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怎么可能是在在做梦呢？”听到裴国强欣喜的声音，显然还是认识他们两个，裴呦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两个打算过年的时候，回去老家那边看看您和伯母。”


    “要回来了吗？”裴国强吸了吸鼻子，喜悦的小声传了过来，“那好啊，你们啥时候回来？”


    “你们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杀鹅来吃，后院那只大鹅，都被我养的很肥了。”


    “还有鸡鸭什么的，你们回来之后，我一天宰一只......不对，一天两只给你们吃。”


    说完，裴国强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回来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过去接你们。”


    裴鹿鸣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眼眶有些许发酸，低声回应着裴国强的话，“好，到时候我们到了的时候，就给您打电话。”


    挂下电话，裴国强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消失。


    看着父亲乐呵的笑容，裴珍珍有些疑惑，“是谁的电话啊？爸你怎么这么开心啊？”


    裴国强保存下刚刚打来的电话号码，“是你堂哥堂姐。”


    “他们说新年的时候，回来这边看看我们。”


    在厨房里忙活的卢燕听到这件事情，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敢情好啊，都好几年没见到这两个小孩了。”


    裴国强的儿子裴温鸣和姐姐裴珍珍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疑惑。


    他们两个怎么会突然想着回来这边呢？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趁着父母在准备今晚的饭菜时，裴温鸣和裴珍珍走到了一旁。


    “他们两个回来干嘛？”裴温鸣首先说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回来？”


    裴温鸣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裴呦呦和裴鹿鸣的母亲林燕秀。


    “回来正好！”裴珍珍皱着眉头，双手愤愤的环抱着，“一想起那一家子我就生气，尤其是那个女人，简直和有病的一样！”


    “这次回来不作妖最好，要是又想占爸妈便宜，我就一大嘴巴子打死他们！”


    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愤怒，和裴国强相比，他们显然不怎么欢迎远在A市的堂姐堂哥回来。


    *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让人出门的欲望都变得低了起来。


    “这个放在后备箱里，小心一点。”裴呦呦拿上礼品袋，和裴鹿鸣叮嘱着。


    陈淮站在后备箱处，接过裴鹿鸣源源不断拿过来的年货。


    看着装好的后备箱，裴呦呦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比起裴呦呦，陈淮高兴不起来，嘴巴就像是能挂上油壶一般，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姐弟两的老家离A市并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为了这次回去探亲，裴呦呦早早做好了准备，带着裴鹿鸣买了不少的年货，装了满满一个后备箱，甚至在后排座位上都有不少的年货。


    陈淮看着正在清点年货的裴呦呦，陈淮的指尖顿了顿，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


    “这些够你们新年的时候，吃很久了吧。”陈淮弯腰帮裴呦呦整理着，声音比平时低了不少，“你们这次......要住到什么时候？元宵之后吗？”


    陈淮不敢看向裴呦呦，怕她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舍。


    “应该不会住到这么晚吧？”裴呦呦也有些不确定，“可能就住到大年初七初八这样子。”


    “姐，快上车吧。”裴鹿鸣背着他的小背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裴呦呦笑着说道：“你先上车吧，我马上就来。”


    陈淮合着后备箱的动作一顿，心中涌出难言的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那......我们等你回来再见面？”


    “路上慢点，到了的话，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裴呦呦看着陈淮别扭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再确认裴鹿鸣已经上车之后，她快步走向陈淮身边，双手环抱住了陈淮，“我们明年见。”


    “我会很想你的。”


    陈淮好像是被裴呦呦直球的动作吓到了，心跳在这一刻狂跳不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想要抱住她的时候，裴呦呦已经后退着离开了。


    裴呦呦往后座走去，回头向陈淮挥了挥手。


    车子快开走的时候，裴鹿鸣从后座探出一个脑袋，叮嘱着陈淮：“师兄！面包和芒果就靠你了！”


    “等我回来，用压岁钱请你吃饭！”


    两人回去的时候，本想把面包和芒果放在宠物店里寄养一段时间，但陈淮自告奋勇接下来照顾两小只的任务。


    即使知道陈淮十分靠谱，但裴鹿鸣还是唠叨不觉的说着。


    看着陈淮点了点头，裴鹿鸣才把头缩了回去。


    车子也在这个时候启动了，陈淮在后面挥着手，眼神却一直看向车里裴呦呦的后脑勺。


    车子开走后，裴呦呦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的手心已经因为紧张出来很多的汗。


    ...


    奔波了快两个小时，才总算是来到了老家。


    看着有些陌生而又喜庆的街区，裴呦呦心中有些慌张，她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万一等会穿帮了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司机师傅说了句，“我们到目的地了，就在这里了。”


    裴呦呦慌张的说了句“好”，便和裴鹿鸣一起下了车。


    “在这里！”


    刚一下车，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唤的声音，转头看去，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是大伯！”裴鹿鸣有些局促的说着，接着不知为何，攥着她的衣角就躲在了裴呦呦的身后，，“姐！靠你了，我有点慌！”


    “你慌？我也很慌啊！”裴呦呦站在了前面，看着男人向自己走过来。


    看来两人下车，裴国强先是愣在了原地，确认是记忆中的两个孩子后，手在衣服上不停的摩擦着，像是想让自己的手变得干净一些。


    然后起身走了过来，村里的一些爷爷奶奶也用探究的眼神不断张望着，这让裴呦呦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伯。”裴呦呦最先开了口，露出标准的笑容。


    听到这一声“大伯”，面前的男人马上就露出了笑容，也不再显得局促起来。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拿着买来的年货回到了老宅，一路上，裴国强都在不停的和他们说着话，脸上那朴实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到了老宅里，裴国强马上大喊着，“小呦和鹿鸣回来了！”


    猝不及防的大喊，吓到了裴呦呦和裴鹿鸣。


    听到声音，卢燕马上走了出来，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的姐弟两，马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拉着姐弟两的手，便说起了话来。


    感受到夫妻俩的热情和和蔼，裴呦呦和裴鹿鸣逐渐放松了起来。


    晚饭时，看着眼前丰盛的年夜饭，裴呦呦眼睛都瞪大了一些，小声嘟囔着“我的乖乖啊......”


    “今天是除夕，我们就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吃顿好一点的团圆饭！。”裴国强嘴上说着简简单单，但桌面上的饭菜就像是要撑死两人一般。


    “爸，妈！我们回来了。”


    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裴呦呦听到声响转身看去，门口的两人显然也没想到家里会出现他们不认识的人。


    “珍珍，温鸣。”卢燕看到两人回来，笑容更是灿烂，“快过来吃饭了，今天你们哥哥姐姐也回来了！”


    裴珍珍和裴温鸣坐下后，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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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些什么，气氛显得有些许尴尬。


    卢燕第一个察觉到了，笑着说道：“怎么就不见了，有些生疏也正常。”


    “没事没事，等多玩玩就熟起来了。”


    裴温鸣有些烦躁，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谁想和他们熟起来啊......


    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裴珍珍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在裴珍珍的记忆里，小叔是个顶顶的好人，就连村里的老人都很喜欢这个小叔。


    还记得小的时候，小叔经常带着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只要是裴呦呦和裴鹿鸣有点，她和弟弟也会有。


    但好人不长命，小叔去世的很早，也很突然。


    一向坚强的父亲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次在家中哭泣了起来。


    而后，为了照顾小叔留下来的孩子，父亲更是只要是能想到的东西都给了他们。


    对他们，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


    但没想到，在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因为一套老宅，小叔的老婆直接在家中大闹了起来，丝毫不顾及情面。


    虽然心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也并不和裴呦呦他们两人有关系，但看到老实巴交的父母被骂到都不知如何还嘴。


    裴珍珍和裴温鸣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讨厌眼前这两个人。


    裴呦呦做自媒体这么久，自然养成了察言观色的反应，敏锐察觉到了两个堂弟堂妹表现出来的不耐。


    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毕竟谁出了这种事情，对堂哥堂姐喜欢不上来也是正常的。


    没关系的，来日方长，一定能有改变的。裴呦呦心中这么想着。


    吃饭的时候，裴国强试探的问着，“你妈妈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裴鹿鸣吃饭的动作一顿，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件事情。


    裴呦呦，“她......”


    四人都看着正在吃饭的裴呦呦，试图听到答案。


    在心里组织好语言之后，裴呦呦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人，“她和别人谈恋爱，然后就......离开我们身边了。”


    裴珍珍和裴温鸣听到裴呦呦的话，吃饭的动作一顿，显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裴国强的反应最为激烈，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呦呦，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


    看着眼前的四人，裴呦呦把这几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然，是基于系统给出的记忆说出来的。


    四人就这么听着裴呦呦的描述，像是不敢相信一个母亲能做到如此狠心。


    裴珍珍和裴温鸣脸上表情都僵硬住了，似乎没想到两人之纪念过的其实也并不算舒心。


    裴国强愤怒的放下筷子，桌子都被他敲得叮当作响，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


    “当初硬是要把两个孩子带走，带走之后又没有好好对待。”卢燕皱着眉头说着，表情中带着心痛。


    看着夫妻俩的反应，裴呦呦马上打着圆场，“没事的大伯大伯母。”


    “她走了不是更好，我和鹿鸣现在两个人，也过得挺好的。”


    “你们不知道吧，鹿鸣去年高考考上A大了！”裴呦呦自豪的看着裴鹿鸣。


    “是吗？”听到这个消息，裴国强眼中迸发出惊讶。


    就先一直没和两人交流的裴珍珍和裴温鸣，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有些许沉默的裴鹿鸣，裴国强激动的说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


    “等大年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些一直嚼舌根的亲戚来我们家，狠狠的打他们的脸！”卢燕笑得不行，夹起桌上的鸡腿放在了裴呦呦和裴鹿鸣的碗中，“你们两个真的是太厉害了！”


    看着卢燕亲切的笑容，裴鹿鸣回以一个微笑，终于不像一开始那样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