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琴声
作品:《贵族学院恶毒千金》 八点半,姚北望准时踏入了琴房,他从不迟到,也十分厌恶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而此时,崔新雨已经在琴房里等候多时。
水晶吊灯的棱面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钢琴的乌木表面投下细碎的彩虹。这架九尺钢琴像一头沉睡的黑色巨兽,琴盖上的金漆徽记在光线下流转着光泽。琴凳是整块紫檀木雕琢而成,扶手处镶嵌着象牙雕花,坐垫上的丝绸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崔新雨手中则拿着一把小提琴,琴身在灯光下仿佛流动的火焰。琴弓的马尾毛泛着银光,弓杆上的装饰与其相得益彰。
看见姚北望,她的嘴角漾起甜蜜的笑意:“姚少,您来了。”
姚北望避开她的手,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拿起桌面上的琴谱,淡淡地说:“你擅长什么?”
崔新雨见他一脸认真,也收起了自己的谄媚,认真想了想才说:“《沉睡的少女》和《蓝色狂想曲》。”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音乐跟原本世界并不一样,所有的琴谱都是她现练习的,远达不到十分熟练的标准。但好在其他都一样,也解了她的危机。
姚北望看了她一眼,这两个选择跟她本身的个性并不相符。《沉睡的少女》优雅娴静,《蓝色狂想曲》豪迈奔放,不论哪种都不是她能驾驭的。
更何况据他所知,崔新雨的技巧还停留在规整的练习曲,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不想去戳破她的谎言,却要逼着她露出自己的窘迫。
“那就《暴风雪》。”
崔新雨傻眼了,暴……暴风雪?这个她还没练习过。
看出了她的哑然,姚北望一点都不意外。他淡淡地将琴谱抽出,放在桌面上。
“你可以先试一遍。”
崔新雨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摆好姿势。
琴弓颤抖着搭上琴弦,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她的左手在指板上笨拙地摸索,指尖被钢弦勒出浅浅的红痕。
本该流畅的音阶断成零碎的音符,像一串散落的珠子。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琴颈被汗水浸得发亮,虎口处的皮肤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段折磨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消散在空气中。
她心虚地看向姚北望,明媚的眼眸里沾染上了焦急与祈求。
姚北望却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可以看得出崔新雨从来没有拉过这首曲子,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却依然完整地完成了演奏,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可取。
但他不会给予她肯定,只会增加她的压力,让她知难而退。
“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下一次如果再是这样的垃圾,我们的合作就立刻终止。”
崔新雨赶紧点点头,小步小步地挪到姚北望的身边,波光流转的眼瞳里没有失望,反而充实着被宽容的欣喜。
“我一定不会让姚少失望。”
话语里甜甜蜜蜜,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上去就想拉姚北望的手。
姚北望受不了地躲开,目露警告地看向她:“你做什么?!”
她就不能有一点女性的矜持吗?尤其还是在他面前。
崔新雨却是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可我喜欢你,当然想要和你亲近。”
暮色像融化的枫糖浆漫进教室,在她身后流淌,像打翻的蜂蜜罐子,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微微前倾的身子将校服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领口的蝴蝶结不知何时松开了,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揉碎了整个夏季的星光,勾得人心痒。发梢被晚风撩起,在颈间投下细碎的影子,随着她说话时喉间的起伏轻轻摇晃。
姚北望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漏了一拍,崔新雨的气息近在咫尺,白桃薄荷的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比起大胆,他更偏爱矜持。但只有崔新雨的表白,让他不会感到厌恶。
他移开视线,用淡漠代替了回答。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
他的离开带走了最后一缕阳光,夜色降临,晚风轻柔。
崔新雨的笑意慢慢落下,拿起小提琴继续练习。她不知道姚北望的标准究竟如何,但她一定超越这个标准,才能让他满意。
三天,时间并不长。
除了上课,崔新雨把全部的时间都留在了琴房。原本不甚娴熟的指法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变得逐渐成熟。
悦耳的小提琴声在房间里悠扬回响,躺在隔壁房间的精致少年睁开眼睛,目光仿佛穿透房板,停留在她的身上。
周南并不是故意留在这里,原本这就是他的专属休息室,没有事的晴朗天气,他总爱在这里打发时间,让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得到休息。
只是他没想到崔新雨会选择隔壁。
这三天,她每天都会练习到深夜。琴房里,暖黄的灯光像蜂蜜一样流淌,与月光一起在她身上交织,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剪影。她微微偏着头,下颌与琴身之间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天鹅垂首。
此时的她没有了平日里过于俗气的艳冶张扬,反而宛如月下安静盛开的玫瑰一般,透出高贵的圣洁。
周南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在自己喜爱的乐曲中,在朦胧的回忆中,他似乎遗忘了时间,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人编织的梦幻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他清晰地捕捉到对方跳动的情绪,宛如风中的一小撮烛火,吸引着他在黑暗中前进。
他从来都是随心而动,有了想法,就有了行动。
崔新雨翻看着曲谱,在手机上搜索关于《暴风雪》的相关介绍,却都没有找到更加详细深刻的记录。
突然,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细微的动静,抬眼看去,才发现玻璃推拉门的阳台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
咚咚咚,对方敲响了门。
她有些意外,却还是站起身打开推拉门,让周南进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在飞艇上的交集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随着两人回归到原本的位置,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们都不是爱多嘴的人,自然也不会专门说给别人听,依旧是如同陌生人般毫不认识。
周南对她的直截了当感到舒适,他这个人比较直,最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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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问题,他也没有废话,直接点出了她的问题。
“《暴风雪》创作于三百年前的帝都北境阿卢雪山,作曲家马克在一次暴风雪中的旅途中获得灵感。当时他乘坐的马车被困在茫茫雪原,狂风呼啸,雪花纷飞。这种极端天气的壮美与危险,激发了他内心强烈的情感共鸣。
这首曲子以d小调为主调,开篇以急促的十六分音符模拟出风雪呼啸的声音。随着旋律推进,听众能感受到作曲家内心的挣扎与抗争——面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以及不屈不挠的勇气。
中段旋律则转为柔和,仿佛暴风雪中的片刻宁静。这是被困旅人对温暖的渴望,也是对生命意义的思考。
尾声部分,音乐重新变得激烈,但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充满力量的抗争。最终在强有力的和弦中结束,象征着人类意志的胜利。
这首曲子不仅是对自然现象的描绘,更是对人类精神世界的隐喻。暴风雪象征着人生中的艰难时刻,而音乐中的抗争则代表着永不放弃的希望。”
说完他定定地看向崔新雨:“你不了解背景,自然演奏不出其中的感情。要再试一遍吗?”
崔新雨没想到他专门过来,就是为她解决问题,毕竟以两人的关系还远达不到这种交际的深度。
不过她猜周南或许是位音乐爱好者,才会一次次地因为音乐而做出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为。
她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邀请。正好,她也需要一个人帮她点评一下。
暴风雪,不就一如她此刻的境遇吗?
琴弓重重地落在琴弦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她的身子猛地前倾,像是被暴风雪中的第一阵狂风击中。手指在琴弦上疯狂跳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她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剧烈颤动,仿佛在与内心的风暴搏斗。每一次运弓都带着决绝的力量,琴声像是要撕裂空气。
突然,她的动作放缓,琴弓轻轻划过琴弦,奏出一段如泣如诉的旋律。她的身子微微摇晃,像是暴风雪中艰难前行的旅人。
琴声再次激昂起来,她的手腕急速抖动,琴弓在琴弦上跳跃。整个琴房仿佛都被她的琴声填满,空气在震动,墙壁在共鸣。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琴弓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潮红。睁开眼睛的刹那,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情绪风暴。
周南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崔新雨的琴声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他平静的表象,直刺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崔新雨的身影,仿佛那是暴风雪中唯一的指引。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耳边还回荡着琴声的余韵,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崔新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看见她眸子里未散的情绪风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月光下的少女,激烈的琴声,还有那种被音乐击穿灵魂的战栗感,都将成为他记忆中最鲜明的烙印。
他像是看到了过去,又像是击碎了过去。
强烈的情感共鸣扯动了他身上的傀儡丝线,牵制着他的动作,让他冲过去抱住了崔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