥油洒满整方草地。他躺下来,划亮了一根火柴。


    漫天的火光里,他扬着唇角,闭上了眼睛。


    哥哥,你说格桑花是那样的纯洁,可为什么我看它带着血……


    布达拉宫的白墙上,有没有灰黑的尘埃?


    神山上冰雪消融的时候,哪一滴是你的眼泪呢?


    我要永远地走入黑夜了,你等等我,别走得太远……


    剧本终。」


    “你还在琢磨结尾的表演嘛?”公寓的客厅里,越绮雨看着坐在沙发上托腮苦思的老婆,不禁有些无奈,“都坐那儿想了四个多小时了还在纠结啥啊?”


    “我还是有点没把握,”陈意祯攥着剧本,面上有些羞赧,“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真的太难了,有时候我老是控制不好情绪的转变……绮雨,你说索朗在火中闭眼的时候,我该怎么演才是最合适的?这真的太复杂了。”他想了很久,似乎还是找不到要领。


    “就像剧本上写的那样演呗。”越绮雨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本想拿他的剧本,又想到自己也有一份,于是去书房把它拿了过来。


    说来也巧,这部电影里英国记者的角色导演本来是请了一位外国的演员来演,但对方的经纪公司在跟片方谈完片酬以后又进行了二次的加价,使得双方最后没有谈拢,不欢而散。越绮雨见这个角色空缺,眼瞅着能有跟老婆进同个剧组的希望,便赶紧毛遂自荐,又叫安然帮自己洽谈。


    导演本来没打算启用她这号还在群演里没混出半点名堂的小人物,即使越大小姐极力展现出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深刻理解与本身的艺术修养,但仍旧没获得对方的青睐。直到安然拜访了导演,这次原本不抱希望的商谈竟意外地成功了。


    “哇塞安姐你也太牛了,”越大小姐惊喜之余,很好奇她的高招,“你怎么跟吴导谈的啊?”


    安然一边核对着那头发来的合同信息,一边平静地表示:


    “说你价格低呗,低到不能再低,经济实惠好拿捏。”


    越绮雨:“……好直白好朴素。”


    安然默默道:“本来你想拍这部戏也不是为了赚钱和出名啊。”


    越绮雨点点头:“那倒是。”


    于是她最后用接近零片酬的水准换到了这个角色的出演资格。


    虽说合作是谈成了,但经纪人还是提醒她在拍戏期间应该遵守基本的演员素养,以工作为重心,不能敷衍了事,不能自伤口碑,既不要随随便便和陈大少爷乱秀恩爱,也不要因为迷恋自家老婆而歪曲了演技。


    “放心啦安姐,”越绮雨笑笑,“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她也不至于也为了老婆而乱了演戏的阵脚。


    实际上,她不仅没有随意了事乱和稀泥,反而成为了剧组里最为省心的存在。“一条过”次数最多,NG次数最少,特写镜头的感染力极强,入戏快,走戏自然……每一点都是导演当初意想不到的。她竟是难得的天赋派。


    “你看这里,剧本上写‘索朗扬起唇角,闭上了眼睛’——”越绮雨仰躺到陈意祯的腿上,唇边含着一点笑意,缓缓闭上了双眼,等睁开来时,已是满脸的泪水。整个过程自然、迅速,几乎没有耗费任何酝酿的精力。


    “我觉得像这样演就最直观。索朗的笑和闭眼源于复仇后的悲伤和解脱。”


    陈意祯惊异于她对这个角色最后镜头的演绎效率和效果。能在准确抓住情绪动机的前提下高效地将表演展现出来,对演员来说是十分可贵的技能。但他不是天赋派,也很难在短时间里呈现出这样随心自然的演技——他常常是以努力战胜笨拙,以精细的琢磨弥补表演的欠缺,于庞杂的思索里探出更为幽微的细节。


    “那么除了复仇后的悲伤和解脱,还有没有其它的情愫呢?”他一面思考,一面呢喃,“比如信仰坍塌后的崩溃,对黑暗人性的痛恨,对生养自己的土地的眷慕、失望,甚至还有对仁钦那一分病态的依恋……”


    越绮雨百无聊赖地抓过他的手,一边掰弄他的指节,一边碎碎念叨:“有当然是有,只是这么多感情如果不抓最主要的,然后找一个情绪点去输出的话,演起来会很混乱的。”


    “所以你才哭了,这就是情绪的爆发点,”陈意祯柔和地笑笑,轻轻地揩了揩她脸上的泪痕,又思索道,“那如果只用一滴眼泪去做情感的凝聚点呢?或是把泪蓄在眼眶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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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会不会更好一些?”


    “不太清楚。”越绮雨又捉了他的手,悄悄啄咬着他的指节。


    陈意祯沉浸在对演戏的探讨里,没有注意到她的无聊和逗弄,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剧组问问导演的意见。今天组里有一场夜戏,他吃完了晚饭就要出门,越绮雨说要陪他一起过去,他怕她太累,喊她在家里休息。


    “我才不累呢,”越大小姐兴致勃勃地否定了他的说法,“我还得给吴导看我画的画呢。”她从卧室里搬出一幅画,摆到陈意祯面前,信心满满地揭开了盖布。


    这是一副写实油画,以记者瑟佳为视角,展现出她眼中的仁钦在草原采花的情形,同样也是陈意祯呈现在越绮雨眼前的场景。


    画上的陈意祯身穿一袭褐白相间、织锦绣金的藏袍站在花间,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他手握一枝粉白的格桑,正低头嗅闻着花香。天边的晴光洒上那洁白的脸颊,微抿的唇边挂着恬淡的笑。


    这幅画起画于剧组之前去甘南取景的时期,导演在回江城的途中原本想请专业的美术生把少年嗅香的镜头画出来,但越绮雨自告奋勇地包揽了这个任务。导演出于对绘画效果的考量决定先让她试试,如果画不符合标准再另请画师。


    越绮雨昨天刚刚把它画完,卖了一个大关子,现在才拿出来给自己老婆看。她虽然不是专门的美术工作者,但曾经也跟着家教学过几年画,对基本的绘画技巧还是比较熟练。尽管有一些高级的技法运用得有点生疏,但也无伤大雅。这全然是情感满溢的作品,画面上的陈意祯神采奕奕,鲜活动人,仿佛一位真正的神使,纯洁而美好。


    画作揭开的时候,陈意祯眼前一亮,绕着画布看了很久,默默地感叹:


    “你画得也太好了……怎么可以好到这种程度呢……你把我,画得真好看……”


    “你本来就好看嘛,”越绮雨看看自己的画,又看看面前的老婆,眼里冒小红心,“还是真人更好看。”她说完以后,把画拿过来准备包装起来:“好啦好啦你不是还要去剧组嘛,咱们快点出发吧。”


    但陈大少爷愣了一下,忽然又把画拿过去,抱在自己怀里:“我、我不想把画拿给吴导了。”


    他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虽然把它交给剧组可以给组里省一笔经费,可这是你给我画的第一幅画……我、我好舍不得。”在内心的狠一番挣扎后,他决定瞒着导演自掏腰包请画师另画一副画,好把越大小姐的这幅留在家里。


    越绮雨见他这么喜欢这幅画,心里暖融融的,又不禁起了些捉弄他的心思。


    “你想留下可以啊,但你得付钱喔。”


    陈意祯信了真,把画小心翼翼地放回卧室,出来后问她:“那你打算卖我多少钱?”


    越绮雨笑了笑,一把把他抱住,在他被吓一跳的时候朝他耳侧啄了一口。


    “这样就够啦。”


    “亲你一这口,千金也不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