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看腺体。


    “啊……好。”


    昔词偏头，沉下肩膀，让他看。


    宁昭倾身，凑近。为了方便让他看，她偏着头，视线落到另一侧，所以根本不知道，宁昭那双黑瞳望向的地方是她的侧脸。


    宁昭的视线从她的下巴移到颈侧，学姐的下巴尖是圆润的，看上去肉嘟嘟的很好捏，她下颌线清晰，灯光在她的脖子上打出一道阴影。


    他感受到学姐摒住了呼吸。


    宁昭抬手，指尖抚摸上她的后颈。昔词兀地吐出一口气。


    他默默勾起嘴角，凑近她的颈侧，轻轻开口，“学姐，我感受到了你的脉搏。”


    温热的呼吸轻扫过颈侧，昔词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这个时候，宁昭突然指腹用力按在了她的腺体处，昔词瞳孔微微放大，本能地躲闪开。


    她气息一乱，“哎呀，别看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这感觉也太奇怪了，她揉了揉肩，将颈侧蔓延到肩膀的阵阵酥麻压下去，她催促，“我们还是快点开始治疗吧。”


    宁昭轻轻一笑，“好。”


    他微眯眼睛，香气浮动。他的信息素慢慢向身旁涌去。信息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拥有他独特的味道，无形间填满了两个人之间的空间。


    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半步之隔，但随着宁昭信息素的蔓延，这客厅的一角仿佛也逼仄起来。


    宁昭平时是乖顺的，是沉默的，但是他信息素的味道确实鲜明的，张扬的。犹如每一个路过面包店的人都会被这股香甜的味道占据鼻腔，被他吸引。


    昔词的口腔里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如果不是她能看见眼前这个大活人，真的会以为有人向她嘴边递了一块面包。如果不是理智存在，她可能真的会被诱惑，吃掉。


    “学姐，”宁昭唤她，“回应我。”


    他再次抚摸上她的颈侧，指尖流连在肌肤之上。眼前的alpha体温比他要高，他的指腹较凉，慢慢地后颈的温度将他的手指也变得温暖。


    昔词咬着牙，不敢出声。她还在努力地尝试释放信息素。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内心有些着急。她不明白，她没什么好着急的，但是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迫切的情绪不知为何而生。


    她不知道。


    但是基因注定了。她是alpha，此时此刻她必须做点什么。


    宁昭察觉到了她的状态的变化，他看见她的额头开始出汗。宁昭继续用指尖轻抚着，在她耳边蛊惑道，“回应我……学姐，回应我！”


    他说话间呼吸撒在她的耳朵，昔词咬了下唇，才抑制住想要躲开的冲动。


    宁昭看见她一瞬间红了耳朵。


    她胸膛起伏，还是不得要领。她没有办法给出信息素回应，她做不到，即使她已经很努力了。


    宁昭一声一声唤着她“学姐”，昔词从紧闭着牙关挤出几声“嗯”回答她。


    昔词想逃，忍不住退后一步。


    宁昭并未放过她，步步紧逼。


    呼吸间全是香甜的味道，昔词终于忍不了，转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一拳不到的距离对视。


    宁昭对她笑，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不知是什么朦胧了他漆黑的眼瞳，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没有平常那么幽深。


    好近！


    这个距离，昔词清晰地看到他左眼里的那颗小痣。


    她的视线被那颗小痣吸引，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缓下笑容后，小痣紧挨着眼瞳，随着他的视线移动。


    宁昭另一只手拾住她的下巴，成功揉捏了一下肖想了许久的下巴，他满意地抬眼看学姐的反应。


    她在发愣。


    宁昭心里顿时一冷，没有用吗？


    “怎么了？”


    昔词发问，他突然收回了手，也不看她的腺体了。


    不继续了吗？还是累了？想休息了？好几种猜想在她的脑子里轮回打转，都没能变成话从嘴里说出去。


    “你不开心？”昔词疑惑，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宁昭的情绪。果然听到她的话，宁昭瞪了她一眼。


    宁昭：郁闷。


    昔词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不是我没有成功，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什么，我不会嘛，你别着急，我没关系的，这信息素我着急也急不出来。要不然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下次……”


    “学姐，”宁昭打断她。


    昔词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相信我，”宁昭整理好情绪，重新凑到她身旁，他的声音清晰，缓慢吐字，“感受我，不要抗拒。”


    她听得很清楚，全部照做，宁昭凑近他颈侧的时候，她乖乖地没有然后举动，任由他靠近。


    下一刻，昔词瞳孔放大。


    宁昭：“你想一想我。”


    “想一想我。”宁昭的吻落在她的颈侧，他吻了她的腺体。


    昔词僵直了身体，直愣愣地站着。好久没有反应。


    宁昭双手攀上她的肩膀，整个人半挂在她的身上，从后面看就像宁昭拥抱住了昔词。


    他的唇很软，舌头也是，他舔着，没有用力，打湿了她的后颈。他听见昔词颤抖的呼吸声，宁昭的心里终于满意了。他张开了嘴，牙齿接触到她，他用力很轻，轻吮着。


    昔词猛地推开他！


    宁昭向后退了两步才站好。


    做过了吗？他心里不确定地想着。


    宁昭抬头看她，但昔词已经慌张到视线不知道该落到何处，他看过来，眉头颦蹙。


    她迈开腿，跑了。


    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宁昭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手腕，嘴角勾起。


    梨香，他得到了。


    ……


    昔词靠着门，急促地喘着气。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平复好自己的呼吸！


    她顺着门滑了下去，坐到了地上。


    心脏扑通普通地跳着，她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胸腔。


    她的喉咙发干，但是这个时候她没心思去找水喝。她只是舔了舔唇，润湿了干涸的唇。这一动作，又让她立刻联想到宁昭刚刚做的事。


    只是为了帮她吧？


    她太蠢了，身为alpha，这么久以来还没掌握如何释放信息素，所以宁昭担心她，也替她着急，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


    他一定没有别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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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只是为了帮她。


    昔词这样想着，也这样敲定结论。这才慢慢缓了下呼吸，心脏也恢复了正常。


    她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垮掉，像化掉的奶油服帖地流淌在地板和门上。她什么也没动，什么也不敢想，就这样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什么也没有，湿润的痕迹早已消失。她心里松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才从地上慢慢爬到床上，扯开被子，钻进去，盖上被子，合眼睡觉。


    第二天，昔词醒得很早，闹钟还没响。她换好衣服下床，蹑手蹑脚打开门缝往外看。


    客厅很安静，厨房也没有声音，宁昭还没醒。


    她这才出门，轻手轻脚收拾好，给他留下一张纸条，提前出了门。


    她买了包子，在路上啃。好久没有吃外面的东西，自从放假，三餐都被宁昭包了。早上的时候他会做粥或者烤面包配热牛奶。


    这突然吃一次包子，里面的肉馅流着油，才吃了一个便腻了。没有宁昭做的烤面包好吃。


    她去了图书馆。原本今天是想做实验的，但是她忽然不想做了，变改成了看文献。假期图书馆只开放了两层楼，不过她来的早，在门口等了一会，管理钥匙的老师才过来开了门。


    从来没觉得有一天的时间这么难熬，一旦她准备专心下来看看文献的时候，刚阅读不过两行字，思绪就飘了，飘着飘着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意识到自己走神，她便只能拍拍自己的头。


    不就是正常治疗吗，又什么好想的？


    她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真的不用放在心上的，宁昭是为了她好，自己也是配合治疗。一切都很正常啊，自己又什么好在意的，昨晚还推了宁昭一把，差点把人家推到。


    我真是，太不是人了。


    昔词懊恼地起身，学是学不下去了，她离开图书馆。


    现在正是早上八点，早上露重，这会太阳出来后，空气稍微没那么冷了。


    她徘徊在图书馆外，一边散步一边吹风。阳光自东方照过来，她踩着自己的影子玩。


    “喵~”


    昔词向一边看去，是学校里的流浪猫。发出叫声的是一只黑猫，圆滚滚的显然他的流浪生活过得还不错。


    她向小猫走去。黑猫蹲在花坛的边缘，见人来了也不跑。


    凑近了，她才发现，小猫身上的猫被露水打湿了一些，这让她放弃了摸猫的想法。


    小猫甩了甩尾巴，冲她喵喵叫。


    昔词从兜里掏出早上吃剩的包子，掰开，将里面的肉馅给猫。果然有吃的之后，小猫就不叫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和它口味还是什么，小猫嗅了嗅，尝了一口，便失去了对肉包的兴趣。小猫挠了下脸，黑溜溜的猫眼睛盯着她看。


    小猫的眼睛也是黑的，一双兽瞳亮晶晶的，像宝石，也像宁昭。


    正这样想着，她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宁昭给她打电话了。小猫站起来，在她面前踱了几步，便利落地跳开，窜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昔词接通电话，想着自己早上偷偷离开，语气头一次有些心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