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户部衙门，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多官员敢怒不敢言。


    “曹大人，您和三皇子殿下熟络，不如您去说说……”


    “还请曹大人伸出援助之手，帮帮同僚。”


    曹大人面露难色，心中虽也不满这改造的喧闹，但三皇子岂是他能轻易劝说的。


    “各位，不是我不愿帮忙，三皇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去说也是自讨没趣。”曹大人如实说道。


    可众人仍不罢休，苦苦哀求：“马上临近年末，每个人手里都是活，现在不干，等到雪越下越大之时，手冻僵了，如何做事。”


    曹大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皇甫卓。


    此时皇甫卓正指挥着工匠们如何改造，满脸兴奋。


    皇甫卓想做火墙，他本来是想做那个地暖的，但是做地暖需要铁，又需要上报，又懒得整了。


    “火墙烧火，整面墙都暖和了，还可以做火炕，但是毕竟是在衙门，本殿下也不能躺在床上，还是做火墙。


    本殿下记得在凉州，似乎已经有了火墙，”


    “三殿下，这改造虽好，但如今闹得大家都没法安心做事，您看能不能稍微缓一缓？”曹大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甫卓眼睛一瞪，“缓一缓？那怎么行，老六老七马上就来，必须赶在他们来之前改造好。你们就忍忍，过几天就好了。等天气再冷冷，你们就知道好处了！你们要是不想暖和的过冬，那我就不给你们也重新装修了”


    曹大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众人见此，也只能继续在这喧闹声中无奈办公。


    而皇甫卓依旧兴致勃勃地监督着改造，想象着改造好后，户部衙门焕然一新的样子。


    听听锵锵的声音，一直持续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到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汴京城。


    户部的改造才终于告一阶段，负责改良户部的工匠们，李老牛就是这次干活的泥瓦匠的小头头。


    李老牛这一伙工匠们对于三皇子的态度是越发的好，本身对于这些天潢贵胄，特别的敬畏。


    但是三皇子跟别人不一样，三皇子会让人为他们准备吃食。


    皇甫卓真的是发现这些工匠，人人都是宝藏，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说是以烟熏带动整个火墙的热力。


    这些工匠们直接就给他设计出来，非常合理的火墙，还因地制宜地进行了改造。


    不怪这些工匠们能力出众，毕竟他们可都是服务于整个皇城的工匠，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般情况下，工匠们哪怕有创新的想法，也不回多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少做不错。


    “那就试一试，试好了直接拿工钱，再给王府里通通都改造了，本皇子可不是小气的人，做好了通通有赏。”皇甫卓真不把这小钱当做一回事，只要干活干好了，顺他的心意怎么都可以。


    然而这么爽快就给工钱，却让李老牛等工匠们特别的开心。


    以往他们这些工匠的工钱都得经过层层的剥削，然后到了他们手里边，刚刚混个温饱，有时候还得在外面找活，要不然根本养不活一家子人。


    粗糙粗糙的手，李老牛虽然笑得一脸的厚道，满是皱纹的脸上，只能看出来恭敬的神态。“草民都听三皇子的。”


    皇甫卓都不想在户部呆着了，他更想去工部，看看三百六十行工匠，他虽然没有带着穿越密集，但是他有想法。


    这世上能干的人多了，工匠也多了，他只需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有人前赴后继的为他实现愿望。


    *


    三皇子所在的厢房，最好连接着葛尚书，尚书坐在屋子里，每年到了冬天，他都需要在家里置办炭火，朝廷给的碳，根本不够用！


    年纪大了就害怕冷，葛尚书今日尤其觉得热，人在屋子里呆着就觉得暖烘烘，甚至连冰冷的脚都有了温度。


    “来人呢，发生何事了？”


    葛尚书喊了一声，他也挺好奇的，这段时间一直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一名书吏快步走来，声音中都带着欢快：“回大人，三皇子让人做的火墙，既可做水又可保暖，据说一天一次柴可管半天屋子暖和。”


    葛尚书来了兴致，他家中还有年过七十的老母，如果火墙真的好用的话，他要在家中砌上火墙，也好让母亲过一个暖年。


    这般想着就出来看热闹了，此时有不少的官员也已经出来了。


    葛尚书走到火墙旁，伸手摸了摸，感受着那温热，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其他官员也纷纷围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火墙。


    “这火墙果真奇妙，三皇子此举倒是做了件好事。”一位官员忍不住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热乎乎的感觉真不错。


    皇甫卓看到大家的反应，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本皇子的主意不错吧。别人看到这暖和的户部衙门，肯定会羡慕不已。”


    这时，一名工匠走上前，对皇甫卓说道：“三殿下，这火墙虽好，但柴火烧得快，若要长时间保暖，需得勤添柴才行。”


    皇甫卓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这好办，安排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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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添柴就是。火墙不在屋子内，可以用煤！烧的时间更久。”


    “三皇子真是天纵之才～”


    “户部真的是因为有三皇子才不会变得如此的温暖。”


    一群官员纷纷的拍马屁，要不说这些读书人会说话了，拍马屁夸奖的皇甫卓，都有些不好意思。


    “别废话，曹大人直接给这些工匠结算工钱，本皇子答应了，做得好有赏。”


    皇甫卓大手一挥，十分潇洒的吩咐了下去，他就不管这件事情了。


    这种小事还不给面子，户部的官员们也是没良心，看他折腾不折腾吧。


    “臣这就去办。”曹大人很给面子，其他的户部官员也非常给面子，毕竟没有人想挑战三皇子的底线。


    再说了，发放工钱的权利就在户部官员的手中，他们想卡谁就卡谁，甚至就连边关的将领们的俸禄，他们想卡就卡。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老牛等人看着每人发放到手中的工钱，比以往多了两倍，可想而知，他们手中的工钱经过户部播到工部从中有多少关卡，然后，就剩一下一点点。


    李老牛等人，其实最想谢谢的人就是三皇。


    *


    户部衙门，官员们过上了好日子，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了火墙的魅力。


    有的房间无法制造火墙，却可以做火炕，一样的暖和。


    其他衙门的官员们都嫉妒的咬手怕了。


    户部官员回到家中就发现还不如在衙门里待着快乐呢，温暖呢。于是李老牛等人加班加点的干活，开始为官员们服务。


    火墙和火炕，甚至还有其他的取暖方式，快速的在汴京城流传开了。


    有钱人，有钱人不需要土泥，而平民却用最廉价的土坯，甚至有一些土坯都需要在外面购买了。


    汴京城外的荒地上有很多穷苦人家，就发现了干活赚钱的好生意，就是在外面敲打土坯，然后卖到城里。


    *


    破庙中，瞎子指挥手脚齐全的这些小乞丐们赶紧干活。“粮食还没买够呢，赶紧起来干活，多挣一文钱，多吃一顿饭！”


    瞎子恨不得拿鞭子抽，林秀娥年纪大又认干，虽然已毁容，但是有把子力气，这不就被瞎子指挥着背上土坯子，去汴京城售卖。


    林秀娥这段时间也在找堂兄的消息，一直没找着，甚至还听到了堂兄偷窃的消息。


    堂兄似乎疯了，窝在了汴京城的某个乞丐窝。


    瞎子和汴京城的乞丐窝也有联系，这次林秀娥就是进去寻找堂兄林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