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团厌疯批女配逆袭手札

    “对了。”


    见谢销玉兴致不高,蔺淮祯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道:“我才从后殿取签出来,你可要也去抽一支吗?”


    谢销玉则摇了摇头:“不必了师兄,我们回去吧,昨日云娘子说已经将印章拓好,只待过目了。”


    “现下时辰还早,不打紧。”


    说着,蔺淮祯神神秘秘拉过她的手:“你随我来。”


    他一头乌发束成高高的马尾,谢销玉从他后背望去,有半截玉白色的发带从那发尖冒出来,颤动如振翅的蝶。


    两人走到殿内,里头正香火缭绕,有小僧抱着签筒迎上来:“檀越请。”


    “……”


    谢销玉接过那签筒,摇晃间,一只签头朱红的木签“啪嗒”一声落了地。


    她欲伸手去捡,指尖却微微顿了顿。


    谢销玉记得,很久以前在京城,她也随谢家去镇国寺抽过一次签,寺中方丈看了她的面相,抚须长叹:“怪哉,怪哉!”


    那时阿娘才过世不久,她整个人都陷在悲痛中,也忽视了那方丈怪异的举动,只将那签子翻开,意料之中地望见了两个漆黑的小篆字体——大凶。


    现在想来,那只签子倒也预示得不错。浑浑噩噩这么多次轮回里,谢销玉清晰地认识到,佛祖根本不会庇佑她这样的人。


    这木签想必也是一样的。


    发呆间,蔺淮祯轻轻碰了她的手:“怎么不看。”


    他将那木签捡了起来,递给谢销玉:“瞧。”


    谢销玉垂下眸去,眼睫却微微颤动了两下。


    出乎意料,是朱砂写的,“大吉”二字骤然映入眼帘,令谢销玉一时有些愣怔。


    “我早说了,我们卿卿吉人自有天相。”


    见谢销玉这呆呆的模样,蔺淮祯失笑,将那木签塞入她手中:“走吧。”


    谢销玉回过神来,乖乖点了点头,木质的签子摩挲在掌心,眼前香火氤氲,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感。


    两人回到前殿,惊蛰还站在那红树下,阿竹阿满也坐在一侧。


    “娘子,你去哪儿了,可让奴婢担心了。”


    惊蛰小跑过来,拽住了谢销玉的衣袖。


    “看到了熟人,上去寒暄了两句。”


    说着,谢销玉拉过她的手:“走吧。”


    秋风自西南而来,拂过了寺中红树满树的香袋,恍惚间听见一阵梵语从殿内传来,谢销玉握紧了惊蛰的手。


    回到医馆,还未出声,谢销玉便听得一阵东西翻落的响动,紧接着是雪檀如临大敌的声音:“你莫要过来!”


    ?


    谢销玉进了门,便看见身量娇小的少女背影在微微发抖,她的身前,正站着一道红白的身影。


    谢销玉的大脑微微宕机。


    见她回来,雪檀如得救了般飞速窜到她身后,蹭着她的衣角好不委屈:“玉娘子……”


    两人身前,肤色苍白的青年面色冷峻,他垂落的指尖似乎正捻着什么东西,见到她后又淡淡拂开。


    蔺淮祯:“……这是怎么了?”


    青年冷笑一声:“我可什么都没做,她一见我可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他语气也阴森森的,吓得雪檀往谢销玉身后又缩了缩,和她咬耳朵:“玉娘子,这人身上煞气重得很,你可得离他远点。”


    谢销玉望向殷珩:“王公子怎么在这里?”


    “……寻蔺公子有事。”


    说罢,他轻轻瞥了蔺淮祯一眼。蔺淮祯轻咳一声,低下头:“卿卿,你去瞧云娘子吧。”


    谢销玉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却见雪檀猛地窜了出去,溜到了殷珩脚边。


    “……”


    她瞪了青年一眼,飞速抓起落在他脚边的木盒,又飞速跑到了谢销玉身侧。


    “玉娘子,我又做了桂花酥,你快尝尝。”


    雪檀献宝一样将木盒捧到谢销玉面前,见着她们两个走远了,殷珩才斜睨了殷珩一眼:“你一月前忽然火急火燎从燕京赶回青州,就是为了她?”


    蔺淮祯不语,只是眉头突然跳了跳,一直压抑在喉中的甜味骤然涌了上来,他头一偏,忽而呕出一口血来。


    殷珩皱眉,衣袖间寒光闪过,眨眼间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已经贴在他伤口纵横的腕间。


    “……不必。”


    蔺淮祯挥手,阻挡了他的动作。殷珩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惨白的脸,唇角微微扯动:“你可想好了,再不服药,一旦蛊毒复发,你可就——”


    “无碍。”


    蔺淮祯将喉间的腥味吐净,扶住了一侧的桌案,额上已然布满冷汗:“我意已决,此行去往京城,亦有我的考量。”


    殷珩沉默良久,收起了匕首:“我可劝不了一心将死之人,你好自为之。”


    蔺淮祯喘着气,深深望了一眼谢销玉离去的方向。


    -


    云娘子将复刻好的火漆印章推至谢销玉面前:“娘子瞧瞧,可是这样?”


    谢销玉端起云娘子做好的图样,细看了两眼,点了点头:“不错。”


    她从袖间取出几封书信,对着信上的字迹,仔细回忆起那封写着阿娘病重消息的家书来。


    在青州这十二年来,阿娘总会寄不少家书来,她幼时已将这些信抚摸了无数遍,模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写毕,谢销玉将伪造的家书折好,盖上印章:“雪檀,你去将这封信交给负责给谢家传信的人。”


    雪檀忙应声,接过谢销玉递来的信纸:“娘子放心,雪檀一定将事情办妥了。”


    谢销玉沉下眸,记忆里忽而闪过那几张熟悉的脸,唇角微微上扬。


    她发过誓,她要一寸一寸嚼烂那些贱人的骨头,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


    “什么,玉姐儿要回京城去了?”


    二夫人瞠目结舌,一时不慎,竟没拿稳手中的茶杯,滚烫的茶全部翻落至地,晕开深色的痕迹。


    “京城已经来了信,说是……”


    谢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大郎家的那个,怕是不行了。”


    听见这个,二夫人眨了眨眼,和三夫人对视上:“那病秧子终于撑不住了?”


    三夫人面上附和地笑着,扯了扯手中的绢帕:“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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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生准备着了。”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若是叫玉姐儿回京,可不会向大哥诉苦吧?”


    “这么多年来,除了那女人会时常寄信来,可见过大郎关心过她一句么?”


    三夫人:“母亲说得是,可是那好歹是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当年圣人下了旨,封了她一个县主的名号,又被太后娘娘收作了义女……”


    二夫人则拍了拍心口,嘲笑道:“你怕这些做什么?那不过是挂着的虚名,也没见太后娘娘多器重她。指不定过些时候,丞相府上便要挂缟素了!”


    ……


    谢销玉正坐在床榻边,惊蛰则前后跑替她数东西。


    她的东西并不多,只那把贴身携带的匕首,还有那只雕花木的妆匣,剩下些许零零碎碎当年从京城带过来的,还有一些蔺淮祯送给她防身的东西,竟然也没什么了。


    “奴婢记得这个,奴婢第一次见娘子的时候娘子就带着这个。”


    惊蛰指着那放在包袱中的长命锁。银打出来的锁,边缘还镶嵌着金,瞧着已经有些磨损了。长命锁中央,正面刻着一个“玉”字,反过来则是“岁岁平安”。


    谢销玉垂着眼,珍惜地摸着那锁,将它放入了包袱的最里层。


    “玉姐姐?玉姐姐?”


    有极轻的声音从门框边响起,谢销玉循声望去,看见了谢连翘鬼鬼祟祟的脑袋。


    “三娘子?你来这里作甚?”


    幸好这是白日,不然惊蛰又要被谢连翘吓一大跳。


    谢连翘眨了眨眼,从门边转出来,楚楚可怜道:“玉姐姐,你当真要回京城了么?”


    谢销玉颔首,看见谢连翘萎了下来,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玉姐姐,你要是走了,这家中可再也没有人陪我讲话了。”


    说罢,她踏入门来,悄悄递过来一样东西:“这里面是我攒了许多年的,玉姐姐,我知晓祖母和二婶婶对你不好,你且收着,做路上的盘缠用。”


    谢销玉用手掂了掂那东西,分量不轻,又推了回去:“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倒是你,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就这么送给我了?”


    谢连翘腻腻歪歪地蹭了过来:“我自然舍得。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再攒呀。玉姐姐,我知晓你阿娘病重的消息了,你莫要担心,定然能好起来的。”


    谢连翘生得娇憨,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像一只小狐狸。谢销玉心下微软,捏了捏她的鼻子。


    谢连翘瘪了瘪嘴:“玉姐姐,你路上切记当心呀,若是等日后我有机会,我定要上京城去找玉姐姐,找小表妹玩!”


    骤然从她嘴里听见谢南音,谢销玉笑意微凝,垂下了眸子:“连翘,我且问你,如果你发现,一个人若是抢走了你非常重要的东西,你会如何?”


    “非常重要的东西?”


    谢连翘抬起头,“那就抢回来呀,玉姐姐从来不会为这种问题烦恼的。”


    听见她的话,谢销玉笑了,伸手顺了顺谢连翘头顶翘起来的头发,语气森森。


    “对,抢回来。”


    把所有属于她的,一分不剩地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