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一线希望:用钱砸!

作品:《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

    一双杏眼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焦灼与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指节都微微泛白,那份“焦急”几乎要从她身上溢出来。


    碎墨一句毫不留情面的冷嘲,令她怔愣当间,血色尽褪。


    春莺是郑国公府嫡长女郑徽音最信任的贴身婢女。


    趁着府中因榜上无名之事掀起的惊涛骇浪尚未完全席卷内院的间隙,听从小姐的命令匆匆离府。


    作为长房嫡女的贴身大丫鬟,春莺在府中亦是体面人。


    寻常管事见了也要客气三分,穿戴用度甚至比小门小户的寒门小姐还要精致讲究几分。


    门房见她神色匆匆却仪态不乱,只当是小姐有事差遣,哪里敢阻拦盘问?


    她几乎没费什么周章,便轻轻松松踏出了国公府大门。


    春莺并非毫无倚仗,她时常替小姐在外头走动采买,人面颇熟。


    更重要的是,她嫡亲的哥哥借着郑大姑娘的庇护,经营着一家专为高门大户运送果蔬的车马行。


    一出府门,她便直奔哥哥处,只道有十万火急之事,需立即动用马车。


    她哥哥见妹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立刻套了最稳最快的车马。


    春莺的第一个目标是三公主府邸。


    她怀揣着小姐亲笔写就、言辞恳切的拜帖,希冀着这位曾对小姐才华流露出赏识之意的三殿下能施以援手。


    然而,别说见到三公主本人,连门房的态度都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疏离,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这结果大大出乎春莺意料。


    按理说即便见不到人,至少也该收下拜帖才合情理。


    春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又赶往四公主府邸。


    结果……如出一辙!


    依旧是冰冷的门扉,依旧是漠然的拒绝,连一丝通融的缝隙都无。


    最有可能伸出援手的两位公主都见不到,春莺只能退而求其次,抱着渺茫的希望去求见五皇子秦景湛。


    这位皇子素来游离在权力中心之外,其母族亦不算显赫,其兄二皇子又已封亲王。


    春莺曾听小姐提过,国公府长辈曾动过将小姐许配给五皇子为侧妃的念头,但终被老国公否决。


    女帝当权,风险过大,国公府世袭罔替,无需冒险。


    小姐郑徽音出门前曾言,五皇子是次一级的希望。


    若他心中尚存一丝夺嫡的野望,必然需要郑国公府这样的助力。


    哪怕只是个侧妃之位,之后还有运转的希望。


    这一次,春莺依旧没能进门。


    但五皇子府的门房态度还算客气,告诉她殿下入宫了,归期未定。”


    就这样,春莺在府外守候,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朱门。


    直到日头从当空滑向西斜,却始终不见五皇子的车驾归来。


    每一刻等待都如同钝刀割肉,焦灼与绝望在心头蔓延。


    春莺不敢归家与小姐再作商议。


    榜上无名的消息必然已经在凤京勋贵圈子和百姓中传扬开来。


    国公府的脸面不容有失,老国公的雷霆手段绝不会等太久。


    郑徽音最担心的就是,她很快会被彻底软禁在深闺之中,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如同待价而沽的货物,静待那个不知是谁的穷酸秀才上门迎娶。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郑徽音千叮咛万嘱咐,春莺这次出府大概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想办法找到一条生路。


    最后实在等不到五皇子,春莺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六公主府。


    解铃还须系铃人,道理谁都懂,可这“铃”是那么好解的么?


    无论小姐是否被陷害,终究是她出手要对付六公主在先。


    当时选定的两个被害人里,相府那是想都不敢想,而六公主秦昭玥……


    虽然也是极差的选择,但这位公主贪财好色的名声至少给了郑徽音一线希望:用钱砸!


    来到六公主府,春莺谨记小姐的吩咐,出手极阔绰,直接掏出五十两雪花银塞给那门房。


    沉甸甸的银子终于敲开了第一道门缝,门房答应通禀。


    很快,春莺就见到了六公主身边的大丫鬟碎墨,据说曾是青鸾卫百户。


    她不敢耍什么心思,立刻奉上一个用锦帕层层包裹的物件。


    里头正是当初小姐在奇珍阁重金购得的那根金累丝嵌宝迦陵频伽簪,只求见公主一面。


    碎墨知晓自家殿下当初在国公府受到过算计,按理绝不会接受。


    但……送上门的肥肉,还是如此贵重的肥肉,不收白不收。


    以她对殿下的了解,即便是有过节,但这种摆明了能大敲竹杠的机会,未必就会拒绝啊。


    于是,收下簪子之后,立刻派人出门打听。


    得知殿下正陪着朔风二公主在松烟坊松涛阁饮宴,这才带着春莺乘马车赶来。


    不过为了这事儿去主动打扰殿下,碎墨可没这份闲心。


    “等着吧。” 碎墨冷冷丢下三个字,便开始闭目养神。


    “是,多谢碎墨姑娘……”


    春莺无法,连连应声,姿态放得极低。


    形势比人强,能得到一个面见的机会已是万幸,她哪里还敢提别的要求?


    只能透过帘幔的缝隙,紧紧盯着酒楼的门口。


    松涛阁三层,名为揽月的雅间内,觥筹交错。


    因为赫连朝露那首诗,短时间内谁能再题壁?


    老掌柜的打算做足噱头,故而三层宁愿空置也不开放,如今倒像是她们包下了一整层。


    伺候起来比对赫连朝露还要尽心,巨大的圆桌上铺陈着各式初秋时令佳肴,给后厨下了死命令,每一道都透着匠心与文气。


    蒙坚则恪尽职守地侍立在雅间门外。


    看着如流水席般不断送进去的美食,听着某人“矫揉造作”的憨笑,握刀的手又又又硬了。