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兴华街一片热闹。


    “老板，这个兔子指多少钱。”柳春柔和佟曦诚站在一买玩意的摊位面前，柳春柔拿起一个瓷做的小兔子，看上去精致可爱，十分喜欢询问了价格，哪知道小摊老板说不买只要猜对谜语才能给的。


    “什么谜语?”又不是元宵灯节，还用猜谜语。


    佟曦诚看了眼眼前的摊子的小老板，“那你把灯谜拿出来，我来猜。”


    摊子老板笑嘻嘻道，“一个灯谜十个铜板。爷要猜几个。”


    “猜中几个能得这个瓷兔子?”佟曦诚反问。


    摊子老板道，“一个就够了。”


    柳春柔拉着佟曦诚要离开，佟曦诚扯着她不让她走，“好好走什么走，又不贵。”


    柳春柔白了他眼，“这是贵不贵的问题吗，又不是元宵节，买个玩意要费那心思。”


    没等佟曦诚回话，摊子老板先说了，“这位小姐，您这话可就不对哩，我们这是给有缘人，不图能挣几个铜板，图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柳春柔想讽刺他，哪有商人不爱钱的。佟曦诚先她一步开口了，“猜中了便是有缘人?”


    没等摊子老板搭话，柳春柔扭头看佟曦诚蹙眉不解道，“他又不是算命的你问他这个。”


    摊子老板不乐意，严肃了脸，“这个算命没关系，看的是二位的心，你们到底是要猜不猜。想必这位公子是极为愿意的。”


    说着转头看向佟曦诚，眼里闪着精光。


    佟曦诚宠溺的拍拍柳春柔的手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当作是玩乐，别管是不是灯节了，来这儿乐便是。”转头递给摊子老板十个铜板，“来个灯谜。”


    “好勒，这就来。”摊子老板转身弯腰从身后拎出了一串灯谜，放到佟曦诚面前，笑道，“姑娘选，公子猜。”


    佟曦诚看着一连串的灯谜，笑道，“你这生意法够新鲜的。”


    摊子老板但笑不语看着眼前两位。


    “柔儿，选一个，为夫好猜。”佟曦诚转头柔情望着柳春柔，说为夫时候心里那个自豪感十足。


    柳春柔和佟曦诚十指相扣携手漫步在大街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敢说这不合理法。


    佟曦诚恨不能全世界人都知道春柔是他的人，他是她天公地证的夫君。


    柳春柔擦觉到他那浓烈的情意，低垂下眼帘，心里头风雨交加，在一串上随意指一个。


    只剩下两天了。


    要是勇敢些早些和曦诚在一起就好了，他欢喜，自己不犹豫多好。


    佟曦诚拿起那张谜语打开，扫了眼纸条上的谜语，在偷瞄了身旁蹙眉脸红的柳春柔，心想她这是在害羞了，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缩紧。


    柳春柔感应到了，抬头看向他，佟曦诚把眼睛移会纸条上。


    边城同心念归人。


    这很好猜，佟曦诚一下子猜到了，抬头对摊子老板道，“‘塔’字，老板我猜对不对。”


    摊子老板拉开摊子下面的箱子里面的答案赫然跟佟曦诚说的一模一样，他眉开眼笑抬头对佟曦诚道，“这位公子，你猜对了，就是‘塔’”


    柳春柔眼珠子溜眼瞧了佟曦诚手里的字谜，可不就是‘塔’，不是很简单吗。


    摊子老板脸上挂着笑容问道，“这位公子您是怎么猜到的?可否说来一二。”


    柳春柔觉得这个老板很古怪，猜对了把瓷兔给他们便是，问这些个无聊不是耽误他生意。


    她拽着佟曦诚要离开，佟曦诚捏了捏她手心，冲他递了个欢喜的眼神，柳春柔不甚情愿留下来听佟曦诚废话。


    “边城则为土，同心则为合，念归人…”说道这儿佟曦诚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身边的柳春柔，柳春柔亦是讶然，两人心里头皆是一惊讶，双双看向脸上笑吟吟的摊子老板。


    摊子老板似乎早知道他们会求助看着他，佟曦诚眯着眼睛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端端让他们猜谜语，而且这个‘念归人’多少寓意不是个好的，当然也不尽然，古怪实在古怪。


    柳春柔心往下一沉，摊子老板愉悦笑了笑，“二位，莫担心，让小的给你们解释下。”


    “好，看你如何解释。”柳春柔警惕道。


    摊子老板见柳春柔好像对他有些敌意似，他无奈笑了笑，不计较，“小的是个做生意，不是什么读书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这个谜语是一位大师交给我的，他说自有有缘人来算。”


    佟曦诚和柳春柔这下更糊涂了，什么大师?他们不认识啊。齐刷刷看向摊子老板。


    摊子老板继续说道，“他说猜到这个字必是对良人，就算不是天作之合，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虽在身边，可心却不然，期间虽有波折，最终还是会回到一起的，算是上上，对上上签，那么大师这么说的。”


    “那么大师是个老和尚吧。”柳春柔试探问道。


    摊子老板笑着拍手答道，“是啊，可不是老和尚。”


    佟曦诚好像想起在郊外寺庙柳春柔拉他算的姻缘签，问道，“可是眉毛很浓很白，眼睛很小像睁不开的，看上去和蔼可亲。”


    摊子老板哈笑又是一拍掌，“对喽，就是这位大师，他说二位不必担心，你们好日子在后头哩，明日或者后日总之找个空闲时间去城郊寺庙扫塔还愿。”


    柳春柔皱眉，“我们可不曾许什么愿望。扫什么塔，还什么愿。”她剩下时日不多，想跟曦诚好好玩玩呢，哪有闲功夫去扫塔。


    摊子老板把谜语串子收好，将瓷兔递给佟曦诚，不急不慢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师只说这么多，去不去是二位的事情，小的建议还是去下比较好。还要再猜吗?”后面那句是问佟曦诚的。


    佟曦诚现在哪有什么心情管字谜，和柳春柔扣手走在大街上，明明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吵闹不已可他眼里只有身边的人最真实。


    柳春柔心里万千心事没从说起，转头看向佟曦诚，佟曦诚一脸若有所思，她想要说的话咽下去了，没必要因为一个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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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要的字谜坏了心情。


    “柔儿…”


    “曦诚…”


    两人沉默好一会儿，转头视线不经意交汇在一起，个中的爱意在红色吵杂的空气中散漫开了，包裹着他们，好像全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一样，他们同时间叫着对方名字。


    双目对视谁也不想先移开，两人都有一双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眸，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情意无比清晰。


    柳春柔眼里率先蒙上一层水雾，她强忍着不流出来，看着佟曦诚有些模糊朦胧，不大真实，故作欢喜道，“那边在耍杂技，我们去看看，椅子叠那么高，不怕摔下来。”说着拽着佟曦诚往那边走。


    佟曦诚一把拉住柳春柔的不让她走，柳春柔疑惑看向佟曦诚，佟曦诚深呼了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春柔，我们明天去郊外寺庙扫塔好吗?”


    柳春柔登时把脸色拉下啦，甩开他手，眯着眼睛审视面前佟曦诚，“我们又没许什么愿干嘛去，难道你自己悄悄许了…要去你一人去，不行，这几天你哪儿不许去，好好的，我们出来游玩，没什么好玩跑去扫塔，我才不去。”说着柳春柔别扭转过身去。那字谜解释半对半不对，也许是凑巧呢。


    佟曦诚板过柳春柔对视着她澄亮双眸，抬头撩了下被夜风吹乱了的发丝，把它疏离好，无比温柔对柳春柔道，“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再说了去哪儿玩都一样，别管那个老板说的话，我们只是虔诚去拜佛扫塔，我们自己心意。”


    “那我也不去，帝都那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呢，我干嘛去啊。”柳春柔犟嘴，满脸不乐意。


    忽然嘴上一暖，柳春柔抬头看着温柔揉捏她唇瓣的佟曦诚，他笑得很纯真，眼睛明亮如月亮，撒娇了摇了摇柳春柔，“去嘛，我的好柔儿，不耽误多少功夫的。”


    “不去。”


    “去一下下，不费时间的。”


    “不去。”


    “去看看也是好的。”


    “不去。”


    郊外寺庙。


    一大清早功夫寺庙迎来两个衣装华丽的贵人，扫地僧人拿着扫帚，抬起头对佟曦诚和柳春柔道，“二位施主来得早了，庙没开了。”从来没见过这天光一亮就来的，从城里来的话是半夜乘车来的?


    扫地僧猜对了，柳春柔经不住佟曦诚软磨硬泡面前算松口答应，不过扫塔之事他去扫，反正她不扫。


    对此，佟曦诚宠溺咬了下她鼻尖，气得柳春柔追着他要捶他，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牙印。


    柳春柔不自觉摸了摸鼻子，生怕鼻尖上有个牙印，她恨恨剜了下身边的佟曦诚。


    佟曦诚装过没看见，心里美滋滋的，他咬得很轻，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再说要真留下来，柔儿非咬死他不可。


    他不介意被柔儿咬死，他怕柔儿伤心。


    佟曦诚直接道，“我们是来扫塔的，你们这儿一个大师说的，猜得一字谜而来。”


    扫地僧听了这话看看佟曦诚再瞧瞧捂着鼻子的柳春柔，“二位可是有在这儿卜过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