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怒火
作品:《穿到爹娘年少时》 “为什么?”叶醒枝难以置信,再等下去,李婆婆的身体怕是都要凉了!
“你若不怕身负嫌疑,那可以翻窗进去。” 徐行之神色淡淡。
李婆婆家是土房子,东西屋的前墙上各有一木窗,窗棂不大但足够叶醒枝翻进去。
叶醒枝心头的急躁散了些,在徐行之来之前,李婆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若是此刻进去西屋,即便是李婆婆杀了李平安后又自尽,但她和徐行之仍有嫌疑,加之山下村这段时间死了那么多人,到时候定会有流言传出。
所幸这时李村长急匆匆赶来了,听到叶醒枝说李婆婆把门闩穿上了,李村长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徐行之道:“翻窗,或是把这两扇门卸下来。”
“对对对。”李村长太过慌乱,才一时没了主意。
有两个老头子和几个村中孩童也跟着李村长跑来了西村,李村长打算找个手脚麻利的男童从木窗里翻进去,这时,徐行之出了声,“还是我来吧。”
叶醒枝的视线移到少年身上,只见徐行之一手撑着窗台,身上长袍扬起的那一瞬,越过木窗,很快,两扇被锁上的木门从里面打开。
李村长慌慌张张跑进西屋,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头皮发麻,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一下子见到两具尸体。
李婆婆上吊自缢,躺在木床上的李平安身体冰凉。
木梁上挂着一根绳子,李婆婆的身体在摇晃。
叶醒枝愣在门口,腮边又有一道泪痕,她来迟了!
去铺子买老鼠药的那一刻,把老鼠药喂给李平安的那一刻,李婆婆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见李村长没什么反应,徐行之来到被踢倒的木凳边,把李婆婆的尸体放到木床上,和李平安并肩躺着。
饶是他有心理准备,刚刚翻墙进来也吃了一惊,要是让外头的那些孩童翻窗,估计要吓掉三魂,不过,这位叶小姐倒是胆大。
被引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双脚像是坠了块石头,但叶醒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村长,李婆婆临终前不希望这件事声张出去。”
“对,是该这样。”李村长回过神,老母杀傻儿,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出去,李婆婆会被骂不得好死,连带着他们山下村也要受影响。
李春来去到门口,喊了几个名字,示意这几人把剩余的村民打发走。
但有些刺头不那么听话,站在前头的李老根:“李婆婆给他儿子喂老鼠药了?”
“你是衙役?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李春来道。
李老根满脸气愤,“那李婆婆和李平安怎么死了?就算李平安是个傻子,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儿子杀了啊!”
见李村长不回答,李老根看向徐行之,“行之,是不是李婆婆给李平安喂老鼠药了?”
扫他一眼,徐行之道:“不知道。”
从徐行之这里得不到答案,李老根眼珠子转了转,听说是伺候叶小姐的小厮阿竹跑去找李村长报信的,“叶小姐,可是李婆婆……”
叶醒枝没给他把肚子里剩下的话吐出来的机会,“你若是关心,不如先去县衙报官!”
“对,没有的事。”李村长摆摆手,“李老根,你回家吧!”
李老根一动不动,“不是李婆婆杀了李平安,那他们母子俩怎么死了?不会又是犯了外重丧吧?”
第一次听到外重丧这三个字,如同听鬼故事一样,叶醒枝有一二分的害怕,毕竟犯忌讳总是不吉利的,但此时此刻再听到这三个字,一股怒火窜上叶醒枝心头,正是外重丧这一流言,让九岁的二丫才含冤而死。
“不是。”叶醒枝冷声道。
“这是死的第五个人了,不是外重丧那是什么?”李老根不服气,“行之,你是秀才公知道的多,你说说咱们村走没的那几个人中有没有犯外重丧的?他们找了邻村的马神婆算了,说是没有,我总觉得不准。”
徐行之神色淡淡,还是那句话,“我也不知。”
李老根又道:“你不是秀才公吗?二丫她爹和李大牛他老头子是伯侄,二丫她娘和李婆子也是六亲内,这不就是犯了外重丧吗?不过是二丫替她爹娘挡灾了!李婆婆和李平安也是这样死的吧?”
徐行之薄唇轻启,“或许吧。”
听到这三个字,叶醒枝蹙了蹙眉,徐行之什么意思?
他明知道李婆婆和李平安死亡的真相,却用模棱两可的三个字,把二丫的命案和李婆婆、李平安之死往犯了外重丧上引。
徐行之身为整个山下村才学最高之人,他不该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村民们会对“犯了外重丧”这一流言越发深信,若不是李婆婆自尽前把目睹的线索告诉了她,在山下村村民口口声声的“外重丧”中,九岁的二丫永远不会有瞑目的那天。
有了徐行之这简短的一句话,李老根仿佛有了靠山,对着叶醒枝道:“叶小姐啊,你是官家小姐,不知道这些忌讳。村里有人犯了外重丧招了煞气,才会死这么多人,你还是快点回去老宅吧,别夜里吓得睡不着觉。”
“是吗?”叶醒枝轻笑一声,“可我有什么好怕的!山下村家家户户沾亲带故的人不是我,若真有什么外重丧,指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你又为何这般盼着村里有重丧煞?”
李老根脸一白,“没…没有。”
像是看到了白日鬼一样,李老根灰溜溜跑走了!
叶醒枝收回目光,暂时把对李老根的怀疑压在心头,没记错的话,二丫的尸体从老李山上用门板抬下来的那天,围着的村民中最先嚷嚷着外重丧的就是李老根,只是那时候叶醒枝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都散了,快散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夜里李婆婆和李平安去你们梦里找你们!”拿出一村之长的威严,李春来沉着脸呵斥道。
很快,聚在李婆婆家院子里的村民散去了大半,这一招李春来是跟着叶醒枝学的,方才叶醒枝的一番话,就让李老根这个刺头说不出一句屁话跑走了,李春来有样学样。
李婆婆家人丁不旺,住在西村,和西村那二十来户的徐家人不是本家,平日里和东村的村民也来往不多,李春来找个几个人帮忙操办后事,叶醒枝也把李婆婆交代的遗言告诉了李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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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早就把自己和李平安的棺材打好了,望着堂屋的两具棺材,李春来叹口气,他这个村长没有当好啊,不到半个月,山下村走了五个人了!
李春来背着手,回东村前,对叶醒枝和徐行之道:“叶小姐,行之,下午我过来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在,你们两个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李村长家的一路上很是安静,叶醒枝有意和徐行之保持着距离,三人一言不发。
来到堂屋里,叶醒枝拦住了李春来烧水倒茶,“李村长,不用客气了。”
她开门见山,“前几天我托李婆婆给葵葵编一些小竹筐、小竹篮等物,今日午时李婆婆把东西送来,却不要银钱,我下午过来是给她送那一吊钱的。我推开门,看到了平安叔的尸体。李婆婆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她说梦到了平安叔他爹爹来接她,感知到自己活不了几天了,她放心不下平安叔,担心自己走后无人照顾平安叔,所以才买了老鼠药。”
“后来李婆婆把我推出来穿上门闩,在西屋自缢了!李村长,李婆婆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她说她有愧,说自己不得好死!”
李春来长长叹口气,老母杀儿,有违纲常,生生世世投胎到畜生道里都不为过,但李婆婆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依照李春来的意思,他会凑些钱给李婆婆和李平安好好办一场丧事,把老母杀儿的事情压下来,对外说是李婆婆年纪大了是喜丧,而李平安脑中有疾几十年,今个一觉没醒来就走了,“一旦报官闹大了,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山下村,还有人愿意嫁进我们山下村吗?还是用犯了外重丧糊弄过去吧,行之,叶小姐,你们说呢?”
徐行之并无不可,“李村长考虑的是。”
闻言,又一股怒火从叶醒枝的心头窜出,只是,这股怒火不是对准李村长,而是徐行之。
徐行之竟然同意了重丧煞之说?
即便徐行之不知道二丫遇害的真相,但山下村一连死了这么多人,外重丧的流言又在村里广泛传播,李婶子口中这位天资聪颖的徐大秀才,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她不可相信!
叶醒枝出了声,“李村长,并非醒枝要插手山下村村中事宜,李婆婆和平安叔去世一事确实不可声张,但报官是必须的。”
“为何?”李春来大为不解。
看了徐行之一眼,叶醒枝没有回答。
这位从长安而来的叶小姐轻飘飘的一眼,徐行之自是感觉到了,“家中还有事,行之就不打扰二位了。”
等徐行之离开,叶醒枝吐露真相,“李村长,请您赶快去报官,二丫不是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李婆婆临终前告诉我,二丫不见的那天,她看到二丫往西村里头去了,西村最里面只有徐老七一个人住在那里,请您不要声张,去找衙役来调查!”
李春来亲自去了县衙,快到县衙他那僵硬发凉的身子还没缓过来,谁能想到山下村藏着一个杀人魔呢?
夕阳铺在回徐家的路上,想着今日下午发生的变故,那位叶小姐要和李村长谈要事,徐行之并不感兴趣,只希望叶醒枝别坏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