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骑着马,冲向了巨人,发誓要让邪恶从这片土地消失,迎来一

作品:《【火影】cos穿到了村建时

    椿玄身上带着千手扉间的飞雷神坐标。


    只有扉间老师看不见自己感觉像排挤一样,所以椿玄好心地把这个可以充当定位的苦无随身带在身上,这样只要对方想,可以随时知道她的位置。当然,如果对方在察觉她有危险的时候能像大学老师捞她危险的课业一样捞她一把就更好了。


    而千手扉间也没把这个会在木叶到处乱蹿的坐标放在心上,平常也用不上,因为飞雷神只是一个坐标,不是通信电话线,除了能知道人在屋子里也没其他作用。


    对靠隐匿吃饭的忍者来说,这也是相当信任、把命交付出去的行为。


    当然,千手扉间是没有这是什么“忍者的浪漫”之类的想法,大哥说找人,他顺着飞雷神就飞过去了。


    位置离木叶有些远,但落了地他们就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次任务以后椿玄在这里留了一个坐标。看到他们过来,也不意外。她左手拿着一个桶,右手拿着擓水的竹勺,在笨拙地给这片土地浇水。她其实不会种地,唯一的种植知识是阳台种黄瓜的时候要浇水淋肥,知道要拔杂草已经不错了。


    看他们的目光落到还算繁茂,但叶子也有些蔫巴巴的植物上的时候,椿玄撇开视线。


    “水浇多了哦,椿。”千手柱间蹲下来看了看,“不过第一次能照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啦!等到了收获的季节,收获一定会不错的!”


    “应该吧。”椿玄说,视线看向了匪寨留下的零星农田,“我把那些尸体烧了拌进地里了。这片土不好,种不出多少东西来,所以他们才要去土地之外的地方讨食。”


    千手柱间:“……啊?”


    “肥料之类的,我不太懂这些,之前只听说过。”椿玄说,“只有多给营养才能让植物长得更好,但人自己也吃不饱,也没有多余的可以给土地,我就想着,反正杀都杀了,让他们回归大山的循环也好。”


    反正山不会拒绝,也不会被所谓的怨恨之类的污染。山就是山,它接受一切本土的回归,动物也好植物也好,人也是其中之一。


    人可能当不了合格的山主,但终归是山的一部分。


    她不懂肥料和种地,但是她见过山吃下山主。


    “脱离人类的视角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椿玄对唯一看得到她的千手柱间笑了笑,这笑只是一个单纯的表情,“人类的死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影响,想通这一点异常容易。”


    ……但我不太能接受理解了这一点的我自己,如果为了生存妥协着失去了人心,那么过去鲜活的我与死了也没有区别呢。


    被斑说中了。千手柱间沉默地看着女孩,一如数年前在那片草地上。


    “扉间,你先回去吧。”千手柱间说,“我想和椿单独谈谈。”


    千手扉间什么也没说,飞雷神离开了。这种长距离的时空间术式连续施展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我能帮你什么呢?”千手柱间蹲在椿玄面前问,他问得认真,和椿玄平等地四目相对。


    “……”椿玄看着他说,“和往常一样就好。”


    她不需要帮助,也没人帮得了她,就算千手柱间是忍界之神,那也是凡人做的神,只要是凡人,就会有凡心,有凡心就会心惘惘。她只不过是身体是小孩,这种事早就看得明白。


    若是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有这样的对话,询问的那一方此时也该识趣地走了,做出一副担心关爱的神情,而后给别人一个空间。但千手柱间不是一般人,他冥思苦想后说:“那我帮你照顾这里吧,我对这种事还算有经验哦。”


    椿玄:“……等下,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经验,你不是千手家的少爷吗?”


    千手柱间哈哈笑道:“椿你对忍者这个职业好像有什么误解,我们从来不会只接暗杀和护卫的工作啊,那些领主一些农忙时的工作偶尔也会交给我们,报酬会是一些粮产,这比买粮要划算多了。椿在最开始,不也被扉间带着做过一些乡野任务吗?那就是了。”


    “这已经算是很安全的任务了,我和扉间小时候都做过类似的任务。不仅种地,忍校有一门课是结合变身术应用的伪装课,对吧?这是扉间提议的必要的课程。在族里时我学过医药,也在都城做过杂耍艺人……很难想象吗?”


    确实难以想象。


    原世界忍者是有农民出身说的,但人家主职还是做间谍的,日本战国时期到处都是战火,兵荒马乱、充满血腥又残酷的杀戮,和世界各处的战乱时期没什么不同。那些争权夺利的军阀需要这么一支存在于暗处的高性能的力量部队,“忍者”就是在这样动乱的险恶大环境中诞生出来的。


    忍者是什么?漩涡鸣人和自来也说忍者就是忍耐一切的人,他们从生到死都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忍耐着伤痛、仇恨、孤独。


    这样的观点太过温柔,鸣人的诠释又过于向上,以至于读者以为“忍耐”是什么英雄一般的品质。


    椿玄也几乎这么以为了。


    如果《Naruto》是一本充满了幻想的骑士小说,那椿玄就是那个读了小说相信了一切而发了疯的人。她拿起了苦无,系上了护额,向着风车发起冲锋,还没来得及遍体鳞伤就到了结局时在病榻上审视起自己的过往。


    她终究不是堂吉诃德,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的箴言在1949年写在桌案上,就注定了她不会成为真正来自西方的白骑士。


    少年漫不需要阴谋诡计,它诉说着反抗与牺牲,高昂着战斗着希望着,最后迎来旭日东升。但现实的英雄主义则会要走过远比一生还要漫长的黑暗与寒冬,迎不来黎明也见不到暖春。


    忍者是什么,抛开幻想式的意义和精神,是战争暴力武装。


    和平是什么,抛开华丽激昂的修辞论调,是无战争暴力状态。


    忍者与和平是绝对冲突的概念,一方存在就代表着一方必然的消失。如果实现了绝对和平,忍者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


    千手柱间搞错了和平的定义。他以为画一个小小的圈,圈里没有战争就是和平,孩子7岁不用死在战场就是和平,和仇人握手言和同住屋檐下就是和平。


    他根本没见过和平。


    他只是想停下那些找不到意义的悲剧。


    是她做错了。


    椿玄耳边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她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双腿,头埋进了其中。她终于知道了她不是骑士,她终于还是从幻想中被宇智波斑痛击着醒来了,她选错了路,她不是堂吉诃德,她早没有了能回去的故乡。


    好难啊。她想。


    太难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延续了千年的读书人的理想追求,真陷入其中的时候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泥潭。


    只是一个木叶村,她就陷入了哲学的悖论中,她是虫,是人,和世间万物比起来连草芥尘埃也不如的一飘而过的东西。杀死的匪民让她终于开始思考了起来十四年随波逐流的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和平?这是她一个人做不到的。


    活着?那只要继续按部就班,她就能过得很好。


    “椿,你想回家吗?”千手柱间问。


    椿玄近乎要脱口而出了。


    “……为什么这么问?”女孩没有抬头,声音带着某种虚弱,“我的家就在木叶,也只剩下木叶了,就算你现在赶我走,我也没地方能去了。”


    “那就留在木叶,千手家也永远有你一个房间。”千手柱间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说,“当个教师或者商户,扉间说过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哪怕不是忍者,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那你呢?”绿发的女孩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了一只黑色的,憔悴的眼睛。抱紧了腿的右手松开了紧握的五指,轻飘飘接过了手帕。


    “我?”长发的男人笑了笑,“我从生到死都会是忍者,这样也很好,我会保护你和村子,直到和平真正到来的那天。”


    “……”这确实也是个答案,就像她生活在来时的世界一样,在防线内无知无觉地度过一生。


    但……甘心吗?


    椿玄知道自己的答案,她会在不应该任性的年纪还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生,会离开家乡去往更好的城市,最狼狈的时候坐公交车都要问陌生人讨要一块钱,却也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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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的。当有更好的可能的时候她不会甘心自己的人生重复一份平平无奇。


    她来自一个包容向上的时代,她本可以做一个更好的齿轮,现在却跌了一个几乎毁灭了自己的跟头。


    七十六个人,哪怕他们都是恶匪,她也确实做下了这样的事。


    甚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劝说着自己,完全主观意愿地,理所当然地。这是战争吗?这是应该的吗?非做不可吗?只是因为任务吗?生命逝去的时候,椿玄发现自己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这是有罪的吗?椿玄扪心自问。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气量、最向往和平的强者就站在她的边上,如果这是应该被谴责的,那么这件事就不会被交到她的手上。她和平常的忍者没什么不同,其他人要见血,她也要见血,只不过宇智波斑对她更狠一些罢了。任务就是剿匪,白纸黑字,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有罪的吗?这是当然的。生命是不可以被随意掠夺的,为了生存杀死了别人又被别人杀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却不是她这样一个人应该去做的事。


    她这样一个……她是什么人?


    椿玄恍然地意识到她失去了一个名为和平年代的良善之人的身份。不是在她杀死什么人的时候,而是在她选择成为忍者的时候。


    在她接受了主观杀人这件事本身的时候。


    这样的她还能做到什么呢?她如此质疑着自己。


    于是她说:“做都做了,现在就因为杀了人跑路,以后躺在床上我都会半夜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人死后,连补救都毫无意义。她只能接受这件事,如果她不准备学着这里的人在自己肚子上划一刀一死了之的话,那么只能接受这件事,然后改变自己。若是有地府,那就等地府结算她的罪孽,如果没有,那就当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里,她成为了胜利了一方。


    如果想结束这样的伦理,就向着真正和平而去。椿玄啊椿玄,你要长大,切不可再脆弱了。


    她把手帕用桶里并不干净的井水浸湿了,洗了一把脸,重新站了起来,时间会冲刷掉记忆,死亡会抚平一切伤痕,那些经历的过往不会因为遗忘而消失,不必急着否认自己,她确实还活着,也没到“不如死了算了”的地步。她还有资格活下去,哪怕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的资格。


    她说:“我很弱小,实力不强,也许以后还会做错很多事,但我也确实有自己的长处。”


    “一直以来添了很多麻烦,真的不好意思。”绿发的女孩撩开了额头前的刘海,露出了黑色的双眼,她没有笑,道,“初代目火影大人,我想继续跟随您的和平理想。”


    初代目火影却没能立刻接受,他露出了一个些许悲伤意味的表情:“我原本不想这样。”


    “我知道的。”椿玄说,“就算你是忍者之神,也不能让一切事物发展都符合心意。”


    千手柱间说:“是我把你卷进了忍者的世界,却没能保护好你……斑说的对,也许你可以试着换一条路。”


    “是我想和你们一起面对这个破烂的世界,柱间老师,我无法笃定地说这是一个完美而正确的答案,但对这个时代而言,这是一个绝对无可披靡的开端。”椿玄拒绝了千手柱间的好心,“换一条路也许更温和,但是老师,虽然它名为和平,但这绝不是一个温和的事业。”


    千手柱间说:“你和我和斑不一样,你太弱了,要是没有我、斑和扉间,别人看不见你,你的结局兴许会比我们还……”


    椿玄吐槽:“我觉得我和日斩他们比起来也不差啊!而且柱间老师你这担心儿女不结婚导致老了以后无人收尸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考虑得太远了点!别忘了我现在是非人类,指不定我以后会活得比你孙女还久呢!”


    “哈哈哈哈哈,好像也是……”


    黑长发的男人哈哈哈笑了起来,他握住了椿玄伸出的手:“那未来就交给你们这些孩子们了?”


    “这种话等您躺在卧榻上和曾孙辈告别的时候再说吧。”椿玄用力地握住了这位创设组真正的核心人物的手,“您可要长长地活下去啊。”


    这还真是奢侈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