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28年，宇智波镜从暗部中被转调入火影直属精锐护卫部队中，一同转入的还有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和秋道取风。


    三年时间，几人堪称脱胎换骨。与木叶忍者被和平驯养的特有的温和或活力不同，他们身上都带着些许历经血雨腥风的残酷气息。


    志村团藏试试图露出一些以往和各国使者交谈的笑容，被转寝小春评价为一看就是诡诈且不怀好意的家伙，那眼里的冷意和嘲讽，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人。


    闻言志村团藏恢复了面无表情，看着杀气更重了。


    二代火影就这么带着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队到处拜访谈话签约新项目。


    志村团藏早年还参与过这些，也算能帮得上忙，而与有些贵族的合作，身为宇智波家的族人宇智波镜也算说得上话，猿飞日斩本身的性格倒是善于交流，哪里都聊得开，总能获得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其他三人的表现则有些端端正正。


    等回去以后临时组建的护卫队又打散重组，宇智波镜跟着千手柱间，志村团藏跟着椿玄，猿飞日斩跟着千手扉间，分别着手处理不同的工作。


    “为什么我又是和你一路？”志村团藏看起来愤愤不平。


    ‘别抱怨了，你什么时候做出我这好名声再挑吧。’椿玄闲闲地回道，‘你这天天死盯着日斩，琵琶湖心里都要犯嘀咕了。’


    琵琶湖是猿飞日斩的妻子，小时候被宇智波斑吓哭的小孩之一。


    志村团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丰富的忍者知识袭击他的大脑后他得承认同期的精神攻击成功恶心到他了。


    然而不等他暴怒，一沓文件砸向了他的脑袋。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忍者修行难不成还要老师帮你想办法么？我这可是个优势岗，被分到我这你就偷着乐吧。’那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现在可是和平年代，你还要抱着你古旧的胜负心到什么时候？’


    志村团藏的怒气一顿。


    ‘你的攀比欲太强了，想办法把猿飞日斩从你的脑子里扔掉，团藏，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只关注你自己手上的事。’


    木叶研究所。


    猿飞日斩看着满墙的标签，一具具漂浮在福尔马林中的形状各异的身体，以及实验室内有条不紊的围着解剖台的人们，嘴崩成一条直线。他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不少比镜还要年轻的普校的学生。


    “你之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就在这里。”千手扉间说，“这里都事关木叶机密的知识，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接下来会很忙。”


    忍者应该学会闭嘴。


    但猿飞日斩在无人的时候依旧忍不住问：“为什么木叶会有这样的……”


    “……”椿的观察手册还真的挺全面的。千手扉间想着，他问，“这样的实验项目？我以为你已经见过不少了，木叶的暗部审讯室都去过，居然接受不了解剖楼么？”


    猿飞日斩哑口无言，只是喃喃：“这不一样，人死后的尸体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我甚至看到那里面有……！”那可是木叶忍者的衣服！


    千手扉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我们究竟在做什么，也看看你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


    “如何分辨自身虚假和真实混杂的善意与同情，许多人做得可比你好多了，猴子。”


    某一处农庄。


    “扉间和斑一起教过的学生吗？你们三人一并教导的，上一个还是椿吧。”漩涡水户以袖掩嘴轻笑，“不要拘束，他既然安排你来找柱间，那一定是非常重视的表现。”


    “是，水户大人。”


    这时候正是饭点，主食是初代火影亲手做的蘑菇杂饭。千手姐弟俩正吵吵嚷嚷地说话，他们家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总之，我决定也要成为火影！”


    6岁的绳树说了一大堆，如此信誓旦旦地总结，而早已知晓火影根本不是弟弟所想那样光鲜亮丽、而是非常倒霉催的苦差的18岁纲手露出了带着嫌弃和梓梓然的表情否认。


    “相当火影的绝对是超级大笨蛋！而是火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绝对不要当什么火影！部长之类的也不要！”


    “火影可是村子的大英雄！我不许你这么说！”


    “所以说绳树你就是个笨蛋啊！都跟你说和你想的不一样！那种事还是放弃得好啦！”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吃完饭孩子们又跑出去消食了，漩涡水户收拾收拾会去小憩一会儿。千手柱间就带着宇智波镜在田边走一走。宇智波镜发现这是一个人丁奚落的村子，人们似乎也不认识前代火影，难怪出来前初代目让他将忍者的装束都脱了去。


    田地被照顾得很好，地里长着浓茂的绿叶，郁郁葱葱，当知道这是初代火影亲自照看的，吃了一惊地同时又有种“是这样的人能做到的事”。


    “因为答应了学生要帮忙，所以干脆在这里住下了。”初代笑了笑，“等秋天结束，我和水户才会再回木叶。”


    “这里也是椿大人的产业么？”宇智波镜问，他有些疑惑，他还以为这里是千手家的祖产，现在想来初代住的房子确实与其他的有些新得格格不入。


    “嗯……不算是，这里是一片无主之地。”千手柱间回答，“曾经有一群流民因为生活不下去，成为了烧杀抢掠的匪徒，木叶接到了剿匪的任务请求，再全面调查后承接了这个任务。”


    宇智波镜眨了眨眼睛，这在木叶是很平常的C级任务：“所以它现在归属木叶？”


    “不，它依旧是无主之地，只是这是椿当年接下的第一个任务，她其实至今还耿耿于怀。”千手柱间无奈地摇头。


    宇智波镜明白了：“是第一次见血任务么？我记得椿大人是平民忍者……”


    “没错没错，被我和扉间拐入木叶的平民的孩子啦，我们眼光超好不是吗。”千手柱间说，“不过不是第一次见血，准确地说是第一次对生命的屠戮。然后她把那些死去的尸体做成了肥料，撒进了这片土地。”


    宇智波镜脚步一顿，表情是难得的愕然。


    “乍一听很骇人听闻，是吧。”千手柱间垂下的眉眼显得略微地消沉，“虽然很快她就振作了起来，但那些生命从来没有被她放下过。“


    “后来她回到这里，思考起她成为忍者的意义，思考起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是一个和你一样善于思考的孩子。于是她意识到，一切的起因也许是因为贫瘠。她将尸体埋进了土里，给菜地提供了营养，回村以后，开始研究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富裕起来。”千手柱间说，“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这片土里都是正常研究所的肥料种植出来的。”


    宇智波镜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顿时一僵，很快道：“但是这似乎并不是需要责怪自己的事？”


    “你觉得这是在赎罪么？”千手柱间好笑地否认了，“不，她很清楚这不是她的问题，任务是木叶发布的，不是她也会是其他忍者，她不是那种不是自己亲手杀人就感到庆幸的家伙。她甚至不会推到我这个发布命令的火影身上。”


    “她只是不能接受。”千手柱间看向茂盛的田地，“人总是要死去的，但是这样的死亡并不合理。我承诺了要帮助她，所以经常来这里帮她照顾一下。”


    “我希望她心烦意乱跑到这里的时候能够好受一些，至少不是那么难过。”


    夏末的风吹来，荡得整片田地的植物晃晃悠悠，有种别样的生命力。天空朗朗，宇智波镜发现他今天似乎不那么讨厌晴天了。


    千手柱间看着他映着天光的黑色眼睛，笑了笑：“在这个地方不准使用暴露忍者身份的东西，接下来直到回木叶前，你就和我一起帮忙吧，可以吗？”


    “是！初代目大人！”


    三个月后，看着自家原本白皙的后辈黑了一个度的宇智波斑发现他杂糅的体术习惯，一看就知道被谁带歪了，给他气得一笑，左手提着扇子右手提着镰刀杀气腾腾地就出去了。


    宇智波镜默默和宇智波火核去了他族务处理室，假装没听见天空中传来的“哈西辣妈”的暴怒声。


    虽然是他主动请求初代目大人指导他体术修行的，但是斑大人好像把这当成初代大人的挑衅了？


    “你这一趟倒是变了不少。”宇智波火核挑眉看他，“连族长大人都敢挑衅，学了不少坏习惯回来啊。”


    “只是想要全力以赴。”宇智波镜不亢不卑地回答。


    “哼，真是会说大话。”宇智波火核说，“你全力以赴说不准连我都打不过。”


    宇智波镜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在离开前，火核大人您问过我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未来有一天，宇智波和木叶的利益冲突了，我要怎么办，我想我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哦？”宇智波火核面无表情，“你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再回答，这将决定未来族里对你的态度。”


    宇智波镜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我是木叶的宇智波。”


    “……只是这样？”宇智波火核看起来有些失望。


    “是的，火核大人，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宇智波镜对着这位一生为宇智波一族奉献的长者，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额头触碰手背，他知道，如果不是眼前这样的人的搏杀，他甚至可能没有机会出生长大，但是他抬起头，眼神依旧坚定，“初代目大人已经将宇智波与千手的恩怨都告诉我了，我也去了旧族地……正因如此，我更确定了我的想法！”


    “为了木叶的和平，我会全力维系木叶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全力支持火影大人。我会努力获得族人们的认可，让大家接受木叶。”他说，“就算很艰难，但我也认为这是一条比继续厮杀更加合理的道路。”


    “……你果然带了一身毛病回来。”宇智波火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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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说，“千手家的就爱讲你这样的漂亮话，那个千手柱间更是其中翘楚，光耍嘴皮子结果什么也做不到，那也不过是活在自我满足的幻术中而已。”


    “算了，今天留在我家吃饭吧，你小子还有很多要学的。”


    宇智波火核随手给他倒了杯茶，知道知道自己过关了的宇智波镜松了一口气，笑着应了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抬头的下一秒对上了一双红色黑纹的双眼。


    卷发的青年的身体软了下去。


    宇智波火核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抬了抬手，一些族人瞬身出现，将倒下的宇智波镜扶了起来，在他体内注射了一管麻醉剂。


    “您确定要这么做么，火核大人？”


    “少这么叽叽歪歪的。”宇智波火核淡淡地说，“你们也听见了，一个坚定的火影派宇智波，但他比族里很多人都聪明。”


    “但是，斑大人他……”一个族人有些迟疑。


    “没有但是。”宇智波火核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斑大人还活着一天，宇智波的族长就只能是斑大人！族里不需要两个声音！”


    “开始吧。”宇智波火核站了起来，看向了挂在房间中间的谨言，走向了那个宇智波的后辈。为了宇智波的未来，这是必要且值得的。


    宇智波的第二双永恒眼，就在这个屋中诞生。


    ……


    …………


    不知过了多久，宇智波镜猛地睁开了双眼，两种花纹叠加的纹路在血红底色的瞳孔中缓缓转动。


    “醒了？”


    “这是怎么……痛！”宇智波镜捏了捏鼻梁，震惊地发现视力恢复了，世界清晰可见，“这是怎么……！”


    “火核把自己的眼睛给你了，现在你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宇智波斑撑着脸，就这么无聊地看着他，“休息够了没有，这个冬天你归我了，接下来可没有人给你当后勤……”


    “等等，什么叫火核大人把眼睛给我了……火核大人呢？！”宇智波镜不能接受，“明明我！”


    “……”宇智波斑抬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现在瞎了，就是这么回事。他觉得宇智波需要第二双永恒眼，所以选择了更年轻的你。宇智波就是这样的一族。”


    宇智波镜说不出话来。


    “别一副他已经死了的表情。”宇智波斑平静地说，“木叶和战国不同，少双眼睛不耽搁吃饭，他是和我一起同一个时代活下来的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现在你跟我出来。”


    宇智波镜抬起了头，和这位创立木叶的豪杰族长对视，忽然意识到“和我一样的眼睛”意味着什么。


    听说和感同身受是完全不同的事。


    他站了起来，跟着族长离开了族地，离开了木叶，而后在一处远离村子的空地，迎接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因为心神不宁，他很快被击飞了出去。


    “站起来。”宇智波斑说，“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就把你的眼睛再挖给火核。”


    “哈哈……写轮眼的移植原来这么随意么……”宇智波镜听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真笑了出来，“斑大人，您知道火核大人他在想什么么？”


    “谁知道。”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说，“我说了，等你先变强到有资格向我提问再说其他的吧。”


    “请问这个标准是？”宇智波镜虚心求教。


    “你这个能被一杯茶水放倒的小鬼先学会怎么活命吧。”宇智波斑嘲笑了一声，再度向他攻去。


    宇智波镜不得不防御起来。


    宇智波族地。


    椿玄面无表情地狠戳宇智波火核包着纱布的眼睛，表情逐渐狰狞，而后无能暴怒，她就知道会出这事儿！扉间老师都把白绝挖出来了，你tm宇智波火核怎么还能把自己眼睛挖了！


    宇智波火核皱着眉头躲闪，也不知道椿玄要说什么，没好气地说：“别吵，看我笑话呢？”


    椿玄抄起那本古今异字词典就拍他脑袋上了。


    宇智波火核掀桌而起，然而他找不到这死孩子的位置，靠着战斗直觉进行攻击。千手柱间看着两个人暴怒的人交流无能，哭笑不得地同时木遁拦住了他们。


    “好了好了，椿，火核。”初代目笑道，“火核，木叶研究所那边有器官再造细胞的研究计划，让你重新看见应该要不了多久，椿，你担心过头了。”


    椿玄咬牙切齿：“我tm来找他签文件，一进门我朋友躺地上眼睛没了，茶壶碎地上一片狼藉一副被袭击了的样子，见鬼了我没当场飞雷神已经是我心理素质过硬了！你们宇智波要破产了吗一张有床的房间都找不出来了？！”


    发现眼睛是人家自己挖的她真是一边哀嚎自己浪费的感情一边气得破口大骂。在木叶袭击一个万花筒写轮眼她特么还以为大筒木打过来了！


    真是神经病啊你们宇智波！谁家换眼手术在会客室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