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就是双标
作品:《一觉醒后和死对头共感了》 许希林看着紧闭的房门,理智告诉她应该敲开门加以验证,可情感告诉她,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验证后,如果事实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要费心思来解释自己跟踪的行为;如果是,在许希林这儿,事情就有些难堪了。
余遂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在他爸面前掩饰他们俩的关系,即使余遂本意绝无羞辱她的意思,但在她看来,余遂对此事的过度反应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羞辱。
许希林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一种难堪的境地,尤其对方还是余遂,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压制的人。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幽长走廊上的声控灯熄灭了。
许希林在黑暗中沉默站立片刻,最终放轻脚步,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凌晨,许希林躺在卧室的床上没有一丝睡意,她睁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冷暗月光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她心里下意识一惊,发散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紧接着门锁转动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依次响起,许希林惊疑了不到三秒钟,立即反应过来是余遂回来了。
落针可闻的黑夜里,余遂即使刻意放轻脚步,许希林还是能听出他的行动轨迹,只听他缓慢地,小心地,一步一步从客厅来到走廊,在她卧室门外停下了。
一分钟,或是三分钟,抑或是十分钟,许希林不知道余遂到底站了多久。
黑暗和说不清缘由的莫名情绪,让此时的她丧失了对时间的关注和感知,也让她躺在床上一动没动。
第二天早上,许希林顶着眼下的乌青起床,她皮肤本来就白,黑眼圈在她脸上就显得特别明显。
她穿好衣服去厨房喝水时,晚她一步的余遂跟在她后面,担忧问道:“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许希林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她并没有接余遂的茬,只冷淡回道:“还好。”
“可你都有黑眼圈了,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余遂走到许希林面前,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许希林将嘴里的水咽下去,抬眸看向余遂,目光明晃晃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紧接着说:“比起你,我觉得我挺好的。”
她话音刚落,余遂便愣住了,因为她话里阴阳怪气的味道太明显了,余遂一下就听出来了。
对余遂而言,这是一次没来由的,突然的攻击,他不知前因后果,不懂该如何是好,只能怀着疑惑、紧张和焦虑,保持沉默。
许希林此刻烦极了余遂的沉默,她连继续阴阳他的兴趣都没了,抬手将杯子里的水灌完后,没再给他一个眼神,直接转身回房。
余遂对许希林的内心不见得有多了解,但对她类似生气的情绪却是无比敏锐,他知道她此刻在生气。
他茫然地追上许希林,想要问她为什么生气,可追到卧室门口,满腔的话挤到嘴边,张开嘴说的却是:“对不起。”
许希林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没关系。”
他既然那么喜欢道歉,那她就受着呗,至于他们俩说的是否是同一件事,余遂都不问,她又何必费那个劲非要跟他说清楚呢?显得她小题大做,白费心思。
说完,许希林大手一挥,将门关上了。
她现在的心情和当初刚知道余遂住进来时很相似——不想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
但不同的是,那时为了心里的一口气,她绝不会想到要自己搬出去,而现在,这个念头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许希林惊觉自己的变化,有些烦躁,她快速洗漱完,带好一整天课程需要的教材,背上背包,准备出发去教室。
谁知门一开,就见余遂还站在她卧室门外,姿势都没变,只是神情落寞恍惚得像是突然被人抛弃的狗。
“你——”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闲聊,我要上课了。”许希林不管余遂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抛出一个合理合规,挑不出半点刺的理由,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说。
余遂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神情隐忍急切,看起来很想跟她说些什么,又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就像被人扯了舌头,既痛苦又煎熬,是个人看了都替他着急。
不过这个人不包括许希林,她现在对余遂的心态是无视,她要一点点剥离掉余遂这些日子对她的影响,然后让他滚出她的生活。
从出租屋到学校,余遂沉默无言地跟了一路,直到许希林在教室坐下,他依旧在人来人往的教室门口深深凝视着她。
他天真地以为,不管是出于他自己妄想的许希林会心疼他,还是对旁人眼光的顾忌,她总归会出来跟他说一两句话,即使是叫他走。
但随着上课铃的响起直到停息,许希林的眼神从未往他这里瞟一眼,仿佛他不存在。
余遂惊惶地感知到他们之间有问题,这问题还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关系。
在这种感觉的冲击下,他看不见教室里的人对他的好奇和打量,他只能看见许希林。
一股强烈的冲动如海浪般袭来,鼓动着他冲进教室,靠近许希林,将她死死箍进怀中,让她毫无挣脱的可能。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一切都完了。
理智和情感撕扯着他,让他身体僵滞在原地,脑子里却如山崩地裂,激得后脑生疼。
余遂觉得自己再呆在这儿,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将不受自己控制,他痛苦地再次深凝许希林片刻后,强制自己转身离开。
“你们怎么回事?”余遂刚走,旁观一切的裴简言便低声问道。
许希林蹙眉轻揉了几下疼痛的脑袋,沉默片刻,想说没事,又觉得这种敷衍对裴简言来说属实多余。
她安静良久,斟酌再三,回道:“你的现实参照案例宣布失败,爱情这条河里没石头给你摸了,你自己显神通吧。”
她语气轻巧,并无半分伤心的样子,可裴简言皱眉看着她,久久没有接话。
“他……”裴简言一堆问题想问,真开口又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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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个字便抬头看向讲台,又犹豫一会儿说道,“下课再说吧。”
许希林没拒绝,默认了他的提议,她也想借着这节课的时间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说。
两人心思各异中,时间过得飞快,下课铃很快就响了。
“唉!”憋了一节课的裴简言在教室陡然嘈杂的环境中深深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有没有——”
许希林眼见裴简言的发言都要往法制频道拐了,紧急出声打断:“没有,他没有伤害我。”
裴简言眼神放空,略一思索后确定道:“那就是他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
许希林坐直身子,看了裴简言一眼后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面前的课本上,却什么也没看进去,低声道:“老实说,他采取的让我不舒服的行为,是基于我们俩目前尚未确定的关系,从客观逻辑上来讲,他算行之有理。”
“但感情这个东西很多时候讲不了理。”裴简言没问她具体什么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吧?”
“呵。”许希林自嘲一笑,看向裴简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在感情里很双标?”
裴简言和她对视着,眼神逐渐沉静,片刻后,他平直的嘴角倏地一弯:“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你这人还真是半点坑都不掉的。”许希林笑着移开视线。
“我总不能自己说自己吧,毕竟我曾经说过,在感情里,我们是一样的人。”裴简言这话说得语调轻松,可紧接着他就话风一转,严肃正经地对许希林说,“你以前可从不会问这种问题。”
他的话音随着响起的上课铃声一起飘近许希林耳朵里,叮铃作响,振聋发聩,让她头皮一麻,后背一紧。
许希林自然知道自己在爱情里不是什么大好人,她也没谈过教科书式般的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她知道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要尊重、平等、体谅等一系列,在她和余遂的关系中不存在的东西。
但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能做和不想做之间又是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许希林有十足的把握,以目前她了解到的余遂对她的感情,她要是愿意扮演一个小太阳般的人,去温暖他、劝说他、约束他,他们也不是没可能变成一对他人眼中的教科书式情侣。
可问题在于,许希林不是这样的人。
她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在感情里自私利己,她也并不会真心地想要改变,就算哪天她突发奇想想要装作是这样的人,她也装不了几天。
在对自己清晰的认知中,许希林繁杂的思绪被抹平了,她自洽了,并从中获得支持自己决定的力量。
“我发现一个和你做朋友最大的好处。”许希林思绪清明,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她低声对裴简言说,“你能以与我相似的立场,给我提供一个完美的旁观者角度,让我自我审视。”
“这算是夸奖?”裴简言有些哭笑不得。
许希林耸耸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